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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师徒重聚！负心人又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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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与劫匪 第二场
人物:照旧
地点:照旧
时间:约摸上一场的一炷香后
云从道:“你看的只是其中一本，还有四本，在我卧房里。这本上记的都是些作恶多端的人，用笔勾画出来的，都已经死了。”
劫匪语气不可置信:“你在惩奸除恶？竟然在干这么无聊的事？”
云从:“不无聊的，只要你心里想着，只要杀掉一个恶人，世界就会美好一分。就会愈来愈有动力，就是因为我在做这样的事，才会觉得自己存在是有意义的。”
她的语气像极了一个沉浸在幻想中的少女，也像个无药可救的信徒。
劫匪:“你是用眼睛分辨的吧，你现在看不到，所以摸不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不对？你盯着别人看，可以看到这个人是善是恶对不对？怎么分辨的？这种事是怎么做到的？”
“我回答了你会放了我吗？”
“嗯。”
“怎么做到的……比较复杂，你可以理解成我和魔鬼交易了。比如，我最近认识的一个小姑娘，我看到她至纯至善的心了，像水晶一样没有杂质，这让她身边其他人都黯然失色，我都没有多看一眼。我还看到她部分悲惨的记忆，这么纯洁的人，这让我下定决心要对她好，她实在是太珍稀了。”
劫匪喃喃道:“没有多看一眼是吧……”
云从:“善恶有报，这就是我的梦想。现在只是盛鼎州，以后我还要游历每一个角落，不过我应该活不到那么长。所以现在我有个新的梦想，就是有一个继任……”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活不到这么长？！”
劫匪一下子暴怒起来，她本就心情不稳定，这句话就像导火索一样把这个炸弹引爆了。她冲过去一把提起云从的衣领，动作极其粗暴，把云从疼的眉头直皱。
“江瑯光！竟然敢把我忘的这么彻底！认不出来也就算了！你他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活不长了？？老娘一直以为你是狐狸精！你不是一直都不是人吗？”
云从面色如常，听到最后一句才一下子阴沉下来，但须臾间便隐藏了起来。茫然道:“我就是普普通通一个人啊。”
这话无辜的，让劫匪越来越生气了，一把将云从甩在了床上，扯下了她眼上的黑布。
“你给我看看我是谁！再说没见过就让你今天就死！”
这张脸，云从确实是见过的。
就在东门盈接见太子那天，这个女人就在旁边。不过她没有注意，难怪会如此生气。
绿色的眸子盯着师七香的脸，像是努力在回忆了，可师七香却被看的更生气了。
“你还要看多久？”
云从猛地闭上了眼。这个女人是要写在“戊”上的水平，极其普通，不算穷凶极恶，也不算风光霁月。云从还没想好戊该不该全杀，所以整本上的人她都一个个去考察。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的记忆。
云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缓缓睁开了眼，倦意明显。她问道:“你记忆里的……那个师父，是我吗？”
师七香漠然道:“不然呢？”
“原来除了我的女儿，你们两个也是我一起带大的。”
怎么会是戊呢？为什么会长成一个戊呢？
从她的小时候记忆来看，是多么纯善的一个小姑娘，如果按照轨迹好好长，应该会是丙的。怎么那么可惜，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让这个孩子变成了这样。如果这孩子活着对世间无利，我该要不留私心的杀了她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情不自禁的摸上师七香的脸。
又是这种慈爱的神情，师七香被她瞧的一阵恶寒。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师七香冷冷道。她的态度完全不似像对待恩师。
“嗯？”
“你要想杀什么人，做什么事，以后都由我来做。等我帮你把所有的事做完，那时由你再把我杀了，怎么样？”
“可以。”
没有比这更好了。
“你以前是雇凶杀人？”
“对。”
“以后不需要了。”
哪来的这种好事，就凭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一段师徒情？
云从问:“有什么条件吗？”
“跟我走。”师七香说，“李厉把他儿子派来也要带你走。不管他是真心悔过还是有别的目的，我绝对不允许他再见到你。”
她说这话时异常坚定，眸光冷冽，如若李厉现下在这儿，恐怕师七香会一脚踢过去。这种态度哪里像京都人人皆知的跋扈宠妃？
“他真把我烧死了？”
云从也不是不知道国师江夫人，只是记太多东西脑容量会不够，可能是被选择性遗忘掉了，她都没想起来是自己。
师七香道:“是。”
“我都忘了，无所谓了。”
真的无所谓吗？对自己的过去不好奇吗？云从想了想，得出了肯定的答案。纠结发生过的事情只是浪费时间，她还要做有意义的事。
“不记得也挺好的，不要和他们扯上关系。”
云从道:“我不能和你走。”
“你！”师七香这下有些气急败坏了，她又提起对方衣领，“为什么？”
师七香真的很想怒骂她一顿，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理由，师七香都能反驳回去并说服她。但云从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我刚刚才想起来，我好像活不长了。”
“真的。”
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语气真诚恳切。
……
“这个娃娃……是我家夫人咒自己用的。”
“咒自己？为什么？”东方桃问。
“具体……不太清楚，但这种娃娃确实是可以咒死人的，是建州的一种秘术……夫人说的！好像需要用鱼眼在药酒里腌制，再做成针……”
“你先说她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李留良打断。
“夫人说想试试能不能咒死她自己，她不信这种东西。不过后来老爷让人去查……发现中了这种秘术的人，只有夫人活的好好的。”
……
东方桃道:“反正都知道她不一般了，做出这种不正常的事，也是正常的。”
李留良指尖摩挲着从娃娃内部掏出来的球体，是个木制品，做成的球是无可挑剔的完美，让木匠看了都要追问是何方大师之作的程度。
李留良突兀的想起什么，“师前辈呢？我有事要问。”
这木球，好像和师七香香囊里那颗是同一材质。
李厉从未把她当做后妃，所以她是不用避着皇子公主的，所以李留良才清楚这种细枝末节。她连出宫都不受限制，在外人看来只是师贵妃太受宠了，其中秘辛却没几人知道。师七香确实是他父皇最得力的手下。
“好像一直闷在房间里。”
当他找到师七香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师七香正在院子里扯着自己的面皮往下拽，露出的是一张有点眼熟但并不熟悉的脸。被李留良突然闯入，假贵妃一下子吓的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饶命！”
“你是这儿的丫鬟？”这张脸有些眼熟。
“奴婢叫禾禾，太子殿下！求您饶命！都是那位大人逼迫奴婢的！奴婢全告诉您！她让我假扮她直到我们夫人失踪三天！但是这张面皮实在是太痒了……”
“她人呢？”
甫一问出，他心里就有了答案。
像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师七香带着人跑了，应该是背叛了父皇，明明是该不知所措的时候，李留良却觉得莫名安心。
这种情绪怪异的很，他觉得轻松多了，这样他就没有任何心事了。最担心的事就因为这两人的离去烟消云散。
禾禾说:“她说要带夫人私奔……不过夫人应该不会和她走。”
“为什么？”
“夫人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没有人照顾，她会不放心。”
东方桃“哇”了一声，惊道:“她是什么圣母吗？她怎么什么事都干，你师祖真让我刮目相看。”
“是我们师祖。”李留良说，看向禾禾，“带我去见见那些人。”
“他们脏兮兮的，太子殿下还是别见了……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些普通人。”禾禾不太情愿的样子更让人生疑。
李留良淡淡道:“别让我重复。”
“……是！”
夫人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说漏嘴！可是他可是太子，我不敢！
禾禾心里默念，然后把他们二人带到了上了锁的后院。
锁是新的，和其他上锁的院子大为不同，看起来是经常出入。
禾禾一开锁，十几双欣喜的眼睛齐齐看过来。
“夫人来了！”
有什么东西抱住了东方桃的腿。东方桃定睛一看，那正是她最不喜欢的小孩。那孩子不像她逢年过节弄坏她化妆品的表弟表妹，只是抱过来，软软地喊了一声“云从”，发现是认错了人后又怯怯地把手松开了。所有人发觉进来的不是东门夫人后，都警戒防备起来。
这是一间女士宿舍。
东方桃断定。虽然是十几个人的大通铺，但是胜在干净整洁。
李留良揉着那丫头的头，笑道，“别害怕我，好不好？我们是云从的徒孙，我们是一伙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