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与醒的缠绵》JO1

6、浪花

　　新的一天又来临了，陈向明从睡梦中醒来，由于昨天工作到太晚只睡了几个小时，换谁都不好过。陈向明收拾好后打开门，门外陈汐摆着敲门的姿势，看样子本来是要叫他起床的。陈向明的视线越过她看到客厅的桌子上已摆好饭菜，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顺势搂住她的肩膀过去吃饭。
　　在这个时代，银河中没有任何角落是与世隔绝的，作为帝国最繁盛的城市――克罗斯蒂城，每天有将近三十亿人为这个城市奔波，在这种忙碌拥挤的生活下，只有与陈汐待在一起才能感受到生活的惬意。吃过早饭后，陈向明搭上星船前往研究所。陈向明头靠窗户，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世界，心中泛起一层悲哀的情绪，尽管这个城市多么繁华，也好像是只浮于表面，窗外的人们脸上尽是麻木，机械重复地干着手里的活，全然忘记作为人所有的快乐，也分辨不出人与AI的差别，人类早与AI无异了。
　　星船以光速行驶，陈向明从家到研究所仅仅用了几秒钟。慢步走到办公室看到自己座位上有人，是唐于乐。陈向明挑了挑眉拿出报告扔给他，顺便把他从自己座椅上赶走，说：“报告我已经看了，关于宝蓝矿控制AI的时效问题我也不清楚，毕竟谁看过AI失控。”
　　唐于乐没有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左手食指不停地敲着桌子，陈向明知道他有话要说，也同样看着他，唐于乐环视四周确定没人，弓下腰低头跟他说：“其实，也并不是没有。”
　　“什么意思？”陈向明闻言皱眉问道。
　　唐于乐更小声地跟他说：“五年前，帝国不是经历了一场经济危机嘛，其实并不是金融问题造成的，而是由内行总督周尔和他的亲信谋划造成的。”陈向明惊讶的看着他，唐于乐扇扇手让他先冷静一下，接着说：“我是有一次复印文件时偷听到我老师与周尔的对话，周尔企图创造一个由AI主导的新帝国，一个完全没有犯罪贫穷的和谐的新世元纪，所以想通过经济萧条使大批人失业，然后由AI取代他们的位置”，唐于乐喘了口气继续说到：“但由于外行总督何琴的干涉，使经济恢复，阻挠了周尔的计划。”
　　陈向明顿了顿问道：“那这跟宝蓝矿有什么关系？”唐于乐立马回答：“问题就在这，周尔本想通过选举将何琴压倒，可就在上个月，一家工厂的两名AI莫名失控，将电路和机械全部毁坏，周尔是支持AI的一方，这个事情让他很慌乱，也没空搭理何琴了，总部也把这个工厂烧了，因为这个事我们研究所最近也崩溃了，才有了点进度都飞了。”陈向明听完后一言不发。
　　唐于乐拍了拍他说到：“总部的人想干什么也与我们无关，啧，我跟你说的话别跟其他人说昂。”陈向明对他笑了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笑骂道：“你快滚吧。”唐于乐埋怨的揉着自己的背走了出去。唐于乐离开后，陈向明望着门口一动不动，心里反复想着这个事情，AI会失控，AI难道会失控？
　　陈向明下班后没有乘坐星船，而是步行回家。陈向明一直在想事情，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女人的叫声，还掺杂着男人的喘息声，听了一会儿陈向明反应过来，他太沉于想事情误走进了底街，底街这个名字来自于人类的恶趣味。为了满足人类的欲望专门研究出消遣娱乐的AI，在这个时代AI本就与人类在身体性能上无异，何况是这种玩物性质的AI。由于这种AI生产成本比普通的AI还低，且不会出现染病劳累的问题，任何阶层的人都可以来这里玩乐，说白了这种AI在人类社会上处于最底层位置，故叫做底街。
　　陈向明意识过来后转身往回走，一个打扮艳俗的女人走过来要搂住他，陈向明一把将她推开，女人立刻做出受伤似的表情，那模样真是令人怜爱，陈向明真是没有想过AI能做出这种媚人的表情。甩开她后陈向明飞快的跑出这条街，男男女女的声音简直要把他吵死。
　　好不容易回到家，陈向明疲惫地打开门，一眼就看到陈汐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很宁静的望着窗外，窗外一片黑，只零星的闪着灯光，随后她转过头看着陈向明，起身将晚饭热了一遍。虽说AI本就极少会主动说话，但陈向明感觉到气氛很微妙，便开口说：“我走路回来的，中间还走错了，所以很晚才回来。”陈汐转头以一种端着的姿态微笑对他说：“没有关系，回来就好，我本身就是为您服务的。”陈向明先是因为她的回应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用两只手撑着头，手掌盖住眼睛。
　　由于今天研究所进行了好几项实验，陈向明又负责带新的大学生，吃完饭便休息了，他本想让陈汐也去休息，可她说还有碗要洗，陈向明也不强求便去睡觉了。陈向明不知道的是，底街的AI会喷一种特别的香水，在人情动时起到催情的效果，一般时候人类是闻不到的，但不代表AI闻不到，当然这种香水遇水就会失效。陈汐看着洗碗水中的泡沫，拉开塞子让水慢慢流下，唯有泡沫还残存着，陈汐又打开水龙头将泡沫冲掉，干完一切事情后便回房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