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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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hirty
叶至恒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毕竟人老了，身体状况每日愈下，身体的各部分器官都在以不同程度的慢慢衰竭。可是除了心脏的问题稍微严重些，其他各方面还未有任何大的问题。叶浚致电给她，说明此病来势汹涌，不容忽视。
叶桐停住脚步，眉头轻蹙，站在那里握着电话静静听着叶浚讲述叶至恒的病情。最后听到那句“现在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如释付重的长吁口气，似乎要把积郁在胸中的全部浑浊一吐为快。
“你说我们姓叶的最近是不是印堂发黑，诸事不顺。先是我，现在到外公了。”歪头对他扯起个苦涩的笑容，头靠在他坚实的肩上，这里是她的避风港。
她就站在他身边接电话，电话传出的声音恰好两人都能听见。从电话里的只言片语，他大概也能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凌翊辰捏捏她的手心：“别胡想。你以为是买彩票。我们先去看看吧。”
叶桐任由他牵着自己坐上车，路上一直看着车外不语，神游太空。凌翊辰知道她在担心叶至恒的病情，不出声打扰她，让她自己沉思。
黑色的轿车在蓝天医院门前停下，叶桐推开车门下车，站定，抬头看着这几个大字。说起来，她跟这间医院还真有缘分。记得上次是她和顾子荣来做鉴定，这次她来探望叶至恒。
凌翊辰停好车后走来，看到她还是站在门前吹冷风，执起她的手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中，轻轻摩挲，柔声说：“我们快进去吧。”
“哦。”她刚刚只顾着想事情，没注意到自己依然立在医院门口。但愿路过的人不要认为她是精神有病的人就好。叶浚告诉她的“3704”几个数字已经烂熟于心。
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里面只有她和他，空间足够大。可是她仍觉得急促与狭隘。内心的不安于毛躁越是随着楼层的增高而扩大。即使被告知叶至恒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她还是害怕进去看到苍老的外公。妈妈早已离去，现在她只剩下外公，爸爸和表哥这三个至亲。
有些事情她是赌不起，例如亲情与爱情。
她承认自己骨子里还是害怕孤身一人的孤单和寂寞。
觉察到她的细微的颤抖，凌翊辰不禁收拢五指，紧紧扣住她的手。
“吉人自有天相。”这种情况下，他一向不擅长安慰人，不懂得该用何语言来安慰她。头一次，他为自己学习这么多年，此刻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而感到惭愧。只有通过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心中，坚定让她知道，有他在，他会一直陪伴在她的左右。她不是孤身一个人作战。
“嗯。”叶桐侧身靠在他身上，有点累，有点疲倦。
他们进去时只有叶浚一个人坐在旁边，头发微凌乱，衬衫也有点褶皱，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惫，看来几天没有休息好。见到他们站起身，示意他们出去再讲。
叶浚带着他们走到一拐角处才停下，“爷爷刚吃完药睡下了。”
“外公怎么会突然间发病？”莫非叶家发生大事，可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最近公司出了点小事。”叶浚轻描带写的跳过公司的事情，目前还不算糟糕，他自己一人应付就可以，没必要也令到小桐感到烦恼。“爷爷知道后，一时情绪过于激动，起伏太大而犯病。这两天已经稳定下来，医生说以后注意情绪避免过于激动，静养一段时间基本上是没有问题。”
叶桐见眼前的俊脸上满是倦色，料到叶氏绝非是出了点小事，不然外公会如此激动。“公司真的只是出了点小事？”
“难道你还不相信表哥我的实力？我们叶家的人就如此不堪？”叶浚露出这几日久违的第一个笑容，暗示她也是叶家的。
“不是不信，是有点担忧而已。”既然表哥不愿说，她自己私下调查还不行。
“这里交给你了，我回去换件衣服再去公司。还有，兰姨等下会送饭过来。”
“知道，你快去吧。”
“我先走了，小桐。凌总，再见。”叶浚这才对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的凌翊辰说话。看样子两人关系匪浅。她真是会挑人，临风的总裁，凌翊辰。在几次宴会上与他打过交道。凌乔威的儿子，凌氏的二子。不仅拥有出色的外表和高学历，还很少听到他的花边新闻，可谓是一切硬件设施都一流，祖国的大好青年一个。
凌翊辰朝他点点头，彼此眼中闪过一簇火花，明白各自的涵义。叶桐一心惦记着病房里的外公，当然没有留意到两人间难得一见的互动。
“我们去看外公。”叶桐拉着凌翊辰快速地走去叶至恒的病房。
躺在床上的人已过古稀之年，双鬓泛白，眼眶深深的陷下去，也许因为生病的缘故，脸上呈现出灰败之色。想到这个躺在床上的是疼爱她的外公，泪禁不住潸潸而下，趴在床沿边啜泣。怕哭出声会吵醒病床中的人。
啜泣间，一只温暖的手探过，替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
良久，叶至恒缓慢抬起手摸着叶桐的头，“桐桐来啦？”
叶桐泛红的眼眶看着，哽噎：“外公。”
叶至恒佯作生气道：“叫浚那个小子不要说给你听，他竟然不听我的话。”
“外公您生病都不告诉我，我是你孙女，不是外人。”
凌翊辰上前向他打招呼：“叶先生好。”
叶至恒朝他点头：“让你见笑了，桐桐这丫头的性子就是这样。”
叶桐破涕为笑，嗔道：“外公哪有你这样说贬低自己的孙女啊。”外公一早就知道她和他在一起，但私下里两人并未正式见过面。牵过他的手：“外公，这是我男朋友，凌翊辰。”
“有干劲的年轻人。”叶至恒拍拍他们相握的双手，“桐桐就交给你了。”
很久之后，在她的婚礼上是表哥叶浚将她的手交到新郎中。那个慈祥的外公再也没有机会再说一次“桐桐就交给你了。”叶桐回忆起这个场景，才找到答案。难过的想着是否外公这个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才会说起这句话，要他许下承诺照顾她一生。
凌翊辰望着那黯淡无光且混浊的双眼，坚定的回答老人：“我会的。”我会努力的实践自己的诺言，带给她一生的幸福。无论风雨，她是他认定的唯一。
“现在外公你见过了，男朋友也介绍了，可以安心回去啦。”叶至恒闭口不提自己生病的原因，叶桐也不去问。如果再次提及，难免他的情绪会有波动。
“我再坐坐，等兰姨来了我才走。”
“翊辰恐怕还有事忙吧。你们年轻去约会，我有兰姨照顾就行了。”叶至恒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叶桐侧头问他：“如果今天公司还有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我——”我字还没说完，他的手机便响起，顿了一下才接起。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剑眉微微皱起。叶桐看了一眼，心下了然，微笑示意不必顾及她。
“好吧。我过来。”合上手机，对他们歉然的说：“对不起，若芷说她有点不舒服，让我过去看看。”
她善解人意大方道：“说起来若芷还是因我而受伤。等外公出院后，我再正式的去看看她。”
叶至恒在一旁发话：“这样，你就去吧。”
“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老人家。”凌翊辰稍微犹豫了一会，便歉然的离开。
在他走后不久，兰姨带来了两个保温桶。见了叶桐，咧嘴一笑：“小浚刚才告诉我小桐也在这儿。我就把你的那份也带来了。”
“兰姨真贤惠。”叶桐上前接过保温桶，抱着兰姨撒娇。
兰姨看着她这个幼稚的动作，好笑道：“你外公刚醒来，肚子肯定饿了。快让他吃饭吧。”接着打开其中一个保温桶的盖子，将两三碟清淡的小菜摆出来。
“嗯。”外公有兰姨伺候着，她便放心的吃自己的那份。
饭后，她跟叶至恒闲聊了一会儿，给他讲了几个有趣的笑话。可是渐渐叶至恒精神就有点不济，毕竟岁数年长了，而且有病再身。叶桐不放心的跟兰姨说了几句，帮他掖掖被角后，打车回家。
冬季昼短夜长，黑夜很快覆盖全市。叶桐走出医院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候。
回到家，通过叶浚的秘书陈述，她了解到叶氏的确面临着不是小问题。至于叶浚为何瞒着不让她知道，她就无从得知。或许是不想让她担忧。
近来叶氏遇到一连串的小问题。不断有人投诉，放出风声，说其中有的高层挪用公款，妨碍司法公正。其中还包括叶氏的总裁，叶浚。接着有人匿名寄了一封信，信中提到叶氏的种种违法行为，还有照片为证。叶氏正在接受司法调查，被某一位商界人士起诉，正官司缠身。
叶桐绝对不相信会有此事，她充分肯定叶浚的为人作风。很显然，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针对叶氏而陷害，诬告的手段。叶至恒就是因为在与那个商界人士讨论时，情绪太过于激动导致爆发心脏病。
一连串的事情，层层的问题下掩盖的阴谋。有时感到自己如困兽，在徒劳挣扎。除了静观其变，她能做些什么。脑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那位商界人士貌似是张氏的员工。对了，张以风。或许跟他谈谈事态的发展，能对叶氏有帮助。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迷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