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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四章：石破天惊（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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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扇铁锈斑斑的门，因为房子是建在山坡，进入铁门要上几阶石阶，石阶布满青苔，门前杂草丛生，屋子高高在上，在接近房顶处有几扇窗子，一切都很怪异。
他为了在帝都买房子，可是将帝都城内、城外转了个遍，从来没有发现这里还有这么多房子。
他当上了帝国的财神爷，记得羁押所就那么个小院落。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依山而建的房子，他这个管理帝国钱粮的人会不知道——这是鬼屋子吗？
他有些狐疑，小太监弯着九十度的腰，给他做着请上台阶的手势。
无奈，司马南小心地走上台阶，在门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没有一丝声响。
进吧！司马南轻轻推开了门。
抬步进了屋子，屋子里光线有些暗，他站在门口，闭上眼睛，调整一下适应度。当他睁开眼睛时，腿一下子就软了，这哪里是问讯室，简直是阎逻地府！十八般刑具一列排开，大蒸笼冒着热气，火盆中碳火烧得通红……
他转身就想跑“你们这是干什么？救命——”
哪容他退后半步，两边早有两位罗汉架小鸡一样将他架在了人形拷问架上。没有绳缚，两颗一尺长钉由手掌心钉入，左手心一支，右手心一支，几锤子下去，男人早已屎滚尿流，昏死过去。
一盆冰水浇醒了他。刘海上挂满水珠，透过水珠，看见眼前站着一个大头人，他甩了甩头，水珠滴落了，大头人变得正常了。
是一个小老头，低眉善目，头发灰白，廋小但很矍铄，嘴角挂着微笑，看向自己。
司马南痛苦大叫“我是朝廷重臣，你们竟然敢私设公堂、滥用私刑，我要参……”
老人很诡秘的一笑，这一笑让司马南毛骨悚然，头一秒还是一张老人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张童真的娃娃脸。
老头回头看向身后一群人，问“他说了几个字？”
众人都摇头，郦子期也摇了摇头，道“说了一堆废话，太闹了，没数！”
“拔掉一颗牙！”老人道！
司马南这时疼痛战胜了恐惧，他使劲挣扎，可是一动，那钉入手掌心的钉子提醒了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后，老实了“你是谁？胆敢如此对我，我是堂堂天子门生，你竟然敢对我实施酷刑，在这法治帝国，你怎敢做出如此目无法纪、胡作非为，无法无天之事……”
老着再一次回头看，子期道“还是一句，真的太闹了，没听清！”
“再拔掉一颗！”老人道！
老人笑得更天真了！看着这一张诡异的面孔，司马南说不下去了，只感觉一股屎尿意涌入丹田，□□就不由自主地排放了出去……
他意识有些模糊了，当再一次清醒时。
看老人表情严肃了，目光如炬，声音底哑“认识一下吧，我叫周昌！”
“啊！你就是周昌！”司马南下身又是一紧。
“我认得你，日露24年进士，帝国理财第一人，帐目做得滴水不漏；巧舌如簧，舌战百人不败；铁齿钢牙，没有人能从你的嘴里套出一丝有用的消息……”老人说着，用手抓住了男人的嘴，用力捏着。
司马南被迫张开了嘴。老头凑近了看了看，赞道“好牙口！”
司马南早已浑身战栗“喽要到吕王那沾你！”嘴巴被老头捏得生痛，说出的话就有些含糊不清。
老头不笑了，松开手，对身后人笑道“听清他说什么了吗？”
子期笑道“好像是，哦！我要到女皇那参你。”
老头问“几个字？”
子期算了算，道“九个！”
老头道“拔三颗！”
满嘴是血的司马南痛哭地叫道“我……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这样……对我！”
老头退后一步，害怕带血的唾沫溅到身上，道“再拔三颗！”
良久，他再一次醒来，这次学乖了，不敢吱声了，傻傻地看着老头。
老人很满意。
“为什么资助欧阳春风？”老人进入了主题。
司马南听明白了。事儿出在了欧阳春风那里！
脑袋却糊涂了，资助？什么资助？他茫然道“我没有资助她……”
“再拔三颗！”
司马南疯了，他已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你……你……你们扎了巫吧……”
老头有点听不清，冲着身后的罗汉道“给他漱漱口。”
一桶凉水，泼向男人的脸。
司马南嘴里的血水吐干净了，说话也利索了些“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老人道“再拔三颗！”
……
再一次漱口后，老人道“有什么话说吗？”
司马南脑子一片模糊，眼前全都是牛鬼蛇神……
“我说，我全说，全都交待……”
老头转身走了，回头对众人交待道“认真些，记好了！明就开始一件件核实，告诉他，差一两银子，剁一根指头，差二两，就剁两根……”对身后送他出门的子期道“子期，你知道为师最痛恨的一个词儿是什么吗？”
子期为老师开了门，周昌抬腿迈了出去。
门外飘来“为师最痛恨铁齿钢牙！”
纪昌杰、楚玉等人哪里见过这阵势，看着司马南两个裤角不断流出黄色液体，都傻愣在那里，好似闻不见那刺鼻的味道。
子期送走老师回来了，手中的铁尺毫不留情地抽在司马南低垂的右脸上，又是一声惨叫，子期道“周大人最后两句话听清了吗？少报一两剁一根手指！二两就是两根！”
司马南抬起头来，满嘴的鲜和紫红的右脸狰狞可怖“报什么？”
子期又是一铁尺抽在了左脸上，这一次两边对称了。子期道“问你听清楚了吗！”
司马南聪明了，回答“听清了！”
子期很满意“这就对了！现在开始吧，报上来你的所有事，开始吧！按时间顺序来。”
司马南开始开口了，有些含糊不清。
子期回头冲着傻站在那里的20人道“还愣着干嘛，快靠近些，记录呀，明后天，我们可要起早贪黑完成核实任务！”
楚玉这时才明白过来，第一个上步近前。
他很兴奋，原来办案是这么简单！他来不及品味，冲着急于交待的司马南道“你TMD说得清楚点，也说得慢一点，老子跟不上！”
第三天，太妹在御花园接见了周昌。
太妹道“卿家，请坐下讲。”
周昌道“谢皇上，不用坐了，几句话的事。”
周昌从褡裢中取出厚厚的十册笔录，放在太妹身边的玉桌上，玉桌是西戎国进献的荷花白玉桌，温润细腻，白如油脂。
“这是司马南这些年贪污受贿的明细。共计一千二百四十六万七千六百三十二两三钱。”周昌报着数目。
太妹看了一眼，并不翻看。
老人继续道“司马南为了得到欧阳府，不惜透露帝国最高机密，说服了欧阳春风以20万两银子卖了宅子，当时，他们只在副本上签订了合同，欧阳春风当时骗他道‘建这宅子是家父欧阳江雪最引以为傲的一件事，为了让老爷子在那边安心，契书正本已在欧阳江雪灵堂前烧了。’”
看见太妹在很认真地听，他知道可以将细节讲得清楚一些，接着道“司马南精明一世，在这个小细节上却被欧阳春风算计了。600余万两的宅子，他20万就拿下了，这也是他在得意之时忘了形，自食了苦果。
住了15天后，他便被上官家撵出了欧阳府。
上官家拿出了欧阳府契书的正本，是一个叫欧阳宏的老头受了欧阳春风的委托，将宅子以100万两的价格卖给了他，他将用这笔钱上下打点，争取将欧阳晨风救出石牢。
臣看了那契书和欧阳宏与欧阳晨风签订的100万两银子的买卖合同。确实都是真的，司马南确实是被欧阳春风给耍了。
这一切都是一个叫上官建光的西门府尹在暗中操作完成。
据查：欧阳春风在逃出西门时，委托此人找到欧阳宏将宅子换成银两，用以搭救欧阳晨风出狱。
这事儿有些蹊跷。上官建光是上官家的封臣，怎么会听命于春风，这问题拿住上官建光一问便明子，可是这人已辞职，现在是上官府的副总管家，是否缉拿上官建光，臣不敢擅自做主，请皇上示下。”
“哦！”太妹道“上官家也插手春风这件事了？”
周昌小心地措了措词，才道“据臣判断，应该没有！上官家可能仅仅为了低价得到欧阳府，才参与此事。
那个上官建光找到的欧阳宏，是一个快要病死的上官家的马夫，此二人根本拿不出百万两银子，臣以为，可能是由上官建光操刀，将宅子实际卖给了上官家，背后的操盘手应当是上官雪儿。拿下上官建光，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老周见太妹并没有示下，又道“刑部郝尚书，谭侍郎，蔡主事和户部的三个司官也与此事有染！他们接到了上官雪儿的命令，放欧阳宏私入石牢与欧阳晨风签订了买卖协议，并为买卖合同出具了合法手续……”
太妹沉吟片刻道“这事既然牵扯到了上官雪儿，巡查处就撤出此事吧，上官家的事，由我亲自处置吧。”
说完，从一打文件中抽出一张纸，道“这是反对北伐54位大臣名单，其中就有郝尚书，谭侍郎，蔡主事，都给朕好好查一查吧，不要留情，朕需要银子。你刚才提到的那三个司官不在此列，下去将他们名字补上，一并抄了家！”
老周接过纸，放入袖中，弯腰道“下官告退！”
太妹看着老周远去的背影，独自走到窗前，望着太阳，温暖的午后阳光并不刺眼，反到有一种暖洋洋的感受。
太妹心想“西北出了事，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好处，如果没有这么一番争论，还真不知道在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么多人不听话！”
当天晚上，帝都开始了大规模秘密抓捕行动——大抄家。
行动很快结束，震惊了朝野。
太妹有了充实的国库之外，在朝堂之上再也听不到一句反对的声音，太妹对这次行动很满意。
两天后，上官雪儿走进了御花园。
“臣已查清，那上官建光确实是见财起意，收了欧阳春风的地契、房契，放走了她。此人又暗中勾结我府中一名马夫，与欧阳晨风签定了欧阳府转卖合同，这狗才以100万两银子买下了欧阳府。
昨儿听说，圣上正追究此事，俩人自知罪孽深重，双双自缢身亡！这是从狗才处搜出的赃物。”
上官雪儿小心地将欧阳府地契、房契放在了荷花白玉桌上。
太妹道“这么点小事，还要你亲自跑一趟。即然来了，那就议一议大事吧，东北郡那三百万担粮准备得怎么样了……”
从御花园出来，上官雪儿一阵阵心绞痛，不为别的，只为她那一百万两银子打了水漂！已到手价值600多万的欧阳府宅子给充了公，还要无偿捐献三百万担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