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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7-50 ...

  •   47
      期中考试的大煎熬终于过去了,管他考得怎么样,晚上也不要对答案了,第二天就要痛痛快快玩,谁都不想影响自个儿的心情。
      为了集中管理,班级一早登记了酒店住宿的名单。酒店统一定双人间,展禹宁毫无疑问与纪少慈一间。可怜杨一鸣孤家寡人,和不算相熟的朋友凑了一间。就因为这事,他每天睡前都要敲打一下展禹宁,长吁短叹的,感叹世风日下,痛骂展禹宁的话能撰一本书。
      展禹宁才懒得理他。
      说到最后,纪少慈都不好意思了。他耳根软,心也软,咬着耳朵和展禹宁说:“不然你和他住一间?”
      展禹宁挑着眉毛,不太高兴地问:“你愿意让你男朋友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纪少慈被那三个字激得耳朵有点红,摸着脖子摇了摇头,乖乖道:“不愿意。”
      “那不就结了。”展禹宁越看他的样子越满意,很好心情地哄道:“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年级班级太多,地点定了四个,由班主任抽签决定。大部分游览地点都是外地,李博涛运气不好,抽中的是本地的古村落,还留在本省。
      ...据说还要爬山。
      虽然说只要不在学校就行,干什么都比学习好玩,但爬山的路上难免是有点无聊。展禹宁自认从来都不是吃亏的主,半路上他瞅着有卖甘蔗汁的,就屁颠屁颠地凑到李博涛旁边殷切道:“李老板累了吗?口渴吗?”
      “是有点。”
      老李头摸了一把自己过早凋谢的秀发,对展禹宁的关心有些微感动:“你也累了吧。”
      “嗯嗯嗯,那李老板买杯甘蔗汁不。”展禹宁使了个眼色,眼巴巴道:“老板,我也想喝。”
      他就说展禹宁怎么可能怀好心。
      “行行行,你买。”
      李博涛哭笑不得,正准备掏手机,得令的展禹宁清嗓子就喊道:“李老板说爬山太累了,他请客喝甘蔗汁啊!每个人一杯,大家排好队啊。”
      展禹宁!
      学生最喜欢薅老师的羊毛,半山腰立刻挤满了对李老板虚伪的恭维。李博涛在一声声称赞中感觉自己就快洪福齐天,终于迷失自我,心甘情愿地掏出手机付款。
      展禹宁趁热打铁:“那李老板晚上请我们吃小吃不?”
      “行行行,有就请。”
      “呜呼!李老板牛逼!”
      一众学生把甘蔗汁的小摊围得水泄不通,削甘蔗的阿姨手都快削出火星子了。展禹宁猫着腰从人群里钻出来,端着小塑料杯笑着走向纪少慈。
      “喏,小纪,你的。”
      有他在怎么可能无聊呢?
      廉价的薄塑料杯盛着秋香色的汁液,上面还浮着鲜榨出来的沫儿,其实看着并不是很有喝的欲望,纪少慈也不渴。但因为是展禹宁给的,他就接过来了。
      展禹宁喝了两口,也喝不下去了,多了甜得有点发齁。但对着纪少慈,他不好吐,只好忍痛咽下,偷偷把剩下的在身后倒掉。
      李博涛这边刚刚买完,下一个赶上来的班级看到了,也找班主任要。李博涛一己之力卷死其他班主任,卖甘蔗的阿姨杯子都快用完了。展禹宁看着排起来的长队,若有所思道:“我以后也要干这个,两块钱一杯,这不是含泪怒赚一块九吗。”
      “那得遇到像李博涛这样好骗的老师。”
      “唉,那你去当老师,和我打个配合。”展禹宁望天说:“学习好累啊,在学校门口卖炸串也挺好的,每天出摊两小时,美滋滋地赚学生钱。”
      “会被城管逮的。”
      “那你去干城管,然后放我一马。”展禹宁说着,突然傻笑了起来:“小贩和城管的禁断绝恋,多刺激啊。”
      纪少慈没忍住,一咕噜把糖水都咽了下去,毛毛刺刺的碎渣揦嗓子,咳凑连连。
      “怎么,你也想吗?”
      “不想。”纪少慈艰难地给自己顺过气,从嗓子里把话挤出来:“还禁断绝恋,你都在想什么东西。”
      “干嘛。”展禹宁靠近他,突然凑在他耳边说:“难道我们的关系不刺激。”
      “?”
      “谈恋爱唉,在班主任眼皮子底下那种,光明正大地谈。”
      展禹宁听到纪少慈倒抽气的声音,耳垂红得滴血。
      啊,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那晚上怎么办。
      48
      到了地点后照例是要合影的,这应该算得上是他们俩正儿八经的第一张合照。
      纪少慈不大会拍照,不知道该看哪里,往下一扫,发现展禹宁偷偷垫着脚。
      ?
      纪少慈犹豫了一下,膝盖微微往下弯。
      展禹宁搭着他的肩,感觉自己手臂的下移,同样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
      展禹宁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站直。”
      “你确定?”
      展禹宁在下面顶他膝盖窝,纪少慈毫无征兆地猛一窜,两个人都重心不稳往旁边倒。好死不死,快门偏就这个时候偏按下了。
      估计两个人都虚焦了。
      纪少慈心虚地看了一眼展禹宁。
      摄影老师看着相机,沉默了一下,又喊:“那个老师,麻烦站下面来一点,咱们再来一张哈。”
      幸好。纪少慈松口气,这次站好了,展禹宁借着他的肩膀,踮着脚,终于和他差不多高。
      展禹宁其实骨架偏小,整个人显得要比他小上一圈。一米八也不算矮,只是纪少慈瘦瘦高高的,视觉上压缩了展禹宁的身高。
      纪少慈想起上一次年级前三十的合影,他站在台上寻觅展禹宁的身影,心不在焉地想要是他们能有一张合影就好。
      没想到不到半年,人就在他的身边了。
      展禹宁踮得脚发酸,摄影师拍完又诡异地沉默了,又说:“老师再下来一点啊,咱们再来一张。”
      “我靠,有完没完,李博涛搞什么东西。”展禹宁这次干脆整个人都往纪少慈身上靠,纪少慈低着头听他说话,笑了笑:“可能是他眨眼了吧。”
      “啊,好了,拍好了!”
      “?”展禹宁瞪大眼睛,张着嘴看向纪少慈,吐出一句芬芳:“我靠!!”
      纪少慈笑得想死。
      展禹宁撸着袖子就窜了下去:“我他妈要知道着天杀的倒霉玩意拍的什么玩意。”
      他气势汹汹地下去,回来的时候五官却都皱在一起,憋成了苦瓜。纪少慈问他,是不是拍的不好,可展禹宁却摇头,声音里都是迫不及待的笑意:“你知道为什么重拍了那么多次吗?”
      “为什么?”
      “因为李老头的头顶反光哈哈哈哈哈。”展禹宁说:“他妈的,他就和金光普照的佛似的,都看不到他的脸。”

      49
      白天爬了山又去古村落参观,晚上到宾馆已经是腿都发抖。
      出来玩最好玩的是什么?是在宾馆里睡大觉。
      学校统一订的双人间,男女生分层住。展禹宁坐电梯的时候还在想着得是什么双人间,满怀期望,打开门一看却有点失望:
      房间空间尚可,床头柜两边各放着一张小床。灯是故意做的那种暖黄色的灯光,所以算不上亮堂。而且还算是山区,仔细看,藏污纳垢都藏在黄晕里,地毯上还有烧黑的烟头痕迹。
      展禹宁蹲下来看着那地毯上的黑点,想:这黑点怎么还有俩须。
      突然间一个扑棱着翅膀的东西在他眼前一个俯冲,极快地窜了过去。
      “.....”这下知道了。
      纪少慈赶紧过去把窗户关上。
      展禹宁有点脸黑。
      不能对学校的研学游给予厚望,他想。
      他把背包甩到床上,疲怠地坐了上去,霎时间有点没心情:“你说这场研学游,是不是校长没钱了,想偷偷赚外快圈钱?”
      “山区估计条件都这样。”纪少慈失笑。他扯了扯被子,疑心棉絮很久都没晒过了。他有洁癖,还不想坐上去,嘴上却安慰道:“其实,这楼从外面看也还行。”
      他刚说完,突然头顶一阵嗞啦嗞啦的声响,抬头一看,黑色飞虫对着方形吊灯不断飞转,架势堪比无人机在头顶盘旋。
      纪少慈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横冲直撞的势头,很难叫人不怀疑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自己的脑门。
      对视间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那我先洗澡。”纪少慈去包里拿洗漱用品。展禹宁躺了下去,手瞎划拉摸着被褥,猛地摸到了奇怪的凸起——
      被罩下的棉絮里也嵌着硬壳虫。
      展禹宁火气顿时上来了,侧翻去够床头柜上的客机电话。纪少慈在浴室里也探出脑袋,歪着脑袋和他说:“水龙头好像坏了。”
      这个电话势在必行了。
      “...嗯,嗯,水龙头是坏的,棉被里面有虫,头顶上还有虫绕着吊灯转,你们搁这和我表演物种多样性呢?换个房间吧。”
      “真不好意思,这两层房间都订满了,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样?”
      “当然不是,先生。”客服小姐语气友好地打了个转:“我们这边免费帮您升级到顶层的豪华大床房,您现在带着房卡下楼退房,您看这样可以吗?”
      哦....豪华大床房。
      展禹宁看了一眼纪少慈,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行,马上就来。”

      50
      玻璃门后的水声还在继续。
      展禹宁正在淋浴。
      纪少慈先一步洗澡,正用毛巾用力揉搓头发,手边的手机震个不停,是展禹宁的。
      屏幕还没有熄灭,他看了一眼,是杨一鸣发来的消息。
      看起来找他有事。
      纪少慈犹豫了一下,试探着点击对话框,没想到直接滑动解锁——展禹宁的手机并没有上锁。
      屏幕桌面还是系统自带的初始风格。
      “展禹宁。”纪少慈还是没好意思继续看下去,拿着手机走到浴室门口:“杨一鸣好像发消息有事情找你。”
      水声小了,玻璃门拉出一道缝隙,醺人的水汽逸了出来,湿漉漉的眼睛望向他:“怎么了?”
      纪少慈突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呃,就是杨一鸣给你发消息。“
      展禹宁皱了一下鼻子,喉咙里传来含混不清的笑声:“那你帮我回呗,我马上就好了。”
      说完,他隔空亲了一下,又走回花洒下,门却忘了关。
      毛玻璃上映出绰绰的人影,热气源源不断飘出来,砸向纪少慈。
      “....”
      纪少慈捧着手机,靠在墙上埋头打字。
      展禹宁的手机很空,只有最基础的聊天软件。杨一鸣发消息问他们住哪,又说想一会来看看,纪少慈想也行,现在还早,有杨一鸣过来玩也热闹,就把房间号发给了他。
      水声停了。
      纪少慈突然觉得自己不能站在这里。
      浴室里一阵窸窸窣窣,伴随推拉门唰啦声,展禹宁穿着oversize的黑色宽松T恤出来了。他的头发还在滴水,于是顶着白色的毛巾走过去:“回完了吗?”
      “嗯。”纪少慈坐在床上,装作忙碌的样子:“杨一鸣...”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展禹宁忽地从他抬着的手臂下钻了过去,眼睛里盛着一碗笑意:
      “老说那个倒霉玩意干嘛。“他拉着毛巾两边,刚洗完的白面团子就这样贴上纪少慈的脸侧,展禹宁给他一个湿热的吻:“不合适吧?”
      从他前额滴下的水珠,滑进纪少慈的领口,沁凉地沿着心口往下滑,冰到纪少慈应激发软,得用两只手在身后支撑,才承担得起这个吻千钧的重量。
      “唔。”
      游走的呼吸漫进他的口腔,带着温热的潮意,跨过白玉关,缠上软红,气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纪少慈发觉他在不动声色地前进,耸动的肩膀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终于倒下。
      他想咽口口水,不然没办法把这快跳出喉咙的心跳压下去。
      原来接吻的时候没办法呼吸。
      你吻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呢?我是清醒着的,屏住呼吸,瞪大眼睛,像鱼缸里胖乎乎的傻金鱼,再吐出一口熏醉的泡泡。
      我突然想说我爱你,又怕你说我太幼稚,这个年纪担不上。
      纪少慈的煽情又只到一半,另一半被展禹宁打断了。他虚虚坐在纪少慈身上嘲笑道:“你是不是肺活量不好?”
      “我没有。”纪少慈自愿跳进他故意挑衅的圈套:“不然你再试一次。”
      纪少慈其实长跑很厉害,高一的运动会,长跑项目都由他包揽,他只是嫌麻烦,之后没再跑过。
      “试试。”展禹宁的手指从他的小腹划到锁骨,发现锁骨下的一颗小痣,莫名觉得几分性感,就俯身亲吻,一直吻到耳垂,低声道:“那就试试。”
      这次的吻走了邪路,像是为了达到最终目的前下的迷魂汤,粘湿而又暧昧,吸吮他的耳垂,吻他的颈窝,抚摸在大腿内侧的手——
      热流向下涌动时,纪少慈却忽然有一个不合时宜的比喻:展禹宁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盘子里的一块牛排,他用用手指在他身上丈量,反复比划着要如何下刀将他吃掉。
      手摸到他的裤腰,纪少慈警觉地拉停:“等等。”
      “你要关灯?”展禹宁不太满意打断,但还是耐着性子:“我去关。”
      “不是,你要干嘛...”
      “别装傻,我不信你没有感觉。”展禹宁跨坐在他的小腹上,捂住他的嘴:“都是成年了,小纪。”
      纪少慈看到他从枕头下拿出来的东西,脸霎时间涨红。
      “这个…”他吞吐又犹豫地问:“这个是不是分型号?”
      “是啊。”
      “你连这个都知道啊…”纪少慈很赧然地,又很感激。
      “我当然知道啊。”展禹宁莫名其妙,他把灯关掉,留下暖黄的床头灯,任凭它在枕前落下一阵暧昧。
      纪少慈还在叭叭:“我没经验...”
      展禹宁退开几许,体谅了他的羞涩:“我来就行。”
      “?”
      瞬间纪少慈明白了什么,他的临场反应能力并不好,但是那个时候,身体已经本能地先一步行动,在展禹宁要动手脱他裤子前,起身先把人摁倒。
      他的声音慢半拍才发出来: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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