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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关 ...

  •   想到书房早就熄了炭火,现在肯定与外边一样冷的要死,害怕把我们金贵的男主冻着,唐清直接将人请进自己房内,坐下后,又殷勤倒水递给人家。
      余慎自然接着,喝了一口发现不对,定睛一看,竟然是杯白水,有些迟疑问道:“你……院中没有茶叶吗?”说着四处看了看,发现唐清的房间实在过于简单,又想起余厚元的外人之说,莫非府中下人真认为唐清是个外人,故意苛待他?
      然而唐清的回答却是十分理所当然,“当然有茶叶,只是你不觉得茶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吗?”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了对方的身份,连忙补了一句:“你想喝什么,我现在就去泡。”
      他余慎想喝茶,还轮得到自己来质疑?唐清不免对刚才那番话感到懊悔。
      “不用了,现在喝茶的确不好,”余慎抬手阻止了唐清的动作,认同了唐清,直接切入正题,“今日二叔都与你说了何事?”
      “大晚上过来就问这个?”唐清有些搞不懂,但还是一五一十地把白天同余厚元的谈话内容全部说给余慎听了。
      余慎来时便有了猜想,听与唐清口中的八九不离十,这才放心下来,似乎随口一说道:“那你不好奇我在做些什么吗?”
      “不好奇。”唐清回答地异常决绝,他虽不太聪明,但不该知道的事别问这个道理还是懂得的。
      余慎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想太多,转头一本正经对唐清说道:“你以后尽量不要再与二叔来往,他若来找你,你能回绝就回绝。”
      这才是他来此的目的,余厚元与陈越以及何家是一体的,那也算是唐清的仇人,让他小心提防些总没错处。
      唐清这下茫然了,闷闷问他:“为什么?”
      “二叔他……”余慎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一时有些沉默,又喝了一口杯中寡淡无味的白水,幽幽一叹,“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只需知道,二叔并不像表面那般和善,不是什么友善之人。”
      唐清大概听出来余慎是想说余厚元不是个好人,令他疑惑的是,余慎不是和余厚元关系最好、走得最近、将来还要一起联手的吗,现在说这些算什么事?可是余慎没理由会骗自己啊……起码现在没理由,唐清一时想不明白,不过他选择相信余慎,连连点头,有些犹豫问道:“那回避不了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想法子随意糊弄过去就是了,”见唐清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余慎心情好了很多,又开起他的玩笑,“再说了,你这么聪明。”
      “我没有……”唐清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红晕更加明显。
      随后两人又聊了些闲话,余慎告诉他唐清如果实在无聊可以多些一些论述给他帮忙指正,唐清则以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为理由拒绝了,不过余慎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炭火,对此保持怀疑态度。
      就这样,两人又聊了约摸半个时辰,余慎起身告辞,唐清表示那我送送你吧,开门时,只见一开始的小雪花已变成鹅毛般的大雪,视线都有些模糊。
      “雪下得这般大,不便行走,不如今晚我便歇在你这,如何?”余慎轻声询问。
      唐清看着眼前大雪,认真思考起来,“我的床倒是能睡下两个人,就是不知道余慎愿不愿意和我将就一晚了,万一人家不愿意,我去哪里找地方睡觉……”
      见唐清一脸纠结的样子,余慎却是被逗笑了,“好了,逗你的。”又觉得这小孩心思也太单纯了些,果然,上一世就是自己没好生教导,他才走了歪路。
      说罢,从旁边等候已久的小巧手中接过油纸伞,直接踏入雪中。
      眼瞧着本就一身白的余慎又撑了把只点缀几朵红梅的白色纸伞,就快与雪色融为一体了,唐清拿过玲珑手上的灯笼,也跑进大雪中,追到余慎伞下,将灯笼递给他,“天太黑了,你把这个灯笼拿着,当心别摔着。”
      墙外江序听了,板着脸将手中的灯笼吹熄,递给了一旁的江影。
      ……
      两日后余慎给风兰院送了只鹦鹉过来,让唐清好好教它,唐清思来想去,最终给这鹦鹉取名为八哥,认真教它说话,只是八哥虽天赋异禀,但并不配合唐清这个主人。
      唐清:“来跟我一起说,你——好——”
      八哥:“放我出去!”
      唐清保持耐心,“你——好——”
      八哥:“不好,放我出去!”
      经过几日辛勤付出,唐清终于打开了华丽的鸟笼,给这只极有思想的鹦鹉以自由,放它离开。八哥倒也没客气,抖了抖翅膀,临走前屈尊对唐清说了句你好,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唐清:……

      年关将至,皇城正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景象。门前门后都换了新的大红灯笼,往来小贩从早到晚吆喝着,想趁着这几日最后再赚些银子,也过个舒坦的新年,几个小儿扎堆在一起商量着要买哪家的炮仗威力更大,成衣铺子挤满了来选布料定新衣的顾客,还有调皮小孩甩开了大人的手,自顾自地在人流中穿梭,偶尔有人惊呼:“哎,我的荷包哪去了?”……
      城门外,一队兵马立于紧闭的城门一里之处,与城墙上的守卫遥遥相对。
      正当晌午,平日里这时城门应是大开,只因底下有士兵来报远处百余人皆披甲朝着皇城方向进行,未打任何旗号,城门郎薛吕制率先下令关闭城门,以防意外。
      “来者何人?”薛吕制丝毫不惧,大声问道。
      为首的人看着不过二十来岁,五官棱角分明,面容清瘦,没直接回答薛吕制,而是招手让身侧一位随行人员打马上前,城门开了条小缝,里边钻出个小兵接过这人递来的文书,复又钻了进去,城门再次关上,这人也转身回到年轻人的声侧。
      一刻钟后,薛吕制下令打开城门,自己则快步走到跟前,对着马背上的年轻人鞠躬行礼:“城门郎薛吕制,参见太子殿下。”
      跟在身后的一行人听此心中惊骇,头却埋得更低了。
      “免了这些虚礼罢。”这年轻人,也就是陈国当今太子陈泰,如是说道。
      下面人才敢直起身来,也不敢回望太子,只默默感叹,唯独薛吕制抬头再次发问:“殿下回京,为何没扬我陈国旗帜?”
      其他人闻言心里一紧,这薛吕制也太失礼了!
      陈泰没理会这些,回道:“正直年关,皇城中来往百姓络绎不绝,若打上旗号,百姓都来参拜,许会扰了氛围,况且,本王也想轻便行军,早些入宫去见过父皇母后。”
      “太子仁心,”薛吕制再度拱手,正色道,“既如此,臣等便不再耽误太子时间,恭送太子回京!”
      “恭送太子回京!”其余人随之行礼。
      陈泰没再言语,带着身后百余人策马缓缓向前去,进到皇城,又放慢了些速度。
      正街上果然人流如潮,见这些人走来纷纷向两旁挤去,留出一条道路,陈泰等人穿过后又迅速挤了回去,见走在最前边是年轻人身材并不魁梧,整体反而有些瘦削,整体又是这打扮,便以为是哪个小将军,新奇看了几眼,又恢复先前的热闹。
      “这是谁呀?”临街的一间茶楼上,唐清自然也注意到了陈泰,不过此时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直接问了余慎——反正他觉得余慎知道。
      今日是余慎带了小茶出来制新衣,顺便把唐清带了出来,量完尺寸后出门碰见了李月瑶,小茶就和着她李姐姐走了,余慎唐清两人干脆找了间茶楼坐下歇会,刚好撞上陈泰一行人。
      余慎往窗外瞥了一眼,见是陈泰,也跟着唐清一起看了起来,当然没忘回答,“这是本朝太子。”
      “太子?”唐清惊讶,“太子的阵仗怎么这么……朴素?”想半天才想起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唐清一直以为,太子出行怎么也得是香车宝马、从者如云,眼前这位太子却只带了一点人,还穿的大都有些破烂,这算什么太子?
      余慎不知唐清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看了一阵,由衷赞叹起来:“太子殿下此番进城连旗号都没打,倒是有心了。”
      唐清心想你夸人家干什么,你不是要想办法拉人家下马让陈越上位?嘴里问的却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样简单回来,周围百姓不知他是太子,就不会专门放下手上事务去行礼,省时间不说,还避免了可能因紧张而造成的事故。”这事传出来,陈泰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就愈发得体了。
      后面这句话余慎没说,想来唐清是不懂这些的,不过余慎说的确实没错,不出两日皇城中人就知道今日见着的原来是太子殿下,关于他的赞美之言也纷至杳来。
      按理说以陈泰的条件,夺嫡之争本不该发生——他是王皇后所出,所谓立嫡不立长,陈泰不仅是嫡子,还是长子,他当太子也就顺理成章了,而他的外公王甫正位列三公之一,几个舅舅也是在朝官任要职,且他本人品行端庄,颇有君子之风……总而言之,陈泰可以说是天选之子。
      至于陈泰为什么会落到与任何方面都比不上他的陈越夺嫡这一步,完全是因为……这是唐清安排的。对,当初唐清设定了这么个人物,写着写着发现他当皇帝那也太简单了吧!于是主打一个随性且勇于挑战的唐清笔锋一转,就给人家上了陈越与之相争,还安排了我们的男主余慎去助力,最后成功被扳倒……
      唐清听了余慎的解释,想起自己的安排,莫名觉得陈泰有些凄惨,因为自己头脑一热就遭了无妄之灾。
      陈泰不知这两个将影响他命运的人此刻都在想些什么,顺利入了宫,径直去了崇善殿找皇上,汇报这一年来治水的功绩,陈郑照例先对同行官员进行一番封赏,后亲切问了些他在平州的所见所闻,也作了赏赐,最后才放他去找王皇后。
      明德殿内,王皇后早知陈泰回了皇城,奈何只能慢慢等着,如今陈泰终于过来,只见他对着自己直接跪了下去,拜行大礼,“儿臣让母后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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