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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肃然安静的民驿大厅,所有食客都按照指令站成方队,等待着常骏的审问......
      常骏坐在一张店家特殊安排的食案旁,面前杯中盛满了店家最贵的酒,店主在旁卑躬屈膝,可还是不见常骏正眼看一次,他把玩着自己的长剑,这把剑是帝后所赠,希望他能够自由自在,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
      云窈等人也坐在一旁,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声责问道:“你是谁呀?凭什么扣押我们?做官了不起呀?做官就可以随意欺压百姓吗?”
      常骏本来安坐的大腿开始躁动了,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来到众人面前。
      眼神威厉,不得靠近,一想到云窈受的委屈,气不打一处来,一手便攥住方才出声的女人衣领:“怎么了?我就是要欺压百姓,我有钱有权有地位,你能把我怎么着?”
      虽然男子寻常便比女子矮上许多,常骏说话也是仰视着面前的女人,但是气势丝毫不输,引得四下议论声起:
      “什么来历竟然如此嚣张……”
      “嘘,小点儿声,你还不知道,他穿的这盔甲可是定制的,全天下仅有此一副,耗金千两,就连三皇女都没有这么好的盔甲;他身上所佩的那把剑,剑鞘采用的是特别的萤石,夜间甚至还能发出光芒,更是千金难求,那是当今帝后所赠……”
      “哇……那么厉害,他和帝后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帝后竟然能对他这么好……”
      “这你有所不知,这个男将军,是当今帝后的亲外甥,其母是帝后亲姐姐魏莲,如今陛下宠爱帝后,对这个外甥自然更加宽宥……”
      常骏撒完气便更加嚣张道:“既然知道!我就不多说废话了!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是我好友,他少不经事,鲜少出门。不过……”
      常骏的眼睛逐渐从现场的众人面前掠过,眼神凌厉,“方才各位,热闹倒是没少看!”
      一脚将食案也踢翻,吼道:“好看吗?”
      众人被他的气势吓到,低头不敢作声,此时有一个士兵从后院跑过来,手中持一把短刀递上:“启禀将军,后院库房中发现大量短刀等兵器,请您过目!”
      常骏将短刀放置在面前端详,后命人传来老板,将短刀扔在她面前,“我锦云律法规定,非兵部,军队,或陛下圣旨等准允,不得私藏或私造兵器,我们本是接到举报,前来查看一番,原是事实,老板,你还有何话说?”
      女人不知道事情会败露,本来约好交易的那个买家可能也趁乱溜了,她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将军放过我吧!小人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误入歧途啊!求求您放过我吧......”
      常骏起身踢倒女人,居高临下,坦荡道:“放过你?将我锦云律法置于何处?将陛下的龙颜置于何处?所有相关人等,带回刑部审查,这些兵器,送到兵部检验!走!”
      手下的士兵将店中人员带出,民众也都散了,大厅里只剩云窈几人,他后怕未定,呆呆的站在原地。
      常骏看见了,便走过来,知道他心里难受,示意马夫和子镜让出一片清净之地,他们来到角落坐下,“阿窈,能不能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在盛都待的好好的,为什么来这?”
      “我……我是要去……去越州……”
      “什么?越州?可是越州爆发了瘟疫!你去那里做什么?不要命了吗?”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奉陛下的命令去越州,我很担心她……”
      常骏的神情略微缓和,思索后问道:“是大皇女吗?你喜欢上她了?”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在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我发现我一刻见不到她,就会心神不宁,更何况她身处那样危险的地方,我想和她在一起!”
      见常骏还是很担心,云窈一下子握住他的手,笑道:“常骏,我知道你为我好,你可以不帮我,希望你不要阻拦我,我会小心的!”
      常骏回握,叹了一口气:“好,我可以不阻拦你,不过,你们三人还是太危险,我不放心!这样吧,今日天色已晚,此地不适宜久留,我们一起去官驿,那里安全,明日你再出发!好吧?”
      “好,谢谢你能够理解我,我一定保重……”不觉间眼泪流下来,流浪在外才几日便遇上了如此的危险,若不是碰巧遇到了常骏,恐怕身心俱损……
      常骏手指抚去他的泪水,安慰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掉金豆豆?没想到这段时间不见你,竟然偷偷有了相好的,你给我安全回来,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好,我一定安全回来,到时候给你安排最好的位置!”就这样,云窈跟着常骏一行人前往官驿休息。次日,常骏送他们几步路,带着士兵回盛都。
      越州城刺史府。
      皑砚近日来同几名太医一起研究了此次疫病的症状和病患,也摸索出了一些药材,对病症有效,城中已有数名患者痊愈,目前药材短缺,她给盛都传信,呈报陛下,请求增派人手送药材过来。
      这日突然接到手下来报最新消息,“殿下,城东深井发现可疑之人,昨夜在井旁鬼鬼祟祟,卑职等怀疑其投毒!”
      皑砚瞬间抓到了这个关键的词眼,‘投毒’,如此一来,这场疫症的来源就有迹可循了。她将手中的笔放下,随手下士兵来到现场。
      那个陌生女人脸上还有一个刀疤,从左眼开到嘴角,看起来十分吓人,被几个人压着还是蠢蠢欲动,皑砚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头,“你是什么人?昨夜来此地做什么?如实招来......”
      “你们这帮锦云的走狗,活该全死绝,没错,是我投的毒,看到你们生不如死,才畅快......哈哈哈......”女人往地上啐了口水,那副狠绝的模样,让在场的人无不咬牙切齿。
      皑砚见没能问出什么,抬手抽了她一个耳光,“你这种败类,不配活着!生于天地之间,谁的命不是命,你这般行径,严重违背天道!带走!”
      一个人怎会有如此大的手笔,越州至少是一座州,守备和军力都不是可以小觑的,如此轻易便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州中可能也有内鬼;她方才说‘我们’,背后不是乌汕,便也极有可能是我朝中可呼风唤雨之人。不能轻易就杀掉,日后再细细审问,必能有所结果......
      皑砚将此事安顿好了后,刚回到州府便看见一个人匆匆忙忙要出去,撞开了她,但是也没有停下道歉,反而更焦急地跑了......
      皑砚觉得很奇怪,便追了上去。跟了许久,越来越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跟着到了围墙角落,在假山后,看见那人在和另外一个黑衣人窃窃私语,还鬼鬼祟祟地往怀里藏什么东西。
      皑砚冲过去拉开跟踪的那个人,发现竟然是刺史大人,另外一个黑衣人跑了......

      皑砚命人将刺史抓了起来,她坐在案首,看着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女人,内心无数怒气与疑问在此刻化作责问:“刘棠!你身为一州刺史,应事事为百姓着想,造福于民,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更何况是在如今这样满城皆处疫灾的折磨下,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你一个刺史为何要出卖朝廷,出卖整个越州!你要藏起来的,正是祸害全城的毒药,我亲眼所见,现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跪在地上的刘棠瑟瑟发抖,家中才安顿好收取的贿银,整整五十万两白银,被人买通,雇人在城中水井中投毒,造成了这次的灾难。
      “微臣......微臣是一时糊涂,求殿下饶了我一命吧,微臣家中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求您放过我吧......”她将头叩得‘咚咚’响,额上几乎快出血了,她才停下来,想看看皑砚的反应。皑砚怒拍案桌,指着她痛骂:“你现在知道你还有家人要养活了?你投毒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们也可能因此得病甚至丧命吗?我本以为,越州地处边疆,条件艰苦,地方官应是清廉明正,爱民如子的;没想到,刘棠!你简直禽兽不如!快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得了多少好处?”
      跪在地上的刘棠低下头不敢说话,她也害怕,她害怕把自己这些年贪污的真实银两数目说出去,能把这位皇女都给惊倒了。此时有手下士兵前来汇报,看了看眼前的刺史,低下头不敢看皑砚,也难以启齿。
      皑砚见了,问道:“怎么了?说话呀?”
      “回殿下,刺史大人的府邸,它......”士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皑砚说道:“都这会儿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
      “是!从刺史大人的府中共搜查出一百多万两白银,珍宝七十多箱......还有一些名贵药材,这些......这些都是属下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刘刺史,你可真是一头巨鳄啊,你知不知道就算在盛都,你贪污的这些财物珍宝,也是朝廷高官半生都难以拥有的财富?你......你还想要放过你?陛下知晓此事,别说是你,你家人,至少要祸及五代!朝廷信任你,你就这样做地方父母官的吗?”
      “殿下救命!救救我!我是受乌汕人蛊惑,我只是一时糊涂,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刘棠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就这样毫无尊严地向皑砚磕头,哭的稀里哗啦,若不是知晓她做下了什么事情,看到这幅场景,确实会有所动摇恻隐之心。
      皑砚下令:将刘棠及家人暂时收押,日后瘟疫结束,一同押解回都,她犯下这等罪行,家人是肯定也要受到惩罚的。
      “殿下,朝廷支援的药材就快到了,信号兵传消息说已经到了不远处的金玄山,不过那里人烟稀少,山上还盘踞着一些山匪,押运药材的士兵可能会应对不过来,所以希望我们能派出增援,去接应她们!”手下士兵汇报道,皑砚略略思考。现下是战胜瘟疫的最后时期了,药材绝对不能出问题,城中现在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有那些太医在,相信患者也会逐渐减少的。
      “城中百姓的安全秩序就交给你们守备军了,一定要保证百姓的安全;药材至关重要,我要亲自去接应才会放心!”
      “属下遵命!殿下万事小心!”
      皑砚领了二十人马出了越州城......

      这边,仙舞城外,锦云军队咄咄逼人,兵临城下,敌人还在苟延残喘地守着这座城,城墙上破旧不堪,想是历经多场战争。
      皑溪作为先锋官,首当其冲,在城前叫阵。
      “城楼上的人听好了!你们大势已去,本将军劝你们缴械投降,或可留一条生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今日午时之前,必将攻破城门!”
      皑溪举起手中佩剑指向城门,以示警告;城楼上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便有数支箭向皑溪射下来;
      “黄毛小儿口出狂言!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给我射死她!”皑溪早有预感她们要偷袭,举剑相避,将射来的箭抵挡在城门前,见皑溪有了危险,莫云七从身边士兵手里夺了长枪,驾马上前,顾荨令道:“上前护好成将军!”
      “是!”两队士兵冲出去,皑溪游刃有余地劈开箭矢,间隙时抬眼锁定城门上那个张牙舞爪的指挥者,手臂持剑用力挥了出去——城楼上应声摔下一个人。
      她死不瞑目,脖子大出血,又从那么高的城楼上摔下,死得透透的。莫云七骑马至她跟前,将长枪丢给她,脸上紧张神情还未完全散去,“成西,没事吧你?”
      皑溪接过长枪,更加得心应手,箭雨没有持续多久就停了,城楼上的士兵发现首领死了,身后的红木柱上插着一把剑,剑刃上还在往地上滴血;她们慌乱无措,甚至要丢盔弃甲。
      “我能有什么事?现下仙舞城群龙无首,攻下城池!冲~”
      身后的将士踊跃冲过去,敌人们有的投降,有的还在负隅顽抗,最终被杀。不过一个时辰,仙舞城上就插上了锦云的军旗。
      “此战我军大获全胜,收复被攻占的全部失地,我们即将奉陛下旨意班师回朝,诸位将军辛苦了,先下去好好休息,各自安顿好部下,两日后启程回都!”
      “属下遵命!”几人退出主帐,莫云七主动去推了皑溪,“小孩儿!上次你不顾性命地救我,怎么想的?你还这么年轻,也才......十八岁了吧?不怕死吗?”
      “别叫我小孩!我已经成年了,前段时日元帅也肯定了我的将军头衔,大家也都认可我了......”
      “好好......成将军,行了吧!”
      “你呢?你怕死吗?怕死就不上战场了吗?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脱离战乱,总要有人出来打打杀杀,总要有人做出牺牲;我来军队,就是为了能够为了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和这天下的百姓,为他们打出一片江山......”
      皑溪正说到慷慨激昂之时,被莫云七突然搂住脖子,“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我是个粗人,但也知道有恩必报,等回了盛都,跟着姐混,姐请你喝酒!咱们去最繁华的酒楼,找上三五个娇俏的公子,不醉不归!”
      你?请我喝酒?还找公子?我......我这个年龄不是很合适吧......皑溪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未透露,就这样交了一个朋友,日后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怪;她默默将头低下,用笑声回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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