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签名》沉予

56、回忆袭来

　　看着程温玥担忧的神情，储怀光安慰道：“你就是想太多了，你们考场这些事不正好调节考试氛围嘛！放松你们绷紧的弦。你题目是不是都做出来了，就最后倒数第二个大题，没时间去弄那个计算。不用过于担心。书还是有的读。”

　　程温玥瞥了一眼储怀光，反问道：“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然后一个眼神使过去。

　　一旁的储怀光一脸错愕，难不成自己说错话了。拍了拍脑瓜子，想了想：没有啊！看着程温玥和女孩子们抱团一起讨论的样子，悻悻然和男孩子们讨论题目去了。

　　查分数的那天，程温玥，储怀光和程温玥妈妈守在电脑桌前，静静等候着分数出来的那一刻。

　　“啪——”一声响亮的点击声，亮晃晃的分数出现，语文138，数学130，理科综合261，英语130，总分659.看着分数的三人，程温玥妈妈喜极而泣，掩着面抽泣起来。

　　一旁的程温玥在看到这个分数后先是一怔，后面反应过来，拽紧拳头，另一只手掐在储怀光的手腕上，高兴地从椅子上蹦跳起来。

　　平静下来的程温玥拉着储怀光手腕，把他推在椅子上，守在电脑前，眼神示意储怀光快点：“我们储怀光肯定更上一层楼！”

　　拗不过的储怀光深呼一口气，看了温妈妈一眼，又回到电脑前，一个一个敲击着身份信息。

　　“嘭——”探出检索信息：考生姓名：储怀光，语文：122，数学:145，理科综合：288，英语135，总分：690.

　　看到这激动人心的分数，程温玥比储怀光还激动，一个劲拉着储怀光转转圈。储怀光很是配合程温玥的动作。温妈妈在一旁看着这画面皱着眉头。

　　沉静下来的程温玥看着储怀光，傲娇地说着：“你这分数，按今年的考试难度，还是能很轻松上京北大学的。再加上你还有奥赛加持。妥妥的稳定了！”

　　还很开心的程温玥说着这一切，坐在椅子上点击返回刚刚自己出成绩的页面，微微皱起了眉头：“我这儿分数，上京北会不会有点悬？”

　　温妈妈一手搭在程温玥的肩上，吐槽着说道：“你这分数上京北悬不悬不知道，平常不用心学习。反正怀光是稳了。人家还能有更多选择呢！”一个白眼看着程温玥，然后赞赏的眼神看着储怀光。

　　听到妈妈这番打击，程温玥仿佛回到年幼时期，小声反驳道：“妈，你能不打击人吗？我也是在努力学习过后才考这么点分，我也不是什么天才，反正我也努力过了，就这么点分数我也没辙。还当着储怀光面损我，损习惯了，你无所谓，可是我心里会难受啊。”说着，扭转过头去，一脸委屈巴巴的看向窗外。

　　温妈妈听到程温玥在储怀光面前这么说自己，一脸震惊，想着这还真长大了，翅膀硬了，说几句还说不了了。

　　气得一句话没说出门去了，临出门前，回到程温玥门口喊了一句：“你这分数，按今年难度，不至于上不了京北。只不过，你伤到我了！”说完气嘟嘟朝大门走去，穿好鞋子，“砰——”一大声关门声回应程温玥。

　　“妈，你说的是真的吗？老妈。”回应的是妈妈急促的关门声音。得不到回应妈妈回应的程温玥只能悻悻然看向储怀光，疑惑的问道：“我妈说得是真的吗？”

　　储怀光看了看程温玥一脸茫然的眼神，轻声问道：“按照今年试卷的难度，你的分数肯定是能上京北的。”顿了顿，储怀光缓缓补充道：“上京北这么重要吗？”

　　程温玥点击电脑页面，翻到储怀光的分数那一栏，一脸真诚道：“你都要去京北了，我能不追随着你的步伐吗！”满眼的喜悦。

　　“好——”储怀光沉默地点点头，回应着程温玥的回话。

　　七月份中旬，储怀光被远在国外的爸爸妈妈接回去了。程温玥在得知这一消息以后，抱怨妈妈怎么没有和她说这个消息的。

　　温妈妈若有所思的张张嘴，缓缓问道：“怀光没有给你说这件事的吗？我还以为你们这么熟了，应该会告诉你的。”

　　程温玥听了妈妈的话，更加郁闷了，好你个储怀光，去和家长相聚也不说一声，我们相处这么久了，你都不给我说一声，哪怕告诉一声也行，连知情权也没有。

　　越想越气的程温玥一整个暑假都待在家里，都没心情出去玩。

　　很快八月中旬，程温玥去大学报道，开启新一轮求学之旅。

　　这个暑假没有储怀光一点消息，想到开学了应该会在学校里遇到储怀光，到时候在大声斥责储怀光，你个没良心的！

　　可是才开学，程温玥每天忙的不得了，白天除了军训还是军训，晚上还得熬夜整理内务。哪有多余时间查储怀光的岗，都无暇顾及自己。

　　好不容易军训过去，开始正式的专业学习。

　　程温玥这才抽出时间和以前的老同学相聚。

　　老乡聚会的时候，温阳带着男朋友出现在饭桌前，一个带着黑框金丝眼睛的文质彬彬男生。

　　程温玥八卦似的和温阳聊起天来。

　　当温阳询问储怀光怎么没陪她来参加老乡聚会时。程温玥停顿几秒，而后脸上神色暗淡的说道：“开学这么久了，我都没见过他。每天忙着忙着，都没时间找他。关键是他也不来找我们这些老同学聚聚。”

　　时间一点点过去。有些东西，一点点淡化。

　　国庆，程温玥买了回家的票，远在外地上学的人，很难不想念家里人，即使平常吵吵闹闹的。

　　回到家的程温玥大包小包提着。温妈妈一看程温玥军训被晒成小黑炭的模样，不由吐槽着程温玥：“你看看你，军训都不用防嗮的吗？简直像是煤矿上的黑炭石。”一点也不客气的说着。

　　不服输的程温玥反驳着温妈妈的话语：“老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防晒霜只是防晒伤，而不是防晒黑！物理防嗮才是王道。你看看，我的胳膊不挺正常的嘛！”说着撸开袖子，白皙光滑的皮肤裸露在外。

　　“是是是，说不过你。”温妈妈喜笑颜开着回答程温玥，自然朝着厨房走去，开心朝客厅的程温玥问道：“你想吃些啥？妈给你做。”

　　听见妈妈今天这么积极主动的示好，程温玥难得兴奋起来，大声对着厨房喊道：“红烧鱼、糖醋排骨、盐菜扣肉... ...暂时想到这些，其余你想吃什么做什么。”躺在沙发上的程温玥感受着妈妈这难得的母爱。

　　第一天轻松愉快的过去了。

　　第二天程温阳睡到大中午才起，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做着中午的食物，鸡蛋炒面。

　　这待遇，和昨天相比，大相径庭。程温玥不在乎，假期难得回来一次，只要能待在妈妈身边就行。

　　妈妈夹着面放在嘴里，碎碎念叨：“程温玥，这大好假期，怎么不出去和同学好山好水游玩，跑回家睡大觉，哪里都能睡大觉啊。”

　　正在吞咽面食的程温玥听到妈妈在督促自己出去玩的话，程温玥自然脱口道：“这国庆去哪里看大好河山，都人挤人，三四个小时移动三四百米，我是去看景的，不是去看人头找罪受的，出去还得到处跑来跑去，我在家里睡大觉好好休息不行吗？”说完，一口面送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嚼了起来。

　　温妈妈觉得程温玥竟然说得很对，不觉点点头，刚要继续话题。程温玥吃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无聊的程温玥整理着抽屉，一不下心，就把《与光同行》翻了出来。

　　一页一页翻看着曾经的经历，回忆涌上心头。那个月光下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

　　眼睛里浸润了许多。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温妈妈走进来，抱着一个盒子，递给程温玥说道：“这是怀光出国读书前交代给你的东西，我都差点给忘了。”

　　“出国读书？”程温玥音调上扬问着妈妈。

　　“对，看来怀光没给你说是怕你学习分心。高三上的时候，怀光爸爸妈妈找我商量过怀光回去的事情，怀光当时一口坚定在国内高考完上大学。双方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最终还是妥协下来，怀光高考过后回到他爸爸妈妈身边上大学。”

　　一脸疑惑的程温玥听着妈妈的说法不解的问道：“那储怀光干嘛一开始出远门要来我们家借住，他完完全全可以一直待在父母身边？”

　　温妈妈走进程温玥的卧室内，把盒子放在桌面上，坐在程温玥的床上缓缓说道：“其实怀光那个时候他父母刚刚去国外，还没稳定下来，不便把储怀光带在身边，就把怀光放在我这儿，暂时寄养，等到他父母稳住脚跟，就接怀光过去。至于我为啥会答应你林姨的要求？是因为我们那个年代，院子里的小孩虽没有血缘关系，却亲如姐妹，谁家有难，院子里的邻里都会相互照应，何况当时你林姨如此照顾我，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帮得上手的。”解释完的温妈妈抬头示意程温玥，小声提醒道：“毕竟这是你俩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