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签名》沉予

55、考场意料

　　三双期待的眼睛守望着温阳。

　　给绿色的灌木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星辉。

　　抬头看天的温阳，被霞红色天色吸引，星星点点在光亮处闪烁着他们微小的光芒，弯弯的月儿高高悬挂在天空。

　　其余三人在温阳抬头的动作吸引下，一同望向天空去。

　　此情此景，就此定格成一幅色彩明艳的油画。有舒服的晚景，有美丽的人儿相衬。

　　抬头仰望着的温阳眼角愈加湿润，程温玥看了会儿天空打算感叹时候，侧脸看向温阳，发现她包裹在眼角的珠子闪着晶莹剔透的光彩，吞咽一下喉咙。思考一下，一把搂住温阳，小声说道：“我们都在，今天的景色很美！”

　　被这么突然搂住的温阳还没来得及适应，包明明在温阳一旁眼神有些许羡慕与愧疚。

　　羡慕程温玥能和温阳如此自然的贴贴，愧疚自己在温阳出事的时候没能及时守护在身边。

　　在地上摩挲的鞋面纠结着心绪。

　　储怀光学着温阳一把搂着包明明，这一搂，把包明明的整个身心拥护在臂中，包明明闻着熟悉的男性气息，脸上的五官皱在一起调换了位置。挣扎着想要挣脱储怀光的怀抱。

　　一个眼神示意储怀光，储怀光却不以为意，附耳说道：“你不是最喜欢和我亲热的嘛！”说着加大抱着包明明的力道，轻声提醒着：“不是最喜欢摸我的胸肌的嘛！怎么现在这么避嫌。”

　　被调侃的包明明如此羞愤地瞪大眼睛，上调眉毛，想看看储怀光还能怎样动作。

　　哪知旁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刚刚不承认是蕾丝，现在这不明晃晃的断袖之情吗？”

　　“短袖？”一把搂着温阳肩膀的程温玥诧异道，转头看着身旁的男孩们。两人在奇观的声音中赶紧甩开对方，调整步伐，包明明走了几步来到温阳的身边，储怀光咳嗽几下，缓缓靠近程温玥。

　　两人背对着看着远处的风景，互相眼神不交涉，处在两人中间的女孩们一脸诧异地看着此刻两人有些别扭的动作。

　　随后是熟悉的笑声响起。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程温玥不由得回想起初中的事情，开玩笑说道：“还记得以前不，我和储怀光去超市买东西，第二天回学校就传出来的夸张谣言，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没想到现在的谣言不限制性别了。”说着以为不明地示意温阳，然后两个女孩各自看着身旁的男孩。

　　温阳接收到程温玥的信息后看着包明明掩面微笑，储怀光则在程温玥的注视下微微无奈摇头。

　　一切的一切，又回归到原来的位置，仿佛一个莫比乌斯环，哪里变了，又好像哪里没变。

　　主席台上，学生代表温阳在讲台上发着言，这一次，是熟悉的人在说话，程温玥听得格外认真，一年半过去了，距离高考只剩下一百天了。

　　早就料想到誓师大会该有如此的隆重，没想到的是当各方代表在台上讲话时，会是如此震撼。

　　即将迈出步伐，走出这里生活过三年的点点滴滴气息的校园，程温玥还是有些不舍。在这最后关头，各方人士鼓舞士气，一句句誓词，一声声呐喊，在代表人员的带领下，程温玥大声跟着宣喊起来：

　　“以理想的名义，我们要紧密配合，加强沟通，不到最后时刻不轻言成败；志存高远，脚踏实地，用最稳健的步伐将理想进行到底；投入专注，心无旁骛，拼弃一切诱惑，简单生活；抓紧时间，分秒必争，与强者竞争，向自我挑战；珍惜考试，调整心态，锻炼技能形成规范。十年寒窗，百日苦练，我们要健步登金榜... ...”

　　声声铿锵有力，句句深入人心。

　　大会上的同学们士气高昂，仿佛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配上最强的武器，最厉害的防御盔甲，输死拼搏沙场的勇气，等着凯旋而归的胜利。

　　一百天里，如果说当天的誓师大会同学们当时感受到这个强烈的氛围，情绪也跟着调动起来。那么接下来的九十九天里，是坚持与疲倦的困斗。

　　高考确实要来了。

　　一轮又一轮的知识练习轰炸，同学们对于课本知识的记忆、背诵程度都差不多。

　　有的人会闷着头一股脑的学习，学着疲乏了巴不得快点考试，结束这每天一科一套试卷的测试，分数出来了，还是徘徊左右，没有大的突破。

　　有的喜欢课间和同学们开开玩笑，多多交流，精力更加充沛旺盛钻到书本里寻找题目的共性。

　　高考真的到来了。

　　今天上午考语文的时候，程温玥坐在考场的最后一排，看着齐刷刷一个个挺直身子等着监考老师发试卷答题卡，那个氛围立马起来。

　　考场里的老师可能是第一次监考高考考试，在拆试卷密封袋的时候，手一抖一抖的。尤其特别紧张关注考试时间，一开始她站在讲台上观察着台下同学们的各种动作，后面去问了在教室后排巡走的另一位监考老师时间，却没有问出来。然后大声问在场的学生有没有谁带手表的知不知道时间，最后，告诉考场里的学生，这个考场里的钟表慢了一分钟，让他们自己掌握时间。

　　听着老师的忠告，程温玥想着即使这个考场钟表慢了一分钟，可是考试学校里的铃声会统一响起的呀！看来，监考老师比她们还要紧张。

　　下午考数学的时候，程温玥提前十五分钟来到考场里坐着，深呼吸，控制住自己的气息，慢慢稳定下来。目视前方，等待着老师发试卷和答题卡，把名字写上后看着墙上的时钟，等着三点开始答题。

　　有一个男生两点五十八才进入考场，当时的监考老师，有一个正在贴条形码，另一个在发草稿纸。男监考老师看见他站在教室门口，直接走了过去，抱住那个男孩子从头摸到腿。男孩子被摸完后怔在原地两分钟，等着考试铃声再一次响起，才反应过来走进教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做起。

　　目视前方的程温被这一操作呆住了，嘴角不住上扬，等铃声响起，才反应过来开始看题目作答。

　　第二天考理综的时候，考场里一直都有备用纸巾。考场里一个男孩子一直在打喷嚏，正好就坐在程温玥左边，程温玥也顾不得那么多，在轰隆声中，专心做着自己的试卷。

　　男孩小心翼翼的举手示意监考老师需要纸巾，然后男监考老师去讲台上看着纸巾，大声说道：“考场里的卫生巾用完了，我马上给你们申请去。”

　　这话一说，老师若无其事的走出教室门口，示意外面的巡逻老师，这个教室需要纸巾。

　　正在做题的程温玥听到监考老师说着“卫生巾？”转头看向旁边还在打喷嚏的男孩子，眼睛扑闪着不停，疑惑着想着：他？需要吗？

　　他需要不需要不知道，此刻我得赶快做出题来啊！程温玥回到自己的试卷上，心想：我第一次高考，怎么考场里还会出现这么些事！还好，只有下午最后一场了！

　　程温玥自己安慰起来自己。

　　下午，最后一科——英语，考完就解放了。

　　考试前十五分钟，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考场适应着环境。一个男孩子在监考老师用金属探测仪仔仔细细检查着全身。扫到下半部分脚的时候，机器一直嘀嘀嘀直响。考场里的学生们都抬头看向男生，程温玥也不例外。

　　男孩子一脸淡定地说着：“老师，你再扫扫，看它还会叫吗？”老师机警地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动作伸过去不放过一丝部位。嘀嘀嘀声再次响起，男孩子平淡地脱下鞋，用眼神示意老师。大声说着：“老师，你扫吧？我的脚总不可能再响起来了，里面总不能有金属物质。”

　　看着有味道的脚，老师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的心情，屏住呼吸，用金属探测仪再一次扫起来。

　　其余在此考场的同学意味不明看着监考老师和这位同学。就差笑起来，可在这个严肃的场合，大家憋住一口气，终是没有大笑出来。

　　监考老师看到男生光着脚丫子进考场位置准备考试，若无其事写着发在自己桌子上的答题卡上的名字，贴着监考老师发得条形码。

　　最后两分钟，巡逻的主考老师了解到这种情况，走过来，让男生出教室门把鞋子穿上，正常考试。

　　好不容易，可算是考完试了。一出考场，程温玥大口呼吸着广阔的空气，没有考场教室里那么拥挤狭小。

　　大门口与储怀光一碰面，便开始吐槽起来这几天考场里发生的奇奇怪怪事情。询问储怀光她们考场里有什么除了试卷以外发生的新奇事件。

　　储怀光摇摇头，表示一切正常，考场里除了安安静静考试的学生，就剩下窸窸窣窣的落笔声音。

　　一听这情况的程温玥瘪着嘴担忧回答：“难不成我们考场集中了这所有的高考笑料。我考试的时候还分心去笑呢？怎么办？我不会这次考试要考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