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养海螺的猫

9、耍帅

　　“叶泉，你为什么打算做除灵师呢？”走在夜晚的大街上，我这样问她。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啊……没什么，好奇而已，你的目的。”
　　“和之前遇到的人还有你一样，都是为了自己所追寻的某个答案。”
　　“哦，知道了，抱歉啊，突然问你这个问题。”
　　“马后炮。”
　　叶泉所追寻的答案，会是什么呢？
　　“明天又是周六了啊。”我说。
　　“你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还没有，说起来，你周六也会工作吗？”
　　“公司是没敢做出要求啦，至于加班，全看个人意愿，我也是相当随意的。”
　　“不会遭受突然袭击什么的吗？”至少，这座城市里有灵知道叶泉的存在。
　　“敢贸然袭击除灵师的灵很少，就算有，也是非常强大的那种。”
　　“为什么这样说？”她似乎知道一些被袭击的案例。
　　“…………………………你不必多问。”
　　“好吧。”
　　“明天有空吗？可以的话来我家里。”
　　“啊？”
　　“……教你六合枪啊！还能干嘛！”
　　“六和枪？”
　　“来了你就知道了。”
　　“你的家里还有枪？”
　　“告诉你武馆位置你找得着吗？”被小看了啊。
　　“还有武馆？”
　　“哇～”叶泉的语调，甚至是声音都变了，变……嗲了？！“你问题zen地很多欸！”机……车！
　　“你被夺舍了？！”
　　“什么？”
　　“难得见你开玩笑。”
　　“很……奇怪吗？”她似乎有些羞涩？
　　“没有没有，可能是平日里你太一本正经了吧。”
　　“是这样吗？”
　　“嗯。”
　　“你觉得……哪样比较好点？”
　　“我不会替人做选择。”
　　“……哦，确实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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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
　　叶泉开了门。
　　“真少见呐，你会穿第二套衣服。”她穿着白色的短袖，还有很短的牛仔裤，紧贴这她的身体，与平日里宽放的穿衣风格大有不同，而且……我以前和她见面的时候，她总是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衬衫和一件很小的红色外衣，另外，在她的衣柜中，基本全是这样的套装……虽然我的穿衣情况也差不多。
　　“要你管。”她十分不情愿地别过了头。
　　“穿成这样，挥枪方便吗？”
　　“训练你这种菜鸟完全够用。好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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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师傅，这小子今天就交给你了。”说罢，她买了一杯柠檬水坐到一边去了。
　　我略带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加油哦～”这是嘲笑，绝对是嘲笑，无论是她挥手的动作，还是嘟着嘴吸果汁的动作，亦或是一反平日的乖巧的坐姿，一切都显露着嘲讽，因为……这个武馆里没有空调。
　　“小子，难得她主动找我预约，我才腾了个空地，周末人可是很多的，可以说一下你是怎么搞定她的吗？嘿嘿！”他憨厚地笑了一下，好八卦的大叔……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啊？嗯。是这样吗，也对，一般人接近不了叶泉，我误会很正常吧，哈哈哈！”
　　“那还真是……”
　　“好了，开始吧，叶泉说已经给你上过基础课了，三节知道吧。”
　　“知道。”
　　“嗯，练枪下盘一定要稳，叶泉说你下盘练得不错，所以直接教你发力的第一要领——枪杆的末端附近一定要贴着腹部，这是最重要的，那么开始教授动作，看好了！”
　　他开始演示。
　　“十八枪势，今天先教你六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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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郑师傅，我和他练练。”不知练了多久，我早已汗流满面，她起身朝我们走来。
　　我们以棍代枪，摆好架势。
　　扎！我将枪尾抵住腹部，略朝上向她胸口刺去。
　　拦！她振臂打偏枪路。正好，再略加用力，献枪，矫正之后朝肩膀刺去。
　　刺中了，但我及时收力，以至于没有打到她。
　　我略微一笑，看了她一眼，对刚才的进攻颇为满意。
　　她挑了挑眉头，用下巴示意的我的腹部部位，枪头正抵着膻中穴附近的地方。
　　“意图太明显了，不过你真敢刺啊，一般人不是进攻一次之后回防吗？”
　　“小子，敢于进攻不错，实战里能伤到叶泉就够了！哈哈哈！”他能这么说也不是不理解，在刚刚的训练中他表示自己没有一次赢过叶泉——甚至是扳手腕。他站在叶泉的身后，爽朗地笑着。不过……
　　“叶泉，对换位置。”
　　“输了可不是位置的问题哦。”
　　“先换再说！”
　　“小兄弟还想再来吗？真难得啊！”
　　我们换了位置。
　　“……不换位置，换枪吧！”于是我们又换了位置，顺便交换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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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
　　拦！
　　转身。
　　向郑师傅冲去。
　　跃起。
　　一棍挥下，正好落在郑师傅的右脚边，但是……比计划的少了一个人，我回头看了一眼叶泉，但收获的是和她一样不可思议的眼神。
　　“嘀嗒～嘀嗒～嘀嗒～”
　　她怔在原地，一把闪着红色亮光的刀穿透了她的胸膛，那把刀，是由缘构成的，持刀者，是从郑师傅身后突然转移到叶泉身后的灵，此刻，他仿佛胜利者般，嘲笑着我们。
　　郑师傅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他眼里，叶泉凭空被人袭击了。
　　“快……疏散武馆里的人！然后……快跑！”
　　“哦……哦好！”他反应过了，连忙点头，向学员跑去。
　　那把刀很快消失，叶泉跪倒在地，艰难的喘着气。
　　它不顾叶泉，向我走来。
　　“你！是你！一直……是你！”叶艰难地站起身，愤恨地说。“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掏出小刀向他攻去，但是，徒劳。
　　它出现在她的身后，将她击飞至我的身旁，我搀扶起她，此时她已快要晕倒。
　　“快……逃……”她用最后的力气掏出几张符咒生成牢笼拖住他，吐了一口血便晕了过去，我背起她迅速逃窜，好快的速度……是符咒的效果吗？总之，它暂时应该不会追来。我们赶到叶泉家里，我撕开她的衣服，消毒，上药，包扎……最后把她放在床上休息。
　　过了半小时左右，我还在叶泉家里整理思绪。
　　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它未免太过特殊，瞬移，实体化，将缘变成武器，回想起来，它当时是向我走来，目标是我吗？继续呆在叶泉身边会给叶泉带来危险吗？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也不安全……
　　“和我走吧。”又是突然出现！为什么！“嘁！还住在这里吗？”
　　我急忙向门外跑去，“还住在这里？”这句话提醒了我。
　　“要杀了她就杀吧，我是不会把自己交给你的。”开始赌博。
　　“没用的，杀她我只要一瞬间，但没必要，放心跑吧。”它看穿了我的意图。“给你一分钟，藏好了。”
　　用不了一分钟，或者说，用不了它数。我拿起叶泉先前用的符咒，催动它们生成牢笼。
　　“……”巨大的晕眩感袭来，我身体向前倾斜，摔倒，视线变得模糊。“头……好痛！”前所未有的疼痛，但我还不能大喊。“跑！”此时我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字，费力地爬起身子，向楼外小巷跑去，那里的巷道错综复杂，杂物颇多，至少能多拖一会时间，而且……离叶泉也很远。我提前联系了郑师傅，让他护送叶去叶家。所幸叶家还算出名，郑答应了下来，从我们早上的行径来看，他还有十多分钟就到这里了。“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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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漫无目的地跑了二十多分钟，可能下一个转角就会和它相遇，好了，现在遇到了。
　　调头继续跑。
　　“嗨！”它出现在面前。
　　调头继续跑。
　　“嗨！”它出现在面前。
　　调头继续跑。
　　“嗨！”它出现在面前。
　　调头继续跑。
　　“嗨！”它出现在面前。
　　调头继续跑。
　　“嗨！”它出现在面前。
　　调头继续跑……
　　它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快，跑！”它如是嘲讽。
　　“……快，瞬移！”我有气无力地回应。
　　“！”一把匕首穿过小腹。“……疼……啊！”我捂着伤口，但血还是源源不断地流出。温热的血液，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好让人不适的感觉啊。
　　“安分一点了？那就走吧，你小子很重要。”他拖着我就要走，竟然……不是为了夺舍？
　　“放开……他。”熟悉的声音传来，尽管很微弱，但，那就是叶泉。“找到你了……”她艰难地向我们走来。
　　“怎么还是找到了我？”
　　“我……的答案，在你身上，在我……没搞清楚之前，别想……逃开！”
　　“就凭你现在的状态，你还能干什么？”
　　“你说呢！”她恶狠狠地看着它，眼睛里迸射出愤怒的光焰，然后……将大把大把的符咒洒在地上。
　　“大不了……一起死！”
　　“啧，又是这个。”
　　“还给你！”我被扔了出去。
　　“别做梦了，你只能做个——除灵师！”说罢，他便散去了。
　　我们都无法支撑，抱住对方以确保不会跌倒。
　　“郑师傅……呢？”
　　“在后面。就我们俩是回不去的。以后……耍帅的工作交给我！再这么莽撞，我会任你死去的。”
　　“你在说什么啊，在女生面前耍帅，哪个男生……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啊。”
　　“油嘴滑舌！”她再也无法支撑，倒在我怀里。
　　真是……我的情况也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