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开始直播！ ...
-
佘辰远不动声色地瞄了眼水桶。
小锦鲤是在不安吗？
“抱歉，”他思考了一下如何回复才能不失双方的体面，“长途车我习惯一个人坐了，这里的空位有很多，拼座不是我的首选。”
应该算是委婉的拒绝方式吧。
“啊，这样啊……”女生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看朋友，在接受到支持后鼓足了勇气说，“我们，互换一下联系方式可以吗？”
这不过是最基础的搭讪方式，但对她来说却是进行得异常艰难的大胆尝试。
佘辰远不是什么广交朋友的类型，他的工作性质和兴趣爱好导致他常处于人迹罕至的地方，互换了联系方式的人群范围仅限于工作圈和生活圈内。
他不说话了，只是朝对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
对没有恶意的小姑娘不好太直白地拒绝，旅途的最后他不希望会引得他人产生不快。
待人走后，佘辰远浅浅弯下腰对水桶内的小锦鲤说：“人都离开了，不用担心，我说过会保护好你的。”
他现在已经是锦玄保护协会会长了，他自封的！
桶里传来了一阵吐泡泡的声音，即便他听不懂，但那一定是小锦鲤在和自己交流。
长途大巴车使人疲惫困倦，适合补眠。
可佘辰远为了防止小锦鲤被人发现或被谁伤害，不敢睡去。
这是他第一次和锦玄一同出行。
虽然是归家的路。
家。
小锦鲤现阶段是要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吧？
工作才没几年，又是单身，自己租的公寓只是一室两厅的小户型。
面积还没有锦鲤潭大，小锦鲤会不会觉得憋屈啊？
一碰见涉及到锦玄的问题，佘辰远就有了以前从未出现过的许多忧思。
＊
关上家门后，佘辰远如释重负。
为了带着小锦鲤顺利通过安检，他不得不选择了相对没那么便捷的交通工具，废了不少时间和经历。
不过最终还是安全抵达了终点，辛苦没有白费。
“锦玄，你现在可以化成人了。”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到家了。”
可能这只是小锦鲤暂时的住所，但他希望锦玄能将这里姑且看作是新家。
他拉开防水布盖子的拉链，一道金光冒出。
像极了某个动画中揭开餐盖的特效。
锦玄在光芒中化出人……半人半鱼形？人鱼形？
总之就是化完了形，稳稳地——扑进了佘辰远的怀里。
鱼尾巴站不稳，还是这个人类的怀抱舒服。
锦玄理直气壮地赖在佘辰远怀里不挪窝了。
家里要加装一个鱼缸吗？毕竟是租的房子，家具的变动不是自己能擅自决定的。
佘辰远边想着边把小锦鲤抱到了沙发上。
“这样可以吗？”他看看皮质沙发，挺润的，估计不会太影响鱼尾的水分。
再买一个加湿器好了，小锦鲤说尾巴会干会疼。
“好弹。”锦玄用力往沙发上一“砸”，被弹簧带得起伏。
人类可真会享受啊，怪不得大家都愿意变成人形。
佘辰远见他十分适应的模样也就放下了心，进屋给那个转行成主播的前同事打电话。
在你来我往的几句寒暄之后，他切入了正题：“之前说你现在改做直播了，我家有个小孩也对这方面感兴趣，想当个主播，你看能不能麻烦你交代几句，我好转告他让他少走些弯路。”
对方一口答应下来说：“当然可以啊，之前还是同事的时候你也教过我不少，我学艺不精才转了行，当时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现在正是给了我一个还人情的好机会呢！”
交代了诸多事宜后，对方在通话结束前补充了一句：“对了，我现在就在你说的那个‘闲山直播’，要是你家小朋友以后火了，可以带带我啊。苟富贵，勿相忘。”
“一定一定，况且现在你才是能带他的前辈。”佘辰远再次道谢后等对方挂断了电话，认为获益良多。
他原本都不知道直播需要做那么多准备，还以为有部手机就可以了。
佘辰远走出房间，看到锦玄正在练习着不知名的术法。
作为一个生于唯物主义家庭的玄学爱好者，他非常好奇小锦鲤的能力。
锦鲤，是能转运的吧？
他家里现在有锦鲤了，还是有百年修为的锦鲤精，或许是风水大师都难以改造出的运势什么的？
锦玄眉头紧锁，看起来并不轻松。
佘辰远不敢贸然打扰，生怕影响到对方，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大部分的修行光顾着考虑如何化出更好看的人形了，真正实用的倒是没记住几个。
锦玄结了个手印，星星点点的荧光闪过，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又没成功啊……”黑锦鲤低垂下了头，果然，要是他完全化成了人形还能借口说当普通人就好了。
可现在，又不像是个完整的人类，又无什么拿得出手的术法，自己只是纯纯的笑话。
佘辰远察觉到客厅的气压一下子低了下来，走到小锦鲤身前说：“你刚刚变出的那个闪闪的东西，挺漂亮的，我能学吗？”
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类应该是穷尽一生也学不来的吧，小锦鲤应该能对比出自身的厉害之处了。
佘辰远觉得自己这种拐了几个弯的方式大概行得通。
锦玄打量了一番男人，虽说自己曾听闻过人类修行的事，但那都是在相当遥远的过去了，如今天地间灵气稀薄，连精怪都不好生活只能投入人类社会，人族修炼更是困难罕见。
佘辰远没想到小锦鲤会这般认真地思考自己为了安慰对方脱口而出的胡话，但话说出去后便不好改口了。
如果说是开玩笑的话，小锦鲤会失落吧？
“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学，嗯，是要点资质的，但我是祖传的精怪啦，”锦玄比划着，“遗传的资质？我不清楚，但是人类修习术法的方法和精怪并不相同……但也不是完全不同，我先教你最基础的，佘辰远你试试看。”
要是锦鲤潭的水族们见到了黑锦鲤现在这样样子，一定会非常惊讶，往日里他一年说的话可能都没有这一段多。
佘辰远依照锦玄的指导练习了几次，毫无成效。
自己果不其然就是正统血脉的普通人类啊。
“你，你别难过。”锦玄看几次不成，心里比佘辰远还慌。
人类大多是对习得术法之类有过幻想的吧？
像是什么遇到个老神仙等等的故事，他也偷听到过几个，人类还是很有想象力的。
“嗯，没事，我不是这块料罢了。”佘辰远的坦然在锦玄眼中就是故作坚强。
但他是真的意不在此啊。
“锦玄，我刚才去问了一下一些直播相关的事。”佘辰远想起正事，只要小锦鲤顺利融入了人类社会，大概就不会为了术法啊化形啊之类的事伤心了。
无数人都有过中二病毕业的经历，等锦玄习惯了人类社会的生活，或许也就远离了精怪的世界。
他无法判断自己这样的想法和做法是好是坏，但他希望自己能让小锦鲤的生活更加开心快乐。
根据小锦鲤的自述，他过去的生活称得上是字面意思上的“百年孤独”。
“怎么样怎么样？”锦玄现在对这个非常好奇。
自己会是锦鲤精中第一个做直播的吗？
啊，或许是“淡水人鱼”中第一个做直播的。
“进阶设备需要不少，但最基础的就是直接使用手机，”佘辰远将自己的手机递给锦玄，“你可以试着在软件上注册成主播，我问过了，闲山直播不需要获取太多个人信息，绑定我的手机号后也不用另外实名。”
小锦鲤是精怪，也就是黑户。
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的帮助。
锦玄在智能客服的帮助下顺利地注册成为了一名主播。
人类的科技真是太便利了！自己不用怎么折腾就能找到一份工作，好像不是同族说的那么难嘛。
“那我可以现在就试着开直播吗？”锦玄认为自己已经明白这个软件的基础功能了，只差实践。
佘辰远看了看：“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吧，我帮你拿个手机支架。”
摆好支架后，锦玄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佘辰远借的白色Ｔ恤，和他的黑色皮肤很是相称。
他点下了开播键，开启了自己的直播生涯。
【淡水人鱼的直播间开播啦～主播“玄”欢迎各位的观看～】
系统提示划过后，直播间内的人气值依旧是零。
“说点什么吧。”佘辰远在一旁看着，不由地为小锦鲤捏了把汗。
刚开始直播，肯定是没什么观众的，小锦鲤不会就此放弃吧？
“我第一天直播，”锦玄觉得面对镜头说话十分别扭，“请观看。”
太生硬了。
不过自己在锦鲤潭时差不多也是这个水平，只是在佘辰远面前放松些。
令一人一鲤意想不到的是，很快就有一条弹幕划过。
“哇，看我发现了什么！是超级美貌的新人主播欸！”
锦玄愣愣地看着这条弹幕被左边屏幕吞没：“谢谢。”
有观众了耶。
他的直播有观众在看了！
说明自己还是很有希望在直播这个领域闯出一片天地的吧！
不对，“天地”对他当下的形态来说不太方便。
那就是水域！闯出一片水域！
他锦玄，会成为超厉害的锦鲤精的！
黑锦鲤也是锦鲤精！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开始直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