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界》天之狼

20、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因爱而伟大，因伟大而无情，因为情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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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先生，您应该知道，希尔法家族改良过大脑封闭术。”西库勒斯说道，“而且，你有听说过，在一些上层人士的交流中，你可是不下于黑魔王的冷酷的白魔王啊。抱歉，如果冒犯到您，我为我的失言表示最深切最衷心的歉意。”他起身，弯下腰，在抬头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老人疯癫的笑容，和眼中不容错过的一丝冷意。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他们还没有取得彼此认同。

　　老巫师听着年轻人淡淡的诉说，他鹰一般的眼睛闪出锐利的光芒，似乎要将这个戴着微笑面具的年轻巫师的精神看穿，但是他很遗憾，他的确看到了年轻人的内心，很好懂，却也无法说得清那是怎么样的心理。

　　年轻人的心跳动着，却没有生命的活力，年轻人的血液温暖地流动着，始终保持着一种恒温状态，邓布利多以为，就算是将他用急冻咒冻住，他的血液也不会失去温度，因为他将世界和他分离。但是老校长不知道为什么。

　　眼前的年轻人眼中没有一丝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如同一个完美的木偶人，他总会出色的执行任务，他微笑的假面下，是怎样的沉寂？出身于自己所戒备的斯莱特林却勇敢投身于反抗伏地魔事业直至死亡的西莉亚·希尔法和一个虽然从法国而来但是却洋溢着骑士精神葛莱芬多真谛般的强大男巫德瑞牙·尼瑞特的儿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死寂，如同死一般的生，就像是为了等死而活着。始终微笑的面孔，被看似活跃却只为掩藏死寂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端倪，除非他自愿提起，或者主动找他交谈，不然便不会透露任何信息，就像是他只是个普通身份的巫师一样。

　　老人不由将他和另外一个得力属下相比。

　　就作为一个间谍，即使这个间谍的意义在他身上几乎可以直接去除，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老校长这里早已不是秘密的身份，他一个前锋探子，一个使节，但是就算是如此，从凤凰社调查到的他曾经进行的一些任务来看，和西弗勒斯相比，他们两人采取的是两种不同的方式来获得情报，西弗勒斯是被动的，而西库勒斯的刺探更多的是灵机应变，可以是静待其变，也可以是主动出击。

　　他从来不主动问话，但是却也不排斥询问，哪怕追根究底，他依旧说该说的，也说不该说的，让人不悦，却感不到假意。偶尔一个提问，也许无关紧要，也许触及中心，却也不会等待你的回答，他会走开，或者自己将猜测说出，无论是否说得正确，还是错误，哪怕这个年轻巫师知道那样对事情的发展只会产生负面效果。

　　只是这样的提问，会打草惊蛇却也会布下迷魂阵，让对反弄不清你的虚实，将自己的身份更加复杂化，也有了更多顾虑，而保护自己，不过早被除去；也会因为显得太过赤裸的提问让对方以为自己不过是偶然猜测，因为真正的对手不会犯下如此大错，更不会在对方面前将自己的考虑道出，那样只会徒增怀疑，受到更多的惩罚，很多人会下意识地将这个喜欢故意摆弄的人的危险降低，而只需一个机会，间谍就可以灵巧脱身。

　　让自己做的事，说得话，似是而非，亦真亦幻，虚实难辨，会让对方觉得危险，却也因为越是强大的对手，考虑的越是多，越是多疑，也就将是非利益联系得更加紧密，将这个人的身份主动想得重要复杂，他开始布局，开始考量如何利益最大化，如何放长线钓大鱼，如何让自己布的局更加完善，更加长远，而设下的局越是复杂，越是看似完美，留下的漏洞也越难以被布局者察觉，漏洞也越多，到最后甚至连布局者都身处局中而不自知。

　　英俊的年轻巫师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的眼睛，老巫师没有用摄魂取念，那对于一个强大的大脑封闭术传承家族出来的人来说毫无必要，因为你看不到你想要或者看到的只是你想要看到的，而不是真实。

　　就如这个年轻人一般，老校长心底暗道，若不是真人在面前，自己真的以为这是个幻影了。

　　赤焰般的红发和韦斯莱家的红发不同，后者勃勃生机，带着金色的光芒，正如葛莱芬多的金红，而这个年轻人的一头红发如火，缺少了火的活力，如血，却少了血的萧杀，长长的红发整齐简单地束在脑后。

　　几缕刘海遮着光洁的额头，稍显得棕红的浓密眉毛因为笑容而微微弯起，眉宇秀气不失硬挺，有着遗传自父亲的深刻双眼皮的绿色双目平和沉稳偶尔却冷意骇人，当然，只是在孩子们违纪或者课堂之上的时候。年轻巫师的眼窝圆润深刻，让原本较长上斜的眼型变得平温顺畅；鼻梁挺直适中，虽然没有西方人一般有的高耸鼻骨，却更好适应了他和气的样子，人中深刻，始终含笑的嘴唇，棱角分明，却又因笑容的弧度加了几分温暖热度。来自母系贵族般的尖下巴又弥补了因为微笑而散去的几分严厉，青年的脸庞白净，轮廓分明，没有眉飞色舞的热烈，也没有面无表情的冷淡，亦或是其他丰富的表情，他始终是和颜悦色。

　　举手投足，随性的举动往往带着他温润优雅的风度，在私人场合，他恬静的气息让人感到安心，他身边的空气也随之变得散漫，不自觉让人慵懒，这是一种英国人从来不会想象的闲适的生活态度。但是课上或者处理违纪学生时的麻瓜研究学教授，转身之间，却是携带着威慑的风，稍有异动，变会汹涌而去，刻薄，严明，公正，赏罚分明，认真负责。

　　一位散发着自由浪漫主义气息，开朗温情，幽默善谈的法国骑士，而且也是谦恭有礼，严谨负责，冷漠甚至还会刻薄的英国绅士。

　　无论以何种身份来说，这个年轻人的骄傲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他若是在霍格沃兹，果然是斯莱特林啊。

　　现在坐着的年轻巫师也一样恬淡端坐着，并且和老巫师一样地不着痕迹地在打量着对方，他们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试探从未停止过。

　　为了将来的无缺合作，远在法国和近在眼前的双方首领都不介意彼此间多花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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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你所说的爱，是最伟大的力量，每个人都有爱，也拥有爱，只是那个人想不想要的问题，有人接受，有人付出，有人拒绝，有人唾弃，有人默默守候，也有人利用爱的力量。”西库勒斯木然地说道，平板的语调，温润如暖流，但是却少了几分活人的生机，他的语速几乎从未变过。

　　“爱是最伟大的，是人世间最强大，最圣洁的力量。我的孩子，我们付出和得到拥有的爱都是我们存在的最大理由，也是伏地魔失败的原因。”

　　邓不利多校长一挥魔杖，原本两人面前冷却的茶杯开始冒出了烟雾，飘渺的雾气迷蒙了双方的神情，湛蓝色的鹰眼敛去犀利，温和地看着年轻巫师，老巫师微不可及地叹了口气。

　　原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和自己聊过天了，这么心平气和，甚至没有一分虚假的聊天，但是这个人却不是自己阵营的，还好，他们拥有共同的利益和敌人，法国方面会派他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爱这种东西，校长室内两个巫师都拥有过，付出过，却从未真正懂得过或者是放弃了去爱的权利。

　　一个因为不知为何而爱，只是将爱当成了责任背负在自己身上，却不知道怎么将爱释放，不知道如何才能给爱，他以为他可以理解，最后才发现，原来他所以为的爱，别人给了，但是却悲哀地发现现在那些爱都因为自己不懂爱而成了自身最沉重的枷锁，即使他知道，这些爱曾经给予了他冰冷的心最温暖的温度，甚至现在都让自己的心跳动着，让自己活着，但是他不懂得如何回报他们的爱，所以他努力让自己活下去，直到他知道爱人的那一刻，直到他再一次找到羁绊让他有了生存欲望的那个时候，他会珍惜，会守护好仅有的温度；

　　一个他成就了世人眼中的大爱，却失去了最爱，他埋葬了自己的心，将爱化为力量，变成武器，利用爱，牺牲爱，掌控爱，让爱沾染血腥，用黑暗玷污了爱，他博爱无私，但是他心底知道，自己已经不配拥有真爱，更已无力再去触碰爱，他曾经的爱，成了他一生的痛，成了他一生的罪，成了他一生抹不去的污点，所以他用无私大爱来弥补，只是这种自我惩罚式的爱却让他更加深陷，无力脱身，甚至成为更大邪恶的帮凶。

　　爱是伟大的，一个人放弃了爱的人得不到内心的宽恕，牺牲了爱的人龟缩在自己壳中默默回忆着那份温情却拒绝再次接受爱，因为不了解爱，想爱却无法爱的人只能在浓雾中迷惘摸索，直到迷雾散去，他的人生到底终点，或者有人将它带出这孤寂的迷宫，让他重见光明。

　　爱是自私的，一个人为大爱而舍弃小爱，这是无情，却铸就了伟大的孤独，可笑，可悲还是可怜，可敬？

　　年轻巫师分明就是表达这样的意思，当着另外一个当事人的面，他依旧显得镇定自若，似乎自己只是在和一个普通人谈论天气问题一般，而不是在和一个本世纪最强大的巫师之一的老巫师表达一些足够掀起当事人内心波澜的意思，即使他没有说出，但是彼此都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老巫师笑了，有着果然如此的释然，以及一些真切的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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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需要争取的，没有别人平白无故给予的爱。

　　汤姆·里德尔的母亲是爱他的，不然也不会生下他，甚至因为生产而悲惨死去，即使这种爱还来不及表达，即使这种爱让汤姆·里德尔得到了悲惨童年，而伏地魔却只是一意孤行地认为全世界都抛弃他，是自己的母亲造成的这一切，他否定着给予自己生命的母亲的爱。

　　汤姆·里德尔的老师是爱他的，他们认可他的优秀，英俊，礼貌，才华，一个德智兼备的学生是受到老师学生的喜爱的，想来，斯莱特林的人们早已关注着这个优秀少年，即使开始只是试探，只是为了互相利用，但是不可否认，只要真正认同了彼此的友谊的话，他们的友谊会是最坚固的。以当年的汤姆·里德尔的身份，其他学院的学生仰慕的目光也从未失去过，他几乎得到了四个学院的认同，但是很遗憾，他用孤僻冷淡隔绝了所有企图接近自己的感情，他伸出敏感的怀疑触须，只发现了利用，防备，嫉妒等黑暗情绪，完全看不到光，所以他固执地以为世界抛弃了自己，固执地认为那个变形课教授只是在防备怀疑厌恶自己，而没有认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年轻睿智，实力强大的伏地魔手下，贝拉爱着他，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可惜，伏地魔只是利用她，他只需要她的能力，为他杀人，为他死，他知道贝拉爱他，并认为爱是一种最没用最让人堕落最让人失败的东西，所以他不屑，不想，不要，所以他践踏爱，毁灭爱，拒绝爱。

　　他本能地拒绝爱，他偏执顽固地认为，爱会让他软弱，爱是对他的怜悯，爱是他骄傲血统的污点，他排斥爱，也就不配得到爱，更不会被人所爱。

　　这种人，同情？怜悯？不，他不可原谅，不，只有他自己才能为自己的堕落丑恶失败负责，他无法获得宽恕，他无法永生只会丧失自己的灵魂，失去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