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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负荆请罪 ...

  •   马车前是一人骑着马,应当是他们的头。
      谢朝之暗暗思量,这群人既然能在仙宾阁把他弄出来,应当身手不凡。
      他们人多势众,贸然出手,他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他盯了盯前面骑马的男子,倏然心生一计。
      “擒贼先擒王。”
      谢朝之倚在车门旁,默默等待机会。
      终于马车的速度快了一些,离骑马的男子愈发近了,距离刚刚好。
      谢朝之抓准机会,猛地从马车里蹿出来,直接飞向骑马的男子,同时手中长鞭一挥,切住后路不让驱车的两人抄他后方。
      动作极快,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谢朝之就已经坐在了他身后,锋利的鞭身锁上他的喉咙,狠戾地道:“不想脑袋掉下来就别动。”
      他手里的可不是普通鞭子,那是带着倒刺的玄铁鞭身,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勒掉他的头颅。
      男子猝不及防,慌忙勒马停下,吓的浑身僵滞,声音发颤道:“好汉饶命,有事好商量。”
      谢朝之警惕着身后的动静,身后却静的出奇,那两人好像没有反应似的。
      越是反常,才让谢朝之越是不安。
      “你们到底是谁?抓我作甚?”谢朝之不耐的恼怒起来。
      “哈哈哈……”身后响起了熟稔的笑声,看了半天好戏的凤翼和犀通终归是没忍住。
      “朝之,你功夫到是越来越长进了。”犀通很快收了下,认真的夸了谢朝之一句。
      “朝之,你吓的不轻吧?”凤翼依旧笑的前仆后仰,根本停不下来。
      谢朝之恼羞成怒,松开护卫从马上跳了下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搞这么一出,就是想看看我长进没有?”
      不等凤翼和犀通回答,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神色彻底冷下来。
      抢了护卫的马,重重一挥马鞭扬长而去。
      护卫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迷惘道:“这该如何是好?”
      凤翼毫不在意道:“别管他,多半是去找某人算账了。上马车里坐,今日你小子运气好,能让姑娘我亲自为你驱车。”
      “那多不好意思。”护卫腼腆的抓了下头,小心翼翼坐上了马车。
      ……
      慕容炳出宫的晚了一些,他心知谢朝之醒来必然是要大发雷霆的,担心凤翼和犀通降不住他,晚饭也没吃一口,就急忙牵了匹马出去接谢朝之。
      两人相向而行,在离城门不远的官道上相遇了。
      他白衣胜雪,在月光下清雅绝尘,万分瞩目。
      谢朝之一眼就认出了他,勒马而下,气势汹汹冲了上去。
      慕容炳也翻身下马,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谢朝之一把揪住了衣襟,目欲喷火道:“慕容炳,你是不是觉得就自己一个人很伟大?”
      倘若他交出兵符没有换来父子同心,那么这一世他们都再难相见了。他们之间甚至连道别都没有一句,就此永绝。
      谢朝之细思极恐,声音沙哑:“你凭什么做我的主?凭什么?”
      他真恨不得给他两拳,可望着那张熟悉的温柔面孔,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便憋的五脏翻江倒海般难受。
      “我这不是特意来给你负荆请罪了吗?”慕容炳扬起唇角,笑靥如花,那一只酒窝仿佛能将人的心甜化。
      伸手不打笑脸人,算了算了。
      谢朝之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无可奈何的松开了慕容炳。
      他实在气不过,懒得搭理慕容炳,铁青这一张脸,转身就走。
      四下无人,慕容炳便厚着脸皮凑了上去,抓住谢朝之的手道:“你别恼,我给你打。”
      说着,便强拉了谢朝之的脸,朝自己脸上搧去,力道极重。
      谢朝之惊骇不已,忙不迭收回手:“慕容炳,你疯了?”
      “我只是怕你气坏了。”慕容炳笑的人畜无害。
      谢朝之微微发愣,今晚的他没有了平日里的庄重,像极了醉酒的那一晚。
      慕容炳这次从宫里出来,如释重负,劫后重生,失而复得,这两种人生最美妙的感觉将他环绕,如今他只想抓住机会,尽情享受余生幸福。
      什么世俗教条,什么面子规矩,通通让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四目相对,谢朝之怔怔盯了他许久,不禁回忆起那一晚,谢朝之心有不甘,凭什么他成主导了?一点面子都没有。
      不行不行,他要搬回一局。
      旋即,狡黠一笑道:“你刚刚说要负荆请罪?”
      “是。”
      “知道什么是流氓吗?”谢朝之突兀的问。
      慕容炳正迷茫,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见谢朝之的脸突然贴了上来,他温软的红唇在慕容炳的薄唇上轻轻一啄,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便退了回来。
      慕容炳惊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刚刚被谢朝之吻过的唇,意犹未尽。
      谢朝之没有察觉到他此刻的神态,得意洋洋道:“这就叫流氓,不止你能流氓我,我也可以流氓你……”
      他话还没说话,腰下一紧,被某人直接搂在了怀里,唇被他深深吻住。
      谢朝之蓦然瞪大了眼。
      趁着他失神的瞬间,慕容炳柔软的舌头,已经侵入他的檀口之中,迷恋的索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该死,又让他占了先机。”谢朝之腹诽,正欲抬手推他,他却将他楼的更紧,两人紧密的贴合,心跳悸动,谢朝之在他缠绵温柔的吻里,一点一点沦陷。
      终于,他缓缓阖上了双眸,安然享受着他带来的甜蜜,九条尾巴在月光下起舞弄清影。
      ……
      早朝。
      慕容振倦倦地听着大臣的上奏,基本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有些不耐。
      至从三王相争,朝堂中人多数拉帮结派,御史这个不敢开罪,那个不敢开罪,朝政在监督这一块越发腐败了。
      静默好一会儿,似乎无人快上奏了,他正想让太监宣布下朝,却见慕容炳双手持着玉朝笏从众臣里中走了出来。
      慕容炳拱手道:“父君,儿臣有一事启奏。”
      众人都惊愕的看着他,觉得他实在是看不懂眼色。
      明显君上今日心情烦躁,而且这段时间对他像眼中钉一般,不想办法避着到还主动往上碰,真是愚不可及。
      敌对的那两派人,个个幸灾乐祸的等着看他的好戏。
      “不自量力。”慕容衍勾唇讥笑。
      “愚不可及。”慕容玟保持着他谦和的微笑,目光深沉。
      “讲。”慕容振面无表情道。
      “盐是民之根本,但如今价格越来越高,贫苦百姓都快吃不起盐了,归根结底是有人虚抬高价,中饱私囊……”
      慕容炳提到盐,恰巧戳中了朝中某一些人的痛处,不等他说完,就被陆雪松凛冽的截断。
      “睿王殿下此言差矣。”陆雪松心想慕容炳已经失了君心,自己又正是君上面前的红人,说话便十分放肆,半点不把慕容炳放在眼里:“自从我朝出了盐铁律,贩盐大部分所得,皆充在了国库中,殿下在沙场征战三年,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只顾无忧无虑的打仗,军队粮草供给,将士们的论功行赏,哪一样不需要钱。支出的多了,总得想办法充盈国库。”
      慕容炳双目如炬盯向陆雪松:“荒唐,我东华自来富庶,休养生息多年,不过三年战事,就落魄到要收刮民脂民膏了?”
      这些年盐商以捐赠捐官的方式向官员行贿,虚抬高价,阴阳账本,大量的银钱都流入了自己的口袋。
      而陆雪松的父亲,便是仗着自己儿子的官威,四处收贿,贪得无厌。
      陆雪松心知肚明,但却放任不管。
      底层的人一但获得至高的权利和富贵,最易忘本,做起恶来必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富裕的国家,都会有穷人,他们吃不起盐,是自己好逸恶劳,不思进取,难道要为了这么一众少数人弄的满朝文武捉襟见肘?弄的君上在捉襟见肘?”
      陆雪松说的慷慨激昂,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家里原也是把盐看的黄金一般的破落户。
      一个是君上的眼中钉,一个的红人,两人唇枪舌战,不分伯仲。
      虽然慕容振尚未表态,但所有人心中都大致有了答案。
      墙头草们纷纷附和陆雪松,复出后极其谨慎的晋王也带着一众亲信站了出来。
      “二弟,你这到底为民着想还是想借机铲除异己?”
      晋王轻描淡写的语气,里面藏着的刀子却是无比锋利。
      一个正被君王怀疑有不臣之心的皇子,被人冠以这样的祸心是何其可怖。
      倘若不是慕容炳和父君私下里早已冰释前嫌,现在慕容炳必然会让慕容振感到如芒在背。
      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万幸的是慕容振已经知晓了他的赤子之心,又见群臣如此针对于他,他孤立无援。
      谁黑谁白,慕容振不是傻子。
      “都给本君住口。”慕容振凝眉怒喝。
      群臣归位,鸦雀无声。
      晋王秦王两派人无不窃喜,迫切期待下一刻君上就要令慕容炳难堪了。
      谁知慕容振下一句却是:“倘若自己行的端坐的正,还怕别人查吗?”
      他深吸两口气,克制住怒火,平静地睨向慕容衍:“衍儿,朝中的风气是该正一正了,这事交给你来彻查,凡勾结盐商贪污行贿必须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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