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千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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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蹑手蹑脚，轻拢慢捻抹复挑地伏在墙上前行，感应到某种气息，它定格在枝丫伸到墙头的树枝后，头静悄悄地扭转过来，碧绿的瞳孔骤然放大，盯住窗内，这是白屿家的藏书阁，偶尔会有人在这里看书，每当这时，它都会快速跑走。
在这个灵能者的世界，凡人也难保生命安全，何况乎猫咪，那些笑着给你喂食的人，下一秒可能就会把猫咪摁在地上。
屋内没人，猫咪松了一口气，错觉。
松气的片刻，人类的气息霎时浓郁起来，它突然意识到什么，缓缓转头。
茂密的树枝后，对上一双淡粉的眼睛，危险原来不在屋子里头，而在自己身后！
惯性思维害死猫！它心中一惊，以至于停滞足足一秒后，才惊嚎着跳到地上，疯狂逃窜。
南雪倒是面无表情，她并没有伤害猫咪的打算，她只是在这里看书而已。
这个大树位于藏书阁旁边的林能茂盛处，长得又粗又状，南雪坐在其上树枝根部刚刚好，若是累了也可以顺势躺下，是较好的阅读地点。
白屿家的藏书阁不似地球的图书馆，可以坐下来慢慢看书。它只允许借书，不允许滞留。故南雪索性在外头阅读，看完了再进去借新书，如此往返，连课都不去上。
她看书看得很快，前世读博时，阅读文献留下来的技能。
手上的书是《别被光系灵阵迷了眼》，算是一本科普向的书籍，并不厚，主要内容顾名思义，南雪之前已经看过，现在她想再看一遍。
“原来如此。”
以前没有记住这些细节，其实迷光阵还是可以破的，对于凡人来说，只要在匍匐在地上画线，看看线是不是歪了，歪了就是已经迷路，这时候，把线画直，再顺着直线的方向走，就不会迷失。
注意匍匐的高度不得超过五十厘米，因为这是迷光阵迷惑可以实现的距离，这种破解法也有弊端，在丛林等环境中，没有敞亮的画线环境，可能会遇到阻碍，所以白屿星河在琅山布该阵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对于不同布阵者的迷光阵，还有特别的破阵条件，因为迷光阵需要一个阵眼，阵眼的位置是绝对不会变的，这时候以它为参照物，就不会迷失方向，阵眼的选择因人而异，比如白屿星河以太阳为阵眼，所以出阵只需要跟着太阳的方向走。
而对于高阶的灵能者，他们可以直接看穿灵能流转方向，迷光阵自然是困不住的。
“是否还书？”
“是。”
又看完了一本书，南雪返回藏书阁，将书放到柜台，没有急着往里走。
管理员是个老头，大家都叫他“书老怪”，没有人知道书老怪活了多久，有人说从上上上上代家主时期他就在这工作了，也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只知道他天天不是在发呆，就是在纸上乱画，没有人看得懂他画的什么，但是不影响正常工作，倒也没有人管他。
每次他与人交流，都是像NPC一样，问就是“是否”，回答就是“是”或“否”。
他枯瘦的手缓缓地收起南雪的书：“是否接受考核？”
这是藏书阁的规矩，避免有人为了刷积分而频繁借书，根本没看就胡乱归还，书老怪会对借阅人进行考问，内容为书上所记，题目都是书老怪自己出的，通过标准也未可知，只知道如果不接受考核，那就只能到第二天才可以再借书。
南雪一天一般能看二到五本书，除了第一本书不用，后面每归还一次就要被考核一次，她早已习惯。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在遇到白屿星河后并没有马上来看光系灵阵的书，而是先将各类书看了一通，最近才看相关的书籍。
虽然白屿星河还是小孩，但是保不齐暗中有人在保护，南雪刻意的接近更需小心翼翼，在白屿家表现尽量不过分张扬，除了逃课这件事，没得商量。
好在有方弧家的背书，老师对南雪的逃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了南雪最珍贵的自由。
“问，破纷光阵之法？”书老怪目色呆滞。
“闭目，内视感灵，击碎阵眼后再视，不受纷光之乱。”
“若为一般凡人，何以破之？”
“是否可以使用义肢灵器？”
“是。”
“可用唤雨笛，雨落光折，纷光反扰布阵者，其自会解阵。”
……
“请问破拘光阵之法？”
“我忘了。”
南雪陆续答了八九个问题，终于碰上个一时忘记的，拘光阵比较冷门，不知道在书里哪个犄角旮旯，想不起来很正常，她不是什么天才，刚看完书，十答八成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以强力集一点击之，阵自解。”书老怪自问自答，考问不是为了考倒学生，也是帮助他们查缺补漏，每当学生答不出来，他都会告诉其答案，倒分不清他是痴呆还是大智若愚了，因为每逢考问他从来不翻书，很可能对所有书籍的内容都已熟记于心。
南雪等了一阵，见书老怪没再说话，知道她已经通过考核，正想再去借书，书老怪突然桀桀地笑了起来，南雪第一次见到他笑。
他真的非常老，笑起来更老，脸上的皱纹比那棵树还要深。
这个笑容，缓慢、苍老且卡顿，就像游戏中加载很久出来的掉帧画面，在人的心里拉出一阵长长的不耐烦。
“恭喜你。”书老伯边桀桀边道，手里变出一张金闪闪的卡牌。
“启光南雪，藏书阁积分已足够，今日升到金卡，金卡比较特殊，可查阅阁内所有书籍，亦有限制，卡随人走，若持卡人变更，会跌落为银卡，是否同意？”
“同意。”
南雪赶忙点头，她如此频繁借书，想借此获得金卡也是一个理由，原本以为还要些时日，没想到积分已经悄悄够了。
“谢谢。”
她双手奉上，想拿卡片，触碰到卡面一瞬，书老怪突然抖擞了一下。
“古…古…古…古神。”
仿佛受到什么冲击，他双手失劲，金卡啪嗒掉在地上，眼神第一次直视南雪，浑浊的一滩瞳孔颤抖着，像被石头砸进的水潭，波动过后，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南雪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脑后有些发毛，捡起金卡，她倒着慢慢后退。
遇到野兽时，不能把后背露出，不能露怯，边观察边撤退，南雪一直退到书架后面，终于松了一口气。
“白屿金庭。”
这是白屿藏书阁中仅限于金卡可以进入的区域，与想象中不同，这些书本大半不如外头的整齐干净，倒是显得有些破旧，估计有些年头，里面还设置有让人看书的雅座，不似金庭以外，只能借阅。
中央大陆的前一个时代是由凝夜帝统治的下的“凝夜”，相当于地球上“汉朝”的说法。“凝夜”结束就在一百年前，那时凝夜帝对天下书籍作出规范化的整理，严厉打击图书市场胡乱发行的现象，私人不允许随便出版书籍，因此出现了很多绝版书籍，这些书籍内容真真假假，但是无法否认的是，很多辛密就藏在这些书中。
只有一些百年历史的家族才会持有这种“旧书”，一般并不允许随意借阅，所以在白屿家只有金卡持有人才能一览。
白屿家族几百年前便屹立于凌烜城，旧书库存不少，南雪见猎心喜，但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旧书的内容并不都为真，观阅时要保持辩证的心态，多加甄别。
同现代的书籍不同，这些旧书的名字都比较含蓄，凝夜帝之前的时代是韶春帝，虽然名字给人感觉如沐春风，但韶春帝实际是冰能使用者，她统治下的时代，文化市场也如冰雪一般，大多以严肃文学为主，少有嬉闹。
没有经历过整治书籍，韶春时代的书籍错别字不少，除了错字，属于老一辈用法的措辞不在少数，就像文言文之于白话文。
南雪随意地翻看了几本，没有发现想要的书，寻了一阵，终于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书架里找见。
旧书本就杂乱，这个书架更甚，有的是四散的纸片，还有石板木头制成的“书”，甚至还有刻字的茶壶。
这里满满当当地放着的，是白屿家先辈的手记。
所谓手记，其实就是白屿家祖先留下的私人日记和修炼心得混杂在一起的笔录，在遗物整理的时候，白屿家人若觉得里面有有用的信息，就会留下来作为藏书，所以就连祖先平日里随意在破纸砖瓦上记录的内容也不放过。
也正因如此，这些“书”难以整理，只能这么堆杂一块，上面落了不少灰尘，想必很久没人来看过了。
这也符合南雪的推测，先前可可沙的反应，说明知晓夺取灵核之法天下未有，极可能是家族秘闻，但白屿乱江又竭力隐瞒此事，显然这种秘法不为整个家族所知，那么只有“里外”两种可能的来源，外是此秘法为白屿乱江在外所得，其根据自然难寻，里是此秘法由白屿家先祖记载，但是只被白屿乱江发现。
毕竟灵能技术也在更新，老祖宗的东西，过了一辈几乎就没人会看，如果白屿乱江偶然之间得此方法而其他族人不知晓，也并不稀奇。
南雪当前只能由此入手，她装作感兴趣地在手记书架前端详一阵，随后走向其他书架。
为了保护金庭的旧书，指不定这里安插了什么灵能监控设备，南雪肯定不能直奔主题，只得先其他无关的旧书看起，她随意地挑了一本《帝欢》，名字看上去，像是一本历史书。
【“中央大陆是沧域的主要陆地，能被称作为“帝”的，只有获得中央大陆所有地区拥护的人，想要达成这个目标，光靠灵能强大是不够的，物理上的认同简单，心灵上的认同不易，统一者多，服众者少，多少帝王，虽然靠武力横扫大陆，但是在其实力衰退抑或去世之后，由于多施暴行，大陆超过一半的地区翻脸不认，若不为后世认可，不列帝位。”
“沧域八千年历史，迄今共有九帝响彻千古。”
“哦？哪九位？”
“五古帝四今帝，古帝为世帝、泣帝、康帝、境帝、光帝，今帝是……”
曲灵儿掰着指头数着，一根指头刚数完，另一根指头却是贴上了她的嘴唇。
“嘘——”
礼明臣柔情似水地望着这位可人儿，步步紧逼，曲灵儿节节败退，直至后背抵住墙壁，她恶狠狠地跺了礼明臣一脚，“撒开。”
“我不。”礼明臣顺势又牵起了她的手，像是提起了一串糖葫芦，因为曲灵儿的脸已经红得像糖葫芦一般。
“你对九帝的典故如此熟悉，那你可知道，我是什么帝么？”礼明臣趴在她耳边轻语，邪魅的气息勾人心魄。
“你是臭弟弟。”曲灵儿挣脱不开，话也是越说越小声。
“不对，罚你。”
礼明臣作势扇曲灵儿巴掌，手却在她脸颊停下，捧起她滚烫的脸，对上她受欺负泪汪汪的双眸。
“今夜，我是你的床蒂。”
……】
“啪——”
南雪一脸老人地铁看手机的表情，感觉有点恶心地合上书。
敢情这《帝欢》根本不是一本历史书，而是挂羊皮卖狗肉的桃色书籍。
按照刚才的剧情推测，这本书的背景设置应该在焚天帝统治时期，因为书中的时间点只有九帝，焚天帝是第十帝，这也符合焚天的特点，焚天帝热情似火，感情上亦然，所以焚天时代的人对非常奔放，言情类书籍如此露骨便也不意外了。
南雪将《帝欢》放回，看这满满一墙的《狂灵吻》《缠腰》《坍爱》云云，无语凝噎，只得默默走远，敬而远之。
本该走远的，脚步却如灌了铅，重若千斤，牢牢定住，挪都挪不动。
“南雪啊南雪，你怎能如此堕落，你还要事情要做，怎能为此驻足？难道你想被情情爱爱耽误么？”
以为动了俗心，南雪闭眼摇头，痛骂着自己的腐朽，往下一看，发现两只纤细的白手缠在自己的靴子上。
“啊——”
南雪受惊，轻喝一声，金庭里响起阵阵回音。
“小友……小友——！！！”
乱糟糟的头发跃入眼帘，地上的不速之客枯哑地小声嘶吼，像一只残缺蠕动的白色毛毛虫。
南雪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女孩，四脚朝天，怀里放着一本厚厚的大书，嘴巴阿巴阿巴地张合着，念叨着什么“睡……睡……”趴近一听，原来是“水”，南雪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云水瓶。
云水瓶，由冰灵石溶制而成，可以汇集空气中的水分并过滤，产出饮用水。若是在瓶子底部加上火灵石，还能变成行走的暖水瓶。
南雪将拇指摁在食指的银底绿宝石指环上，这是一个简易的泛用式操灵义肢——荧荧，只能完成催动灵矿石中的既存灵能这一动作，属于藏书阁允许携带的安全器具。
指尖绕着瓶身的纹路行走，荧荧微微闪光，曦白的云雾从瓶口处倒着喷涌而下，不一会儿，瓶中便跃起一朵小乌云，蓝光闪烁其间，静止片刻，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直至乌云消散，云水瓶已满小半。
南雪并不知晓此人来历，其虽蓬头垢面，却难掩幼稚面相，年龄估摸与南雪相仿，如此便敢在金庭大失仪态而无人劝说，背景可见一斑，还是少招惹为宜，暂且顺着她的要求给点水喝。
“咳咳——”
久逢甘霖，女孩的皮肉眼可见地展开了。
“活过来了。”她长舒一口气，睁开明亮的双眸，凌乱的刘海也遮盖不住那逸散的灵气。
南雪瞥见那眼睛，后退半步，面不改色。
莲花绽开似的雪白瞳仁，那是白家正统血脉的特征，白家先祖以火灵核“白莲”闻名立族，后辈拥有“白莲”灵核甚少，强大如白屿星河，两个灵核也是从身为外族人的其母理烨夫人处遗传而得，非白屿家正统。
“晚辈拜见千莲大人。”
当代拥有“白莲”灵核者，只有白屿乱江的妹妹——白屿千莲，她与白屿乱江相差二十岁，只比南雪多三岁，“白莲”灵核霸道无比，其母生下千莲后便驾鹤西去，听闻白屿乱江对他妹妹甚是疼爱，但是白屿千莲本人却是神秘无比，深居简出，想不到今日在这里遇见。
“哦？你认得我？”白屿千莲饶有兴趣，起身打量着南雪。
“以前有幸见过大人一面。”外界对白屿千莲知之甚少，若不是方弧家的情报，南雪也不知道这个人，但其间缘由自是不能告诉她。
“诶——”
见白屿千莲眉头紧锁，满脸怀疑，一步步往自己靠近，南雪心底一颤，只怪自己一时失语，一般人怎会认得家主妹妹的样子。难道自己撒谎被识破了？这位大佬是不是未曾外出见人，才对她编造的借口起疑？
南雪手心蹭蹭往外冒汗，现在她身上没有任何有用的灵器，随便一个灵能者都能将其宰割，更何况是拥有“白莲”的白屿千莲。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神情的自然，相信自己的谎言，如果自己都露怯，怎能指望别人相信自己。
“咚咚——”
白屿千莲体格虽小，但每走一步都像踏在南雪心上，直至双方目光平齐，她轻轻地挑起南雪的下巴。
“你……喜欢读言情小说么？”
“……哈？”
“没事，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白屿千莲眨巴着无暇的白瞳，“我看你刚才在看《帝欢》，看一半又放下了，不喜欢这本么？”
“……还好。”
原来是问这个，南雪松了口气，看来白屿千莲不是什么年少的腹黑隐藏大佬，只是一个爱看言情小说的青春期少女。
“不爱看么？”白屿千莲面色失落，像一朵瞬间枯萎的莲花。
南雪忽然反应过来，刚才她抓住自己的脚，应该是以为找到同好了，可能是看书废寝忘食，血糖不足，想找自己却一下子晕倒了。
“爱看是爱看，但是眼光比较高。”
若是平日遇见白屿家的核心人员，南雪一般是能走多远走多远，这次原本也应如此，但是她犹豫了，或许是受到白屿千莲渴望同好的大眼睛的魅惑，她顺口转变了态度。
而且，爱看言情小说的人，内心一般不会太坏。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书都不好看？”白屿千莲一脸不可置信，“何等傲慢！冰帝时代言情榜前五十金庭都有收录，若是这里的书不入你眼，天下就没有可看的言情小说了！我当是遇见知音，没想到只是个信口雌黄的小儿。”
南雪并不惊讶，拱手笑道，“大人莫怪，中央大陆三亿盘方，百亿人口，书籍数不胜数，冰帝时代言情榜已是千年旧事，不可引以为参，大人觉得好看，只是因为局限在这小小金庭，游览于霞国的书籍，若言情小说为汪洋，霞国的书籍仅是一汪水潭罢了。”
未等白屿千莲开口，南雪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人心有别，欢喜各异。大人若觉得金庭之书好看，能为您带来欢乐，便足矣，在下不敢也不应多嘴，就此告退。”
“……你回来。”白屿千莲哑口无言，拉住南雪的裙摆。“你倒是挺会说，嘴炮打完就想跑。”
“大人还有什么事么？我是白溪学堂学生，并非白屿族人，称您大人也只是出于礼貌，难不成千莲大人还想以大欺小？”
“少扯淡。”白屿千莲冷哼一声，“外族人能获得金卡，想必你也是博览群书之人，我暂且信你的鬼话，但是你得拿出证据。”
“什么证据？”南雪歪着脑袋。
“就是证明，比这里已有的书还好看的言情小说存在！”
“大人您……莫非书荒了？”
被说中了，白屿千莲涨红着脸，也不承认，只是握紧拳头，衣袖滑落，细嫩的手臂上莲花样的纹路像水银一样缓缓流动：“你拿不拿？”
“拿，拿。”
南雪不知白屿千莲这是在威胁还是只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灵能的波动，但她也不敢再贫嘴。
“大人，我老家来自遥远的典龙国，你所要的书，多是在我老家所看，我手头暂时没有，但是我知道从哪能搞到，只不过价格不菲，我一介凡人，手头拮据，大人可否先给我报销？”
白屿千莲见南雪终于老老实实地向自己低头，哈哈一笑，甩出一袋灵石：“五十灵石，够吗？”
金卡都是卡随人走，她不担心南雪私吞货款，若是受骗，她会一定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罢了，不够我自己填补即可。”
南雪面露难色，心中却是一喜，五十灵石在市面上可以买一百本书了，想不到白屿千莲出手如此大方，但是她还是装模作样，仿佛吃了大亏。
“不会坑你的，这算是定金，你的花销实报实销。”白屿千莲咳咳两声，面子上挂不太住，她今天只带了这么多。“若是拿来好书，还有奖励。”
“多谢大人。”南雪也不墨迹。“事不宜迟，我这就启程，若无意外，七日后同一时间在此会面，劳烦大人帮我向学院请假，我是一年级梅班启光南雪。”
既然白屿星河暂时指望不到，那就搭上她姑姑，有白屿千莲帮忙请假，自己与白屿千莲相识的情报很快就能在白屿家散布，有了这层关系，以后在白屿家做事就更容易了，这也是她的真正目的。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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