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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陷落梦魇的深渊 ...
两年前,十五岁的生日宴,是司辰陷落梦魇的深渊,是午夜梦回,曾被无数次被惊醒的噩梦。
“阿辰,生辰快乐,”司云笑着,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回手将带了的贺礼交给下人。
“谢谢阿姐,阿姐今年又给我添了什么好玩的物件?”司辰粘着司云,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
“向你姐夫那儿要来的上好的玉器,”司云掩着嘴靠在他的耳边,“另外再加上些稀有的宝贝,加起来足足有十多样!”
“可不能让他知道听见没有?”司云说。
司辰愣着,没想到司云竟会如此慷慨,可怜了那司云的驸马,却也忍不住偷着乐,“好阿姐,你对我最好了。”
“稍后会有些点心,少吃一些,否则到宴会上,可不要吃不下。”司云的手捏了捏司辰的俏脸。
“好啊,有桂花糕么?”司辰说着,眸子都亮了亮。
“有,瞧你啊,多滑稽!”司云笑得凤眸弯成了一条缝,司辰闻言傻傻的笑着,随后一蹦一跳地去寻了桂花糕。
众人在宫宴上,宴酣之乐,畅饮之时,殿内笙歌漫舞。
有人虎视眈眈,视这群衣冠之下的人臣为亡羊。
篱君为人谨慎,三步之外定然有亲卫,这不奇怪。
但今日不同往日,是司辰的生辰宴,初经世事的少年敏锐地发现,无论是在殿外,或是宴席四周,每个角落,都立有些许士卒。
正出神间,一柄汤勺被他的衣摆扫到地面。
司辰回神,慌忙去捡,他的头埋到桌下,一偏头,清清楚楚地瞧见那些士卒,他们装备齐全,神色紧绷,像是在防守的状态,刀未出鞘,手却早早放于刀柄之上。
这令他很不安,他起身小声唤着司云,“阿姐…。”乐声太大,司云与他相隔,并未听见。
在这喧闹的乐曲中,不由得让他更加紧张。
司辰本想再唤。
‘咔哒。’
这一细小的声音被掩盖在震耳欲聋的乐声里,却被高度警惕的司辰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声音在他的耳膜中放大千倍,成了一道惊雷,司辰的瞳孔急剧收缩成一点。
是扣板机的声音!
不好!
来不及想,他慌忙起身,大喊:“护驾!”
话音刚落,一支支利箭划破空气精准地射击到每一个被瞄准的人,而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支箭从他的脸侧擦过,划破皮肤的尖端顺着一串血珠滑落。
霎时,宴上一片混乱。
“阿辰!”司云惊呼出声,司辰摇摇头,“我没事。”
四周的士兵齐齐地拔出手中的剑,铁器的银光令人忍不住恶寒。
“陆夜白!你胆敢造次!”篱国国君怒目而视,厉声训斥着为首的士兵。
司辰见不好,伸手一抹脸上的鲜血,手持长剑就冲了过去,横剑拦在篱君前,与陆夜白对峙。
司云由一旁的侍女扶着,见状不由得担心。
篱君见司辰忽的出现,当机立断地道:“陆夜白,你有本事冲着本君来,何须牵连皇子,如若你我有恩怨,便来私了!”
陆夜白闻言大笑,提着剑漫不经心地走过去,愈向司辰迈进。
司辰警惕地握紧了剑柄。
“恩怨私了?…哈哈哈,好,私了便私了,”他目光阴鸷,转头忽的盯住了司云。
司云心中一颤。
“你要做什么?!”司辰见此慌道,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
“别怕,”他语气突的一柔。陆夜白望向司辰,双手下压以示安抚。
他向一旁的人吩咐:“送公主离开,这里结束之前,非我命令,不得离开公主府半步。”
是胜券在握的语气。
“不要…,”司云的声音都变了:“不要…父王!阿辰!我不走,你们放开我!我不走…!”司云奋力地挣扎
着,士兵架着她的手,困着她的手押下,不容她再挣脱,“公主,得罪。”
司云大骂陆夜白,被士兵架着出去,渐渐没了声音。
司辰松了口气。
“那他呢?你们把他也送走!”篱君手指着司辰。
“父王…”司辰喃喃道。
他盯着陆夜白,继又冷冷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他手中的剑愈握愈紧。
陆夜白没理会二人的问答,只自顾自的开口
“许多年前…君上 我也曾像您一样,有着一儿一女,一位美丽贤惠的妻子…,”这话说完,陆夜白的眼眶肉眼可见地迅速红了起来。
“可后来我什么也没了 ,您知道为什么吗?”陆夜白失了理智,眼眶充血。
“因为你啊君上…因为你啊!”
陆夜白回忆起从前。
八年前,一道圣旨,抄了陆夜白的府邸,那时候,陆夜白还不叫陆夜白,商贾之子陆焱,因为押送粮食办事不利,被定失职,无奈只得回乡创业,他让妻儿先行,自己留下收拾商铺,却不知这一走,就是最后一面。
妻儿在半路被人追杀,他发了疯地赶到时,妻子的身上被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箭,尸身旁 ,只有一道染了血的圣旨。
他想的发了疯,也不明白究竟为何。
那道圣旨,注定让陆焱走上了不归路。
他改了容貌,换了名氏,先是托人修改了自己的身世,再去做了当今镇国将军麾下的一名士兵,后因秋猎上救驾有功,被升了官职。
至此,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为官的路途上奔走,可想而知,他费了多少年的心血,才拼到了禁军总领的位置,前程该是多么光明,但陆夜白始终活在怨恨之下,等的就是今天。
他指着剑,厉声问着篱君:“为什么!”
通晓事理的司辰再一次和言相劝,却被陆夜白挥刀砍下,力道之大,他险险用刀抵住。
“吵死了,闭嘴!”
陆夜白一抬脚踢向了司辰的膝间,在巨大冲击下,身形不稳地跪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是胸口一痛,陆夜白将人踹翻,抬腿踩在了司辰的胸口上。
少年人初生牛犊不怕虎,见此忍痛握起剑,准备再战,陆夜白见状,在司辰的手指间狠狠地踩了下去。
“放…啊!”司辰的手指剧痛,已然见了血。
篱君见这,心不由得跟着疼,“你放开他,有事冲我来啊!”
话毕,不等人吩咐,身侧的弓箭手便对着篱君放了一箭,钉在肩膀,将他钉在龙椅上。
“父王…!”司辰挣扎着。
“有事…当然得冲着你,”陆夜白松开踩着司辰手指的脚,一步一步地逼近篱君。
“你这是要造反!”他痛苦地咧着嘴,咬牙切齿道,“莫要以为本君没了你这禁军,便没了别的爪牙!”
“你大可试试,”他说:“其实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你的厂卫来人快,还是我的动作比较快。”
“放肆!大胆!”篱君的伤口不断的向外冒血,浑身剧烈抖动,倒不是被吓得,只是气的不轻。
“总领,别再执迷不悟了…若是夫人仍在,依旧是不希望瞧见您这般模样的!父王有错,可错不至此。”司辰被几名士卒压倒跪在地上。
陆夜白闻言一偏头,似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目光阴鸷地看他,“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殿下…没有了…。”
“错不至此?可笑…若不是他有错在先,我会是今天的境地!他当初害我一家时,可曾想过半分的错不至此!?”
陆夜白闭上了眼睛。
“回头路好走,可我没有回头路……。”
上天没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报应不公,我为什么不能替天行道?!”陆夜白嘶吼着。
“不要…总领,不要!!”司辰见陆夜白缓缓举起了手,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他一声令下,无数支箭羽穿梭而过,齐齐地穿插在龙椅上,那个孤寂又可怜的身影。
篱君最后看了一眼司辰。
“陆夜白…!”司辰绝望地嘶喊着。
记得小时候,父王会拉着小司辰的手,教他读书习字,教他绘画书法聪,也会教他做事做人,成一代千古帝王。
小时候生病,也是篱君将自己抱在怀里,大手一下一下温柔地拍着,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了自己眼前,自己却束手无策。
那个对自己好的,温柔的,关心自己的父王死了,没了。
司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撕心裂肺。他绝望地合上眼,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自己的父王。
一代国君就此落幕。
陆夜白失了理智,偏执地让人将篱君的身体打成了筛子,血液流出,顺着龙椅直至台下的三步之外,他甚至到最后都不会明白,原来一个人的过错,可以对他人的影响如此之大,也不会明白,自己一向信任的禁军总领,他维护王权的利器,为何会将尖端,瞄准自己的要害。
死在龙椅上,说不清,是否是对他光辉一生的洗礼和奠基。
一日之间,风云突变,司辰的双手被束缚身后,于大殿之上,被陆夜白的部下士兵拳打脚踢,被凌虐后的屈辱感与恨意涌上心头,让他恨不得手刃了这帮叛徒。
那是司辰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由心底而产生的滔天杀意。
“父债子偿,小殿下,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这辈子投了个错胎吧。”陆夜白蹲下身子,为司辰擦去唇边的血。
司辰狠狠地扭过头,嫌恶毒地吐出一口血沫,只觉得万分恶心,“你们…已经害了我父王,还想怎样?”
“想怎样?”陆夜白一把掐住司辰的脸,“你父王能一道圣旨要了我我孩子的命,那凭什么他的孩子——你能安心地活着?”
“你要我死…。”司辰盯住他,充满杀意与阴鸷的眼神与他好看的眸子极不相符。
“死太便宜了,”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司辰,“我要你一生都只能苟且地活着。”陆夜白一字一顿地道。
“另外,”他说,“送你个礼物可好?”
司辰不明所以,仰头看着他,陆夜白让了路,迎面缓缓走来一名男子。
“长夜!”司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长夜是他的护卫,自从他八岁被封为太子,长夜便一直跟随着 同他一起的,还有附属长风,只是他一直愿意亲信的,始终是长夜。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这么亲信,信赖的人,会做出此等叛变的事情?司辰最后的心理防线终于在此刻崩塌。
“长夜!…我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背叛?
长夜只淡淡一笑,如往常一般温文儒雅,只是司辰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可怖。
“从来能留住人的都不是情谊,而是利益,殿下,您已经不是孩童了,该长大了。”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径直地劈在司辰的心底。
长夜的怀中捧着只木盒,不知是什么,但就此情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陆夜白接过,仔细地端详着,良久,他缓缓的开口,“殿下,听说过屼虫么?”他转头面向司辰。
“屼…虫。”司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而陆夜白此刻却能读出他眸中的惊恐。
屼山蛊虫,喜食人血,其毒性烈,生于动物或人体的尸身上,因此也叫尸骨虫。
陆夜白忽的笑了,举起手中的木盒,“我的手中,分别有五只精心培养的尸骨虫,具有剧毒,瞧你的血,能够让你活几年。”
陆夜白的表情阴冷可怖,心理也是一同的病态。
司辰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只依稀记得自己那时被极度的恐惧支配着。那种绝望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几年都记忆犹新,可是陆夜白是如何给自己种上血蛊的,不争气得来说,自己被吓得忘记了。
他就这么奄奄一息地,被装上了示威游行的马车。百姓们痛心疾首地仰望这位昔日太子,这位在篱国如同星月般存在的人。
司辰睁开眼,挣扎了几下,他发现四周的子民,有偷抹泪水的人,有暗骂士兵的人,有无可奈何的人。
但他此刻,却不是很像让天底下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没用又狼狈的模样。
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宗熙太子,竟也沦为了奸人的阶下囚,恐怕这世道不公,天也要变了。
陆夜白是被钟王爷一剑刺死,之后,钟秦自立为王,重振了篱国的余威。
可天下人不知道的是,陆夜白曾是钟秦的下属,钟秦答应过他,若是能助自己获得王位,那么陆夜白便能加官晋爵。妻子儿女洗清冤屈,得以风光大葬。
这点利益便足以让沉浸在丧妻之痛里的陆夜白心动,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事成之后,陆夜白却未落得什么加官进爵的机会,反倒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钟秦昭示天下,三言两语便坐实了陆夜白犯上作乱的罪名,而他那时果断的杀了他,也是为了不让他再有申辩的机会,为了王位处心积虑地策划了一场大戏,伪造圣旨杀害他的家人,蓄谋八年之久。
借了陆夜白的手,血洗了天下。
钟秦任期的两年之间,风调雨顺,少灾少难,始终都未有什么大风大浪,一直到曾经的太子余党结了狱,他都未曾出面,只是在关外的城楼上,看着司辰南逃。
他身上的蛊,是钟秦精心培养的,种了蛊,寻不到医治的法子,即便身体再强健,也活不过二十余五。
太子余党剿灭了后,钟秦也不愿为了司辰再大动干戈,避免此案在于自己扯上关系,倒不如放过他,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再过八年之后,蛊毒发作。
这世界上就再不会有宗熙太子这个人。
:唯物主义的世界观中不存在屼虫这物种,纯属虚构,纯属娱乐,纯属捏造,欢迎吐槽
另外本人没有刻意阅读关于古代人物的行为礼仪方面的文章,对于此方面的常识也属白痴,如有与大古代背景失真的语言或行为,欢迎指出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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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陷落梦魇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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