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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灵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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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猎大比,乃修真界盛事。
大比当天,人满为患,延绵百里气势恢宏。
灵猎大比三年一比,竞选各大修真人才。参赛的选手都经过严格的筛选,参赛弟子年纪最高不能超过十八且入金丹两年。如有发现伪造身份进入,立即取消参赛资格,比赛成绩当即作废。
灵猎大比地点的入口,位于三清后山。修真界各长老,真人领着自家的弟子纷纷出场,当然也有灵力高强却不出名的散修。
今年大比的奖品格外丰厚,除去前十名固有的道天路历练。
第一名能获得灵剑榜上排名十九的“霜语剑”。此剑有灵,原本排上前五都不是问题,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想要驾驭此剑,必须要在冰系灵力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方可驾驭。
第二名的奖品在研究符咒者看来毫不逊色霜语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三清自纂的《咒符》。
其中包含了成千上万的法咒,甚至是失传已久的上古法咒。
第三名的奖品是把品相还不错的灵剑,令人唏嘘,对比前面的两样就显得些次了,往后推依次次之。
众人秉承着多多益善的想法,只要是灵力还不错,年纪差不多的弟子都带过来,即便是得不到名次,历练历练也是好的。一行人准备齐全,向后山赶去,浩浩荡荡的一群居然有三百多号人,还好三清地方大,这么多人不觉拥挤,很是宽敞。
来的人大多飞天御剑,气势逼人,令下界凡人很是暇往。
薛省打着睡眼,一脸朦胧。而站在他身边少年,一身雅色,不染尘埃。与他形成强烈的反差。
昨晚疼得他一晚上没睡,被自己的灵力折磨得死去活来。今日清晨,还没缓过神来,少年推开门,被关好几天重见天日的他,眼睛有些刺痛,睁不开眼,用手遮挡迷糊道:“中午了,这么亮?”
“今日灵猎大比,你若不想参加便一直睡着。”声音冰寒清冽,犹如晨初远山上的雾,寒颤颤打了个激灵。薛省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使了个清尘术便跟着尤怜走了出去。
两人一路无话,根据昨夜的情况来看,尤怜是永远不会理他了。
三清后山叫素眠山。
素眠山几乎占据三清四分之一的面积,山上种植了大片棠梨花,又因山上灵气聚而不散这些树得了滋养,终年不谢,因这景三清得了个玉面白雪的名。
玉面白雪三清界。
参加灵猎大比的弟子在安排之下站成队列,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无比巨大的石台古阵,最中间还有一棵需要十人合抱的古树。
参加灵猎大比的主力队伍为三大宗门六大氏族。
以东道主琼林为首,其次是两大氏族云昊族、晚玉族,最后是雨枝国、南芜、云莱。三宗基本隐世并不问事,修仙众人揣测三宗实力如何,却又不得而知。
氏族之中唯晚玉族的实力综合能力最强,底蕴深厚。十二圆缺月长老坐镇,各执所长。其次是雨枝国。雨枝国原本是个小宗门,是后起之秀。
但其先祖是个顶聪明的人,知道灵脉早就被其他各大宗门占领,索性把宗门建在下界最大的一处龙脉,且下界划分九州,兖州中东占了大半的位置。宗门虽不在灵气聚拢的仙山,门中弟子却如鲤鱼过江,十分之多。后来以至于在人间的呼声愈来愈高,自立成国了。
而身为上三门的三清,毕竟是半路出家,比起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是要弱上一些。但能坐稳上三门的位置也不是吃素的,靠的三清自身的实力及仙术咒法。之后几家各有所长,数以罗列。
此外,还有不知名的中小门派入列。所以最后聚拢在古树面前的人数至少翻了两三倍,所幸位置宽敞,不觉拥挤。
以往风静花眠的素眠山突然来这么多人,导致风动花醒,下了好几场的花雨,许久不见的蝶都惊了出来。热闹非凡,就是可惜,花碾成泥。
古树的周围均已施展了水镜,方便不参战的长老弟子观战所用。各宗门参赛弟子带了自家的家徽彩旗立在古树面前,用以区分。
各大宗门的宗门长老,以三清宗主尤凌义为首,各坐高台。由于灵猎大比设在棠梨花林,到处都是树,施展不开来,没那么多位置坐,所以一些小宗门的都是站着的。
尤凌义的位置旁倒是还留着一个空位。虽然还留着一个空位但无人敢坐,就连晚玉楚氏底蕴强悍的也没去,因为那上界最强者才能坐,而上界最强者灵安山山主——灵驷。
可惜灵安山已经不问世,就连弟子去他家任学,十之八九也会拒绝。
尤凌义落座后,一名气度清贵的中年男人上前与各大宗门招呼过,对他颔首道:“尤老前辈,来晚了。”
此人是雨枝国的国主宋落鄯,就是前世被薛省前世被踩在脚底的那个死人头。尤凌义点了点头,以示回礼,淡声道:“宋国主,落座吧。”
遇见仇人,在下面的薛省没什么表情,看向宋落鄯的目光淡淡如同草芥。不久,尤清仁带着一名雨枝国的门人走到众人面前。
尤清仁睥睨一眼石台下的众人,眼神威严肃杀,场面瞬间肃静,参加的弟子聚精会神,听他宣读的事宜。
尤清仁灵力颇为浑厚,气息绵长深远,整个石台巨阵的人,都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的声音。关键是他讲话的时候,周围的花树无一片花瓣飘落,倒是他旁边的雨枝国的门人讲话的时候,众人身上落满了不少花瓣。
灵猎大比的时间为半个月。半月内,所有进入灵境的弟子,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获取不到外界任何信息,而为观战者可以通过灵境的水镜熟知境内情况。
为确保大家都安全,在场的诸位进入灵境之后,会给大家发一块灵牌,遇到危险捏碎这块灵牌,即可传送回来,愿诸位量力而行。在场的诸位弟子可以选择灵境或者妖境,灵猎大比危险重重,现在不想遇险的也可以放弃。
灵境期间的妖兽,共投放三万五千头。每杀灭一只妖兽就可获得一颗灵珠。根据妖兽的等级不同,灵珠内蕴含的灵力也不同。分为白,黄,紫,黑四色。白色最低,黑色最高。
尤清仁宽袖一挥,台下的众人手上纷纷出现一块灵牌。
尤清仁继续道:“取得灵珠后,你们只需将灵珠放于灵牌之前,灵牌自会吸收灵珠内的灵力,诸位的成绩将在此处的排行榜上自动排名。”
说罢,尤清仁手一指,众弟子眼前登时出现一张张悬浮在空中的排行榜。
排行榜立于古树之前,足足有六张之多,但万众瞩目的,只有中间那张最大只能留下十人之名的金字榜了。所谓只有胜利者才有荣耀,失败者庸碌者便是无人注视。
最令人心动,莫过于登上金字榜最高位者,在灵猎之石留下名字,名垂仙史!
平日里和薛省玩得不错的弟子问:“薛兄,这灵猎之石是什么?”
薛省诧异道:“这你都不知道?!”
弟子面上有些窘迫,答道:“确实不知。”
薛省刚要开口,一旁的路清野抢道:“灵猎之石,乃来自天外的陨石。陨石坚硬无比,外力根本不能损它一分一毫。数量稀少,无比珍贵,现常被宗门用作灵猎大比。只有获得第一名的弟子,才能在灵猎之石上留下名字,扬名立万!”
薛省看路清野穿上自家的教服,青色衣衫腰间佩剑倒是像模像样的,颇有几分气度,嗯……就是比他差点。
环顾四周,都整整齐齐穿了自家教服,就自己孤零零的。
薛省目光往那块灵猎之石看去,上面刻着他熟悉名字,江泽离。前世尤怜并未参加,他凭借箭术排名第三。第一,他没什么印象,好像是灵安山的,叫什么灵雨……
第二是雨枝国的宋太子,宋子岚。他当年血洗雨枝国的时候,兵临城下。堂堂的六大世家之一的雨枝国,竟只有他一个人敢接战。
虽是仇敌之子,但薛省敬他,对比起他那位贪生怕死的父亲,他是个真正的君子。
临到收尾的时候,那名雨枝国的门人开口说道:“最后一点,此次大会禁止任何门派之间打架斗殴抢夺灵牌!如有发现打架互殴者,立即取消参赛资格,此生都不可参加大比!”
台下的一些老油条神色有些不耐,他们年纪不小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别的世家几乎都默认可以抢夺他人的灵力,就三清不允,还把这条规矩搬到明面上去,那就代表完全得靠自己,不能靠争夺他人的,做守株待兔之事。
灵猎大比每三年举办一次,机会难得,他们自然不可能做出这种愚钝之事。众弟子纷纷开口道:“弟子定谨遵教诲,恪守成规!”台下弟子个个声音洪亮,合在一起,场面颇为壮观。
最后尤清仁嘱咐道:“遇到无法战胜的妖兽,一定要捏碎你们手中的灵牌,可以把你们传送回来,记住四个字量力而行。”
尤清仁宽袖一挥,温厚纯正的灵力从他掌中发出,注入石台内,石台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石台上的巨阵缓缓移动,最后巨阵朝着天空发出一道冲天光芒,弟子们面前的巨树开始疯狂生长,不过几息时间便增长了百丈。
尤凌义看着尤清仁满意地点头,宋落鄯见状,他有心搭话:“尤宗主,尤长老的灵力又增长了,三清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尤凌义点了点头,态度不冷不热。
众人惊叹,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中,树中竟延伸出两道门。
尤清仁道:“在你们左边的乃是灵境,右边乃是妖境。你们自行选择,切忌量力而行!”
“调修半个时辰后,大比正式开始。”
薛省一直注意着尤怜周围,他环视一周,没瞧见师傅的背影,心里有些怄气,明明说过会来看自己灵猎大比的。到了出发之际,远处一人急忙赶来,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江泽离,看他来到尤怜身旁,他们离得不算远,他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江泽离道:“灵境凶险,千万万般小心。不过兄长知你,你的名字定会在金字榜上。”说完塞给尤怜一个药瓶。
“若是有人实力不足,便是再怎么小心也混不上金字榜上去吧。”
忽然,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他的目光,薛省脸色闪过一丝诧异,“在三清的地段,竟然有人敢诋毁三清的少主,这不赤裸裸的打脸吗。”有些疑问的回头,当他看到来人意味深长不屑地哼笑一声,“原来是他啊……”
此人剑眉薄唇面目俊美,身穿银色教服衣摆和领口处用银线绣着玉兰,浑身带着一股矜娇之气,较薄的嘴唇硬生生地刻画了一丝的刻薄之气。
此人名叫宋子义,是雨枝国国主宋落鄯的第二子。备受宋落鄯的喜爱。但为人嚣张跋扈,独爱紫色衣衫,便让全宗门不着紫色。极其霸道蛮横,在他们家极其显眼。
性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稍稍引诱,就雨枝国的布防图给了他,打开城门。因为前世的事,薛省对此人没有一点好感,倍感恶心。
所以重生归来,即便知晓他在三清,薛省也是尽量没跟他碰过面,可两人仿佛天生一种仇敌关系,一见就厌恶。
还没等尤怜做出反应,薛省忍不住地开口讥讽:
“如果不是某人仗着身份,怕是连大比的名额都没有吧。”
宋子义境界弱了些,没达到大比要求的境界。不过作为修真界的六大宗门之一,自然有些特权的。每个宗门会有两个免测的名额,进入大比,不过宗门之中很少使用这个名额。
忽然,石台的众人纷纷望向他们,一片惊诧中。宋子义雨枝国二殿下,还是第一次被当面羞辱质疑。此刻他那张俊脸扭曲,眉目之间带着一丝……戾气。
雨枝国建于世井,深受世人追捧奉承。国风矜傲奢靡,宋子义虽不是太子,却格外得宋落鄯的喜爱,把奢靡自傲学了个透彻,自命不凡。他早就对修真界的天才落在尤怜的头上极其不满。
更何况他上次见他与薛省的比赛中主动认输,更加坚定了他的念头。今天听见江泽离这番话,忍不住发作。他听见薛省为尤怜说话,还如此讥讽自己,上前一步怒不可遏:“薛省干你何事?!”
这架势是要打一架啊!薛省当然不惧,拍了拍胸脯,语气强硬道:“怎么,打架啊?”
宋子义怒不可遏,说着就要打上去。
江泽离看这架势,赶忙拉住两人。
宋子义对三清并无好感,同时他早已看不惯薛省的为人处世,要不是顾及着他师傅是医界圣手,他怎会如此忍耐。同样的他也看不惯阻拦的他的江泽离,皆是一丘之貉。
他自小在万般宠爱长大,在小辈中独步,从未被人看轻过,一时间气血上涌,顾不得在场众人,指着江泽离和薛省,脱口而出:“不过一只丧家之犬,一个弃子,你们也配和我说话。”
……
江泽离面色一僵,尤怜脸色瞬间黑了。这时上前,他道:“听闻宋二公子天资极高,未满十六就结了金丹,我三清这代山水不养人,弟子到了宋公子年纪大多都是结丹一两年了,我兄长不才,结丹的时候不过堪堪十三岁,敢问宋公子那个年岁修为……几何?”
最后一句话直戳宋子义的心窝子。
“你……!”宋子义被堵得哑口无言。刚要发作,身后却忽然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华度闹够了没有!”阻止了他。华度是宋子义的字。而后那道声音的主人朝着江泽离他们拱手示礼道:“家弟自小被家父惯坏了,请各位海涵。”
此人的声音清清朗朗,比平常少年多了几分沉稳敦厚。
薛省尤怜他们一行人纷纷回头,只见阳春白雪里勾勒出一张玉色的脸庞,一身银色长衫临风而立。
那男子面容与宋子义五分相似,但他眼珠是浅浅的琉璃色,宋子义则是更加深邃的褐色,唇色也要浅上一些,他头上戴着玉质发冠,脸庞如暖玉般温和,身姿如苍松翠柏一样挺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君子之风。
玉色好颜色,唯君三分巧。
薛省的脸色瞬间一愣,眼前似乎浮现了前世的血腥与罪孽。
在那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了这人一人迎战三千大军决绝身影,被他踩碎脊椎骨,挑断手筋四肢断裂,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却绝不认输到最后一刻也要拿起剑,保护城中百姓,不肯屈服。
那次,薛省破例。对着旁边的士兵说:“帮我准备一个上好的棺木。”
如果说前世有什么敬佩之人,那么眼前这位绝对占一位。
几人双双回头,拱手回礼。
宋子义一改刚才的嚣张气焰,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站在少年身后,声音小了很多,“哥。”
一声“哥”几人意识到,眼前之人正是雨枝国的太子殿下宋子岚。
宋子岚深知自己二弟的脾气,自幼任性胡闹惯了。宫里的老嬷嬷不知道教了他多少遍规矩,可他混不放在心上,如今灵猎大比上他也敢闹,随意编排世家弟子,实在是太不懂事太没礼教了。
此次回去之后,一定要让他好好学习规矩!
“在下,雨枝国宋子岚,是家弟冒犯了,回去定会严加管教。”
尤怜并不多言,薛省上前一步。
他微微一笑:“在下薛梦成,太子殿下。”
看到宋子岚背后的宋子义一脸不满地看着自己,薛省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是他攻破雨枝国后所看到的。
在宋落鄯的脑袋里看到,丑事。
说一个奇事,永远没有一个丑事来得震撼,使人探究。宋子岚虽为兄长年岁却比其弟宋子义小上两岁。其因宋子岚的母亲嘉氏极为善妒,想让自己的儿子占长占嫡,想了一个损招。
宫中就算谁先生了儿子也不能上族谱只能算是私生子,必须等到他儿子出生,众妃子虽然觉得荒诞,却也不敢阳奉阴违。谁知嘉氏刚颁布这条命令,后脚就有人怀孕了。
好在那妃子云氏还颇受宋落鄯的喜爱,勉强保住了孩子。只是勉强,宋落鄯惧内,用秘法压抑孩子的生长。导致那孩子生出来,根骨就比别人差,孩子在生母肚子的时间太长,孩子太大,云氏难产血崩而死。
在此次之后宋落鄯决心不能让自己的嫡长子不能长在这样的母亲跟前,以免教坏了。宋子岚在皇宫长到三岁就被宋落鄯抱到道观里养,年岁大了些就在各家任学,只有过节或家中大事才会回家,嘉氏也只能趁着这个日子一睹思念之情,控诉着宋落鄯的冷酷让他们母子分离。
而宋子义嘉氏虽对他不快,但有宋落鄯护着她搅不动什么波澜。他伤了根骨天资根本无法与她儿子相提并论,老实些她也不是能容人。后来嘉氏又育有一女,见宋子义没作什么妖,就渐渐放下,把重心放入到女儿身上了。
人多是非多,这骇人听闻的事情也只能发生在雨枝国了。
薛省瞥了宋子义一眼,生在皇宫这种地方竟然不知情这种事,薛省转念一想,看来宋落鄯将宋子义保护得很好嘛,这么大的事一点风声都没有那也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知情的人都死了。
不然宋子义不会对宋子岚这么亲昵,血亲这种东西逃不掉的。抑制两年生长根骨被损,生母难产血崩而死,换谁也不能坦然接受,默默忍下来。这也能解释宋子义后面这么疯魔,这个原因占比很大。
“看什么看!阿猫阿狗。”宋子义皱眉,背后呢喃道:“真是什么人都往兄长面前凑。”
他的嘀咕声虽然说并不大,但隔得近,若对方耳力不差肯定是听见了。宋子岚也没想到他这个弟弟这么没规矩。因此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口,让他住嘴收敛一点,收敛心中思绪,“浊弟有口无心,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薛省难得没有发难,面上笑着,“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自然不会和他一般见识。”背地里想的却是,如果和他一个地方他一定会撕烂宋子义那张狗嘴。
薛省忽然想到这骨龄不会骗人,宋落鄯又是如何自圆其说了,薛省深深地看了宋子义一眼,笑了笑。
宋子义听到薛省这话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毫无疑问感受到了嘲讽,当即就忍不住发作,好在宋子岚拉住他。宋子义挣开宋子岚的束缚,气呼呼站在他的身后,也没说话了,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宋子岚干笑了两声,他的话不多,互相客气了几句,就拉着宋子义远离了是非之地。
见宋子义走后薛省立马恢复嬉皮笑脸,倚在尤怜肩膀上,笑着说道:“尤怜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尤怜自然躲开了,不让他有机会,昨日的书……当他没看见吗?
尤怜没理他。
薛省以为他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是你刚才说话”。薛省问,“你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要我他祖宗都问候出来了,教教我,好不好?”
……
“滚。”
得到这个答案薛省明显不满足,嘴巴都撅到地上了。
晃眼,看见了远处宋子岚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串糖葫芦,塞到宋子义手里。宋子义看着糖葫芦那张臭脸缓和了许多。
他们隔得远,薛省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好像是宋子岚说了些安慰的话。宋子义也乖,吃着糖葫芦嘴皮子动了几下,最后,宋子岚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
意外地,花树下的两人挺和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