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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7-81 ...

  •   77
      烟花是恰当好处的,日期不是。
      展禹宁没料到他随意说出口的话会被纪少慈当真,那时只是为了方便,为了让纪少慈开心的胡诌。烟花湮灭在眼前,爆炸声将展禹宁的灵魂驱逐出境,刹那间心房一点一点折叠收缩被愧疚爬满,一度让他怀疑自己即将室颤而亡。
      啪——咻
      盛放的烟花将无声的祝福喊得天震地骇。
      纪少慈所有毫无保留,心正意挚的诚心,顿时砸得展禹宁手足无措。
      怎么会有像他这样好骗的人?
      展禹宁后知后觉地嘶了一声,感觉自己有点玩脱线了。他很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整了一个皮包公司,拉融资适当画画饼,正常人都不会选择注资,可是纪少慈就与众不同,想都没想就抄了全部家身入股。
      他压着听筒,想说的话堵在门关:啊,不是啊,纪少慈,我当时随便说的,我的生日压根不在冬天,早八百年前就过去,就你给我煮面的那天。那天我心情不是很好,被李博涛骂了一顿,叫你给我夜宵安慰我。晚上我低落着稀里呼噜吃完了面条,待在房间写数学题,一个人度过了剩下的几分钟。
      就这么简单,哪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啊。
      展禹宁头疼地慢慢在方桌旁坐下,看到自己冻红而不自觉蜷缩的脚趾,迫窘极了。他在通话里的最后一句是新年快乐,路上小心。纪少慈回的是我爱你。
      人喜欢在年末总结,展禹宁思索了一番,也在脑中给自己做了一份总结报告。
      喂,不要这么认真啊,纪少慈,你太死心塌地了,我有点难办。
      我们可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78
      展禹宁开学再见到纪少慈时,纪少慈戴了一副银色的半框眼镜,身长玉立,多了几分斯文禁欲的味道。展禹宁透过那一眼,好像看到了纪少慈几年后的影绰模样,然而就在送走李珊洁后,男孩子立马现形,转身就揽住他的腰,躬身索吻。
      展禹宁啧一声,抬着他的下巴四处端详问道:“怎么近视了?”
      “看书看的吧,散光。”
      纪少慈满不在乎,向他凑近,展禹宁还想摘掉他的眼镜:“眼镜不会碰到嘛。”
      纪少慈用脸蹭开他的手:“那就我试一试。”
      半阖着眼睛的少年无限接近,纪少慈把他装在眼睛里合起来。展禹宁仰起头接吻,镜片离他还有一段距离,透过镜片,他看见灯光在纪少慈的睫毛末端染上一层薄而晦的光,像定格的光影画。舌腔慢卷,是一个温柔的,略带苦味气息的吻。
      纪少慈目光流连:“看吧,没碰到。”
      展禹宁舔着嘴唇,仔细回味道:“你吃了黑巧克力?”
      纪少慈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喝的中药。”
      展禹宁立马呸了一声:“怎么开始喝中药了?”
      “溃疡太严重了,调理一下。”
      “那好点没?”
      “挺有效果的。”
      纪少慈带他去看茶几下堆积的中药液包,说每天加热一下就能喝了。展禹宁问他一天要喝几顿,纪少慈说早晚各一次。
      “苦吗?”
      “喝多了还好,会有股香气。”
      展禹宁:“说实话。”
      “......味道很奇怪。”
      展禹宁哦了一声:“那你晚上不要吻我。”
      “不会有味道的。”纪少慈粘过去:“我刷完牙再亲你。”
      “少来。”展禹宁抵着纪少慈的大腿侧把他踢得远远的:“你可保不齐要干出让我也尝尝的事情。”
      他说的是实话,两人上次去吃鳗鱼饭,餐厅配的是那种需要自己磨的芥末,纪少慈骗他说不辣,还贴心地给他磨了一个勺,展禹宁一大口下去感动涕零,涕泗横流道:真谢谢你啊纪少慈,饭是上一口吃的,人是刚刚走的。
      这人就是蔫坏。
      纪少慈顺势捉住他乱蹬的踝骨,却摸到裸露的肌肤,便将裤脚整个翻了过去:“大冷天的,你穿这么浅的袜子?非要露脚踝?”
      “都立春了,我不冷。”展禹宁偶然联想到不好的东西,纪少慈在床上也总是扯着脚踝把他拉回来,一个激灵迅速撇开,又扑过去警告道:“喂,你少管我这么多啊,一股爹味。”
      纪少慈被他摇得眼镜都下滑几分,抬眼忍俊不禁道:“胡说什么啊,我今天给阿姨递拖鞋时看到阿姨脚有点水肿,刚刚你又踢我,顺手一抓就想起这件事了,提醒你一下,不行吗?”
      “别这样看,像小老头。”展禹宁把眼镜推回去:“我妈最近是有点浮肿,估计是天气冷,过去应该就好了。”
      “可以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展禹宁捏住他的脸:“你下一步是不是也叫我也调理调理一下?”
      纪少慈乐了:“不至于。”
      “你笑个屁。”展禹宁用力往两边扯,怨愤道:“你知道杨一鸣那个b怎么说我的?他说我在备孕,我可去他妈的。”
      纪少慈眨眨眼睛,笑问:“你这算是在和我撒娇吗?”
      “?纪少慈!”展禹宁嗲毛,忙不迭地从男孩子身上翻下去:“你怎么这么油啊,滚!”

      80
      时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高二快过完时,李博涛在讲台上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他们:你们现在不努力,什么时候努力?现在高三都只剩下一百来天了,你觉得他们现在还有进步的空间吗?现在风水轮转,他们也是高三,教室门口挂着两位数的倒计时。李博涛这时又说了:现在还有时间,大家抓紧时间,还可以再最后一段时间取得进步。
      你说他们是有救还是没救呢?
      不久前他们在大操场百日誓师,校长发表完祖传的鸡汤感言,开始宣读去年的录取大学名单,企图给即将高考的学子们一点自信。然而操场上站着的准高考生听完,脸色发白。
      杨一鸣问:“喂,你数了没,多少个985?”
      展禹宁:“二十来个吧,后面211多一点,剩下的就都是一本了。”
      杨一鸣说:“哦豁,那这样看好像差不多啊。”
      “那个是文理科放在一起的。”纪少慈插话道:“想考的好还是得在年级前二十左右,按照往年录取率,一本大概也要前一百五。”
      周遭迅速地沉默下去。
      刚考上这所中学的时候,好像谁也不服气,虽说是市重点,但那也是二批,然而人人都想做一流。可是伴随时间的流逝,从一开始入学满口上个985,到好歹落个211,最终在高考前蜕变成考个大学,力争一本,高考后变成有大学上就行了。
      高考前容易伤春悲秋,乐观的时候拿自己的最优排名比,感觉自己未来可能无限,超常发挥一下前途不可量;消极的时候拿自己的最低排名比,觉得下一个落榜的就是自己。
      写了好多遍的题型下一次还是写不出来,总结出的套话用出来也并不一定就能得到高分,然而自己总结材料,老师就说要增加答案语言,到底要怎么做才叫完美结合呢?
      每一份交上去的试卷都是认真写的,但是那么多字老师一定会认真看吗?
      高考好像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
      三模结束后,所有的卷子都要掰开揉碎讲,老师说模拟卷最有技术含量,能代表一省对高考方向的研究把握。可仔细究每一道题的评分,又觉得荒唐。
      韩老师分析完题目,又找了两个高分答案和低分答案,想给大家做示例。韩老师对着低分答案看了半天,才说:“这题得了多少分?”
      卷子是展禹宁的。
      “15。”
      “我感觉给少了啊,改的严了点,要是我给应该会给到20左右。”韩老师歪着头想了一会,批评的声音又从扩音器传出来:“但是展禹宁你的卷面确实不太好啊,看着字都像挤在了一起,老师看着肯定不舒服。”
      “但是我答案是对的。”
      “对,我也没说你不对,写的也是挺好的。”韩老师板着脸问他:“但是你没办法保证改卷子的老师从轻给你还是从重是不是?现在三模意识到这点就尽量改,还有时间,总比高考吃亏好。”
      到底是答案对重要还是好看重要?
      展禹宁回去摔了卷子,答题卷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
      这时距离高考还有三十六天。
      这种倒计时的日子啊,十天十天一卡,过得太快了。这周过完,下周就是二打头了。
      纪少慈在看语文的作文,死咬的嘴唇昭示他并不明朗的心情:他这次作文尝试用不同的方式写,感觉也还不错,结果落了三等。他私下去找程令纯分析试卷,程令纯拿高分试卷和他说,硬是找高分的优点;对着他的试卷找低分的原因,总是找出几分不是。
      他在心底叹气,还是保守一点,按照格式好了。不说高分,好歹落个中庸。
      他把试卷折一折,展禹宁把语文试卷推到他桌子上:“你帮我看一下文言文的选择题。”
      纪少慈吁气调整心情,问道:“你错了哪几个?”
      展禹宁眉峰轻抬:“你问那么多干嘛,都看一下。”
      “第一题,太子通事舍人是一个固定的官职名称,不是舍人杨奇。这个官职名称我之前写过也和你补充过。”纪少慈看他:“你不记得了?”
      “你每天都写,几百篇都给你写下来了,我哪记得。”
      “第二题常见错误,我不是和你说了文化常识就喜欢考这些吗,右迁当然不是惩罚方式,是升官。”纪少慈叹口气,有点惋惜道:“这分丢了多可惜,说了好多遍了你怎么没看出来,你选A是觉得京兆不是二级行政单位吗?有的具体的太细节的一般就是对的。”
      展禹宁哦了一声。
      “第三题也很明显啊,‘昭天下举达礼乐之源者’,这个礼乐怎么可能指的是音乐?”纪少慈顿了一下:“这次的都很简单啊,用点心啊。”
      “别训我成吗?谁没用心啊,又不是就你一个人高考。”展禹宁也有点恼火,一把将试卷抓过去道:“我又不是傻逼都现在了还不上心,可是我考试的时候就是没看出来,现在问你不行吗?”
      展禹宁从没对他语气不好过,纪少慈怔愣片刻,被训斥的慌张让他率先道歉道:“对不起,我...”
      “你道歉干嘛,是我自己没用心。”展禹宁把卷子丢在课桌上:“我出去透口气。”
      他搭着他原先室友的肩出去了。
      这段日子好像总是这样,大概是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一股劲。他们只是最普通不过的高中生,没有一个对自己的未来可以打包票。老师的老一套话总说,努力不一定有结果,只是努力了才会有结果。投入会打水漂,纪少慈知道付出和成果不一定能成正比。
      有的时候他总想早点高考,寒假回来就高考算了。他明白自己唯一的一点优势就是自律,需要用大段整片的时间整理自己,所以才能在假期超车。可他的悟性实在不算强,开学水平往往是巅峰,然而将大家都放在一个环境里鞭策学,纪少慈知道自己学不过。
      所以他训展禹宁什么呢?他自己都一团乱麻。
      展禹宁和室友在外面聊天,从眉头紧皱到舒展又到高扬,纪少慈读出他是在骂考试。他从没和纪少慈说过自己的烦心事,不谈考试,不问打算,也没问过未来。纪少慈有时感性上头抱怨,展禹宁总是安慰他说:你担心什么,你可是纪少慈。
      纪少慈有的时候很想和他说,我们能考同一所大学就好了,可是这种话说不出口,差距客观存在,吐出口显得傲慢了,他不能用这种话给展禹宁带来压力。
      午休时刻算得上的一天里最轻松的时刻了,学校有严格的休息制度,要求中午必须返寝,不然下午精神不好。教室里渐渐就剩他们两个人了,展禹宁突然提议道:“这周不是我们值日吗,不然中午稍微扫一下好了。”
      “好。”纪少慈言听计从,扫了一圈却没看到扫帚:“扫帚是不是早上被他们放到小阳台了?”
      “门后面。”展禹宁指向后门:“你去看一下。”
      纪少慈听话照做,展禹宁亦步亦趋地跟上。可就在纪少慈拿到扫帚将要转身,展禹宁却忽然把门向后旋,只留下一个很小的扇形供纪少慈贴墙站立,将他围困在内。
      这位置可太委屈了,纪少慈勉强偏头问:
      “你干...”
      “挡摄像头。”展禹宁忽然踮脚吻过去,打断他的话:“对不起,小纪,我今天心情不好,语气犯冲,你别和我生气。”
      他退后两步推开门,动作一气呵成,纪少慈张口几下却没发出声音,呆呆地拿着扫帚罚站。他视线游移,几秒后才红着耳尖小声问:那我们还扫不扫地啊?
      “不扫,当然不扫。”展禹宁丢掉他手里的扫把:“吃饭去。”

      81
      展禹宁躲过了摄像头,但没躲过杨一鸣。
      那天中午杨一鸣去楼下找地理老师问题,角度问题,他在走廊上看到展禹宁撑着门,忽而踮脚头往里伸,样子像在接吻。杨一鸣想不会吧,也没看到他和哪个女孩子关系好。结果门被推开,露出局促地拿着扫把,低着头,呆若木鸡的纪少慈。
      杨一鸣一时间停留在原地没敢继续走了。
      教室里的人还在说话,展禹宁对着纪少慈笑,从他手里拿过扫把放回去,拉着纪少慈的手从后门下去了。
      忽而间展禹宁的很多事情一一闪过,忽然相熟,过份偏袒,态度暧昧,还三番五次在他面前说笑:小纪可喜欢我了。
      杨一鸣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没有一种可能,展禹宁只是借着玩笑说真话,因为他知道没人会真的信。
      草。
      他一中午没睡着。
      课间时间说不完,下午放学杨一鸣才找到展禹宁把他叫出去。实验楼地下一层是停车场,后面一条人烟稀少的柏油路。杨一鸣七拐八拐,给人拐到这里才敢问。
      “诶,你要说什么啊?非得来这种地方?”展禹宁费解:“你和张胜男分手了还是怎么地?”
      “我们好的很。”杨一鸣定定地看着展禹宁:“你真的是gay?”
      话问出口的一霎时,展禹宁心跳骤然踏空一拍。
      展禹宁平时开玩笑说了多少遍,杨一鸣就在玩笑间骂过他多少次恶心。
      展禹宁觉得自己反应的时间无比漫长,才在想象里牵动着面部肌肉,想糊弄过去道:“干嘛啊?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
      杨一鸣诈道:“我没开玩笑,我看到你们接吻了。”
      堆砌出来的笑一点一点垮下去,展禹宁变了脸色,几近讥讽道:“你看到了又怎么样?我早就说过了吧?你自己没信过?”
      “怎么?觉得我恶心?”
      “你他妈,你的疯了吧……”
      “怎么了?我和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情?”
      展禹宁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踩着杨一鸣的尾音无缝衔接,像被踩中尾巴的虚张声势。
      “我他妈没这个意思!”杨一鸣咬牙低吼,脸色可谓是异彩纷呈,起伏的胸口缓了三次,才压紧声音道:“你告诉我你是认真的,还只是玩玩。”
      展禹宁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管这么宽了,和你有关系吗?”
      “有所谓。”杨一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激动:“你之前不是有好几个女朋友吗?”
      展禹宁眼神闪躲了一下:“随便玩玩的。”
      “那纪少慈呢?”杨一鸣问:“你也是随便玩玩的?”
      展禹宁没回答,反而下意识地避开,不耐烦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到这里,杨一鸣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明白了。
      他太清楚展禹宁的为人了,展禹宁说喜欢就一定要弄到手,说不喜欢抽身一点都不会拖泥带水。他向来三分钟热度,追人的时候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不喜欢就一文不值,分明得很。
      毕竟他最爱自己。
      展禹宁要是现在真热情不减,大抵会一口笃定答案,然后狠狠骂他一顿吧。
      “你要是认真的,你爸妈那个情况怎么可能允许你搞...同性恋。”
      “我和我爸妈说干嘛?”展禹宁笑了一声:“怎么?你喜欢张胜男你还要和你爸妈打个招呼说自己早恋了?”
      “几个月以后我就可以说了。”杨一鸣说:“那你呢?你要是真打算和他一起,总有天是要说的吧?”
      “那多少年以后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现在自寻烦恼?”展禹宁问:“你能预料到后面能发生什么?你了解纪少慈吗?你怎么知道纪少慈不会是玩玩?”
      纪少慈什么都有,他缺什么?等他以后上大学了玩开了,不早把他一脚踹了。
      杨一鸣轻轻摇头,又说道:“他...很喜欢你吧,我都看得出来。”
      他其实高一时和纪少慈是一个班,但是和他实在不熟,一个班的,居然连几句话都没说过。纪少慈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好像没有相熟的人,来回形单只影,总是摆出巨人之千里之外的态度。
      如果展禹宁真的是玩玩的话...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状况了?”
      杨一鸣语气平和:“纪少慈原先是直的吧?你硬掰的?”
      “杨一鸣,你是自认为你懂多少?”展禹宁总觉得有些好笑:“你以为性取向是想改就能改的?纪少慈就算不是弯的,他也不排斥同性恋,本身就是双性恋,你和我说什么掰不掰?杨一鸣,我怎么觉得你像要替纪少慈鸣不平啊?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杨一鸣看着展禹宁,没说话。“
      但是就是这个眼神,看得展禹宁心里发毛。
      “说话,你今天把我叫到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一通屁话?”不知不觉的间他的语气越发嘲讽,像摆好架势随时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可他明明一开始就能打太极圆过去,硬生生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想说什么?你觉得我不该找纪少慈是吧,你是觉得我就喜欢玩...”
      “展禹宁,别说了。”杨一鸣忽地妥协了似的打断他:“对不起,我就是有点惊讶,没想和你吵架的...是我太狭隘了,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太过激了。”
      杨一鸣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又找回最开始那个戆直的样子: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啊,我就是没想到你真的是gay...我没什么意见,这又不是90年,诶,就是90年也有同志片,是我言语不当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杨一鸣想:他一开始也就没彻底了解过展禹宁。就算展禹宁对纪少慈只是玩玩又怎么样呢?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只是热血上头,为纪少慈感到有一点可惜。
      他给了台阶,展禹宁也冷静下来,就坡下驴道:“我也过分了。”
      “回去吧,我扯半天废话,还不如多做两道题。”杨一鸣说:“晚自习不是安排了数学测吗,三模卷子估计明天才能讲,你回去教我一下那几个压轴题...”
      展禹宁不动声色地摁着自己的心虚,默契地回避,就着他岔开的话题往下说:“行,给你教会。”
      杨一鸣说了,展禹宁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会因为看不惯这件事就和他闹掰。那他就只好避开这个话题,选择沉默。
      展禹宁也是聪明人,他懂杨一鸣的意思,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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