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可望（王维X裴迪）》临安客

11、第 11 章

　　帝国的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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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新继位的肃宗打回来了，收复了长安、收复了洛阳。

　　我以为，他终于等到了光明，殊不知他再次陷入了黑暗。

　　收复山河的唐帝国，开始了清算。那些曾经在敌人城破之时，降敌的叛臣，分成三六九等，分别接受不同的处罚。

　　罪名深重的，被一一处决。东市的铡刀又复起复落。好一点的，圣人会赐白绫，为其留个全尸。

　　再次一点的，流放岭南，很多人便在流放的过程中毙命。

　　再次一点的，在大理寺接受杖刑，身子弱的的几十棍也会毙命。

　　总之，清算是严峻的，很多官吏都丢了性命。

　　在那份叛军的官员名单上，也赫然有他的名字。

　　到了最后，他还是被迫受了伪职。

　　在帝国潮湿的牢房，我见到他时，他是极其淡然的。

　　“万般皆是命。”他说。

　　我还是不死心，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放弃。此时在为他上下走动的，还有一人，他的弟弟——王缙。

　　他的弟弟在平定叛乱中立了战功，升了官职，在圣人面前说话还是有分量的。我急迫地登门拜访，将他那日在菩提寺的口述之作，写下来交给他弟弟。

　　他弟弟看着那诗作流泪了，“有救了......他有救了......”

　　后来，我只听闻，他的弟弟在圣人面前慷慨陈词，附上了他那首追忆故国、表明心迹的诗，并以降自己的官职为条件，希望可以救哥哥一命。

　　这样的情形下，圣人赦免了他。不仅赦免了，还官复原职，继续在朝廷留用。

　　他是受了伪职的叛臣，可不属于任何一个等级，并未接受任何处罚。朝廷哗然，但也不敢有丝毫议论，毕竟是圣人的旨意。可那些受罚的官员及其亲眷，自然心中都憋了一口气。

　　这成为后来我们之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