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dy》snuggle

8、CHAPTER.08

　　宁筱收起笑容放下手机：“警局那边早就报失踪了，由于我不是家属所以只能做简单的笔录，警察主要跟段维森联系。”
　　“你确定最后一次看见段讴妈妈是在运动场那边？”
　　慕懿点点头。
　　宁筱揉揉脖子，站起身：“那咱们就无法提供更多帮助了，只能交给警察。”
　　慕懿抓抓头发根，想起自己放在房间盒子里的段讴家钥匙。
　　-
　　又一个周日，慕懿睡到快九点才起床，刷牙洗了把脸，看了一眼宁筱打开的门里空旷无人的卧室，边往厨房走边思索吃啥。
　　他摸着肚子还没推开厨房的门，忽然意识到一边的小阳台外边传来很嘈杂的人声，夹杂着怒斥和警告声，还有隐约的砸门声。
　　这个时候是什么事……
　　慕懿拉开通往小阳台的推门，视线路过楼底下的好几个人，往上一看，正好看见对面。
　　他在原地只僵立了不到半秒，猛然转身冲向卧室，拖鞋都直接甩开不管，跑到书桌前找出赵梓彤交给他的钥匙，返身几步跑回客厅随便套了双鞋，出门抓着楼梯扶手几步并作一步冲下楼，边朝对面楼跑边拿出手机点开跟宁筱的通讯界面，按下语音：“妈妈，段维森要掐死段讴，你跟警局说一声！”
　　几个在楼下心急如焚的人目送他跑进楼里，慕懿不顾楼道里打电话的几个人，径直冲到段讴家门口，拿钥匙开了门。
　　他一路找到段讴家小阳台，段维森的背影就在窗边，正弯着腰伸直双臂掐着段讴的脖子，段讴半截身子都被压出窗外，两只瘦弱的手抓在段维森肌肉凸出的手臂上，眼看着整张脸都红得要出血了，气进不去也出不来。
　　跟他家安装了防盗不锈钢栅栏的小阳台不同，段讴家就只是几扇可以推开的窗户，护栏只刚好到成年人腰部。
　　“段维森你住手！！”慕懿差点喊破音，跑过去直接抡起地上的凳子往段维森背上砸，然而被砸的人头都没动一下，仿佛只一心想掐死自己的儿子。
　　“我去姑娘猛啊！”跟着慕懿跑进来的俩大叔之一感慨了一声，也参与进解救段讴的行动里。
　　慕懿从段维森手里挣出段讴，抱着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小孩到一边地板上，捧着段讴的脸低头凑到他耳边喊道：“段讴！呼吸！”
　　他克制住发抖的手捏开段讴的嘴看了看，而后把段讴放平在地上，双手交叠按在段讴胸口按了七八下，直到段讴突然浑身痉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
　　那声音听着像要把肺给咳出来，慕懿把他半扶起来，尽量平静地说话：“深呼吸，深呼吸，吸气……”
　　段讴刚深呼吸两个来回，几步外一个大叔的惊呼突然响起：“姑娘小心！！”
　　慕懿抬头，看见一个身影朝他冲过来，手里还举着什么。
　　那动作真的是快极了，另外两个大人都没能赶上阻止。慕懿大脑空白，下意识俯身护住怀里的段讴，抬起一条手臂去挡。
　　又闷又重的撞击，手臂没能挡住全部，袭来的物体砸得慕懿眼前一黑然后眼冒金星，只感觉额头忽地一阵剧痛，一袭温热便顺着眉尾径直覆压而下。
　　“你他妈是在发什么疯啊！”一个大叔发着火过来一脚把段维森踹倒，跟另一位大叔过去狠狠压制住。
　　慕懿感觉半边身子都在发麻，用来挡头的手臂也使不上劲，他靠另一只手支着地板，勉强抬起有些沉重的脑袋去看被他挡着的人。
　　段讴的脸还是不正常的充血，好像满脸都是眼泪，在他身边的地上浑身发抖，貌似没有力气动弹。
　　有什么液体在下巴边上落下去一滴，慕懿想开口说没事了，但却突然晕了过去。
　　-
　　“……骨裂，过两周就…………”
　　“…十四针，会有…轻微留疤……”
　　“轻微脑震荡……”
　　慕懿忽然睁开眼。
　　入眼是眼熟的病房天花板，他以前重感冒的时候来住过院。
　　而后又是一阵眩晕。
　　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将他的眼皮重新合上，宁筱低声道：“刚醒过来先闭会儿眼。”
　　慕懿闭眼缓了一会儿，感觉到额头上一片区域的不适，哑着声问道：“我破相了？”
　　一声轻笑，宁筱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不妨碍你这张脸的美丽。”
　　看来是生气了。
　　病房里寂静片刻，传来宁筱的叹气声：“你没做错，只是有些不自量力。”
　　“那俩邻居跟我解释了半天你是怎么受伤的，一个劲跟我道歉。”
　　慕懿：“我做好受伤的准备了。”
　　宁筱：“你牛逼。”
　　慕懿：“……对不起。”
　　对着养育自己好几年的人说这话，慕懿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有点坏了。
　　宁筱又叹了口气，站起身弯腰来抱他，过了片刻，慕懿感觉她稍稍离开一些，朝另一边说话：“你也来？”
　　于是慕懿睁眼看过去，段讴就坐在另一边，此刻起身过来默默抱住他肩膀，把脸埋在他脖子边。
　　宁筱摸了摸段讴的脑袋。
　　过一会儿，慕懿抬头看宁筱：“妈咪，抽两张纸。”接着他歪头拿脸蹭蹭段讴的脑袋：“我晕过去之前你就在哭，怎么醒过来还在哭？”
　　宁筱把纸塞段讴手里：“我也想哭啊。”
　　段讴坐回床边低头抹眼泪时，慕懿瞧见小孩脖子上发紫的可怖手印，他冷着脸转头看宁筱：“人怎么样了？”
　　宁筱抱着手臂看他：“扭送警局两个钟头无法沟通，送去精神病院检查了。”
　　“警察跟段维森澳洲那边的兄弟调查了一下，得知他小时候有过精神病史。”
　　慕懿：“两个钟头，现在几点了？”
　　宁筱：“下午三点多。”
　　慕懿：“我昏了这么久？”
　　宁筱：“要不怎么说你牛逼呢。”
　　慕懿：“……”又不是他自己想昏这么久。
　　“我小时候被车挂了一下摔出头上一块大包都只在地上昏十几分钟，”宁筱摸摸头顶，“看来段维森那个花瓶挺厉害？”
　　慕懿：“没我的头硬，话说花瓶需要赔偿吗？”
　　宁筱：“说的像是你主动用脑袋去磕花瓶一样。”
　　他俩搁这闲话了几句，突然不约而同地停下来去看一边不作声的人。
　　段讴坐立难安地坐在一边，这时候才有些莫名地看看宁筱，又看看慕懿。
　　“咳，你今天还没吃东西吧，饿了吗，要不喝点粥？”宁筱望向窗外，漫不经心道。
　　慕懿摸摸肚子：“不饿，只感觉有点恶心。”
　　“幸好流血不多，挂了一瓶葡萄糖，应该没啥问题。”宁筱拿过他挂过水的手背看了看针孔。
　　-
　　慕懿住了四天院，拆掉缝合额头上口子的线，下午直接回学校上课了。
　　同学纷纷对着他额头上的伤口进行了两个课间的探讨与关心。慕懿抄着同桌课本上的笔记觉得有点心累。
　　好多作业的进度落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