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终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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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道路不再是肮脏的泥土路，新修的道路平整宽敞，走起来顺畅不少，不过基地周围的风景还是和以前一样，连绵成片的水田一望无际，偶尔有几只水鸟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带来新生的欢快鸣叫声。
迎面吹来有些刺骨的寒风，叶沉舟却踩脚踏踩得不亦乐乎：“你说我们明明很着急，怎么还有闲心慢悠悠蹬三轮的？”
面前的场景在飞速倒退，谢落闭眼享受了一会流动的风，才晃着身子开口回道：“他要是想让我们找到，我们自然可以找到，不想被我们发现的话，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法找到他。”
“那你说我们要是把他找出来的话，是不是现实世界被影响的部分就会彻底被修正了？”
“你舍得杀他吗？”
谢落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们心里都清楚，单纯的找到目标怎么可能修正世界。
“……看情况吧，至少我们现在可是生活在现实里的，没有特殊能力，也没有道具。”
所以他们没有正当的理由和证据逮捕处置李成齐，这里不是生杀交由副本规则定夺的世界。
“那就让他随风飘走好了。”谢落忽然福至心灵地说道。
“你这想法倒是挺符合眼下的解法。”叶沉舟不觉被逗笑，笑得畅快淋漓，“桃花源里根本就没有风，只有现实才有，吹风真是太痛快了！”
“你要是吹感冒了可别怪我！”谢落也扯着嗓子放肆大喊，把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
“怎么可能，看我一口气直接骑到山下！”
敞亮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传响，太阳像是被两个亢奋的人类吓住似的，一路从正中向西偏移，快到地平线时，叶沉舟和谢落恰好来到山脚下。
那只标志着山名的牌子曾经锈蚀到连一点字迹都看不出来，现如今已然换上精心雕琢的石碑，向世人昭告，这里是最新开发的旅游景点。
“桃山。”叶沉舟扶着谢落从车上跳下，“比你小时候漂亮多了。”
“嗯。”谢落轻轻应了一声，“路线也变了。”
落日的余晖笼罩在他们的身上，把两个人都照得暖暖的。
想当初，叶沉舟带着他重回桃山时也是在这样一个黄昏下，那时他背对着太阳，叶沉舟正对着阳光，一人在暗一人向阳，如同他们彼此的过去。但是他记得，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
叶沉舟会悄悄靠近他，温柔地攻入他的亲密距离之内，然后毫不留情地伸手将他带过去，让他们一同面朝太阳，看往耀眼的未来。
就像此时此刻发生的一样。
“没事，我带路，走吧。”
叶沉舟说完便和谢落一同向前行进，他们在夕阳下奔跑，踏着堆叠整齐的石板路拾级而上，沿途踩碎数不清的枯枝，终于来到山头。
或者说，另一个拓展出的空间。
再往前深入，大块的石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原始的土壤，还有高到一眼望不到底的杉木林。
土壤宛若被深耕过似的大片翻起，露出其中潜藏的枯叶树根和蠕虫，杉木表面粗糙不平好似被针线重新编制，又像是缠绕着无数蛛网。
雾气弥漫，周围的景象晦暗不明。
“想不到你们还是找来了，真是造孽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伴随而来的是前方愈发清晰的身影。
“李成齐，好久不见。”叶沉舟走在正前方，直面这位于他而言有着再造之恩的男人。
李成齐向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示意：“我对你们没有恶意，你不用这么紧张，相反，我很高兴，还有两个人能够记得我的存在。”
“你帮着周家在背地里做了多少？”叶沉舟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分，步步紧逼。
见叶沉舟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李成齐只是摇头感叹：“你这么聪明，应该都猜出来了吧，那些都是主神指使的。”
他继续说道：“你以为自己从周家逃出以后就可以安然无恙了？还有谢落，他可以一把火将整个酒店毁灭，周家难道不能找你们报仇吗？
那是因为主神早就盯上了你们，精神力的强弱还有培养潜力，这些在主神眼里都是可以一眼看出的。那么怎样让你们的精神力达到最盛好为他所用呢，自然是赋予你们无穷的苦难，从现实一直到桃花源，你们始终被注视着。
God is watching you，这并不是简单说说的。”
叶沉舟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他们之前不是没有推测出这一点，可是一直到现在直面李成齐时，那些想法才真正被肯定，他们连自我欺骗的可能都失去了。
主神不只是在背后帮助周家而已，就连他和谢落的生活轨迹都被主神完全掌控在内。
那他们迄今为止的人生到底算什么？
主神用来过家家的洋娃娃玩具吗？
就凭那个再懦弱不过的普通人？
“这未免太过可笑。”他不屑地回应道，“他已经死了，现实被改变，你觉得说这些就可以动摇我们？”
“不，我已经不再奢望什么了。”李成齐转而苦笑道，“能够看到你们顺利回来，我由衷地感到高兴，至少能让我不那么后悔当初做的决定。我希望你们以后可以拥有自己的人生，开辟出独属于自己的道路。”
“现在说好话是想打感情牌？”
“我能理解你们知道自己一直被控制后的愤怒，但是能静下心来先听听我的故事吗？”李成齐没等叶沉舟回话，扫过一旁面色冷淡的谢落，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眷恋，“我从前也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儿子，如果他没有去世的话，应该和你们差不多大了。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被我亲手杀死的。”
一阵寒风吹过，树影婆娑，树叶摩擦沙沙作响，犹如亡灵的哀嚎。
“你们应该想象不出来，曾经的我有多么颓废，我输光了所有家产，心爱的妻子离我而去。在我对着被当出去的房子哭泣悲痛时，我的儿子站出来安慰我。那时的他懂事又听话，可我早已失去理智，将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在他的身上，等我清醒过来时，他竟然被我活生生捅了十几刀，早已咽气……”
说到这里，李成齐似乎抽泣了一下。
“自那个最为绝望的时候开始，我感知到了主神的呼唤。祂问我想不想复活自己的孩子，是否讨厌这个枯燥乏味的现实世界，为什么不听祂的话，尝试改变一下。
于是，我答应了祂。祂告诉我自己在寻找继承人，也就是精神力足够强的人。
最开始有几个选定的目标。富有野心的周铏、贪婪不知节制的周坤、极度利己的陶墨钰，还有生命力顽强的谢落和你，全都在目标范围之内。祂要我成为祂在这个世界的代行者，替祂安排你们的命运。
最开始我出于对儿子的愧疚，听信祂的话收留了你，自愿加入自卫队，同时利用职权做了很多掩人耳目的事情。酒店能够屹立不倒不受怀疑，不止是因为主神消除了所有对他们不利的因素，更是因为身为管理者的我也默认了周家的所作所为。”
“你还真是个畜生。”叶沉舟终于忍不住骂道，“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李成齐自嘲地嗤笑一声：“你确实长大了，换做以前，我现在应该已经被你打得少了颗牙齿才对。”
“我在等你说完。”叶沉舟憋着怒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些话。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所以我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我本意也是想要拯救更多的人，可是当我想要回头时，做出的错事早就无法弥补了！”李成齐忽然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歇斯底里地喊道，“而且你们不是已经完美地拯救世界了吗？你们是大英雄，而我是阴沟里的老鼠！”
“主神选的确实没错，祂从一开始就在故意让你们两个相遇。你最早在看到被绑人员的名册时，一眼看到了谢落，不是吗？”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你们在一起以后，做什么不好，偏偏找到了主神用来监视世界的基点。”
“基点？”叶沉舟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被愤怒彻底冲昏头脑。
那棵桃树确实怪异，可他和谢落都只当那是因为主神的存在它才生长得偏离现实，想不到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对，就是你们找到的那棵桃树。主神以基点为中心散发出精神力，从而干预现实世界的正常运行，给所有人营造出世界彻底和平的假象，而桃树就是用以伪装的证据，所以它可以一年四季常绿不败，直到被你们两个人找到。
倘若只有一个人倒也罢了，可是你们偏偏一起出现，精神力成倍增长，直接打破了幻象。主神在不同世界选中数不清的人，现在好了，祂开始着重关注你们，就连什么时候该去死都已经替你们安排妥当。
所以我为了能够让你们死得更惨烈一点，特地把谢落过敏的事情告诉周坤，把你枪法好的情报透露给陶墨钰。”
“他明明只是个普通人，真的可以做到这么多吗……”叶沉舟没去和李成齐进行无谓的争论，而是小声开口，疑惑地转向身后的谢落。
他哪怕接受了这些事实，也难以相信拥有那么大权能的主神居然就那样败倒在他们手中，一切都像是为了欺瞒他们而上演的一场好戏。
不过谢落只是摇头：“更高层面的事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
“所以直面现实吧。”李成齐发出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咯咯笑声，“现实就是你们都成功了。你们本来就不该死，是主神为了夺得更多精神力才强行赋死的，不止是你们，还有大部分来到桃花源的玩家。”
弥散的迷雾骤然浓郁，逐渐遮掩住他的身形，明明上一秒他和叶沉舟他们相距很近，仿佛触手可及，下一秒李成齐便踏出百米之遥，让叶沉舟再也追逐不上他的脚步。
“等等，你要去哪里？！”叶沉舟还想要冲过去质问，可是不管他怎样努力，他永远都在原地踏步，就像身处一台高速运转的跑步机上。
两侧的巨树不断后退，拉伸缩小，又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恍惚间他甚至可以听见呜呜的悲鸣声，李成齐却始终停留在原地，就连一直贴在他身边的谢落也同他一起陷入这迷阵之中。
“没用的，这里根本不是现实。”李成齐的声音缥缈而空幻，“这是我用自己最后的精神力创造出的空间，只为了和你们坦白一切。”
“我自知我这一生作恶多端，就算没有主神的存在，我也罪该万死。把你拉扯长大的事就算是我做出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弥补，之后就把我忘了吧。现在主神消失，所有被他牵连的事物乃至是人，都该回到本来的轨迹上，而真正的我应该……”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在下一刻被叶沉舟狠狠打断。
“又是一个想要逃跑的懦夫！！”
这一次，叶沉舟竟然突破了重重迷雾，实实在在地抛开所有阻碍，一路高歌猛进。
淡金色的光线涌现，犹如初升的太阳驱散潮湿的雾气，那是他的精神力在吞噬整个空间。
不，远不止他一个人的。
谢落同样在一旁助力，浅红的光芒如同被余晖染红的云彩，层层叠叠包裹住两人，形成一道包裹住自身的屏障，护送他们一路前行。
“李成齐是这样，陶墨钰也是这样，他们难道觉得这就可以脱罪吗？”谢落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难以控制地颤抖，“一个个的全都在逃避。”
“所以他们被现实放逐了。”叶沉舟根本没再让他胡思乱想，直接将他拦腰抱起，扛在肩膀上一股脑地向前飞奔，“这是我们和桃花源最后的联系，彻底把它斩断吧。”
眼前的场景不停晃动，恍然间，谢落好像又回到了在桃花源里与叶沉舟第一次碰面的时候。那个既不认路又懵懂的他也是这样被粗/暴地扛起，然后绑架到了叶沉舟的住所。自那时起，他们真正相认……
叶沉舟说的没错，他们早晚都得认清现实，割舍掉曾经的所有，不仅仅是不论生死的副本，还是他们可能拥有的特殊能力，乃至至是主宰一切存在的无限权力……
是时候同过去做个了结了。
拟造的空间终究敌不过两人的合力反抗，迷雾散尽，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李成齐颓唐不堪的身影。那个往昔照拂基地内每个人的领导者，在此刻袒露出最真诚的心声，重新承担起应有的罪责。
“你们知道吗？我一度以为自己获得了某个系统，成为世界的主角，可是到头来，万事皆空。”李成齐静静地看向两人，露出了欣慰而祥和的笑容，“去过你们想要的生活吧，在不久的将来，或许就连你们也会遗忘所有。至于那个盒子，在我离开以后你们就可以顺利打开了。”
“不，别走！”
叶沉舟意识到不妙，放下谢落，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冲到李成齐的面前。
然而为时已晚。
幻境消失，留在两人面前的竟是一片孤立无援的高崖。
像是故意在等待叶沉舟过来一般，李成齐在他堪堪触及到自己的那一刹那，纵身一跃，坠入下方波涛汹涌的海面，只给他们留下层层叠叠泛起的血水。
神秘的大海变幻莫测，顷刻间吞噬了任何可能存在的痕迹。
至此，戏剧拉上帷幕。
他们再次回归现实。
悠远的钟声回荡在整片后山，香炉燃烧独有的清香弥漫在身侧，太阳终究还是没入地平线下，拉长的竹影渐渐融入黑暗，唯有房檐下挂着的灯笼散发出微弱的光亮，吸引无知的飞蛾扑火。
叶沉舟紧咬嘴唇，猩红的血丝几乎布满了他的双眼：“这家伙怎么敢这样？这要我怎么恨得起来？”
往昔细心照顾的养育之恩和血淋淋的真相同时摆在他的面前，叫他如何能够轻易走出来。
“他走了以后，其他人应该只会当是前一个领导卸任吧。”谢落将他朝悬崖里面拽了拽，“你让我别想那么多，自己可别陷进去了，我都决定把陶墨钰给忘了。”
沉默良久，叶沉舟终究还是出了口气，勉强笑着靠在谢落身上：“抱歉，我一时间真的很难接受，毕竟我一直把他当成我真正的父亲，从来没有思考过他也在背后害我们的可能，谁能料到一上来就是这么个重磅消息。”
“嗯，我理解。”
要是有人告诉他，叶沉舟照顾他只是为了通关副本、其实一直在欺骗他的话，他也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谢落并没有把这些话语说出，他转而问道：“那个盒子呢？要不要打开看看？”
叶沉舟好像这才反应起来，从口袋里拿出那只小盒子，借着微弱的光线顺利撕下封条，打开盖子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
“怎么了？”见叶沉舟没说话，谢落追问道。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收起盒子中的纸张，又将盒子放回口袋，“就是一些连周铏那老东西也不知道的据点和产业链罢了，晚上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
“这样啊，那好吧。”谢落转过头望向升起的一轮圆月，看似自觉地没再好奇下去。
叶沉舟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替他绷紧有些松垮的头绳，把想要说的话都埋藏在心里。
现实中李成齐就是幕后推手之一，所以盒子里有其余的罪证，这很正常，只是里面要是真的只有这些的话，他也不至于对谢落撒谎。
因为其中不止有李成齐前妻的相关内容，有当年所有被绑架走的孩子的信息，还有谢落的身世。
关于谢落的父母是谁又身处何方，甚至是谢落本人的具体出生日期和照片，都没有落下。
可是他们才刚刚与桃花源彻底断绝关系，叶沉舟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告诉谢落这些事情。
他必须得万分谨慎。
“嗯？寺庙现在关门啦，怎么还有游客在这里？”
忽然听见陌生人的呼喊，叶沉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暂时放下所有纠结的事情，警惕地看向说话的人。
那人从黑暗中缓缓现身，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竟是一位拿着扫把正在清扫落叶的小僧。
“两位施主，后山的保护设施还没有完全建好，悬崖附近很危险的。”小僧连忙跑到两人面前，用稚嫩的童声催促道，“快快随我回来。”
“……”
两位身在暗处的人神色不明，一言不发。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小僧见状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色瞬间青了下来，“你，你们不会是什么山林土匪吧？”
“不不不，不是的！我们只是迷路了而已。”意识到没有威胁的叶沉舟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就离开。”
小僧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在前方带路：“二位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回去吧，天黑了山路不好走的。”
“那就多谢小施主提醒了，我们会小心的。”
他拉着谢落跟随小僧来到寺庙的正前方，这里的石砖地面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却没有多少风吹日晒的痕迹，一看便是才建设好不久。
想不到这曾经用来交易、吞噬不知道多少条性命的中转站，如今居然变成了一座神圣的寺庙，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小僧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点了点头：“那就慢走不送……”
“哎，这两位是……”
又有一道跳脱的女声传来，他们齐齐转过头看向来人。
“小红姐，你做好饭啦。”小僧欢快地跑了过去，“他们迷路了，我想送他们回去来着。”
被唤作“小红”的女生看上去很年轻，只有十几来岁刚成年的模样，她将手中的碗碟放在露天的简易折叠餐桌上，朝两人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样啊，我看两位哥哥挺有缘的，尤其是这边这位头戴红绳的，看上去可吉利了，不如一起留下来吃个饭？”
“我们……”叶沉舟下意识想要回绝。
“在寺庙吃斋饭多福多报，你们就别拒绝啦。”小红连忙劝道，生怕他们否决似的，“而且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这里还有白天亲手雕刻的桃木珠，可以送给你们的！”
盛情难却，叶沉舟还是没能忍心说出拒绝的重话，尤其是他在注意到女生腿部的异样的前提下。
那双腿虽然不是残缺的，但是边上安装了额外的辅助移动设备。尽管它和女生本人的身体几乎融为一体，但仔细观察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样一位双腿不便的女生，确切的说，是女孩。
那个在游乐园里迷路被他们带走、在阴阳相隔副本里给予他们提示的老妇人NPC，还有面前被修正过生活轨迹的女生……
甚至是那根红绳上的桃木珠也对应上去……
一切都有迹可循起来。
谢落拉了拉他的袖子，难得主动开口说道：“就在这里吃好了，大家都是熟人，我没事的。”
“好。”叶沉舟边说边拉起谢落的手，与他一并走向小红，“我来帮忙端菜吧……”
寺庙幽静而安逸，他与他久别重逢的爱人在皎洁的圆月下共饮，结束过往种种因果循环。
至此，那些荒诞的人生终于画上句号，新的篇章开启，他们将享受独属于自己的现实。
从今往后，大自然的风会照常吹拂过旷远的大地，那颗曾经陨落的太阳将冉冉升起，那朵枯萎凋零的花会在阳光下更加闪耀。
戏剧终将落幕。
作者有话说第220章 终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