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裂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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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hirty-one
一连串的事情，层层的问题下掩盖的阴谋。有时感到自己如困兽，在徒劳挣扎。除了静观其变，她能做些什么。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那位商界人士貌似是张氏的员工。对了，张以风。或许跟他谈谈事态的发展，能对叶氏有帮助。
下定主意，叶桐输入那一长串熟悉的号码。某次同学聚会时，张以风告诉她，他并没有换号码。如果，她以后有事可以找他，无论何时。当时她听后笑了笑，没有如果，也没有以后。两人这样的结局，相见不如不见，而且，他还是已婚人士。
指尖在最后一个数字前停下，深吸口气，她问自己，真的非要这样做不可？她狠心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拒绝张以风的种种的邀请，划清两人的界限，斩断过去。现在这样代表什么。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为了外公，为了叶氏，目前她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与其枯等下去，不如看看张氏这边的态度再说。
电话接通的刹那，嘴角扬起个苦笑，她万般地拒绝与他联系。到头来，她不但主动联系他，还有求于他。
“是我，叶桐。打扰了，以。。。风，我有事情要跟你谈谈。”
“小桐”依旧是低低略带嘶哑的声音，却不复往昔的温暖，细听之下，会发现隐藏着一丝喜悦。接着她听到类似起身走动的声音。
叶桐没有猜错。张以风正陪着安澄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叶桐的来电，便起身走到阳台外面。这几天，外面没有少传叶氏的事情，更何况与他的公司还扯上关系，他更是了解目前的状况。盯着屏幕，心中无声叹息一声：小桐，如果没有这桩事，你怕是不会主动联系我吧。以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看来，如果不是为了叶氏，恐怕她永远不会主动联系他。
“对不起，这么晚了我还打电话给你。”
“没事，你说吧。”其实你不必如此客气，疏离。毕竟我才是有负于你的人。
“关于叶氏的事情，想必你早已知道。”叶桐没有往下说，等待着张以风的回答。张以风知道的内幕肯定比她多，此时她需要的是他对此事的态度。她不愿也不想两人最终得到个这样的下场。虽做不成恋人，但是一般的普通朋友还是可以。
“说实话，有点棘手。一时间很难说清楚。”他无奈的将实情告诉她。
叶桐沉默了一会后才说道：“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出来谈谈。”
“好。”张以风毫不犹豫的答道，“你想约在哪里？”
“明天下午你有空吗？”见面的时间越快越好。
“有。”张以风简短回答，其实明天下午有个会议，不过延迟是没问题。
“那就明天下午。”脑海中快速地搜索了一遍张氏附近的建筑物，“下午两点，我在Moon等你。”如果她没记错，张氏附近有一间名为“Moon”的咖啡馆。之前与凌翊辰逛街约会时，在那里休息过。
“嗯。”
“不打扰你了，我挂了。”准备挂断之际，传来张以风急促的一声呼喊。
“小桐。”欲言又止，欲语还休。
“什么？”叶桐静待他的下文。
几秒后吗，张以风长吁一下，最终话到嘴边只有“好好照顾自己，晚安。”
“嗯，你也是。晚安。”
脚下踩着无数灯火，俯瞰被黑暗包围的群楼，冷风阵阵袭来。直到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张以风才放下因贴着耳朵发烫的手机，转身步入室内。
疲惫的坐下，随意地将手机搁在桌上。安澄见他接完电话后就一脸疲惫无力的样子，关心道：“怎么了？这么晚了，是不是公司出了紧要的事？”
“没有，一位朋友最近遇到一些烦事。”
“看你这么累，已经这么晚了，快去洗个澡。”安澄继续体贴关怀道。
扯扯脖子上的领带，张以风点点头：“我先去洗澡，你看电视不要看得太晚。要早点睡。”
“我知道啦。”待看着张以风走进浴室后，安澄拿起桌上的手机。一般平常这么晚了，张以风的朋友不会轻易打电话给他。而且他刚刚还走到阳台上接，而非当着她的面前说。一股异样的情绪在作怪，她总觉得刚打来的不是一般的朋友，不然他为何不让她知道。
手机解锁，翻开通话记录，一看到“小桐”二字，瞬间明白过来，原来是叶桐。难怪他会有如此反应，握着手机的右手不禁微微颤抖，心绪狂乱。从他们交往，订婚到结婚，她从来就没有抓住过他的心。她清楚明白他心里还是有着叶桐，当初与她结婚，只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需求而已。从小不论是在学习上，还是在交际上，在任何方面一向对自己充满自信的她，如今，有些患得患失，对自己失去信心，对他没有全然的把握。
安澄维持右手握着手机，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直到浴室传来响声，一惊醒，急忙将手机放回原处，望着洗完澡后慢慢走前的张以风。
“你还没睡？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说罢，伸手抚上安澄的额头。
安澄连忙摆摆手，“没有，刚才看电视看得有点入迷了。”上前关掉电视，“我回房去睡了，你呢？”
“我再看看一些文件，你先睡吧。”
“好。”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内，躺在温暖的床内。她想了很多，突然间，廓然开朗。对于叶氏的传闻，她多少听到一些，再联想到叶桐打来的电话。想必是与之有关，脱不了关系。结合他们几次遇见时，叶桐淡淡的微笑，属于朋友间的笑容。如此一来，是她自己多想，钻牛角尖。拐个弯，懂了，她与他还有一辈子这么长的时光。对于这点她还有点信心，既然叶桐跟他已是过去式，叶桐表明两人无任何旧情复炽的可能。加上她在与凌氏的二公子交往中，她相信自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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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叶桐向公司请了半天假赴约。她告知凌翊辰自己有事，下午就不用接她下班，她会自己过去医院探望外公。恰好，凌翊辰说钟若芷也有事找他，他对她心里还是存在一定的愧疚。在凌翊辰的叮嘱后结束通话，叶桐打车前往约定的“Moon”。
走近店门，透过大大的玻璃，叶桐一眼就发现了坐在靠窗边的张以风。心中叹息，他净没忘记她喜欢坐在靠窗的习惯。似乎与他重逢后，她剩下的更多的只是声声叹息。
对门而入，挂在门上的一串贝壳风铃响起，奏起清脆之声。
拉开椅子坐下，张以风低头看着手机，没留意到她的到来。听到响动，抬起头看到她，温文一笑：“来了。”
“等了多久？”她向来不喜欢迟到，到达约会的地点都很准时，这点张以风很清楚。只不过他这个总经理竟会这么早就在这儿，出乎她的意料。
“我刚刚到。”扬手招来服务员。
侍者为两人呈上菜单，张以风报出：“一杯蓝山，一杯摩卡。”接着问叶桐，“还是摩卡吧。”
叶桐摇摇头，过了这么久，她的口味依然没有改变，“你跟你太太的口味一样。”
“你知道？”张以风很诧异问道。
“有一次跟她小谈了一会儿。”顿了顿，补充说道：“在你们结婚的前一个礼拜。”
张以风没有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淡淡回应：“哦。”
“你照实告诉我目前叶氏的处境吧。”
“其实我也不隐瞒你，就目前的状况而言，不太乐观。对于张氏来说，说与张氏有很大联系，也并非很大，但如果说没有一点联系那是不可能。起诉叶氏是董事局里的一位元老，通过近期一份与叶氏签的合同，揪出了漏洞所在，但对张氏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无论结果如何，对张氏是百利无一害。他正说服董事局里的其他董事，要求除了叶氏赔偿外，还通过某些途径，介入叶氏的内部，试图控制叶氏的一部分股份。至于是何种途径，目前我还没有查出。但是你表哥不肯，所以那个元老就紧咬不放，官司才越闹越大。”
叶桐捂住脸，无助叹道：“可是他们都不肯告诉我。”
服务员端上咖啡上前，张以风示意把摩卡放到叶桐面前。他推过咖啡，安慰道：“他们不让你知道，是不想你担心。”
“可是这么大件事，外公还住院了，我还傻傻的蒙在鼓里。”
张以风一时情动握着拿下她捂住脸的手，“你应该相信你表哥，一切会好的。”
耳边传来一声惊讶，“咦？小。。。桐？”
听到熟悉的名字，叶桐抬头看向来者，一试之下忘了张以风还握着自己的手。
无形之中一股压迫流淌在四人之间，钟若芷亲昵地挽着凌翊辰的手站在他们面前，动作就如她出现在公司的第一天一样。
一时无人开口，张以风打破沉默，放开手，尴尬道：“这位是？”
叶桐介绍两人，“这是与辰从下一起长大的钟若芷，钟小姐，这是张氏的总经理，张以风先生。”
钟若芷朝张以风笑笑：“你好。”又看着叶桐，“好巧，竟然会遇到你们。”
“是挺巧。”望着凌翊辰平淡无澜的墨眸，叶桐弱弱的开口。
凌翊辰从头到尾始终都未开口说一句话，冷冷盯着他们刚才交握的双手。末了，不发一言，抬腿朝出口迈去。
钟若芷急忙说到，“Sorry。”转身追上凌翊辰，“Eason。你等等我。”
视线紧随着那两道身影，直到消失不见，叶桐回过头看着桌上冒着缕缕白烟的摩卡。
张以风歉然说着：“对不起，大概刚刚我令他误会了。你不去跟他解释。对于叶氏的问题，我会尽力帮你挽救。”
叶桐又看着刚才两人离开的方向，苦笑：“我待会再跟他解释。”感受到他身上散出的泠然，竟不冬日的刺骨寒风还要冷，透到心里的冷。如果他相信她，就不会有刚才的表情。难道他们之间的信任就这么不堪一击。这么久的相处，她对张以风是什么感情，他很明明很清楚。为何要露出这样的冷漠。
“对不起，我要去看外公。”抛下这句后，叶桐起身离开“Moon”。
有这么一瞬间，她清晰看到她和凌翊辰之间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痕。
有这么一瞬间，她确切感到两人之间有些东西一点点破碎开来。
似乎某个心中坚守的堡垒正以摧枯拉朽之势坍塌，她又慢慢尝到破碎的滋味，历尽千帆，只余下千苍百孔的心。
她该向何人诉说？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裂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