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疯剧本组的那些年》怀慈

14、人工制造残次品

　　年幼的羊之王背上了枷锁，葵则重新踏入了地狱。

　　爆炸让横滨各大组织损失了大量的人手，而四处流窜的孤儿正好可以填补以后的空缺。

　　已经开始暴乱的横滨还有缺稀的粮食，种种顾虑下异能特务科根本无暇顾及流离失所的孤儿。

　　骚乱与恐慌渐渐在这群不知所措的孩子们中流传起来，压低的哭泣声渐渐大了起来，唯独平岛凉子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中心格格不入。

　　在她脚下的阴影里，怪物正耐心的一点点接近着前方的人，准备趁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冲上去将他吞掉。

　　一双锐利的眼神牢牢盯住平岛凉子，她察觉到视线的时候，温顺的熟练的露出了牲畜应该有的笑容。

　　这是在实验室里，培养出来的实验体应该有的最正确的表情。男人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转而偏过头继续观察其他的孩子。

　　一整车的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全部死掉，而作为唯一活口的平岛凉子则成为了上层的重要观察对象。

　　强大的异能力者是每个组织不可缺少的存在，尤其是一名还未经历过打磨的钻石。

　　要么成为一名干部预备役，要么被洗脑成港口黑手党最忠诚的狗，在男人看来平岛凉子只有这两种选择。

　　想要扑出去的怪物被平岛凉子阻止了，瞬间恶毒的诅咒声一刻也不停歇的喷涌而出。

　　“坏……坏孩子！”

　　“都是甲二五八番的错！”

　　“去死去死去死！”

　　怪物深爱着丁七四三番，也憎恨厌恶着丁七四三番。顺着阴影蔓延出去的怪物停止了动作，心不甘情不愿的缩了回去。

　　平岛凉子被单独带了出去，漆黑的走廊没有一丝丝灯光。整个走廊只有平岛凉子轻轻的脚步声，仿佛走在她前面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突然，男人转过身拿出木仓对准平岛凉子射击。子弹擦过她的耳边，几滴血珠顺着擦伤冒了出来，把她肩膀上染上了一小块红色的污渍。

　　仿佛是后知后觉一般，平岛凉子坐在了地上，眼泪一颗颗滴了下来。

　　她吃力的说着：“不……要……”

　　木仓被男人收了回去，男人转身示意平岛凉子跟上。她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中途又因为害怕而摔倒了好几次。

　　黑暗给予了致命的时机，怪物们尖笑着在长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走廊里肆意妄为的蔓延着，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男人的影子。

　　它们将会蔓延整个港口黑手党，直到彻底占据的那一刻。

　　她撞撞跌跌的跟上了男人的脚步，随后被丢进了一间阴森森的房间。刺鼻的异味不断传来，她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良久，平岛凉子轻轻对着空气说着：“哥哥……痛……”

　　过了一会儿发烫的耳朵上刺痛渐渐褪去，平岛凉子爬起来在黑暗的房间中探索着。从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天起，平岛凉子就一直待在昏暗的培养罐中，所以她的夜视能力非常好。

　　这里，是港口黑手党的刑具室。每一处地方都沾满了叛徒和敌人留下来的痕迹，刺鼻的气味呛得她想咳嗽。

　　每一件器具上都是暗红色的，刀刃被反复使用而导致层层浸透，平岛凉子尝试着刮了一下却没有办法清理下来。

　　当手触碰到地面时，一连串尖叫就络绎不绝的响了起来。她艰难的抵抗着疯狂倾泻的情绪，趴在地上不断的干呕着。

　　“痛痛痛！”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

　　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杀戮让怪物们兴奋了起来，它们兴奋的四处奔去，欢呼雀跃的吞掉了新伙伴。

　　男人站在门口，耐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惜的是，除了最开始摔倒发出的声音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他推开了门，握紧手中的木仓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他的影子瞬间扩大进而扭曲，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围。

　　怪物在头顶，在脚下，在左右，它们将与平岛凉子不可分割，蚕食着她的一切。

　　听，怪物在说它爱你。

　　灯光亮起，但一盏昏暗到随时都要退休的灯无法击溃怪物。平岛凉子提起破烂的裙摆，生疏的行了一个屈膝礼。

　　她费力的说着：“再……见。”

　　钴蓝色的眼里盛满了莹莹的水光，往常热闹的怪物们此刻却一言不发，沉默乖巧的躲在影子里。

　　当男人的身体渐渐消失被影子吞掉后，一声低吟才传出来：“先生，欢迎……加入……家！”

　　影子里多了一个惊恐的身影，正疯狂的挣扎着却被无数怪物拖了回去。男人消失了，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报复！报复！”

　　怪物的情绪反复无常，转眼它们又改变了主意。堕入地狱又如何，它们会在葵受到威胁之前吞掉一切。

　　她乖巧的坐下，等着即将过来带她去更黑暗的地方。阴影在晃动，心满意足的怪物在黑暗中唱起了歌。

　　原来地狱从未离去，它永远忠诚的守候在平岛凉子的背后，随时都会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焦急的脚步声很快传来，黑暗的走廊上灯被一盏盏打开。刺目白亮的光瞬间驱逐了怪物，它们只能蜷缩在平岛凉子的影子底下咒骂着。

　　她被人洗干净换了一件新衣服后带上了电梯，身后被一支支木仓口抵住送到了顶楼。

　　窗户已经被封锁上不让外面的一丝光线透露出来，明亮的白炽灯照射着各个角落。

　　一个老人坐在办公桌前，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平岛凉子。带她进来的人被示意退下后，她站在原地等待着判决。

　　进入港口黑手党是平岛凉子的打算，系统给出的相依为命剧本被她否决。低着头的平岛凉子眼睛弯成了月牙，她期待着甲二五八番发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大抵是平岛凉子畏畏缩缩的样子取悦到了老首领，他欣赏了一会后才施施然的开口道：“好孩子，刚刚被吓到了吧？”

　　粗粝的大掌如同安抚狗狗一样敷衍的拍了拍平岛凉子的头，但他还是避开了平岛凉子能够攻击到他的距离。

　　她幅度极小的摇了摇头，稍稍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老首领。胆小的样子让老首领很不满意，却又高兴。

　　怀着即将亲手驯服一条狗的愉悦，他耐心的继续问：“我给你取一个新名字。”

　　没有询问，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葵。”

　　平岛凉子抬起头，颤抖的重复道：“葵。”

　　“就叫葵？”

　　她点了点头，笔直的站着。不知道触及到了老首领哪一点，他突然大笑了起来。

　　平岛凉子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笑声停下了。老首领年迈但依旧锐利的眼神紧紧盯住她，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跪下”，他看着站在原地的平岛凉子，重复了一遍：“跪下，好孩子。你要听话，明白吗？”

　　诱哄被拒绝了，老首领眯起眼睛重新打量着平岛凉子。

　　她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不肯遵守老首领的命令。怪物愤怒的尖叫着，却找不到一个可以不动声色的入侵的地方。

　　它躲起来，耐心的等待着一个时机。

　　平岛凉子被一脚踹到了地上，随后立刻被人拖了出去。她紧紧盯住老首领，钴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怒意。

　　但老首领不在意，他最喜欢的还是驯服成功的快感。

　　在平岛凉子被拖出去的瞬间，怪物钻进了门缝那处小小的角落里。它涉伏了起来，对着老首领露出了危险的獠牙。

　　熬鹰，是训练猎鹰的方式之一，不让猎鹰睡觉，熬着它使它困乏，最后达到驯服的目的。

　　老首领要的是一条对他完全服从的狗，而不是会在暗地里咬他一口的毒蛇。

　　平岛凉子被带到了顶层的另一个房间，一个人把她的手铐了起来，随后将她吊了起来。失重的悬空感让她下意识的蹬腿，铁链很快带着她转了起来。

　　她放弃了挣扎，很快手臂上就传来了一阵阵细微的疼痛，时间越久痛感就越来越剧烈。

　　门被关上了，没有老首领的吩咐一个人也不能进来。忽略时间的流速是平岛凉子的日常，如果一个实验体每天都在苦恼时间的话早就被逼疯了。

　　已经昏昏欲睡的平岛凉子突然被冷水泼醒，对上的就是刺目的光。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一滴滴眼泪流了出来。

　　闭上的眼睛被人强行扒开，她被迫睁着眼睛对上刺目的光。她张开嘴艰难的微微喘着气，缺水让她的嘴唇干到发裂渗出了血。

　　她看着模糊不清的门，死死抓着把她吊在半空中的铁链。

　　老首领需要一个人去让平岛凉子信任，但绳子却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在等，平岛凉子同样也在等。

　　那个人终于出现了，在平岛凉子饥渴难耐，濒死之际上。

　　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与其他人港口黑手党标志性不同的是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和服。

　　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她递了一杯水到平岛凉子的嘴边。

　　她温柔的问着：“小葵，你想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