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忧惧海的格莉塞尔达》爱浓

2、慈善晚会与唤兽师（二）

　　呆愣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在好心人的帮助下站直身体，讷讷不语。
　　“谢谢……”热意试图从耳朵爬向脸颊，格莉塞尔达悄悄吸了口气，道，“谢谢您，如果没有您的话我就要摔倒了。”
　　“嗯？哦，没什么，”那人笑了起来，脸上显现出一种飞扬的神采，与两个梨涡，“比起这个，您没事吧？是不是脚扭伤了？”
　　格莉塞尔达摇头：“是腿的缘故，老毛病了。”
　　她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出于某种逞强、或者说是不想露怯的心态，道：“我的助理马上就来接我了，您能不能……”帮我借个手杖？
　　那人却抢先一步道：“当然、当然了。”
　　他在格莉塞尔达身前蹲下，道：“来吧，我背你到门口。”
　　后者一怔，他又后知后觉地问道：“……是不是抱着更好一点？”
　　格莉塞尔达笑出了声，扶着他的肩膀趴到他背上，再用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道：“再次感谢您的帮助，如果可以的话，请从侧面绕去门口吧。”
　　“当然可以，”那人站起身，手勾住她的膝弯，稳稳地将她背起，“不过，真的不需要医生吗？”
　　“不用了，每次下雨天都是这样……”格莉塞尔达轻声道。
　　“抱歉。”
　　守在会场侧面的几位警官见格莉塞尔达被背出来，有些诧异地询问了几句，在得到不需要医生的回答后，也就让他们走了过去。
　　站在门口的仍是那几位警官，卡门副局长第一个看见他们，大跨步走到二人面前，帮着将格莉塞尔达扶了下来，皱眉问道：“腿又开始疼了吗？”
　　“只是没力气，下台阶的时候一下没站稳，”格莉塞尔达半靠在她身上，“幸亏这位……”
　　她看向好心人，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姓名。
　　那人道：“D……呃，理查德·格雷森。”
　　副局长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诧异，但没说什么。
　　格莉塞尔达点点头：“幸亏格雷森警官把我接住了，不然我可能会脸先着地。”
　　“安娜快到了吗？”副局长朝格雷森警官点了点头，又问格莉塞尔达。
　　“快了……她来了。”格莉塞尔达指了指大道尽头那辆银白色的车。
　　等到那辆车驶近，副局长有些了然地挑了挑眉：“你从韦恩手里抢过来的那辆银色幽灵？”
　　“怎么能算抢呢？”格莉塞尔达理直气壮道，“价高者得……格雷森警官，你没事吧？”她看向突然开始咳嗽的格雷森。
　　格雷森摆了摆手，捂住下半张脸。
　　格莉塞尔达见他不像有事的样子，又将脸转了回去：“好吧，乔西……我答应让他看忧惧堡的那份达芬奇手稿了。”
　　乔瑟芬·卡门没什么表情，倒是格雷森警官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突然反应过来格莉塞尔达是谁了。
　　他们说话间安娜已经下车，从乔瑟芬手里接过了搀扶格莉塞尔达的任务。
　　格莉塞尔达坐上车，朝乔瑟芬挥了挥手：“乔西，我走啦。”
　　“晚安，小兔（Bunny）。”乔瑟芬也挥了挥手。
　　“格雷森警官，今晚多谢你了。”格莉塞尔达又朝着格雷森挥了挥手。
　　“不客气，以诺夫人。”格雷森点头致意。
　　格莉塞尔达听到他的称呼，眼神黯了黯，随即摇上了车窗。
　　安娜瞥了后视镜一眼，发现那位警官确实帅得有些过分，道：“不给他留个电话号码吗？”
　　格莉塞尔达俯身从冰桶里拿出一瓶冰水，撬开瓶盖灌了一口，道：“算了吧，我最近估计要变成布鲁德海文的黑寡妇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辆车上有制服吗？”
　　“姑且放了一套，”安娜抱怨道，“你下次能不能别买老爷车了？除了还算好看一无是处。”
　　格莉塞尔达将高跟鞋脱下甩在一边，道：“是什么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塑造一个有钱的人设，跟亲爱的布鲁西叔叔竞拍就很合适。”
　　“韦恩遇到你真是倒霉……”安娜叹息，“他什么时候来忧惧堡？”
　　“说是下周二，”格莉塞尔达努力地与裙子作斗争，试图把自己从层层叠叠的纱里挖出来，“谁知道呢？明天市政厅的发布会一开，他说不定都不敢来了。”
　　她终于从纱裙中逃离出来，在后座有限的空间里和她的制服打架，即使车内开着空调都出了一身汗：“说起来我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下，找几个律师？”
　　“早就安排好了。”安娜正想交代一些事，却听到一声巨响，连带银色幽灵都震了震。
　　“……该死，会场出事了。”格莉塞尔达脸色难看，但以前吃过的教训让她颇有求生欲地系好了安全带。
　　果然，下一秒，安娜猛打方向盘，硬生生在时速70码的情况下完成了调头。
　　幸亏路上没车。
　　格莉塞尔达脑袋磕上车窗的时候，第无数次礼貌问候斯拉夫人的驾驶技巧。
　　她颤颤巍巍地将座位底下的手杖掏出来，手拉着车门把手，看着街景，默默在心里计算跳车的时机。
　　1、2、3——
　　她猛地拉开车门，往前扑出，就地滚进了没有监控的小巷子里，活像一颗保龄球。
　　格莉塞尔达以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不该有的灵活动作三两步跳上屋顶，心中默念：超能力有的时候还挺好用。
　　虽然这是她从某位有点傻的神祇那里赢来的，但也勉勉强强算是自己的嘛。布鲁德海文民风淳朴不逊于哥谭，难道她要学隔壁的大蝙蝠一样全靠装备吗？
　　瘸子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嘛。
　　风渐渐大起来，似乎快下雨了，当然，也可能是她在楼宇间疾速奔跑的缘故。
　　会场的东侧厅像是被巨型铅球砸得凹进去了一块，看样子重新修得修上两个月，如果工人不罢工、不迟到早退的话。
　　警察正指挥着人群疏散，看起来除了建筑损失，暂时还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地面再次震了震，尖叫声再次响起。格莉塞尔达跃到会场对面的某棵树上，这才看清造成恐慌的东西。
　　那是只巨大的犰狳，足有会场大厅那么高，看起来像是从什么灾难片的片场跑出来的。
　　犰狳这种动物，平时在动物园看见它，说不定还有人会觉得它可爱，但是当它的身体放大数十倍时，这就是灾难。
　　然而犰狳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直起身子，对会场进行了二次破坏。
　　烟尘中，一个女子曼步走出废墟。她身材火辣，紧身皮衣在残存的水晶灯下显出蛇或者鳄鱼皮的纹路。
　　“晚上好——”她拖长了声音，“各位。”
　　约书亚·索龙拨开保镖，站到了人群前，对那女人道：“女士，你是谁？有什么诉求？”
　　格莉塞尔达知道她这个表哥有隐藏的英雄情结，此时虽然叹气，但也更加集中了注意力，思考万一约书亚受到攻击，她该怎么保护他。
　　女人笑出了声，道：“不愧是市长先生，好吧，看在你还算英俊的份儿上。”
　　她将右手拿着的鞭子卷到手上：“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你们可以叫我‘唤兽师’，冒昧前来，是想通知你们一件事。”
　　“在我到达本次慈善晚会之前，我在本市的三所大型动物园内埋下了炸弹——别误会，我没打算伤害那些小可怜，只是微型炸弹，也就只能炸开兽笼的铁门罢了。”
　　约书亚骤然色变。
　　布鲁德海文的三所大型动物园分别位于萤火虫山、米尔泰德公园和梅尔维尔公园：萤火虫山还算偏僻，附近只有海滩酒店；米尔泰德公园位于西岛上，占地较大，周边民居不多，但中心岛鞭长莫及；最要命的是梅尔维尔动物园，虽然它的面积是三所动物园中最小的，但它位于市中心，甚至离他们所在的会场都不过两英里的距离。
　　三所动物园里不乏大型猛兽，如果它们都被放了出来，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看这女人身后那种巨大的犰狳，谁知道她是不是有巨大化动物的能力？到时候布鲁德海文直接改名叫动物园市好了。
　　“女士，请你冷静一些……”副市长忍不住开口。
　　“冷静？我很冷静啊。”女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遥控器，笑意盈盈道，“人类霸占了那么多本该属于动物们的生存空间，我如今只是要拿回来罢了。请注意，我只是来通知你们，并不是来与你们协商的。”
　　她一边将遥控器抛着玩，一边道：“凑个整点好了——十、九、八——嗷！”
　　遥控器掉到了地上，唤兽师捂住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愤怒地看向开枪的人。
　　乔瑟芬·卡门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右手举着配枪，看样子这次直接瞄准了唤兽师的脑袋。
　　犰狳在唤兽师身后鸣叫出声，声音尖利刺耳。它一尾巴扫过大厅，又是一阵灰尘扑簌簌地掉下来。
　　有人拿到了遥控——不是唤兽师，是乔瑟芬开枪时站在她身旁的格雷森警官。
　　眼见着犰狳的爪子即将抓到那位警官，格莉塞尔达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跳下树，冲进会场。左手腕微微发凉，绿色的痕迹沿着其上的伤疤，爬出她的皮肤。
　　柔软而坚韧的藤蔓卷住格雷森警官的腰，将他扔到一边，格莉塞尔达直接对上了犰狳的爪子。
　　“毒藤女？！”格雷森警官惊愕道，然而其他人的声音盖过了他：“衔尾蛇（Ourobor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