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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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到来前，布莱克一直执着于质问南逍邀请哈利的动机。
动机是有的，而且真的不纯。实话说虽然南逍喜欢哈利小朋友，但也不是那么着急非要见他。他目前只着急一件事，那就是弄明白西弗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真的，哪怕这么说可能会让布莱克和西弗同时不太愉快，但事实就是哈利小朋友绝对密切关注着西弗的一举一动，会更了解西弗近况。甚至于，南逍有可能可以从哈利那里得到私自进入西弗办公室的方法——毕竟他一年级就做到过了。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西弗那办公室门上设置的阵法是一个比一个难，可能不需要太多的魔力，但是对技巧和智商的要求极高。但不巧的是，虽然哈利小朋友在魔药课教授眼里是个彻头彻尾的巨怪，但作为有着打败了伏地魔一世记忆的他，在黑魔法防御术方面的造诣还真不比西弗能在学校展现出来的水平低。
南逍准备这顿饭，本来是打着“贿赂”哈利，拉近关系的算盘。诱拐一只本就和自己有灵魂联系的小狮子，比靠近斯莱特林的蛇王毫无疑问要轻松得多，简直就像1+1和高数的区别。
不过南逍确实没想到，西弗会过来。准确来说，没想到西弗会留下。更没想到，他会同意帮他打下手。他以为这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眼里，应该是“毫无意义且浪费时间的愚蠢行为”。
难道……那些点滴相处的记忆，还是在西弗灵魂中留下了足以影响他决定的痕迹吗？
南逍有一瞬间几乎有些惊喜，为这个猜测，但他很快又将其否定。在这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世界意志的力量对于世界原住民来说有多么不可抗衡，即使是对于世界意志更像病毒不受掌控的他，也时时刻刻承受着绝对超出这个世界住民魔力水平的压力。而对于西弗这种和外来者沾染过多早已被锁定的原住民，只会被消除、篡改和打压得彻底。
相对来说，世界意志对小哈利的干涉就要比对西弗的轻得多，南逍相信小哈利仍旧对他抱有亲昵，毕竟有几个瞬间男孩看他的眼神就像是渴望被领养的流浪动物。但西弗恐怕就是彻彻底底地被迫忘却。即使偶尔能在梦中回忆起一些片段，也会被一次次地修改认知、反复地覆盖不该出现的记忆……
南逍当然了解，因为驯服和彻底地控制一个人翻来覆去不过也就那些手段，所有的他都经历过，他曾经就是几乎被驯服的兽。
……
上菜的时候，南逍出于私心把记忆中西弗最喜欢的几样菜全部堆到了他的面前。他的餐桌上没有什么不说话的规矩，随性得很，因此也是在和几个小朋友闲谈，聊些神州的神话和逸闻趣事。另一个神秘的国度和另一种强大的魔法显然让几个孩子包括富有冒险精神的布莱克都非常感兴趣，几只狮子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南逍看似在和他们互动，其实一直用神识悄悄欣赏着对面的西弗勒斯用餐的样子。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上流人士的出身，相反他的父母几乎就从没传授过他礼仪。南逍还记得他刚入学那段时间面对事事讲究的斯莱特林同学们的无所适从，谨慎地观察、模仿、学习、融入……他身上有一种迷人的坚韧与生命力，能让他在无论怎么样的环境里安静地生长，伪装，又不被彻底地同化。
……扯远了。其实南逍只是想说，西弗现在用餐的样子，真的很优雅，坐姿端正，动作利落，用筷子的姿势标准得像中国人——让他想起小西弗吃东西狼吞虎咽还舔手指的样子，嗯还有当年小西弗初用筷子和鹌鹑蛋斗智斗勇场面。
而且细看你会发现这人吃饭的速度真的很快，看得出来都养成习惯了——从小就这样，觉得吃饭浪费时间。
不过南逍那时候在清醒之梦里为他准备的宴席他倒是没速战速决过。
……
斯内普一边用餐，一边关注着对面几个人的交谈，安静得就好像不存在——在需要的时候，他还是能够压下自己的存在感。
【涂山】说的很多，能得到关于他那个世界的许多信息，但对于现在的巫师界来说用处不大，不过至少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这个人的确有着强大的实力，听起来像是能直接解决伏地魔。
不过要是能，他估计也不会这么迂回地还跟他们商量什么计划了。斯内普猜测他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受到一定程度上的限制。
一边想着，斯内普一边心不在焉地享用着眼前的饭菜。他不记得自己有过尝试东方菜肴或者使用筷子的经历，但他自然而然就知道怎么使用，以及看到桌上的饭菜就确定了自己的偏好。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身体帮他记住了一些大脑没能保存的东西，就像他心口上的伤疤。
而且巧合的是，他确定自己会喜欢的那些都摆在他的面前。巧合？斯内普不这么认为。【涂山】的举动有些刻意了。更何况斯内普隐隐地总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那种注视没有恶意，但斯内普确信没有任何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几只蠢狮子好像越聊越兴奋了，饭都顾不上吃。斯内普皱了皱眉。
他不像卢修斯，会很在乎餐桌上的礼仪，但格兰芬多还是一如既往地过于吵闹了。
他不经意般抬头，正对上东方青年似乎偶然投过来的视线。对方眉眼弯弯的样子让斯内普有一瞬恍惚，然后就听到青年温和的声音：“我都说累了，好歹让我吃一口吧？你们也是，不吃吗？我辛辛苦苦做的呢。”
吵闹停止了。蠢狮子们的注意力终于从青年身上转向异国的菜肴。斯内普敛下眼眸遮住眼中思索神色。
【涂山】……提起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又拒绝告知据他所说被忘记了的事。但是，却又在很多小细节上营造出他熟知斯内普，并且非常关注甚至关心他的感觉。
【涂山】想引起他的好奇。
【涂山】想要斯内普主动去揣测他，调查他，接近他，研究他。
就像是耐心的猎手在引诱警惕的野兽。
斯内普被自己无端想到的比喻一噎，嘴角却是不自觉地抬了一下，一个微妙的微笑。
真是……除了沿着这条路往下走，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做法更吸引他。
……
吃完饭西弗和几个小朋友都走了，只剩下南逍和布莱克在这暂时栖居的房子里。南逍无聊地思考这是老校长的房产还是西弗的，把吃得肚子溜圆（事实上并没有吃很多，毕竟之前饿狠了）心满意足瘫在沙发上休息的布莱克拽起来让他去洗碗。
当年因为和詹姆一起胡闹一起被莉莉惩罚做家务时练习的魔法忽然就有了用武之地。小天狼星说不上什么心情，总之挺复杂的。他非常不爽南逍那副命令的态度，但想到之前来做客的鼻涕精都能帮这家伙打下手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一种莫名的胜负欲就他娘涌了上来。
他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洗碗了。
南逍看着前一秒不情不愿后一秒精神抖擞的布莱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同是犬科的，他怎么就理解不了这狗子的脑回路呢？
还是说这家伙和西弗产生的化学反应就是这么奇妙，导致这人从西弗出场后老是做出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举动。
南逍有点不爽。既邓布利多之后他又多了一个看不顺眼还没法下杀手的人——虽说十几年前他就看不惯这小子了。
谁会喜欢一个欺负自家小孩儿的人呐？
现在西弗已经不是小孩了，非常不小，但南逍看不顺眼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理由又找到了新角度。
看不惯归看不惯，正事还是要做的。南逍并没能给布莱克一个关于尖叫棚屋爪痕的合理解释，布莱克执着于用证据戳穿他，而南逍迫切想要弄清事情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改变，于是在双方同意下决定半夜一起去探个究竟。
南逍当然很确信尖叫棚屋的爪痕不会是他的，且不提他在外海小世界的海洋里晕头转向飞了几个月后“啪嗒”一下掉进尖叫棚屋并被击飞是他们的首次见面，光是说他的本体大小……尖叫棚屋根本就装不下。
当然，他可以改变大小，但那是要耗费法力的。
……
南逍用了幻术避过几个零星巡逻的人，带着变化成大狗的布莱克再次从秘密通道进入尖叫棚屋。这里大概是因为魔法部的人前来检查过，要比之前凌乱了一些，但狰狞的爪痕和被拆掉的椅子腿依旧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这椅子是莱姆干的，他力气很大。”布莱克变回人形，脸上一闪而过怀念的神色。
南逍看了他一眼，脑子里闪过那个狼人少年时跟在布莱克和老波特身后微笑无奈的样子，然后又是憔悴清瘦，衣服打着补丁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投向晕倒在地的布莱克担忧的眼神，暗自摇了摇头。
小时候养母告诉他，妖最好不要和凡人产生羁绊，因为妖的寿命是漫长的，人类之于妖，就像是昙花之于人类。如此绚烂，又如此短暂。俯仰之间，婴儿变作少年，少年眉眼沧桑，身躯佝偻，刹那老去。
因为布莱克和卢平，因为两个少年在他容颜依旧的时候沧桑了，他想到这句话，心里惦记着另一个已从少年变为成熟男人的人，却是猛地一沉。
西弗……也是一样的。
明明是他陪伴西弗长大，但如今西弗看上去反倒比他年长。哪怕是巫师的寿命，对于南逍这种隶属于古老种族的大妖来说也太短暂了。如果能够带西弗离开，带他回到大世界，说不定还有办法，只是西弗真的会愿意吗……
南逍忧心忡忡地思虑着，那边布莱克已经从回忆中缓过神，研究起地上墙上显得格外恐怖的爪痕。看得出来凶器格外锋利，爪痕巨大，而且创造爪痕的动物明显处于神志不太清醒的状态，准确来说，像发了疯。也难怪它们出现在帮助狼人度过月圆之夜的屋子里没让更多人感到奇怪。
“喂，那个不是人的，你过来看。”布莱克语气生硬地招呼他，打断了南逍飘忽的思绪。
南逍也终于留心仔细观察了一下。
“这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留下的痕迹。”他慢慢地说，“这是……”
他突然停住不说了。他的视线捕捉到墙上一个角落处色彩不太一样的地方——一小块新鲜的，大概在一天前，不知为何没被清理掉的血迹。
南逍又想起了他把西弗撞倒在地时，钻进他鼻腔里的，带着淡淡药香的血腥味。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