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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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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黎和这座城市的许多人一样,习惯不动声色漠不关心,从来不会让他多余解释什么,陈子鋆还是上班下班离家回家吃饭睡觉都向他汇报。
令他高兴的是,苏黎偶尔也会说几句自己在干嘛将要做什么。
习惯不打扰别人,不分享琐事,可能因为不想,也可能是没有这个习惯,爱让人们做出各种改变,不想的人主动,不会的人学习。
陪伴,是分享一段生命,既然决定一直走下去,每一段都不会重来,每一件事都不想错过。
陈子鋆其实有着另一个私心,如果苏黎再失忆,自己可以讲给他听,一点一滴,不会让人因为各种奇怪理由离开他。
自知有一点孩子气,也不错。
总之,房子逐渐有了家的味道,大有改造一新的架势,陈子鋆也趁机买了些东西放在柜子的底层。
计划形成,便要准备实施。
安全局。
这几天工作不忙,紫嫣的生日可以好好出去庆祝一番,曲哲留在安全局值班,毕竟他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出来,九州幽兽有几个机敏下属,分派在苏黎和莫名所在地附近。
预警联合力度一直可以。
五个人浩浩荡荡到了酒店包间,菜上齐门一关,监控搞点手脚,就是他们欢乐的天地。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古月的手机不时亮起,她垂眸看两眼,偶尔会点击屏幕。
席面进行快到一半,紫嫣第三次瞄手表。
“有个朋友在附近有点事,我需要过去一趟,可能这里结束之前都回不来。”古月起身,面带歉意对紫嫣说,“对不起啦。”
“没关系,月姐,朋友重要。”
“我自罚一杯。”说着干掉面前刚到满的酒。
“远吗,需要我的车吗?”陈子鋆如是问道,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不远,你们好好玩,明天见。”
楼下,古月扑进一个人的怀抱里,“等了多久,冻坏了吧。”
“刚到,走吧。”那人接过她手里两份打包盒,“这是什么?”
“一份给你的,一份那位给家里人定的,我们顺便给送过去。”
“倒是贴心,那个人独自在家总是很少吃饭。”
两个人手牵手,偶尔交谈一两句,像寻常情侣那样压马路。
封闭的房间,空调轻轻吹动红绸。
陈子鋆不经意挑了下眉,赵柯不时和薄荷耳语两句。
“嘀咕什么呢?”
“赵哥问我安全局前街小吃店几点关门。”
“没吃饱?”
“给老婆带点宵夜。”
“挺好。”陈子鋆顿了顿,“我也没留意过,紫嫣你知道么?”
她抬起手表,七点四十,“好像是八点。”
赵柯略显为难,时间有点紧,按理说现在该出发了,可这边说好不醉不归共庆生日宴呢。
紫嫣察言观色解围道,“赵哥,你有事就先走吧,嫂子重要,这里也差不多了,谢谢你帮我庆生。”
“别客气,一会儿让领导付账,司机和车借用,一会儿还你。”后半句是对陈子鋆说的。
全桌人都高高兴兴喝了酒,只有薄荷,一个看着未成年不喜酒味只爱饮料的素食主义者,不会担心酒驾。
今天也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按时收费。”
“妥嘞,打欠条。”拽着嘴里塞丸子的人往外走。
出了门,手机里弹出一条信息,一串数字。电话打过去,三言两语挂掉,拍了拍薄荷的肩膀,往安全局方向走去。
包间里只有两个人,“赵哥什么时候结的婚?”
“之前的事了。”
紫嫣满上两杯酒,“保密措施挺好,我还没见过嫂子呢。”
陈子鋆打着哈哈和人碰杯。
……
苏黎穿着宽松睡衣看书等人回来,开门声真切地传到耳朵里,比以往慢了些,他起身去看。
薄荷搀着领导走进来,后者满身酒气,耳朵又红又烫,眼神微眯,像是大醉一场。
他帮着把人扶到床上,“怎么了?”第一反应,借酒消愁,自己最近又做什么事惹着人了?
“登台唱戏,把自己唱进去了。”薄荷咬牙活动胳膊,这男人可真沉,“得嘞,黎哥你有话问他,我先撤了。明天我帮你们请假,注意身体,晚安好梦。”
说着人就跑了,兔子溜得果然快,但他什么意思,请假,身体,谁病了么?
陈子鋆躺在那里,努力把脸埋进枕头,从狭窄冰凉的空隙里吸取氧气,看起来难受极了。
苏黎伸手探他额头,要是发烧得准备湿毛巾和退热药。他这么想着,却是腰上受力失去重心,跌压在人身上。
他不再折磨枕头,把头埋在苏黎的颈窝,淡淡的体香冰凉的触感,让人既然清醒又沉迷。
烫人的温度隔着睡衣传到肌肤,苏黎微微蹙眉,“我给你拿点退热药。”
陈子鋆咧了咧嘴角,这傻孩子,不说明白恐怕他真不能领悟现在的情况,“没病,是药。”
三秒钟过去,“家里有解药吗?”
开玩笑,他墨主是什么人,会备着这种药,他不要名声的啊,看不起谁啊,要不是家里有美人,再派十个二十个人来,他都不会中招的。
当然,这种话放心里就好。
“你帮我。”撒娇的意味十分明显,暗示的成分也足够了,在他认为。
“好,我帮你洗澡。”
……
他是该告诉苏黎洗澡不管用,还是说声谢谢。
浴缸里简单泡了泡就被人抱出来,陈子鋆感觉自己像是焯过水的蔬菜,快要失水不治身亡。
宽松的浴袍裹在身上,十分不好受。
不用开口,苏黎看着床上发丝带水的人,就知道没什么效果。
“我给你找人。”
“不行。”拒绝得果断,“我不要别人……”软绵绵的声音略带烦躁沙哑。
此刻外表软糯可欺,内心,靠,苏黎你是不是个男人。
还得老子主动,陈子鋆咬咬牙,“苏黎,我懒得动。”
“我也不想动。”
“……认真的?”震惊的眼神不用隐藏。
“你经验丰富。”
张口无言,只得换了招数,“苏黎……我难受……”抻长尾音。
“我没有经验,怕弄伤你。”
“抽屉里什么都有,我可以教你。”说完把头埋进被子。
苏黎丝毫没有迟疑为什么会准备这些,拿了东西上床关灯,一气呵成。
陈子鋆十分得意自己找了个聪明人,刚开始指导了两下,后面就不用再关心这些,苏黎的使用技巧恰到好处,发力的时候还会关心他,他只用躺平享受就可以。
持久,还有腹肌可摸。
有的人天生聪慧,一夜的时间,技术就能得到长期实践出的老手的赞叹,有的人后知后觉,一次体验,就喜欢上了这个位置。
卧室的窗帘被拉得严实,陈子鋆睡了很长一个大觉才悠悠转醒,眨了眨眼睛,身边人早已起床了,枕边是一套干净的衣服,叠得规整,从里到外齐全。
昨晚后来他迷迷糊糊睡着了,清理工作是苏黎做的。
身心愉快地换了衣服,靠在卧室的门框上找人。
苏黎坐在客厅,看他醒了,起身去厨房盛粥。
陈子鋆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捧着热乎乎的粥,桌上还有几份清淡的菜,胃早就唱空城计了。
理想状态下的二人生活啊,还有比这更让人有幸福感的事么。
第二碗,苏黎剥了个鸡蛋,“知道谁做的吗?”
“嗯,他们已经在处理了。”
陈子鋆打着饱嗝看苏黎收拾餐具,美人重新坐回桌边慢悠悠地开口,“被下药的人不应该有理智思考在上在下哦。”
……
不愧是你哦,事后还能理智思考,真有柳下惠的潜质。
“大丈夫,不拘小节,不拘小节。”
语言重复,手脚不自然,表示心虚。
苏黎看着他,不动作不言语。
“我不就是想尝尝事后粥、被照顾的感觉嘛。”
话听起来极有道理,但不能细想。
“平日里这些事难道是你做?”
呃,洗衣做饭,擦灰拖地,实话实说,每一件他都有参与,只不过是用眼睛,唯一伸手的就是刷碗。
以往有薄荷,两人还会分一下家务,他只是偶尔耍赖。
后来。
爱人进门,他成废人,体重变沉,手迟脚笨。
其实一开始,陈子鋆也想给苏黎留些好印象,奈何苏氏卫检不合格,养病期间只要还能下地,就不让他掺和。
说到这个薄荷,自从有了新家,那家具 、灯罩、窗户、镜子,几乎叹为观止,主要是陈子鋆这么觉得。
一尘不染,规整有格调,干净到令人发指。
任谁看了,不道一声委屈薄荷了,与某人生活这么久,从不抱怨。
也不知道谁出任务回来累得半死,澡也不洗倒床上就睡。
陈子鋆心里委屈。
某日薄荷回家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心想自己这些天不应该有快递啊,放在茶几上打开,屋内顿时清香四溢。
一大包绿茶,日期还很好。
福至心灵,薄荷抬头看向连接隔壁的墙。
不细讲安全局内部爱恨情仇了,因为说不完。
苏黎还在等一份实话。
“哎呀,”陈子鋆摆出坦白从宽我不狡辩的样子,“我就想着,按你的性子,如果是我睡了你,你肯定不会要我负责,但如果是你,一定会对我负责,我也可以理所当然赖着你。”后半句声小如嗡嗡。
苏黎挑眉,切好水果的盘子推到他面前,“事后粥有了,等下陪你散步养胎。”
“去你的。”陈子鋆恼羞成怒在桌下踢了一脚。
叉子在果块中徘徊,“我……”
“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有啊。”假都请了,作为受害者偷闲一天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