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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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逍本来没想到庞弗雷夫人身上的，他还在为怎么从西弗和邓布利多两个人精身上找线索，推测西弗和尖叫棚屋的关系而发愁呢。然而就在他第二天悄悄带布莱克潜进霍格沃茨（当然了，见不得人的只有那只大狗）看望小哈利时，哈利无意中给出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斯内普和庞弗雷夫人的“争执”，或者说语气较为激烈的商讨比较贴切？
南逍这才灵光一闪，想起关于尖叫棚屋的狼人少年时也是庞弗雷夫人在帮忙，所以……对不住了。南逍很不希望这样窥探一位女士的记忆，但他实在是过于迫切，不得不使用一些小手段。
是夜，他坐在尖叫棚屋里闭眼盘腿做法，旁边是蜷成一团打盹的布莱克大狗。相比没有实体的时候来说，入梦要更麻烦一些，但也更轻松。
当晚，庞弗雷夫人梦到了一只暴怒尖嚎的狐狸，而尖叫棚屋中南逍则满面阴沉地睁开了眼，浑身那一瞬间爆发的煞气让熟睡的黑狗猛地窜了起来，头脑还没醒地差点夹着尾巴逃跑。
“你怎么了？！”黑狗化回人形，万分警惕又惊又怒地看着他，“你看到什么了？！”
“……”南逍闭眼缓和了一下情绪，淡淡道，“没事，我不会发狂杀人的。”
他顿了顿，又让语气更缓和一些：“我只是在无能狂怒。”
小天狼星：……
头一回听见这么说自己的。
南逍起身，于是小天狼星看到青年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轻轻抚摸墙上的爪痕，那些像是大型猫科动物在极端痛苦和狂躁下留下的痕迹。
“回去吧。”南逍说。
他们回到霍格莫德。
布莱克一直追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些爪痕到底是什么（他已经意识到南逍并非爪痕的主人），南逍并不打算告知他，那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阿尼玛格斯状态下留下的印记。
长期服用镇定剂导致的镇定剂依赖，在中断后产生恐怖的戒断反应。对应镇定剂用来抑制的症状，抑郁、焦虑、狂躁、幻听幻视……正常人类几乎不能承受，于是庞弗雷夫人在邓布利多的帮助下为西弗勒斯选择了一种能帮他更好度过戒断的方法——阿尼玛格斯。
就像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阿兹卡班会选择以阿尼玛格斯形态抵御摄魂怪一样，阿尼玛格斯这种动物状态的情感和思维要比人类更为简单，足以摧毁一个人精神的可怕折磨，在动物身上要被弱化几倍，会更具体地表现为攻击或自残的行为——就像疯狂的狼人。
尖叫棚屋本就是为类似的事件准备的。而且曾有一位狼人在此度过月圆之夜的掩护，霍格沃茨的其他师生也不会联想到其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想揭开尖叫棚屋里的秘密，后来自己也成了尖叫棚屋里的秘密。
为什么？
为什么会长期服用镇定剂？
庞弗雷夫人的记忆里没有原因。她也曾为此愤怒地质问西弗勒斯甚至邓布利多，但是这两人都选择了敷衍过去，这让她火冒三丈却又无可奈何。通过她的记忆，南逍也只能看到这些带来的结果，那就是西弗憔悴疲惫的面容和满身的血腥味，庞弗雷夫人为他施展治疗咒的时候他会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也会拒绝庞弗雷夫人每一次对他进行全身检查的请求，只会指定几个比较严重的伤口希望她帮忙，事后依旧如往常一样黑袍波荡地离开，尽管那黑袍下遍布细小伤痕。
为什么？
南逍记得在西弗少年时第一次炼制出镇定剂时他曾严肃地警告他万万不可粘上这种能形成强烈依赖的药物，哪怕它药效再好都不行。那时西弗的神情不屑而自傲，仿佛在说我怎么可能任由一种魔药将我束缚。
怎么如今却……
南逍眼神一暗。也是，原本命运线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有重度药物依赖。世界意志既然想让一切如同没有出现过自己一般发展，那让西弗染上药瘾也就是不出意料的事。
该死的世界意志，该死的命运线！所有牵扯到注定的东西都让人如此愤怒又无力。
……苏阖警告过他，哪怕经历过灵魂的矫正，暴戾的因子也已经种下，他最好不要把自己置于强烈的负面情绪中。想到这里南逍不得不摇了摇脑袋把一腔烦闷甩出去。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看来西弗的状态还没有到最糟糕的程度。等他找到机会，潜入西弗的办公室使用回溯法术，就能得到关于他的更多信息，鉴于西弗总是教室办公室礼堂三点一线，而其他两项都是公共场合——他甚至也很少回蜘蛛尾巷。
他开始逼迫自己去想其他的，比如……比如西弗的阿尼玛格斯？
阿尼玛格斯的体型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巫师本身的体重，所以在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斯内普变成一头体型超过正常水平的，呃，黑蓝虎的时候，庞弗雷夫人惊掉了下巴，这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就像你突然有一天发现你那个阴郁瘦削文文弱弱的同事能够变身爆衫的铁塔壮汉……不行，这个比喻太恶心了。
南逍在床上翻了个身用脑袋猛击床板，试图把那些苏阖传输到他脑子里的奇怪知识砸出去。
其实这个阿尼玛格斯体型这么大他倒是不奇怪的，毕竟他暂且没罢工的记忆力还能支撑他想起他曾教过西弗淬炼肉/体的法门，被西弗用魔法改动成为更适合巫师的魔法和魔药。至于淬炼的结果……你会看到大世界里的一些神仙鬼怪，可能只有一米五的萝莉身材，但实际上重达数千上万斤，平时都习惯性运转轻身法术。他们一拳下去你不仅会死，还会死成番茄酱……
当然这事在西弗勒斯身上不会太夸张，他没那分老不死们的修为，他也就比正常巫师重上一点。
嗯，就一点，反正不会踏坏地板。
毕竟西弗勒斯的变形术属实没到那么优秀也没有钻研阿尼玛格斯的兴趣，南逍是万万没想到他作为巫师体质不正常这件事会暴露在异常体型的阿尼玛格斯身上。
也不知道邓布利多起疑心没有。
南逍索性坐起来，右手轻轻在空气中拂过，面前便活灵活现展现出记忆中的画面。肌肉精瘦极具力量感的虎身，浅黑泛着灰蓝色的皮毛，上面有着墨黑的纹路，虎尾如鞭，兽瞳冰冷——西弗大概是因为就没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变个老虎居然还是黑色系的，让南逍有些好笑。
庞弗雷夫人记忆里的情绪是心头发憷，南逍理解，毕竟这大家伙看起来简直能在发狂的时候把尖叫棚屋拆了，感觉咬断个谁的脊椎也是轻而易举。狼人嘛，狼好歹是群居动物聚在一起才更要有威慑力，虎可是独行的猎手，狡猾而凶狠，耐心又致命。
脑子里西弗小时候好逗弄的样子和西弗后来别扭的模样多了，南逍都忘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性格多么富有攻击性的人，看到那么大一头阴冷虎兽的时候心里那一层暖光粉红滤镜啪嗒碎掉一层。
他的小西弗……啊确实是个大猫猫。
是个一爪子下去拍死人，一尾巴上来抽断骨，一口咬下来魂归九天外的大猫。
你别说，尖叫棚屋可真耐造。
南逍又想了想，觉得阿尼玛格斯状态下西弗能吊打布莱克，遂满意地点点头。决定为了哈利教父的生命安全着想，防止西弗勒斯以阿尼玛格斯形态受本能驱使为借口蓄意谋杀，得保证布莱克不要拿阿尼玛格斯状态挑衅西弗勒斯。
小天狼星在另一间屋子里因为噩梦惊醒，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终决定恬下脸找南逍用那“上次用来袭击我的异国魔法”帮助他睡个好觉的时候，就看到了房间里南逍坐在床上捧着脸嘿嘿笑的样子。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脑补里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小天狼星：……
妈的，这人不是傻了吧。
……
最近几天，斯内普心情可以称得上愉悦。
虽然布莱克的后续事件还在不断地挤占他本就贫瘠的休息时间，但随着魔法部官员拜访次数和时间的减少，他已经能够看到黎明的曙光。
而且那群恶心的一定程度上令他想到伏地魔的摄魂怪也撤得干干净净，波特小崽子在短暂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捣鼓出危害他那宝贵的生命的愚蠢行为了，这让他很满意。
当然了，还有某位神秘的异国来者【涂山】先生。
斯内普并不挑剔食物，在他看来那只是用来补充身体能量的东西罢了，但这不代表他的口味不挑剔。事实上能得到他承认的食物少之又少，在绝大部分情况下用餐对于他来说只是咀嚼吞咽而非享受。
但奇异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这位【涂山】先生做出的异国菜肴总是那么符合他的口味，也就让“斯内普对着别人做的饭菜赞不绝口”这样令布莱克目瞪口呆的场面。
连着几天，斯内普的晚餐都是在霍格莫德和【涂山】共用的，还有一个被他视若无睹的布莱克。他不是那么重口腹之欲，但既然菜肴美味又有人邀请，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不提这些，看布莱克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也是颇为有趣的事。作为一个疯子布莱克、凶狠的逃犯，小天狼星·布莱克对这位阳光俊朗的东方青年的忌惮看起来有些出乎意料，斯内普的感受要说出来可能更让人不敢置信——他是能感觉到这位异国青年的危险的，可能感觉到的不比布莱克少，但他潜意识里却隐隐认定【涂山】不会伤害自己。这种感觉每每冒出来，就让他有一种触摸心口疤痕的悸动。
“看不出来涂山先生的厨艺竟这般好，”斯内普饭后边施展家务魔法清洗碗筷边随意地问，他们之间的相处有些像略带客气的朋友了，“是从小跟家里人学的么？”
青年倚在门边，闻言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分怀念神色，眼神却飘到一边：“不，是为一个人自学的。”
斯内普那时眼前突然花了一下，模模糊糊的画面涌上眼前。裹着旧围裙的俊朗青年茫然地看向厨房里升腾起的火焰，视野的主人魔杖一挥灭了火，他听到自己年轻时气急败坏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青年拽了拽身上的围裙，看不清面容，显得滑稽又狼狈。
“我只是心血来潮想给你准备晚餐，西弗。”看不清他脸上的笑容，语气里的那一点苦涩就悄悄露了出来，“结果我这都能搞砸，倒是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哈！”
画面里的他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斯内普觉得可以理解，他那时候还不太会说话，尤其是安慰或者安抚的话，可能现在也不太会。
“我很感动。”画面里的他最终干巴巴地开口，“你知道，自从艾琳死后我没想过这里还能有被使用的一天……但至少我希望它不是被用来杀人，或者造成一场能让麻瓜警察赶来的火灾。也许你能更谨慎一些，蠢狐狸。”
果然，费劲地挤出一句安抚后就忍不住开始嘲讽了，斯内普简直想为当时的自己叹息，毕竟从前半句的言下之意就可以看出那位被称作狐狸的青年是他珍视的家人（虽然说得过分含蓄）——不过想想他现在其实也还是一个德行，要他老老实实说好话就像浑身爬满鼻涕虫一样难受。
青年似乎是笑了，画面在那个笑容下开始闪烁，斯内普知道这一次的幻觉又要结束了。他不禁凝神，想要更听清一些——
“放心，我杀不死的。”青年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但听起来很轻快，“西弗，既然你提前回来了，不如帮我打个下手？这些东西我不太会用。”
然后是他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散了。
“荣幸之至。”
画面消失。
斯内普从那幻觉中猛地清醒过来，来不及想出一个弥补失神的借口，就直直撞进一双直勾勾的，来不及收起太多情绪的眸子。
异国青年掩饰尴尬般轻咳一声，笑了笑。
……
“西弗勒斯，看来最近和那位神秘的先生相处得还不错？”邓布利多笑意温和，语含探究。
斯内普把脑子里那些近日的回忆压下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显然没有为自己的走神道歉的意思。
事实上，并不止单纯的共同就餐或者闲聊，看起来他们已经像是朋友了。涂山准备饭菜时他如果没有课就会提前过去打下手，饭后他们会聊一会儿。涂山居然是在沙发上告诉他伏地魔的魂器数量和具体物件的，说话时从姿势到神态都像一只满足而慵懒的家猫，这让看到斯内普相关记忆的邓布利多都露出了难以理解的微妙表情。
显然他也没能搞明白这位涂山的脑回路。
斯内普有一瞬间简直以为，他创造一种只有斯内普才能得到他的信息的错觉是为了增加自己主动和他相处的时间，然后飞快地否决了这一想法。
听上去真他妈扯淡。
邓布利多不知道他的得力属下脑子里在嘀咕些什么，心底叹息了一声西弗勒斯一如既往的固执，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有着偏执的专注，也不知在这似乎和西弗勒斯有着莫大关系的神秘来客的出现下，是好是坏啊……
邓布利多兀自发愁，然后就见对面的黑袍男人拧起了两道浓眉，冷冷地嘲弄道：
“邓布利多，你的好男孩，可真是对我的办公室情有独钟啊。”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第 5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