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染》斤川

4、第四章

　　相知相识前篇
　　其实与暮圳仅有的三次眼神，已经足以让我读懂了许多信息。我也不再奢求能与他还会发生任何的情感邂逅。就像我自己只是在求证一个关于他眼神的一个答案一样。得知这个答案是如我预期般的就足以让我称心遂意了。短短一学期与你的两次含情脉脉，是对我关于理智与私欲的纠结中最大的一次恩赐了。
　　在最后一次相见后，由于我的脚踝也恢复了，屿硭陪着我吃了那么久的韩式烤肉，也是委屈他了。我似乎也得到了慰藉。所以也没有刻意再去守着那个窗口，更没有掐着点的到食堂去了。随着到来的也是我们的准高三生日子了。准高三生就是高二读完后一个月的预备高三生活，课程得到安排也是高三的任务了。与我是情侣被同学们传得沸沸扬扬的萧婷其实与我的关系早已经是铁“哥”们的死党情谊了。早已不是同学们口中的情侣了。所以我们之间的相处也更舒适坦荡了。也正因为如此铁的关系，在她邀请我和屿硭以及她的女闺蜜一起在只有半个月时间的准高三生假期中外出旅游，我们才都会毫不迟疑也毫无顾忌地答应了。开启了一场我们说走就走的旅行，显示飞南京，接着又转安徽琅琊山，短暂地停留后又马不停蹄地飞往杭州西湖，乌镇等著名江南地区。旅行，其实是需要具有一些流浪精神的，这种精神使我们能在旅行中和大自然更加贴近，悠然享受和大自然融合之乐。旅行，有一种苍凉，“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孑然一身，隐入苍茫自然，自由一种孤独的意味；旅行，更有一种逍遥，浑然忘我，与大自然交融的境界令人心驰神往。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此期间，在众多风景秀丽的大好河山中，我即便身边有这么几个难得的知己陪伴着，可内心的孤独感依旧存在，并且这种孤独感不是谁都有办法填补的，我内心总会萌发一个这景色要是暮圳也能一同抱入眼帘那该多好的幻想，这大概便是“这世间的所有美好多想都能与你环环相扣”的感受吧。
　　然而，就在我们都下定决心旅行完这趟，回到家休息两天就都必须收心全力以赴备战高考的时候。最后一晚在浙江的民宿里，我们如同往常般打闹玩游戏，多的是一份感慨与不舍之外。那天晚上萧婷还给了我们猝不及防的两个消息。“因为学校主任调动的原因，这次我们升高三的分班是会一二级部全年级二十八个班依据高二期末考的成绩进行分班，这个消息你们应该都还不知道吧？”萧婷语音刚落，我瞪得铮亮的瞳孔却还没能反应过来。“你不是逗我玩的吧？”我半信半疑地看着萧婷。“你以为我这学生会主席是摆设阿，这点消息我还是可以保证靠谱的。”随着萧婷语气开始变得低沉消极地又补充了一句：“虽然这也已经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了。”我还停留在她说的一二级部全年级会混合分班的消息里，我顿时脑海心里所有能思考的细胞器官都开始停止了运转，只复现出那个忽远忽近，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暮圳。屿硭急忙问了萧婷为什么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萧婷后半句话语。萧婷一脸沉闷地说：“我爸为了我有更好的学习环境，已经给我办理了转学手续了。”“阿？？”我跟屿硭还有萧婷的女闺蜜异口同声地发出了诧异的语气。“其实，我也很舍不得你们，但父母意难违，只能尊崇照办，更何况父母他们也都是为了我好，想着能在高三这最重要的一年照顾得到我……”萧婷苦笑地安慰着我们。“是阿，好一句父母意难违，好一句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也无奈且摇着摇头苦笑地反讽着这个大环境下人们的思考。
　　我们都沉默了片刻，这时鬼点子最多，也是心态最好，看事情看得最开的屿硭开口了：“都板着脸干嘛？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不就转个学嘛，至于吗你们。”
　　萧婷本就是开朗爱笑的女孩，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也不会因此而过分悲伤到什么程度。所以她如同往常般调节着气氛。“就是嘛，又不是见不着面了。更何况此次我策划的旅行的意义本来就是为了开开心心地与你们告个别，大不了奋斗冲刺高三这一年我们再接着旅行呗，你说对吧，朝圻。”萧婷突然指着我问。我着实有沦陷进原本已经走出来的与暮圳期待能更近一步关系的幻想中了。见到我没反应，萧婷又调侃着我说：“不是吧，朝圻，追了你两年了都没个态度的，这时候我要走了，你该不会开始舍不得了吧？”“诶，去去去，你们俩的关系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嘛。萧婷你要是真还喜欢朝圻，你也不可能会同意你爸给你办理的这个转学手续吧？你拿朝圻当哥们都快超过我了吧，真的是。”幸亏每每遇到我不知道怎么接话题时，有屿硭出来帮我解围。
　　我们都没有沉浸在萧婷要转学的信息里而闷闷不乐，相反，在最后一天晚上的饭后洽谈中，我们都彼此祝福，彼此祝愿都可以过了这个地狱般的高三，最终金榜题名。有的旅行是为了拓宽眼界，浏览风景名胜；有的旅行是为了体验生活，感悟人生；有的旅行是为了寻找逝去的年华，重温青春的惆怅；而有的旅行是释放负面情绪，换个心情，轻装上阵。但是无论出自怎样的目的终须告别。就这样潦草结束了十几天的旅途。回到家，距离高三正式开学的日子也只有三天了。原本这三天是用来调整心态，以及调整好自己的生物钟。从而可以更好地备战这个传说中魔鬼般的高三生活。那个可以为了高考而把我们的校园生活变得枯燥乏味且充满压迫感的日子。可我却又陷入了期待两天后到学校认领分班表的结果。现在回想起来，相比其他人口中的苟延残喘，我反而更多的是觉得高三这一年是高中三年最难忘最有意义的一年了，也是我有生以来关于感情让我尝尽了酸甜苦辣辛，五味杂陈的一年。因为暮圳这个名字真真切切出现且参与在我的生命中了。
　　自从萧婷告诉我分班情况后。我那时候没有任何依据地期盼着我与他的名字会出现在同一张分班安排表上。单纯地希望靠着缘分就总感觉我会与暮圳同班。后来仔细想了萧婷的话，分班是以成绩为其中的参考因素之一。更何况我与暮圳曾在同一个考场上，这说明他的成绩与我的成绩不分上下，所以是有一定概率会被分在同一个班级的。这么一想，也不是很出乎意料，而并非是我的期待而得到眷顾。或许也真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就在开学的前一天下午，屿硭载着我到了学校我们高三部一楼，那里贴满了二十八张班级的分班情况。我迫不及待地从一班开始往后认领班级，在我逐一排查寻找我自己名字的时候，屿硭一把喊住我：“朝圻，过来看，你的名字在这呢。过来看吧。”我心里一下子像是被什么栓住了一样，愣住了。我急忙走过去查看分班表里同班同学都有谁的时候，心跳比我以为查看每场考试分数还紧张。我一个一个地从头往下看的时候，除了看见几个二级部旧相识的朋友感到短暂的快乐之外，也看到了自己的班级学号是32号，整个班级才61位学生，已经略过打扮了，我最期待的那个名字却依然还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终于在我快灰心丧气地感到不会这么恰巧不会这么幸运的时候，陈暮圳45号我看到了。我内心的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我的心理倾泻了出来，我的心花怒放已经不能用我们浅薄的语言来表述,似乎我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有跳动的欢畅。这种心情真的难以描述，我心里像灌了一瓶蜜，眉角含笑，连我那四方的紫膛脸上隐隐约约都泛着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