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养海螺的猫

8、因果参半

　　已经入秋了，但天气依旧炎热，对比之下，今晚的风格外地舒服，可惜我们显然没有心思去享受这份惬意。
　　我们七点出的门，现在已经十点了，我们还在寻找那位除灵师，可是……找到之后呢？
　　“叶泉，你出任务都是步行的吗？”
　　“骑机车炸街，我不喜欢。”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
　　“灵都是要慢慢寻找的，坐着出租车就能找到对手……那这个城市得多可怕。”
　　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很慢，而我们又选择走一些没人的小巷子，所以才能这样谈话。
　　“找到了那个除灵师之后怎么办？”
　　“分情况，制造诅咒的方法各有不同。”
　　“……”
　　“嗯，就在这附近了。”
　　“莫名其妙就找到了啊。”
　　……
　　我们敲响了门。
　　“！”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整个人病怏怏的，胡子刮的很干净，面容憔悴，睡眠质量显然低下，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他……或许可以扮演故事中的巫师之类的吧。
　　“进来吧。”他没有再多言就向屋里走去，很自然邀请着我们。
　　我们走了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照出他消瘦的脸。
　　“为什么不开灯？”我问他。
　　“这样更符合反派的气质不是吗？”
　　这番话让我十分疑惑，他似乎知道我们的来意。
　　“你似乎知道我们的来意？”叶问出了我的疑惑。
　　“叶泉……也算是半个名人了，刚上任就在围猎中大放异彩，同为除灵师，知道你不奇怪吧。”他双臂展开，靠在沙发背上，完全没有防备的意识。
　　“嗯，听起来是一个错误的回答。”
　　确实，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旁边的这位小兄弟是？”
　　“我的……徒弟？”
　　“兼下属。”
　　“哈，当初那个连灵都不知道小女孩现在也这么厉害了吗？”
　　“少说废话，你知道我们来干什么。”提起过去时，她总是有些不快。
　　“你们打算怎么做？杀了我吗？那个诅咒只有我能破除，当然，你也可以让初代来。”
　　初代除灵师，我从叶泉的口中得知，他是第一位与规则签订契约的人，是全世界除灵师的始源，不可超越的存在，当然，也有说他并非人类，而是规则的使徒。
　　“你很自信？”叶冷冷地说。
　　“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毕竟她所承受的……是货真价实的诅咒啊。”他的语气总是微弱，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印象深刻。
　　“什么意思？”我问他。
　　“哼哼！”他把手肘放在膝盖上，面向我说，“小哥……你知道灵是怎么形成的吗？”
　　“死亡瞬间的执念太强形成了新的缘起，是这样吧。”
　　“对，那……要是不够强怎么办？”他嘴角微咧，等着我的回答。
　　“会被规则的力量断开。”叶泉回答了问题。
　　“！”我瞬间明白了。“怎么会是……这样。”
　　“明白了吗？诅咒的想法不够强烈的话……可是结不了缘的。……呵呵……哈哈哈”他笑了笑，一种很满意的笑，一种……嘲弄的笑。
　　笑完，他打开手机，翻到那条新闻，低下有他的评论。
　　“各位，随意的诅咒他人，被诅咒者可是不会好过的哦（笑）”
　　对他的回复是“圣人来了？”，“理中客414”，“活该”之类的。
　　“我只是个卖刀的，提供一个诅咒完成的因果链条而已，真正让她陷入深渊的，真正插了她一刀的……是他们——乌合之众。怎么样，你会审判我吗？一个卖刀的人？”
　　“要怎么样才能断开这个因果链条？”叶不客气地问他。
　　“这可不是请教的态度，叶泉……小姐？女士？小姐。”
　　“你明白自己的行为被他们知道的后果。”
　　“怎么？你还对那帮人抱有希望？”
　　“……”叶不语
　　“告诉你也无妨。我在创造她的时候，加了一条简单的因果逻辑，也就是前面的因果链条，在链条之间有一个中转站，那便是我，我总要知道那帮浑蛋他们诅咒的数量吧，只要毁了中转站，她自然就会消失。怎么样？是拔出你的赤冰刃杀了我？还是放任那些人继续诅咒她？”这么说一切都合理了，叶泉暂时阻断了链条的“中转站-果链，他本人自然会感受到，也自然一开始就明白我们的来意。”
　　“……嘁！”她沉着脸，一言不发。
　　“小哥，你怎么选？”他舒展身体坐开，期待着我们的回答。
　　“我……不擅长做选择。”
　　“哈！还真是个很不错的答案。”
　　“作为中转站，你的身体承受了很多压力吧。”
　　“病怏怏的角色当不了除灵师。”
　　“为什么要这样做？”似乎我一直在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
　　“为什么……啊，哼哼，就当是为了某个答案吧。”
　　“你知道她——你创造的诅咒的想法吗？”
　　“知道，毕竟她是我的造物。”
　　“那么，你的答案——结果结果如何？”
　　“因果参半。”他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不再说话了。
　　“因一半答案……果一半答案……是这样吧。”
　　“这件事你们不必插手了，我自己会处理——符咒是我用的，自然也有破解的方法，但对于你们来说，只有杀掉我一个选择。”
　　“你怎么说服我们？”叶泉发问。
　　“一周后再去看她吧，她的灵力反应很强，跑不了。”说罢，他便拖着身子出去了。
　　我们也不多逗留，离开了这个没有灯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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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我们一言未发，轻风送来花香。
　　“桂花开了啊。”
　　“这个城市还种桂树吗？”
　　“我刚来这个城市两个月，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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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爬上大桥，一跃而下。
　　符咒遮掩住他的身躯，最后激起的水花也不曾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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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不久就会消散。”叶说。
　　“也好……谁又想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地重复被凌辱的记忆呢？”她无力地一笑。
　　“不打算向他们复仇了吗。”
　　“倒不如……喂！你，我的身材怎么样？”她没有回答，而是这样问我。
　　“……不知道。”
　　“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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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晚一周后的周六，我们去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早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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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十一点了啊。“我看了一眼时间。
　　“再吹会风吧，桂花很香。”

作者有话说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这个故事里用了少量的第三人称。为了方便叙述，以后这样将两种角度结合起来的写法还会出现，不过还是会以第一人称为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