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康馨综合医院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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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两人的时间本就少的可怜，席雀怕李医生又和早上一样沉浸在尘封的破碎过往恍惚呓语。
换回他的思绪，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就是突然自问、身体发抖情绪低落，过了会儿又撕扯衣服……”
7号男生已被护士长派人架走，平时李医生都是按病历顺序来认病人的，席雀为防止李医生记不清编号和病历，简要说明了下七号病人发病的症状。
刚才听见李医生向265分析描述自己妄想症发作时的症状，能明显感受出来他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精神科医生。
这种专业的东西席雀一个门外汉属实涉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还是得找专业的人来分析解惑。
李医生听完后不假思索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是典型躁郁症的表现，他那会儿具体应该是处在抑郁期，内心感到烦躁不安、悲伤空虚，伴随有暴露倾向和失禁行为，严重的话还有轻微的幻想症状。”
躁郁症?
对于这个答案，席雀极为意外。
如果真如李医生所说7号男生是躁郁症发作，就相当于推翻了她之前推测康馨综合医院精神病患者全是被误诊的想法。
席雀皱眉，不能理解：“可他是没吃药又什么都不缺，怎么看都是正常的，到底为什么会患有精神病呢？”
“你真的觉得他什么都不缺吗？一般躁郁症患者最忌讳的就是用否定的语气跟他说话。每次因别人的行为说起自己不舒服，就会听到类似于这种否定的话。”李医生神情变得肃穆，“像你这样什么都不缺，无所畏惧的人，无法体会众生皆苦，居然还剥夺别人无病呻吟的权利，自己喊着不舒服。”
叹了口气，继续道：“很多人对他这样说，久而久之，尤其是在高压环境下，人的压力越积越多就像是弹簧，到达一定程度触底反弹，刺激到他脆弱的内心，心理放线崩溃，自然就病了。”
对上了，一切都对上了。
席雀声带像被人生生掐断，一个辩解的词也发不出，全身如坠冰窖般的心冷刺骨。
李医生分析出的这些和乱叫女向7号男生说的话语几乎完全一致。
席雀猜测的乱叫女动嘴使7号男生发生异常也得到印证，确定了她的身份。
原住居民在怪谈世界也深受「祂」的规则限制，而病人每轮都在换，选择永远留在康馨综合医院的人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取每个新进病人的病情信息。
唯有污染者!
乱叫女不知何时被污染，成为「祂」忠实的信徒，游走在怪谈内，拥有所有人的诊断书，知道7号病人的病症。
她精心策划站在7号病人旁边，听众人焦虑讨论，故作害怕的尖叫引起男生的不满，然后有了充分的理由输出令他崩溃的否定话语。
不会被众人轻易怀疑，又能趁机拉人下水，制造矛盾洗脱自己是污染者的嫌疑。
可康馨综合医院的精神病患者真的全都是被误诊的吗？
在李医生分析描述病症过后，席雀头一次对自己之前的推理出的信息产生怀疑，大脑一片混乱。
既然李医生听她的话给众人停掉了药，说明她推测的是正确的，病人本身没有病，全是被误诊的。
盯着眼前的人，席雀不得已扯回了被她刻意忽略掉的问题，出声问：“你为什么给我们停药？”
李医生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似笑非笑地望着席雀:“你今早给我说了那么多，要的不就是停药吗？”
席雀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让李医生放弃自己的本职工作，听从她的命令。
她不带有一丝迟疑，肯定道：“所以你是通过某种渠道，证实了我的话。”
“你只需要牢牢记住，你没有病，你们所有人都没有病。”李医生推了推眼镜，没向她透露太多。
瞧他眼底又流露出那种悲凉又深切的怀念，席雀能百分百确定他说的是实话，这样的答案使她困于满是雾气的荒芜之地，分辨不出漫漫长路的前行方向。
每个病人确实都是被误诊进来的。
可7号男生也确实是躁郁症发作。
自此陷入死胡同，席雀大脑不得不转换一种思路。
有没有什么方法，会使原本被误诊进来的病人，在没吃药的情况下患上精神病？
其实这两者间没有什么必然的冲突，误诊、住院、治疗期间患病发作，这实际上是三个互不交叠的时间段。
因此，就算在住院前没病被误诊进来，不代表以后不会患上精神病。
席雀冷静地思索，想起她昨天第一次进诊疗室吃药见李医生拿着写好的病历，被告知自己是一名有妄想症和反社会人格的精神病患者。
每个病人在住院时，都会有病历，上面写着患者详细的诊断治疗情况。
本来正常的看病流程，席雀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会儿结合7号病人这件事，她零零碎碎勉强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答案。
“互相撕咬，同类相食也是一种精神疾病吗？”席雀问道。
李医生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是温迪戈综合症。”
席雀不知道什么是温迪戈综合症，但她听过民间有关温迪戈的传说。
温迪戈在蓝星一个地区被称为恐怖吃人怪物，人们认为它们是遭一种恶灵附身的人类最终会变成具有人类或怪物特征的食人怪物。
它们甚至会同类为食。
“温迪戈综合症是指由传统与文化结合的紊乱而对人肉与恐惧具有强烈欲望最终成为食人者的病患。”李医生简单解释完，颇为温和地冲她笑了笑，“这种精神疾病非常罕见，我学医半生见过的患者也就五个手指。”
席雀头皮一凉。
康馨综合医院只有五例这个病症，而洗漱池相互撕咬的四人，其中那两名没死被抬进手术室的病患都患有温迪戈综合症。
说明他们剩余人中可能还有病历是温迪戈综合症的病人。
席雀能做的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目的已经达到，脑海那个可怕的答案得到印证。
病历其实不是医院随手瞎编乱造的，是每位被误诊的人病人的潜在病症，在受到怪谈污染到达一定程度，潜在病症就会被触发，误诊的病人就会真正成为精神病，融入康馨医院!
对上李医生询问的目光，席雀毕竟是提出疑惑的一方，给予他正向回馈:“我知道了，李医生你对精神疾病的知识记得可真牢固，简直跟背书一样。”
李医生谦虚道：“见得多了，自然就熟了。”
“那你知道19号病人是怎么回事吗？”席雀话锋一转，突然问。
李医生听到这个编号，身体下意识地一抖，“没事。”
席雀一直在注视着他，自然没错过他发抖的身体和闪躲的眼神。
她故意问的模棱两可，就是想看看他对陆且行的态度。
看来，陆且行早上没参加活动的原因，不是因为被李医生为难住了。
李医生说：“监督吃药的时间快到了，我还有一位病患，先走了。”
“等下。”
席雀叫住他，两人聊着这么长时间，护士长肯定会有所怀疑，保险起见她赶忙从床头柜取出台灯，想了下，又把藏在枕头下的那两本精神疾病类书籍拿出来，连带着手机一同藏进推车的遮布下。
偏头叮嘱道:“你等会儿把这三样东西放到诊疗室，晚上吃药的时候我会取回来的。”
李医生打开门推着推车刚出病房，迎面就对上冲他笑眯眯走来的护士长。
“她刚吃完药，这会儿精神稳定下来睡着了，病人精神状况都很脆弱，发病非常麻烦，以后照顾的时候上点心尽量亲自出马。”
护士长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等李医生走进19号病房，护士长左耳进右耳出，把他的话全当耳旁风，果断进入18号病房。
一踏进门，就看到席雀躺在床上睡着了。
想起265说的，她严重怀疑席雀故意装病发，趁着两人独处时间收买了李医生又没吃药。
席雀为打消护士长的疑虑，收拾好东西后就躺在病床上盖好被子假装昏睡过去。
没想到护士长还真对她信任全无，一进病房确认她睡过去后，就四处翻找残留的药粒，来证明她逃避吃药。
轻微的响动在落针可闻的房间里格外的清晰，席雀藏在被子下的双手紧攥成拳，又怕护士长揭被子，顷刻间松开。
察觉到护士长手翻到了床头柜，她呼吸都弱了几分。
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重要的东西全都送走了，柜子里就剩些用来缓解饥饿的垃圾零食，不然手机、台灯，还有那两本精神疾病类书籍，哪样被她看到都会完蛋。
护士长寻找半天无果，瞧着柜子底部那吃的剩半袋的零食，气得将用力将柜门合上，甚至揭开席雀的被子，都没找到药粒。
只得被迫承认席雀是真把药吃了。
听到病房门关上，锁链与地面摩擦，碰撞到门板的声响，席雀悬空的心脏落回地面，一秒钟都装不下去了，瞬间睁开眼睛。
中午12:30吃完药后，病人直到晚上19:00才能以领晚餐的名义再次离开病房。
而中间这七个半小时都只能在病房里渡过。
没手机和书消遣时间，席雀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索性平躺在床上，过了会儿躺的腰疼、头疼，浑身难受，被迫坐起身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她真心觉得医院设置的作息表很不合理。
晚上十点熄灯，早上七点起床，这睡眠时间长达九个小时，晚上睡这么多，白天再来七个半小时。
就算是第一天晚上睡醒白天继续睡，第二天也会因睡眠过于充足而辗转难眠，以至于作息变得不规律。
晚上睡不着白天睡或者晚上睡白天睡不着从而产生无法调节的恶性循环，迎来不速之客——失眠杀手。
在精神病房失眠杀手的到来意味着，病人会处在睡眠时间与睡眠质量不充分的状态，导致大脑放松不下来，想睡，睡不着就会一直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病人不分昼夜地躺在床上，大脑就会潜意识地逐渐忘记床是用来睡觉的地方，失眠的症状会因此加重。
睡眠不好，精神状况也随之下降，会因长时间的封闭和失眠感到压力。
而“无形的压力就是万病之源。”
不单单压垮的是身体免疫系统，还有心理免疫系统。
就算他们是误诊的，也会因心理免疫系统被破坏，精神崩溃，走向精神病、成为精神病。
“床是用来睡觉的，床是用来睡觉的……”
席雀不断这样告诉自己，离开病床双脚落地，环顾四周冷白的墙面。
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只知道自己需要找点事做，动起来。
而剧烈运动会加速她的饥饿，白白消耗她的体力、精力。
她选择弯腰从床头柜掏出那半点吃了一半没被护士长带走的薯片，伸手从袋中掏出一片完整的薯片，僵硬地举起放在空洞的眼前，并没有吃，打开窗户放慢动作，将薯片捏碎一点一点地扔下去。
让薯片碎幻化成时间，自她手里缓慢流逝。
无形的压力在摧毁着她的精神意志，席雀此时大脑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在康馨综合医院她要防的不仅仅是吃药。
自己现在就在面临着心理上的考验，在病房里忍着无聊，呆一下午。
《精神疾病误诊学》上用红笔写的病人，就是经过漫长的折磨，在这无法证明的病症面前，承认自己是精神病的。
担忧、害怕如惊涛骇浪涌上心头，席雀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巨大恐慌。
手上却不停地扔着薯片碎，越扔越觉得自己的行为荒诞又傻逼。
这样下去，她成为精神病人是迟早的事情。
最后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疑问像是思考的引子，令席雀为寻求答案而转动脑筋冷静下来发散思维。
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的意义说到底也是为离开康馨综合医院，通关怪谈
所以席雀扔完手里的薯片碎，就放下薯片袋屈腿靠墙坐下，转而思考如何通关这个怪谈。
由于时间太过漫长，想着想着思绪就逐渐跑偏，开始胡思乱想。
今天晚上她和陆且行很可能又得打晕查房的两名医护人员，换上她们的衣服去寻找这个医院的秘密。
然后……向外界曝光这个秘密?
席雀首先想到的是最常用的办法，报警。
不知道怪谈世界有没有警察，要是有的话，这个怪谈通关将变得无比简单。
席雀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下午的事情。
晚上19:00，席雀浑浑噩噩地坐了一下午，屁股麻了，终于熬到吃晚饭的时间。
等到去诊疗室吃药的时间。
走出病房，席雀还没靠近就见众人已排好队在激烈的讨论些什么。
“道具刀准备好了，结果李医生居然没逼我吃药，把那个药给我了，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我也是，他就只问了我两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回答完就把药给我走了。”
“是不是有人找到了线索，触发了什么机制让李医生这样做的？”
……
每个人谈起李医生，脸上的忧愁焦虑消失不见，被激动不已的喜悦所代替。
有人道：“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躺着通关了，这简直是我之前没有想过的轻松。”
“怎么可能？”有人持怀疑态度。
姜郁宁出声道：“现在威胁我们生命的隐患已经被人提前解决，接下来只要我们熬过这三天，等待治疗成功就能离开这里了。”
要是刚进入怪谈的席雀听到这话肯定会表示认同，这会儿却觉得姜郁宁在明晃晃的钓鱼。
她都从自己这知道了医院有问题，将病人的器官全部挖掉了，除过药物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他们熬过三天。
大家表面上气氛和睦、风平浪静，实则全是暗潮涌动。
在喧闹的讨论声中，席雀听到一道突兀的声响，扭头就看见了刚从病房出来的陆且行。
与之前不同，这次没有医护人员帮他推轮椅，是他自己推的。
“你早上活动时间是怎么回事?怎么没下楼？”席雀等人停到她身后，良久都没看到护士长的身影，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陆且行：“腿脚不方便。”
这个理由完美贴合他现在双腿残疾的精神病患者人设，席雀没有理由反驳。
但想起李医生提及他时忌惮的眼神，让她觉得事情并非如此。
“活动期间发生了什么事？”陆且行问。
席雀压低声音，简单概括：“我们在一楼没找到任何线索，7号病人因一个女生说了句话突然发疯了，听李医生说是躁郁症的病发情况。”
见陆且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席雀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陆且行说:“被刺激到了。”
说了等于白说。
介于护士长的特意刁难，席雀说：“你昨晚是不是发现一楼有摄像头，才说回病房的?”
“有一部分原因是。”陆且行道。
避开监控的办法有很多。
话语行间简直滴水不漏，席雀感慨了下陆且行的心思缜密，还想说些什么，整个人突然被身前后退的17号病人撞了下。
她踉跄两步稳住身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17号病人没有转身，但知道自己撞到了人，嘴里一直在拼命道歉。
“没关系。”
席雀说完，察觉到身前的17号病人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得到她原谅的话语，紧接着席雀就听到了他奇奇怪怪地呢喃。
“打住，不可以。”
“不可以被人发现，快打住。”
“别动，停下来。”
席雀移动脚步，身体微微前倾，发现17号病人双手在胸前不停地同时出着石头剪刀布，而他自己无法控制双手让其停下来。
结合起下午她在房间扔薯片碎，席雀毫不怀疑男生是因为太过无聊，用双手玩石头剪刀布，玩了一下午，心理防线崩塌，激发了自己的潜在病症。
手指不听使唤，17号病人越来越暴躁，崩溃地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发出凄厉的惨叫。
冲着两双手嘶吼:“快给我停下来!”
其他人也被他这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齐刷刷地望向席雀的方向。
恐慌在空气中迅速传染，令他们原本兴奋的大脑迅速遇冷冷却下来，极大的落差感混杂着不安，影响着他们的精神状态。
17号病人脸色苍白，大张着嘴巴直勾勾地盯着双臂，还在神经兮兮地谩骂着，看似并不害怕，但靠近他的席雀看到他的胳膊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这是在恐惧情绪包裹下的身体应激反应，不是人能演出来的。
好在他的症状和7号病人的症状不一样，能温和一点，暂时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席雀刚感慨完，就见男生似乎很怕成为7号男生那样疯癫，双手强行交叉。
“咯吧”一声脆响。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三楼走廊。
17号病人为了避免走7号病人的老路，硬生生把自己的双手给掰断了。
有个女生下午在病房里干坐了七个半小时，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太稳定，这会儿盯着男生，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神情极其恐慌：“动了，动了，我看到他的影子在惨叫!好疼！好难过！”
席雀顺着女生说的往地上看，根本没任何的异常，男生的影子没动，更没有惨叫。
女生的精神状态也出问题了。
“什么动了？影子好端端地怎么可能会惨叫，我看她多半也被传染了疯病，神志不清醒。”
“有谁去把她打晕啊，她再这么叫下去，我也快精神崩溃疯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被这两个人前后打了个措手不及。
争论之际，女生突然尖叫着朝着人群聚集处跑去。
“躲开，快躲开。”卷毛男吼道。
“我艹，我艹。”
“这他妈的怎么跟鬼上身一样。”
“谁说的我们之后就安全了？现在这样安全个屁。”
“护士长呢，之前一直守在门外，这会儿出这么大乱子却迟迟不见踪影，感情拿我们当小白鼠做实验呢！”
万万没想到最先发疯的17号病人还没有所动作，之后崩溃的女生居然会攻击他们。
所有人都快崩溃了，慌乱无措，脑容量被恐惧堵塞急剧下降，抱着脑袋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跑，还有人挥舞着拳头跃跃欲试，想要一拳打飞发疯的女生。
唯有席雀和陆且行两人极为淡定。
席雀伸手将陆且行的轮椅推着换了个位置，仔细地观察着女生的一举一动。
不过令众人都始料未及的是，女生并未伤害到他们，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群，转而直直冲向了走廊的墙壁。
“砰”地一声，脑袋与墙面碰撞，发出一阵闷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女生疼得死死咬住下唇。
猩红醒目的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染红了她的下颚。
而她并未就此停止，身体像被操控一样，疯狂地用头颅撞击墙面。
这结结实实的一下接一下撞击墙面，看的众人脑袋也跟着发疼。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护士长的声音终于在众人耳边响起。
这么大的动静，她想忽略都难。
护士长眼眸微眯，带着危险的弧光，道：“带走，把这两个病人给我都带走。”
看着还没进诊疗室吃药的众人道：“剩下的人自觉排队，李医生那有点名册，没吃药偷跑回病房的人被我发现了，是要受到惩罚的。”
叮嘱完就匆忙的离开了，像是在忙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席雀想起三天的治疗周期马上就要到了，护士长应当是在偷偷摸摸做准备。
“误诊的病人最后也会成为精神病。”席雀内心不可置信，开口的语气却异常坚定。
她故意这么说，想让陆且行说说他的看法。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来主攻精神科的医院？”
陆且行望着护士长离开的方向，薄唇抿成一条线，突然出声问：“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来主攻精神科的医院?”
席雀想了想:“精神有异常的时候?”
“心理免疫力低下的时候。”陆且行直视着席雀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嗓音透着沉重的下坠感。
席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瞳孔急剧收缩。
就像是身体不舒服，得了流感去内科，伤筋动骨去外科一样，这里是心理免疫力低下时来的地方，有一定的门槛。
所以从未进入怪谈世界的正常人，san值和「祂」的气息达不到标准是无法进入这个怪谈的，而进入这个怪谈的要么本身就有病，要么经过之前多次通关怪谈，精神状态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离成为精神病就差临门一脚。
康馨综合医院的病人不容置否都是被误诊进来的，可规则对每个人的精神都做了预测，之后只要推波助澜，让他们成为质疑精神病，成为精神病。
“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姜郁宁不知何时出现在席雀和陆且行面前，上下打量着两人，推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席雀不冷不热回应了声：“嗯。”
姜郁宁狭长的眼眸微眯，朝席雀跟前靠了靠：“我已经能确定这些人中有哪些是被污染的了。”
没想到还真让她钓出了污染者。
席雀往后不动声色地退了步，与她拉开距离：“所以你告诉我，是想利用我，从我这换取什么利益？”
姜郁宁笑了：“话别说这么难听，世间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这不是才来和你商量来着。”
“不需要。”陆且行打断了姜郁宁的话，“谁是污染者和我们没关系。”
姜郁宁目光落在陆且行身上，反驳道：“谁说没关系了，知道污染者才能做好防范，不然被算计了怎么办？”
陆且行嗓音凉薄：“把你们全杀了更省事。”
“你还是人吗？也太冷血了吧。”姜郁宁扫了眼陆且行的轮椅，轻笑一声，“就你这断腿的病秧子还是闭上嘴给自己积德为好，别拖累了席雀。”
“他就这样嘴欠，不会说话。”席雀嘴角翘起弧度，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你先说说想让我做什么？”
“我需要在档案室找一个人的资料。”
下意识地将任务脱口而出，姜郁宁猛地抬头望向席雀，反应过来自己被这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套路了。
席雀眼眸微眯：“档案室里有谁的资料？”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和陆且行之前想去档案室，也是想获取之前病人的档案资料。
姜郁宁气的要死：“我有病啊，你问我就得告诉你？”
“我答应你。”席雀说，“我想在场的人，你也找不到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吧。”
姜郁宁嘴唇闭张闭合，想要说些什么，听到有人叫她进诊疗室，只得道：“晚上洗漱池详聊。”
临走前她的眼睛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席雀的身后。
席雀转头，瞧着站在离她身后两米远的乱叫女，笑了:“怎么，这回不但眼睛长针眼了，耳朵也长针眼了？喜欢偷听别人讲话？”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康馨综合医院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