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迟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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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hirty-nine
几年的光阴可以淡化许多东西，值得叶桐庆幸的是唯一没有淡化她们的友情。
在PPS上看了几部港片，忽然听到某句台词：在女人的世界里，友情是脆弱的，永远敌不过爱情。
就她而言，两者可不可得兼的问题，她不确切清楚是否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抉择。可是，这只会令她愈发的珍惜难能可贵的友情。人一生，能有几个知己。
日子不甜不淡的过着，每个人都有各自精彩的生活。
在小雅和设计部的陈健陷入爱河的同时，Alice也找到她的真命天子。不同于小雅和陈健在同一公司里，天天能够见面，她是异地恋。他们之间的渊源，可以说是追溯到Alice在外地培训的那段时间。
一通电话，一封邮件，彼此清楚了解三人之间的近况。
小雅和Alice常常在电话里头骂她，说她不懂得珍惜眼前人。眼前正有个大好青年在等着她，这么多年下来，她还是无动于衷。
不是无动于衷，不是不感动，她尝试着接受他，可是到底还是欠缺了一份悸动。
她不想浪费对方的年华，每当她严肃的更唐桀谈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自己说了一大堆，说的口干舌燥。灌了杯水看着唐桀，他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温煦尔雅。末了，才淡淡笑着说，“十几年我都能等，更何况区区几年。你不爱我，是你的事情。可是，我爱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向往常一样过着惬意的生活就好，其余的你不必理会。”
事已至此，她不好再说下去，太决然的话她说不出口，更且，他是相伴十几年甚于亲兄长的人。
当初叶桐向小雅她们许下的承诺在三年后才有得以兑现的机会，趁着十一长假，她们终于要来伦敦看望她，顺道来游玩。
秋风瑟瑟，落叶堆积满地之际，叶桐在盖特威克机场接到她的两位姊妹，三人再从维多利亚车站回到叶桐所在的地方。
一回到“waiting”，Alice和小雅一人一只手臂，捉住叶桐盘问：“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老实告诉我们，你真的对唐桀没有半点心动？”
叶桐瞄了眼，小声虚心道：“这个问题你们问了三年了，你不厌我都烦了。”
“什么？”Alice凶狠的瞪着双眼，小雅用手挠着她的腰，附和：“你就招了吧，不然别怪我们不从轻发落哦。”
“别。。。”叶桐闪躲着求饶，“我告诉你们就是了。不过，你们在飞机上呆了这么久，不累吗？”
许是真的累了，两人放下手，不再闹。Alice狠狠抛下句：“咱们来日方长。“便转身拉着小雅上楼，叶桐跟在后面道：“不用我带路？这么快知道哪间房间是你的？”
“还用问，你这里总共才三间房间，除去书房和你的卧室，剩下的当然是我和小雅。”
叶桐跟在后头上到二楼，指着最后的那扇门：“喏，那间就是了，旁边是我的房间。小雅，你想和Alice一间，还是和我一间？”
小雅建议道：“要不我们三人一起，今晚说个够？”
“不行，我现在很累，时差还未倒过来。”Alice摆摆手，“人老了，哪像像你们这么年轻有活力啊。”
“你不过比我们大一岁，就说老啦？”小雅吃惊看着她。
“错，我比小桐大一岁，比你可是两岁啊，小妹妹。”Alice边说边拉着行李回房。
叶桐转头一想，“是啊，在过两个月，我可就加入剩女的行列了。”照自己的情况看来，结合她们现在的说法，26岁自动归类于剩女，如今自己就是剩女一枚。
听到她们惋惜的语调，小雅很是不赞同，撇着嘴：“四舍五入来说，那我们几个岂不是奔3了。不要啊，明明还很年轻嘛，干嘛非要把自己说的这么老。”
叶桐心中微微叹息，不是年龄致使的问题，而是心老了，人便跟着老。
“那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免费做你们的导游，带你们去观光。”叶桐掀开白色的床罩，帮忙将行李箱的衣服逐件挂进衣柜里。
将一切行李都整理好以后，Alice舒服的眯着眼躺在床上回答她：“当然啦，这可是当初你对我们不辞而别的惩罚。”
小雅双手合十，憧憬道：“我要帮健买到那个他梦寐已久的限量版高达。”小雅很久前就在电话里跟她唠叨，说此行来到英国，一定要买来送给陈健。她不置可否一笑，想不到陈健童心未眠，竟然会喜欢这些，说起来跟他高大健硕的身材一点都不相符。
其实，她自己本事还不是个动漫迷，想当初有段时间一个劲儿的追宫崎骏的动画。
“知道了，小妹妹。”叶桐拍着小雅的头，取笑她。
“我去洗个澡，累死了。”Alice翻身起来，拿出套睡衣。
“嗯。”叶桐点点头，“我去做饭，你们洗好澡就可以吃了。”刚下飞机时，叶桐就建议去餐馆里吃晚餐，但是Alice和小雅不肯，几年没有尝过她的手艺，这顿饭非要她来做不可，不然不知道下次是何年何月才能尝到。
“如果闷得话，可以在客厅看电视，或者去书房上网都行。”叶桐走到门外，又扭过头对她们说。
“你快去吧，不然等我洗完澡出来你还没有煮好，我跟小雅可就要饿死了。”前脚刚踏进浴室的Alice嚷嚷道催促她，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席间言笑晏晏，谈天说地，小雅不断向叶桐倾述近年来发生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都一一照说。Alice在一边不断充当着正义的角色，色厉内荏的批评一些她看不过眼的做法。
“你知道吗？”小雅身子凑前来对她说：“在电话里我一直没跟你讲，我想来到这里当面和你说。其实啊，当年你离开后，不久，那个钟若芷也没在公司出现。当时有人四处散播流言，说她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凌总的。一开始，没人出来证实，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过了大概几个月，凌总出来澄清，其实她肚子里的不是他的，而是欧阳家三子，那个纨绔子弟，欧阳昊的。凌总澄清不久后，钟若芷生了个男孩，两人高调成婚，当地报纸报道了一大串。”
小雅看了眼叶桐平静的脸孔，喝口水继续说着：“有段时间，我常常要上到22楼那文件给陈秘书，再由他转给凌总批复，经常在窗外看到他一个人坐着对着一串手链发呆。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圣诞后常常戴在手上的那串。”
叶桐闻言低头摸了摸手腕处，空荡荡，这里已经空了很久。自从那次从他的公寓出来后，它就已经不见了。她想，大概是掉在他家里面。接着，两人迅速分手，她没有回头去找。她戴的时间不长，就如她和他，甜蜜时如此的短暂。
“趁着一次机会，我大胆的上前问他为什么总是默默看着这串手链无语。”当天的画面似乎又出现在眼前，小雅回忆着当时凌翊辰溢满哀愁的双眼，一脸的倦容，其中夹杂着几分无奈，几分自责，几分懊悔，几分哀恸的一番话。低头看着黑曜石，牵起一记苦笑，“这是那天小桐不小心掉了的。唯有每天看着它，提醒着自己过去犯过的过错，照成的误会，以至于无可挽回。这是我一生当中做得最错的一件事。我知道小桐和你有联系，如果可以，请你转告她，让她等着我，有一天，我会站在她面前，跟她解释清楚这一切，消除我们之间的每一个误会。穷极何时，小雅都不会忘记他透过看那串手链想起叶桐时的柔情，一双黑眸蓄着满潭深情。
“他说，他知道这一切事情至始至终都是钟若芷自导自编的一出戏。你的离开，他只怪自己爱得不够深，导致失去你。”
小雅一口气把杯中的水喝完，说了这么多，渴死她了。她所知道，了解的，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靠凌翊辰的努力，看他俩人的造化。看得出，虽然叶桐表面极力表现出镇定，即便她掩饰得再好，小雅凭直觉，一看看穿其实她并没有真正放下。她不想两人明明有缘，却如此错过。剩下的，唯有听天由命好了。
Alice扣着桌面，深沉补充道：“还有，公司上个月换了新总裁，凌翊哲担任现任总裁。公司与英国的分公司已经交接好，据说凌翊辰不久后将到英国上任这边的总裁。”盯着叶桐，言下之意“等他到来，你就准备等着接招吧。”
听到这里，心猛地跳漏一拍。原来自己还没有做到完全漠视的境界，自己没有想象中的看得开，高估了自己的同时，低估了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她并未彻底学会遗忘。
可是这又能如何，事过境迁，迟来的真相，又有何用。
别来无事沧海，他们早已回不去了。
一顿饭下来，有人心满意足了，有人却因此又一次被扰乱了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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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睡了一觉，Alice和小雅醒来皆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
吃过叶桐做的早餐后，Alice左边牵着叶桐，右边牵着小雅，豪迈大喊一句：“走吧。大不列颠，我来也。”
怎么像个乡下人进城的样子，叶桐和小雅相视一眼，无语。
挽着手，叶桐带着她们四处游玩。其实英国游玩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比起法国，那里更多了。
几天下来，叶桐和小雅她们走遍了Tower OF London ，Trefford Center，Selfridges，ALTON TOWER和纽卡市。特意趁着夜幕降临，叶桐带着她们登上London Eye。当然还少不了剑桥，见到了“康桥”和里面传说中徐志摩留下的诗。一路上，小雅就像是个好奇宝宝，问东问西，兴奋嚷嚷说着看到了英国标志性红色电话亭。Alice不屑的望着她，“看起来似乎比起你的限量版高达还高兴。”
小雅反驳道：“当然没有，我只不过是稍微兴奋了一点而已。”
“是，稍微一点。”叶桐打断准备反击的Alice，不然这两个理论起来，遭殃的还是自己。
小雅朝她投去感激的一笑，“我们过去里面坐坐。”
叶桐拉过Alice的手，朝里面走去。此时，她们坐在大英博物馆门口的星巴克内。刚从大英博物馆出来，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刚刚看到的拉美西斯二世，讨论着那个早已作古的俊美男子和他的情史。不料话锋一转，话题又绕回到她身上。
叶桐的脸隔着袅袅升起的层层白雾，隐藏在后面，愈发显得朦胧而虚幻，小雅看着这样的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和凌总以后真的再没可能吗？”刚说完，就收到Alice一记凌厉的警告眼神。小雅有点委屈的看着叶桐，努力传达着“我一激动就会冲动，都是冲动惹的祸，你不会怪我吧。”
“我不知道。”叶桐慢慢搅拌着杯中的卡布奇诺，这是她习惯性的小动作，每遇到难题是时，她就爱折腾眼前的热饮。
看了一眼窗外，心乱如麻，“刚开始分手时，我先是很气愤，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相见不如不见的路人。后加上外公的事情，渐渐就转化为心淡，无奈，想不到我们之间的结局会是这样。经过几年的沉淀，我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如今的感情，说好要放下。可每当听到有关他的一点一滴，仍然做不到决然，狠心。”
放下瓷羹，停止搅动，最终化为无奈的一笑：“很迷茫，如果某一天突然在伦敦街头遇见他，我会努力着尝试平静跟他说上句‘Hi，好久不见。’或许最后这样的结局于我于他而言都是最好。”
静静听她叙述完，Alice说：“唉，不懂你们。”
小雅推推她的手肘：“这不像你的风格哦。”
“什么不像我的风格？”Alice疑惑问道。
“Oh，my god。你不该会是患上了婚前恐惧症吧。”
“什么婚前恐惧症？你要结婚了？”叶桐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们，然后拧紧柳眉，故作怒道：“你怎么没告诉我！”
“这不是在告诉你？”
“是啊，我们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小雅讨好的把绿茶慕斯推到她桌前，“别气，看在我们千里迢迢不辞劳苦漂洋过海来到这里跟你说的份上，就原谅我们吧。”
叶桐叹气，无奈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生气。我是惊讶你们这么晚才告诉我听。想不到你们那么快由热恋转为结婚了。不管了，我要当伴娘。”
“不快了，三年了。要是我妈听到，肯定说，这会儿子都几岁了。”小雅搬出她妈在家常说的那套，经常在耳边唠叨催促她。她还这么年轻就怕她嫁不出去，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Alice拉过她俩的手叠在一起：“伴娘的位置早都已经留给你们。”手指着叶桐，威胁说：“特别是你哦，记得圣诞节前回来，不要又跑了，不然我不放过你。”
叶桐无辜的说：“怎么说得我好像越狱一样，我什么时候要逃跑。”
“好啦，好啦。我们赶紧吃完，我还等着去下一个地方玩呢。不然假期就快结束我还没买到礼物。”
接下来两天，叶桐将花店交给简流霜一人打理，带着她们又去游玩。五天之行，两人都满载而归，小雅略微惋惜叹道：“要是假期再长一点就好了，那样我们三个聚在一起的时间就可以久一些了。”
叶桐拍拍她鼓鼓的脸颊：“我们很快又会见面啦。”反正圣诞节还有两个月左右就来临。
“我们再不回去，我怕上班的第一天就被新BOSS抓到小辫子，以后我的生活可就不好过了。”
“明天我送你们去机场。”
小雅跟Alice在英国玩了六天后，第七天清晨就启程回国。
送完她们，叶桐站在外面看着庞大的飞机起飞，连带着载着她满满的思念回去。
在那里，有她的表哥，有她长眠的外公。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迟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