221、番外1度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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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几号来着？
他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忍着脖子上传来的酸胀肿痛，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刺目的光线让他控制不住地溢出生理性眼泪，不得不赶紧闭上双眼，适应外部陌生的环境。
半晌过后，他感觉有一道阴影盖在眼睛上方，替他挡去了那些恼人的亮度。
直到这时，他才不情不愿地正式睁开双眼，看到正在调整遮阳伞角度的叶沉舟。
他这是睡了多久？连太阳都换了个角度了？！
“你终于醒了啊，我感觉我的腿都不是我的腿了。”
叶沉舟笑着指了指他的脑袋，不，应该是被他脑袋枕住的一条腿。
刹那间，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谢落终于从一场昏昏沉沉的午睡中清醒过来。
没多少调笑的心思，他当即坐起身，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又盯着晒得金黄的沙滩，不敢直视回去。
从刚才的视角中，他可以清晰地看见对方从脸颊到下颌角再一路连接到颈侧的纹身，那深红色流畅的线条随着说话的动作略微变化，最终形成一道近似爱心、却更像是咬痕的暧/昧形状，时刻昭示着他总是改不掉的咬人习惯，还有不可言说的占有欲。
除此之外，越来越淡的线条犹如藤蔓般延伸到叶沉舟的眼角，与整张脸脸融为一体，不单单和本人异色的左眼呼应，更是在照应他那只曾经留有恶心伤疤的右脸。
被拆分的纹身，重新走到一起的两个人……
这便是它们存在的意义。
虽说他们从桃花源回来以后，身体也都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完好状态，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身上该有的伤疤竟然一个不少地逐渐显露出来，一一还原出他们最真实的模样。
就比如说某天晚上，谢落在触摸到叶沉舟背后凸起的疤痕时，终于发现了他们两人身上不易被察觉的细微变化。
正事骤然被打断，叶沉舟久久凝望着谢落脸上同样出现的疤痕，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将纹身的计划提上日程。
他们都忘记了一点，叶沉舟以前在家族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身上怎么可能没有点伤口，而谢落本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些都是他们该适应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代价而已。
“还是不该来海边的，到这里你除了在原地发呆以外什么都做不了，那会他们提议的时候我就该……”
混乱回忆时，谢落刚一听见叶沉舟这么开口，当即打断：“没事的！”
“嗯……？”
喊完之后，谢落自己也不由得跟着愣住。
他到底在激动个什么劲，不就是在季之韵他们难得想要去一次海边度假的时候，因为不想扫兴便一口答应下来，结果因为仍旧严重的过敏反应，只能把所有人丢在一边，又硬把叶沉舟留在自己身边，然后一声不吭地压在这家伙的腿上睡了一下午吗！
可他这么一喊，根本就是生怕叶沉舟觉得自己后悔似的，简直越洗越黑。
然后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时，他看见叶沉舟噗嗤一下笑出声，又捂着嘴低头偷乐。
气不打一出来，谢落随手焯起一把沙子就往叶沉舟的身上丢过去，末了还不罢休，干脆骑到这人身上，一遍遍把沙子抹在暴露在外的皮肤之上，让原先还算白净的皮肤泛起阵阵红晕。
呵，这就是某个洁癖嘲笑他的下场。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真不是故意笑你的……”
嘴上说着各种道歉的话语，叶沉舟手上的动作却分毫不让，只一下便揽过那两条作乱的手臂，将它们背在身后，强行限制住他的所有动作，让他只能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维持一个僵硬的姿势，不敢胡乱动弹。
“你……”
谢落还想要挣扎，谁料叶沉舟竟然堂而皇之地凑了过来，甚至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这样好像还不满意，紧跟着不断向里继续深入。
一时间，沙滩上被阳光直射的温度似乎都没有遮阳伞下的温度高，海边所有风吹浪击的声音都被黏腻在一起的水声掩盖。
“球掉水里了！”
“快去捡球！”
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动静，谢落恍然想起这里还是室外，根本就不是什么私人海滩，他们俩白日宣/淫的行为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的。
这一次叶沉舟没有阻拦他翻身而下的行为，只是用一种看戏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他。
“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在前面打排球啊……”
思索半天，他懊恼地吐出一句十分没有底气的话。
“这不是没机会？”叶沉舟倒是不甚在意，“我们之前在基地的时候，不是都被抓到好几次了？啊，你胡乱答应他们出来旅游的事不就是因为……”
“叶沉舟。”
他没有感情地盯着叶沉舟，难得叫了一次全名。
“……”某人抓了一把沙子，主动将之涂在自己的手臂上，并且伸过来展示给他看。
“你……”一口气给憋了回去，他莫名感觉自己被拿捏死了。
对于一个重度洁癖来说，没有什么比把自身弄脏更可以算作是惩罚的事情，所以这家伙很明显是在诚心道歉。
应该是在道歉的吧……
算了，就当是这样好了。
他不是真的生气，叶沉舟也不会过分到不顾及隐私，他们不过是习惯性地在小打小闹罢了，就和每次见面总会发生的那样。
至于那心病一样的洁癖症状，其实早就已经好了很多，但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了，谁也不清楚。
所以他只能勉强原谅一下。
叶沉舟倒是没管他到底想了什么，蓦地蹦出一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酒店住得不习惯吗？”
谢落抬头睨了身边人一眼，那侧脸边缘藤蔓似的纹路扎根于叶沉舟的致命部位，又不断放肆生长，好似连通到他的脸颊，成为他们的生命线，赋予他们新生，在这满是疮痍的土壤中开出一朵绚烂的花，覆盖住过去所有的伤疤，在南方暖冬炽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让他不觉更加燥热。
扭过头去，他看着身下有着黑白网格的沙滩垫，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剔除出去。
明明嘴上还在骂叶沉舟，结果自己差点成共犯了，他可不能这样。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他有些无奈地出了口气，“如果不是你非要用被子把我捂住，我能热得睡不着？”
没错，叶沉舟的洁癖好了，可是强迫症却上来了。
除了总是喜欢折腾他的头发，还有上面挂着的小木珠以外，就连他睡觉时都必须将他像个三明治似的从头到尾死死用面包片盖住，不留一点余地。
如果是在家的话，被子薄些空调温度适宜，他还能好好入睡，这下出来旅游，本就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有一个对他死缠烂打的家伙，他能睡着就有鬼了。有时候他很难不怀疑，要是叶沉舟有手铐的话，那玩意八成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手腕的。
叶沉舟被呛了一下，心虚地替他将防晒服拢了拢，又顺手收紧有些松动的红绳：“我睡着了哪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谢落在沙滩上发现了一个细小的孔洞，没搭理叶沉舟，也像是被传染强迫症似的用脚踹了踹沙子，把洞给埋上了。
见谢落许久没有回答自己，只顾着自娱自乐，叶沉舟干脆转移了话题，没由来地问道：“你之前的通讯器是不是一个耳钉？我们纹身都有了，要不要再去买点什么配饰？”
洞口突然喷射出带着水的沙团，好像有什么神秘力量在阻止谢落封死洞口，他不信邪地又把边上的沙子朝内部推了推，同时不忘回道：“买什么？订婚戒指吗？”
叶沉舟倒吸一口气：“你小子起床气这会上来了。”
不然为什么刚醒的时候还挺乖，现在却这么直白地戳穿他的想法。
这一次谢落倒是忍不住笑出声，他又抓起一把沙子抛向洞口，回过头来看向叶沉舟：“想不到你居然会这么着急，你……”
而后所有玩笑的话语在那双沉静严肃的眼神下都收了回去……
“我是认真的。”叶沉舟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咸/腥独特的海水味被远处的海风吹来，带动他的发丝微微拂动，仿佛连天地都在见证他们的对话。
“……好。”
待风飘过，谢落在寂静的沙滩上同样认真地回答，让所有承诺都足以被每一个生物仔细听见，被面前的爱人铭记在心中。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肯定的答案，叶沉舟显然愣了一下：“你不犹豫下？”
是啊，从桃花源里正式确定关系，再到现在为止，也不过相隔了短短几个副本，仅仅过了一个春节而已，换作是任何一对情侣，都不免觉得这太草率。
“可是我们不一样。”他双手撑在滚烫的沙地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向后半躺着。
“什么？”
他们中间分开的时间难以用天数、年数来计算，哪怕遗忘了彼此的存在，他们仍旧在又一次相遇时一见钟情，还需要再多的时间去证明什么？
那都没有必要。
这是他遥遥眺望了一辈子、两辈子的人。
现在他终于追上去，以后也要一起并肩走下去。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谢落伸腿轻轻踢了踢叶沉舟的腿，那里正好有一处不太明显的疤痕，“反正现在你放心了，要是哪天突然跟我表白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
“我们走过那么多世界，就算现实还有阻碍，也都不足畏惧，不是吗？”叶沉舟掰过他的脚踝，试图让他好好坐着。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万一……”
“万一什么？”
叶沉舟还想追问，抬眼便发现谢落忽然直起身子，憋得满脸通红地将手放在他的面前，痛得嘴里只会出气声。
呵，让你玩沙子，被咬了吧。
“你还笑，快给我把它拿了！”谢落半睁着眼，万分嫌弃地等叶沉舟把那细长的贝壳从手上硬掰下来，这才对着吃痛的手指不停吹气。
“好了好了，丢了已经。”叶沉舟一甩手，那咬住他的贝壳便消失在远处的沙滩里，不见踪影，“应该是某种蛤蜊，卧的沙还挺深。”
谢落又莫名踹了他一脚，发泄心里的不爽：“我讨厌这些海鲜。”
“是是是，下次不来了。”叶沉舟望着有些发红的手指，没再开什么玩笑，“幸好有最新的抗过敏药，不然你这被咬一口可不止发红这么简单。”
谢落撇了撇嘴：“这里的海滩不就是以海洋生物种类众多，即使是冬天气温也和春天一样来宣传的？”
“你这意思是看海可以，看海洋生物不行？后悔了？”
“那也没有……”他靠倒在叶沉舟身上，看向远处玩得正嗨的几人，“就是没法亲自去玩什么，只能看着了。”
当然，他们两个心知肚明，要是真的让他们和一堆人挤在一起看风景的话，恐怕还没有开始玩，就先被人群给吓跑了。
叶沉舟轻笑一声没有点明真相：“看看季之韵他们玩也挺好的不是？”
谢落向远处望去，只见季之韵正飞身前扑，试图伸手接住直飞而来的排球，可排球是接住了，人却一头埋进沙坑里，来了个狗啃泥。然而跟他一队的方淑瑶并没有立刻去关照他的情况，反而接住球反打回去，一个漂亮的扣杀竟然将地面的沙土都砸出一个大坑。
站在两人对面的廖皓思和武俗几乎被这惊人的运动能力震慑住，张大嘴巴惊恐地看着方淑瑶轻易将季之韵拉起来，而后一起拍手庆祝胜利。
“他们还真是不给新领导留一点面子啊……”
那个瘦高看起来颇有几分下乡知识分子的男人便是他们基地最新上任的领导。因为太年轻脾气又好，在第一天来的时候大家都还把他当作新来的队友，一起肆无忌惮地称兄道弟，下一秒就要出生入死的。直到晚上开会时，他们看见这位新弟兄走上了主席台的位置。
“那群家伙就是看武俗好欺负，才这么目中无人的。”叶沉舟看上去颇为感慨，“他不正是被原来区域的人排挤才来接手我们的吗？”
“但是他很负责。”
从安排基地的各项训练、各种开支，甚至是调查慰问各种居民的生活情况，都是武俗一人在积极安排，他完全没有因为被流放而感到难过，反而享受其中。
“因为年轻，才有精力去做想做的事，因为天真，才能够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叶沉舟静静地说道，像是在评价对方，又像是在说自己。
“你还年轻，装什么老气横秋？”谢落故意掐住他的手臂，打断了他的感想，“总之，我们都希望这个世界越来越好。”
不远处，季之韵和方淑瑶适时发出一阵欢呼，不过与这兴致昂扬的氛围全然不同的是，另一边体力不支的廖皓思和武俗几乎累得直不起腰，而在更远处的季之韵父母则更是愁得一脸青绿，万万没有想到这几年过去，自己儿子竟然敢这样放肆地骑在领导头上作威作福，不免担心起自己孩子的未来。
“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也挺好，省得再去忧虑什么，不是吗？”叶沉舟反手握住他的手，上方传来温热的体温。
“嘁，也就是武俗脾气好罢了，他们就不敢在康鸿耀面前这样。”谢落抓着其中一根手指来回摩挲，自顾自地说道，“而且他还有人在背后撑腰，自然会有点收不住。”
新年前夕，季之韵的父母带着一家老少一路奔波数百公里到基地和所有人一起过年。这次新年过得比往年还要欢乐，也正是因为大家都有些高兴过头，这才临时起意，在第二天一早就兴冲冲地来到海边度假，最终演变成现在的局面。
“你听听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就没有在你背后撑腰吗？”
他的动作一滞，复又用只有他们能够听见的音量回道：“油嘴滑舌。”
不过事实的确如此，比起不一定会真心对你好的父母亲人，倒不如从来都只有他们两个彼此了解至深的人。
“哎……”叶沉舟故意拉长声音感叹，“你以后不会看到更多人，然后移情别恋吧？”
这纯粹是在没话找话了。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装腔作势的语气和我说话？”他很不客气地骂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又开始表演了？”
叶沉舟一耸肩，表现得很无辜：“所以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想装什么完美的大圣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在遇到我之前，有没有坑过什么玩家？”
现在这是只有他们两人记得、也仅仅是他们才可以讨论的话题。
“这还真不好说，我说不定都忘记很多……”
叶沉舟还在思考，眼前平坦的沙地上突然一道阴影，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俩一直在边上说什么悄悄话呢？”
谢落下意识一蹬腿，和叶沉舟拉开一点距离，就见季之韵正抱着满是沙土的排球站在他们的面前，看样子是不小心把球打飞到他们这里，顺路过来打个招呼的。
“叶哥不来一起玩玩？”季之韵向叶沉舟一抛球，“落落还是离海边远一点比较好。”
叶沉舟用一只手稳稳接住有些硌人的排球，看了看谢落，眼里似有犹豫。
“你们以后肯定不会再单独去海边玩了，但是叶哥可以试试啊。”方淑瑶也在不知不觉间蹦到了两人面前，熟稔得就像是他们早已认识多年。
“没事，你要去就去吧。”谢落直言，“我坐这里看你。”
方淑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因为要考虑到他的存在，在制定出行计划时，临海临江的地点是最先被排除的，这意味着他们永远都会缺少些乐趣。同伴们不会因此责怪他，叶沉舟更不会把他当成累赘，可是他的心里总归觉得这样不太好。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叶沉舟猛地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差点压得他直不起腰来，而后举着排球起身朝海滩走去。
这家伙……
真是有够讨厌的。
谢落没有把头发理好，干脆一拽红绳，任由细长的碎发披在肩上，形成了一个酷似水母头尾部的发型。
等叶沉舟回来的时候，怕不是又得对着凌乱的头发发狂了。
那场景一定很有意思。
“你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太无聊，我陪着你坐会？”
谢落猛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方淑瑶竟然还没有离开。女孩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显得那样活泼有力，好似能够融化一切冰雪。
这个世界的方淑瑶是被父母卖到周家的，同样身世凄惨，不过她那善良积极的天性让她始终保持着乐观，没有被生活的苦难打倒，依旧乐得自在，倒是挺令人羡慕。
望着谈笑间泼洒在地面的汗水，他只是撑起一个笑容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关心。”
“好吧。”方淑瑶一把擦去粘连在脸上的沙粒，“以后需要帮忙随时喊我，叶沉舟那家伙也不一定靠谱的。”
“欸？”他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大家认识了那么久，都是好朋友，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说话间，方淑瑶已然转过身去就要离开，“以后不用太拘谨啦。”
谢落还想要问些什么，可是对方只顾着和叶沉舟比赛，那些话语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恢复记忆的意思。
而远处的沙滩边，叶沉舟则替代了武俗的位置，正和廖皓思一起对付另一边的方淑瑶和季之韵。
第一球由方淑瑶开。
只见她轻轻跃起，奋力伸手向下击球，一个漂亮的扣杀后，手中的排球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狠狠灌在地面，自完全愣在原地的两人中间穿过，掀起一阵不小的飓风。
上来就是1比0。
他有些惊讶地坐起身，从无聊的观众状态脱离出来，开始认真观看比赛。
似乎完全没有料到叶沉舟会接不住球，第二球开始方淑瑶明显收敛了很多，只是站在原地勾手发球。
黄蓝交织的排球在天空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然后……
重重地砸在廖皓思的脑袋上。
2比0。
从谢落的视角看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是他明显看见叶沉舟痛苦地捂住眼睛，完全就是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第三球开始，排球到了叶沉舟手上。他们八成是觉得不能让这边输得太惨，干脆换人发球了。
叶沉舟也没有跟他们客气，上来也是一记扣杀作回礼。然而季之韵立刻反应过来飞扑向前伸开手臂，整个人摔倒在地，却将球稳稳接起，紧接着方淑瑶接手，又一次将球抛至高空，直指对面的中心场地。
这回叶沉舟和廖皓思都反应过来，非常默契地一并迈向球的落点准备接球，于是又在意料之中的，撞在一起。
3比0。
谢落开始在心里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老叶，你行不行啊，落落在边上看着呢！”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他听见季之韵大声嘲讽。
不过季之韵说的也没错，这打球技术确实烂得可以，还不如把廖皓思和他换换，至少不会让叶沉舟和另一个大块头撞一起，回来了还要装无辜求他安慰。
那头的叶沉舟明显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丢人，愤愤不平地走过去和廖皓思商量了一会战术，这才重新开始打球。
几轮磨合下来，这两人终于有点团队合作的样子，而方淑瑶和季之韵也刻意手下留情，这才你来我往地互相喂球起来。
谢落本想继续在一旁围观，可是不知不觉间，身边忽然坐了一个不速之客。
“我很久没有看那小子笑得那么开心了。”康鸿耀手里拿了根羊肉串，不忘顺势分给他一根，“当然，我也没有看见你这样笑。”
他习惯性打量对方，犹豫片刻后还是接过了羊肉串，小口小口地啃食起来，感受烧烤独有的孜然和各种调料刺鼻又诱发食欲的香味。
康鸿耀一身热气，才来不过两天皮肤就被晒得通红，估计是才和苏乐山烧烤完，准备叫他们一起去吃饭。
“其实大家多少都看得出来，叶沉舟虽然以前也总是和我们嬉嬉闹闹的，但再开心都不是真心的。”对方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打球的几人，话却是对他说的。
“……最担心的事解决了，自然会开心。”
谢落本以为康鸿耀还会继续自顾自说出来找他的真实目的，静默片刻后才想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是叶沉舟，即便他不愿意说话时，也会独自将话题继续下去。
“那倒未必。”出乎意料的，康鸿耀甩着手上的竹签看似随意地说道，“从他收养你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不一样了。直到那时，他才有一个可以真正交流到内心的人。”
而谢落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看样子他确实也不是毫无用处。
或许在现实世界，正是因为他们彼此的羁绊才能够让他们坚持下去，最终走向胜利，就像在桃花源时一样，少了谁都不行。
“以后想过做什么？要继续留在这里维护正义吗？”
谢落咽下最后一块全是油脂的肥肉，感觉自己的胃部在翻涌，但还是勉强开口回应：“我都无所谓。”
叶沉舟想去做什么，他跟着就好，反正他都能接受，也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我很看好你们啊。”康鸿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差点没让他把刚吃下去的羊肉吐出来，“一起走到最后，去见证历史吧。”
这……算是在变相祝福他们两个？
谢落尚未琢磨清楚他的意思，对方早已站起身，遥遥地朝打好球正向这里赶来的五个人打招呼。
“嘿！烧烤做好了，去吃晚饭！”
“来了来了……”
他望着被夕阳普照的几人，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好像这样平和温馨的生活不过是他的幻觉，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美好场景。
亲朋好友陪伴左右，爱人常伴身侧，有吃有喝，有属于他自己的居所，有出门游玩度假的空隙，再也不用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头发都乱了，你傻乐什么呢？”
右手被猝不及防地牵住，他抬眼对上叶沉舟笑意盈盈的桃花眼，那双幽深的双眸里有他不自觉勾起嘴角的模样。
“走吧，一起去吃饭。”
作者有话说第221章 番外1度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