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啊啊啊啊啊啊不想进入悬疑剧 ...
-
“他若不是皇帝就好了。”
李留良已经转过身来回抱他的妻子,脑袋放在对方肩上。背还被轻柔的拍着,想到了小时候带他的嬷嬷,温暖的紧。他真的是越想越烦,声音闷闷的,听起来有点像带了哭腔。
“他能有这个儿子是他做过最对的事。”
“但我不会比他厉害,他或许不是好人,但他最会治国。”李留良说,他现在脆弱的师七香一根指头就能撂倒,声音也委屈的不行。“千百年后,我在史书里之后寥寥几句带过,如果未来继位的不是我,那史书都不会提。而他是千古一帝,因为他是开国皇帝……”
东方桃继续轻柔拍打他后背,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的安慰方法,动作像母亲给婴儿拍奶嗝。“他那么多妃子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啊,可我会一直陪着你呀。别难过了,乖。”
“可是史书不会记载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只会记载他的功勋。如果忽视了父皇的所作所为只记载好的部分,无可否认那该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后人会崇拜他,尊敬他。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做过什么没有人性的事……”
李留良说出来这段话,已经有些哽咽。
他不在意未来自己的名字会被父亲光辉掩埋,只是难过不真实的史书,自己又无能为力,无法过去告之这些人真相。
东方桃眼神从未如此柔和过,现在无比心疼他。
“为什么现在没有发明出来你说过的照相机呢……如果能记录真实的事就好了。每次我翻阅别国的古籍,都会怀疑真伪。”
东方桃说:“如果我们被拍成电视剧,观众如果看到他唆使儿子杀妻,一定会被骂好多好多年。”
“你说的观众会觉得他是对的吗?他们会觉得当一个成功的帝王必须有冷漠心肠吗。”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有人性的人,一定不会听他的。而且会和我做一样的事。”
说完,她从房间翻出一个火盆,将包裹里的其他东西尽数丢进去,然后点燃。火星已经窜老高时,东方桃才想起来落了些什么,然后她一把将家书也扔了进去。
烧毁之物是一袋茶叶,一瓶药。
这茶叶上面有李厉亲笔标注的字,写着剧毒。
那瓶药自然是解药,是先让他二人事先服用。然后在师七香无防备之时,就能当场毙命。
李留良看着火焰在地上沸腾,眸子里也被映的亮晶晶。
“他会觉得我是个懦夫,他一直都这么认为。”
“那就是他错了。”
李留良抚摸着东方桃的发尾,发尾低端四寸半左右是极浅的黄色。他的妻子是那么神秘,初次见面时是一头的红色头发,和这火焰是一样的,那么惹眼美丽,他以为见到了仙女。
红色当然是曾经又漂又染的。刚来时东方桃极其害怕被人当成妖怪烧死,现在头发长出来很多,只有发梢是黄,几乎一眼看过去都发现不了。
为什么是仙女而不是妖怪,东方桃曾问他时,李留良也说不出来原因。
“我决定了。”李留良说,“任务什么的都无所谓了,说不定我还会告诉师前辈这件事。没办法,我就是下不去手,他既然如此,我就只能破罐子破摔。连国师都得看我的心情要不要带回去见他。”
东方桃道:“挺好的,宫里本来也不适合她。这么厉害的人,要是被毒死,那太不值得。”
她看了一眼窗外,纳闷的想,为什么这儿天黑的那么快?
“太子殿下!您在吗?我们夫人被绑架了!我们去她常去的戏楼了!掌柜的说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带走了!”
家仆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老爷还未回来,只能冒险前来告知太子。
东方桃蹭的一下站起来,看向李留良,“这要怎么找?我们人生地不熟。”
李留良:“父皇口中她厉害的跟神仙一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走,我们先去搜查一下国师的房间。”
云从要是知道他怎么想,一定会指着李留良的鼻子骂。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可是个柔弱的官夫人呀。
她明明只是去趟戏院,想把崔钰讲的花木兰来拍一出戏,难得见到有意思的剧情。刚和老板商讨好交付定金,就被人打晕劫走了。简直是无妄之灾,流年不利,倒霉至极。
云从眼也被深色绸缎蒙住,她悠悠转醒,睁眼只见一片黑暗。腿上甘木锁也被拆下来,这是用来缚住断腿的好东西,一但被拆卸她只能靠轮椅走路了。
时间:亥时。
地点:未知。
人物:劫匪与人质。
人质毫无慌色,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法让她有一点失态,“你是劫财还是劫色?还是想知道什么事?”
匪徒压低了声音,看起来是不想让她知道身份。“这三种,你都会以什么方法应对?”
人质:“前两种都好办,第三种的话得看你是什么人。”
劫匪:“我是什么人很重要吗?”
人质:“当然重要。假使你绑架我只是一时糊涂,并且以往人生中未曾有过害人之心,那我完全不会和你计较这件事。”
劫匪:“愚见!我怎么不知道你变成了这样一个蠢货!”
劫匪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失控,让云从能听出来是个女的,但她还是想不起来这是谁。
劫匪问:“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云从:“错杀了人,我去向他家人认错任凭处置,被他家人打了一顿,还用了毒。我打算记住这次犯的错,就一直没用解药。”
劫匪讽道:“丢人。”
云从试图诱导对方放了自己:“你要是有什么目的,我们都可以商量。你要是图财,直接带我去要挟我夫君就好,这个最容易。”
劫匪哼道:“要是图色呢?你就不好奇你认识我吗?”
“我还有没完成的事,不想和你走。如果有需求,我可以给你介绍,男女都行,看你喜欢什么样。实在不好意思,我记性是真的不太好。”
“砰——”
云从听到她捶桌子的声音,极响,不知道是被哪句气的。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纸张抖动的声音,倏地一下察觉到了什么。想翻看身上的东西,但手也被绑住,哪里都动不了。
“你把我身上东西拿走了?”
云从挣脱失败,气的眼角嘴角都在抽搐。
劫匪看不见她的表情,要是看到了应该会嘲笑一番。饶有兴趣的翻着她随身携带的册子,道:“刘义利、杨薜、刘壮、王启……这些怎么都是些人名呀?”
这语气阴阳怪气的,若是东方桃在,定觉得耳熟。
云从不说话了。劫匪却是走过来把手覆上她的额头,道:“告诉我这是些什么东西,我就放你走。”语气竟然出奇的温和,动作像是在安抚。
册子的右下角写了小小的一个“庚”字,全本写的都是人名,不过有些姓名末端被朱笔勾了一个圆圈。
……
“这是什么?”东方桃招呼李留良过来看。
这对夫妻来云从闺房搜索许久,两人都觉得重要的东西都会藏得深,一致决定从最隐蔽的地方开始,却一无所获。累的气喘吁吁,突然发现奇怪的东西却在床上大刺刺的放着。东方桃用尽力气了,连滚带爬俯在床上。
最奇怪的就是这几本册子,和旁边的一个娃娃。李留良想到了红楚的话,急切的翻开看。
一共有四本,他随手一翻,所记载都是盛鼎州的住户姓名,不过也不单是这儿的人,因为他在其中一本上看到了东门盈的姓名,应该是所有来到过盛鼎州并见过国师的人。这四本的封面右下角分别写着甲、丙、戊、壬。
分别是十干天中的阳性。
东方桃:“好像少了一个,是什么来着……”她毕竟是现代人,不清楚非常正常。
李留良道:“少了庚。”
他又去翻看旁边的布娃娃,针脚利索,制作精良,脸完全和国师是一个模子的脸,嘴唇是用朱笔勾的,很柔和的一个笑容。完全怀疑这是国师做的自己!
这布娃娃可比四本册子诡异太多,明明是个温柔的笑,这笑容看的人莫名其妙毛骨悚然的。他使劲捏了把,却险些被刺到手。
这布娃娃内部竟然插满了针!李留良摸索着抠出来一根,是根极亮的金针。这完全是诅咒了,不过他所知不多,也不清楚是哪地的传统,与传闻中不同的是完全没有在娃娃身上写生辰八字,只是做的太过神似了。
他很有耐心的把所有针都拔出来,然后又捏了捏。
布娃娃的里面有颗球型物,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不重,不会是珍珠金刚石金银那些东西。李留良一时好奇,直接把布娃娃撕开,开膛破肚了。
布料一嘣开,他就后悔了。
完了,太冲动了,要是被国师看到,她生气就完了。师祖的仿制娃娃,对不起了。
一直翻阅着册子的东方桃突然急切的扯着李留良的袖子。
“快看这本!我好像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了。”
她挑出甲和壬,翻开指给李留良看。
甲几乎整本都是空白,单单前几张写着姓名,不似其他几本按照顺序板板正正的记录,这本的姓名都是随意在一张上找了个地方写,连大小都不一样。
在第一张,最显眼的两个字。
崔钰。
看墨迹,还是最新的一个,崔钰的名字还被圈了起来,可见其重要性。其他的姓名都有些旧了,在崔钰这两个字旁边丝毫不起眼。
李留良奇道:“方才我看那几本,都用朱笔勾了圈,这个怎么什么都没有?”
东方桃把壬拿给他,“你说的是这个吧?”
“对。”
壬和其他不同,几乎每一个姓名都被标注上了红色的圆圈。
“如果我猜的不错,壬那本上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李留良打了个寒噤,他忍不住想到了户部尚书对这儿抱怨一样的评价。
人最少,税收最低!穷乡僻野,不法之地!
一个疏于管控的地方,每年的死亡率是最高也是正常。但,如果这都是一个人杀的呢?那简直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等一下,国师嫁的东门盈。
来这儿上任前的官位,好像就是户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