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ody》snuggle

14、CHAPTER.14

　　转头一看，店员小彩就在他俩背后架子附近，遭到两人注视，她本来红着眼圈的脸也红了，慌乱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你们真的都不用自责，”小彩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小时候看着狗狗被安乐死的时候也很难过，觉得都是我没养好。”
　　“缘分这种事很难说的，可能不经意间就会迎来离别，但是新的相遇和陪伴会一直等在将来，所以不能因为过去的事情忽视了现在值得珍惜的一切。”
　　慕懿和段讴肃然起敬，段讴夸奖道：“你看得好透彻，谢谢你。”
　　被帅哥夸奖，小彩脖子都红了：“不不不不不…是我听你们说话不礼貌，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谢谢你还来不及呢。”慕懿笑了，“是我们说话没注意场合，你不用在意。”
　　小彩看看他俩，摸摸温度没降下去的脸，突然说：“我觉得你们俩都是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人。”
　　“你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
　　慕懿跟段讴对视一眼，慕懿看回小彩，点头：“对。”
　　段讴看着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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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花在稳步前行的慕懿怀里打着瞌睡，将脸埋进慕懿肩膀衣服里，前爪弯曲着窝在慕懿臂弯。
　　洗过澡吹干梳过毛后的三花猫非常光鲜干净，身上的黑橘白花斑分界清晰，虽然图案没什么规律，但是不妨碍它的精致漂亮。
　　两人一猫在斑马线边缘停下，等着红灯结束。
　　夕阳的光线照到人们身上，橙黄色的光亮，朦胧也温暖。
　　段讴转头看看阳光里的慕懿，忽然出声问道：“哥，如果要选择一个以后一直在一起的人，你会选我吗？”
　　慕懿抬头，在轻微的风里看身边的人，眼白眼黑都被暖色光线照亮，反射出段讴的身影，橙红落日也露出一个轮廓。
　　红灯结束，周围的行人纷纷通过斑马线去到对面，一个年轻女孩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慕懿的目光描摹完段讴不甚熟悉的成熟脸部轮廓，最后才去看眼窝里跟他一样黑白分明的眼睛。
　　势微的轻风尾巴里，慕懿笑着低头，摸了摸花花的背毛，在新的一轮红灯等候中出声：“我没有选择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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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讴坐在慕懿家的客厅里，望着沙发上团成一团打盹的花花出神。
　　脚步声从厨房那边过来，慕懿弯腰把一杯橙汁摆到段讴面前茶几上，而后拿着自己那杯橙汁坐上沙发。
　　段讴拿起橙汁抿了一口。
　　花花站起来，磨蹭到慕懿腿边一甩屁股又躺下了。
　　慕懿摸着花花的脑袋，放下橙汁开始说话：“有件事不知道你晓不晓得。”
　　段讴转头看他。
　　“我是我妈从孤儿院带回家的，那时候我十岁出头。”慕懿靠上沙发，看着没有开机的电视，“这么多年过去，在孤儿院里的生活都变得很模糊。”
　　“剩下的印象，是有一次院长跟我聊天。那个时候我七岁，性格很孤僻，而且有些暴力。”
　　“院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跟我聊了很久，内容我都不太记得，只记得她跟我说，孤独会贯穿人的一生。”
　　“不管你是讨厌还是喜欢只有自己的世界，你总归会在某个安静的夜晚一个人离开。”
　　“比较厉害的人能一个人过很久，我妈就是那样的人。”慕懿把花花抱到腿上，“我在孤儿院里的时候挺孤独，被她带回家之后变得有些依赖她。”
　　“现在这样一个人生活，感觉会比在孤儿院的时候更加孤独，但是我觉得还行。”
　　慕懿抬起黑色的眸子去看一直望着他的人：“我可以忍受孤独，我不希望你等我。”
　　段讴放下杯子，没说话。
　　“我一直觉得我亏欠你。”慕懿忽然又道，“你妈妈离开的那天，特意给了我你家的钥匙，我跟她在街上一起走了段路，最后她让我先回去的时候，明明我意识到不对劲了，但是我什么都没做。”
　　“在刚认识你的那一会儿，我就知道你爸爸不对劲，但是你妈妈走之后，我还是开门让你跟爸爸回家了。”
　　段讴转头看过去，慕懿把后脑勺垫在沙发上，合着眼，脸上有些疲惫神情。
　　“简直像一个怪圈，明明我都感觉到你有多不安，但我还是什么都没做，我这些年偶尔还会梦到你妈妈站在很远的地方，梦见你爸爸把你按在阳台边上，梦见小猫很痛苦的死相，虽然都很模糊。”
　　慕懿低下头，摸摸腿上躺成一条打呼噜的猫。
　　“小讴，是你不该选择我。”
　　半晌，段讴忽然发出一声轻笑。
　　慕懿抬头，被一只手拨开了额边刘海。
　　不知何时来到面前的段讴扬着嘴角摸他额边靠近眉尾的泛白疤痕：“我想说你怎么跟我一模一样，但又觉得还是不太一样。”
　　慕懿挑了一下眉。
　　段讴的手离开他鬓边，转而撑到沙发上，俯过上身靠近很多，黑色眼睛认真地看慕懿的脸：“我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也觉得你受伤是我的错。”
　　“可是我并不是因为你为了救我受伤才在意你，应该说不止是。”
　　停顿片刻，段讴有些苦恼地摸后脑勺，又抬眼：“不，你救了我的事是很重要，但是你对待我的方式，跟我说过的所有话也都重要，你的重要独一无二。”
　　“我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希望你选择我，但你却希望我别选择你。”
　　“你没有给我好答案，你自己的想法呢？你会选择我吗？”
　　他的另一只手抓起慕懿的手十指交扣，按在自己心口：“你要拒绝我吗？”
　　慕懿的目光离开他的脸，落在自己手背紧贴的地方，心跳的动静就在那里边，很清楚。
　　“……”慕懿扭头笑了，“我真好奇你生活的环境是怎样的，能让你变这么多。”
　　段讴刚开口，慕懿又说道：“也不对，其实十年之前我就知道你应该是这样性格的人，你就应该是开朗可爱的。”
　　“那个时候看你很小心很克制，我总觉得不舒服，也总没有办法。”
　　三花猫离开慕懿的腿上，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跳到地板上，悠悠离开客厅。
　　窗外夕阳正烈，段讴看着慕懿的侧脸，轻声唤：“哥？”
　　慕懿将手从他手里抽走，垂着头声音平静：“段讴，我跟七岁的自己一样还是个孤僻阴暗的小孩，比起和别人一起玩，更喜欢一个人坐在树下看树叶的影子。”
　　“我希望你跟一个和你一样开朗主动的人相爱，度过余生。”
　　“爱情应该是一种不需要你刻意索求就会自己找上你的东西，你完全值得。”
　　“至于我的话就继续孤独，等着一个人走进安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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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挺不懂，你干嘛忍十年不联系慕懿？难道就不怕他在这段时间里跟别人相爱？”
　　顾深坐在吧台边，对段讴发问。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