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染》斤川

11、第十一章

　　{照片}
　　看着墙上挂着的毕业照，我笑了，那段记忆十分美好，照片上的我笑的那么灿烂，照片上的背景是学校的教学楼，是我生活了三年的学校。
　　思緒被拉回了二零一九年的那一天，校园里的大白杨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摆着。“站好了，快站好。”对面的三角架早己立好。班主任以严厉如常的表情站在摄影师旁，费劲地指挥着。语调却满含仁慈与温柔。大概还真是被我们的热闹气坏了，抑或因为不舍，总之，班主泛着泪花的那张脸，我是多少年都不会忘怀的，那种来自于于老师的感动，也许是再也无法说出的感情了。
　　都站好，让我们滴淵滴溜乱转的眼睛，看向那个小小的國。
　　“不要紧张，请不要紧张。把面部放轻松，眼角弯弯，露出皓月一般洁白的牙齿，嘴角上扬到完美温天的弧度。”摄影师也用着专业的技术调整着角度。
　　怎样的表情定格，无论是灿烂抑或是怪异。尽管看起来都是这样的蠢，但多年以后，看到仍会一笑，也只剩一笑，那是怎样的青春，怎样的年华，对于现在的我们都是已逝的流年。
　　“再来一次，放轻松，摆个姿势。快了啊。〞对面的摄影师发话。我还来不及想该给肢体下怎样的指挥，来不及谁备，“三，二……！〞来自摄影师的倒数就己经开始了。这时暮圳猛地一下抓住了我的手，我大脑跟闪电般的速度给肢体下达命令，这时我比任何时刻都抓得牢，我们紧紧地十指相扣牵着彼此的手。
　　咔嚓。原来，真的不用紧张，也无需遗憾。没事的，一切终将归于平静，归于完美。钝重的时间机器如同车轮压轧着我们的青春傲慢地走过，留给我们的回忆是这样的平整、文馨，也是那么的安静、感动。
　　夕阳的余晖在蔓延，我的和我们的心痛也随着在散播。
　　不要哭，请不要哭，尽管我们注定即将各奔东西，尽管相伴三年仍要分离，但是，因为那些感动的笑容，感动的泪水，感动的岁月，年经的我们不孤单。
　　低落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即便是提前拍的毕业照，但是那种氛围再也难以控制，一张毕业照，把我们的笑容定格在了那天，那身穿着代表希望和生机的橘蓝色校服，成为我们永恒的记忆。看着照片，我笑着笑着眼圈就红了，泪水滴在了照片上。那个三年，感谢岁月与我为伴，陪我走过了三个春、真、秋、冬。
　　这张毕业照便是当时不为人所知却又渴望这六十几号人可以见证我与暮圳的暗地里手牵手拍下的毕业照。
　　2019年1月25日，拍完毕业照，也正式意味着高三的上学期即将结束。我们一边感受着学习上的压迫，一边也为了将到来的十几天寒假而兴奋着。我们策划着这场期末考试结束后，我到暮圳的宿舍睡一宿，熄灯后跟律弈，孙泽博讲着那些流传在民间的阴阳故事。
　　{照片}
　　我：我跟律弈说了我准备找一个晚上“偷渡”去你们宿舍过夜。
　　暮圳：好！到时候聚集在律弈床上“不求苍生问鬼神”然后隔天就去嗨，吃，玩。
　　我：不行，我觉得要到孙泽博铺位上比较好，有帘子，不会容易被教官逮到。开个四人恐怖会。哈哈哈哈哈
　　暮圳：也好，再没办法，就去厕所，两人一间开会。哈哈哈哈
　　我：现在已经按耐不住小情绪了！！！今晚回家睡觉都不敢去想了。
　　暮圳；那就想我嘛！不要自己先去想那些神神鬼鬼就不怕！
　　我：我日日夜夜都想你，睡觉前最后一个想到的人也是你！醒来第一个也是你！?
　　暮圳：那就好！！！今晚记得不要看床下边哦。
　　我跟暮圳总在自习课上调皮地“聊天”。
　　我记得到了那天晚上，等到了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十点半后熄了灯，我们都坐在床上轮流讲着鬼故事！暮圳说吓得后背发凉，全程都背靠着我，我盖在被子里的手也紧紧地牵着暮圳的手。暮圳还时不时用他的脚趾头趁我不注意时挠我一下，想吓唬我……那天的夜晚，宿舍外面种满的竹林显得格外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时不时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已经午夜时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可是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我们都吓得不敢出声，等到一束手电筒光照进来，我们才知道是教官在巡房！哈哈哈哈哈哈。现在回想起来也真是趣味未减分毫。夜深了，我们四人怕得一起抱团集体到后阳台刷牙洗漱，律弈跟孙泽博各自回床位，没一会他俩就打鼾熟睡着了。我像往常午休一般，牵着暮圳的手，耳边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眠。那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校园中仅有一次夜晚的同床共枕。我低声问了一生：“老肥，睡了吗。”暮圳牵着的手点了点我的手跟我示意着：“还没呢，你困了就先睡吧。别去想刚刚的鬼故事了，我在你身边呢，不怕！安心睡吧。”暮圳弱小的身躯却在我的心里上依然是那么的高大，高大到足以安慰我的情绪，他像抚慰孩子般地拍了拍我的胸脯。我睁开眼微笑着小声回他：“没有，我才不怕呢，我水喝多了，想去后阳台上个厕所。”暮圳笑着说：“好，下床小心点，我拽一下你的手，你慢慢爬下去。”（注释：学校的上下铺真的太窄了，加上我还靠里面睡，担心会操心下铺的孙泽博，所以我下床爬得极其小心。）独自走到了后阳台，那深夜的月色很亮，天空是深蓝色的，似乎一时的疏忽，深夜的墨水在天空这片宣纸上泛开了，肆无忌惮地蔓延向远方，而远处颜色却淡了，没一会月色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似伊人嫣然一笑，掩面遮住了朱唇。
　　我回到了宿舍，在上床时，我需要跨过睡在外侧的暮圳才能睡到里面去，不知是那晚的心花怒放，还是夜色昏暗的缘故。我踩空了一脚，双手撑在了暮圳的左右，忘了当时彼此的主被动，但这显然已不重要。只还依稀记得我再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天性，我搂住了暮圳的脖子，轻轻地从额头开始亲舐着暮圳，清风的吻促动了明月的情，再寒冷的冬夜里，我们的身体逐渐变得灼热，彼此间毫不吝啬地交换着身体的温度……鲁迅先生曾说过：“将军也□□，性是美妙的，用美妙的事情调剂着多彩的生活，创造出耀眼的业绩，这才是伟丈夫。”我与暮圳没办法造人不假，却不影响着我们造爱，这才是人之本性。从宽衣解带开始，我听着你的喘气声，有那么一瞬间，我多渴望一生年少有你足以慰风尘，又有拥抱时渴望着与你便如此地快速老去，这种矛盾不停地交替在我心间……当清晨的第一缕霞光透过窗幔，没等闹铃声划破耳膜的时候，我与暮圳就被一束朝阳透过了窗晃着眼便醒了，也有可能暮圳如同我一般昨晚连睡都没睡！我们微眯着眼睛步入现实，掀开暖和的被窝，轻悄悄地走出宿舍，寒风扑面划过脸颊，先是刺骨的冰凉，随后却又是霎时间的苏醒。而后看着刚亮起的天空，幽微的光明照射着，那时候我就在想，我要能够每天都微笑着与枕边人醒来，与这些平常的人擦肩而过那该多好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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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弈和孙泽博都还在睡梦中，我与暮圳在阳台刷牙洗漱，刚刚起身的太阳，开始红光四溢，那道金灿灿的光线暖暖地照进了宿舍楼，这是我作为曾经的住宿生也好还是如今的走读生也罢，都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栋宿舍楼的美。还是当初的宿舍楼，只不过身边的人变了，才让我觉得这一切竟可如此美好。我与暮圳彼此间眉眼传神，相视一笑，像是又有了第一次相见般的腼腆与娇羞。谁也没好意思开口说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忍不住轻声问了问暮圳，“昨晚睡得还好吗，会不会不舒服。”我一边问一边也习惯性地牵着了他的手。我除了用相机记录着这短暂的片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比这方式能更好地保留住这些零碎且见不得“太阳”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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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属于我们放寒假的第一天。我们原本计划着这一天外出的吃喝玩乐，被凰丹一票否决。凰丹她说要带上他的单反给我们四人拍下一组校园照，留着以后可以怀念。现在看来当初凰丹的这个建议真是太正确了。
　　我与暮圳等着律弈跟孙泽博起床洗漱好了，便一同去食堂吃了早餐。在等凰丹这个走读生还没到学校时，我们闲着没事，也可能是习惯使然地都回教室刷题了。应该是放寒假的缘故，心里都有些浮躁。我做练习题做着做着便在练习册上写起了暮圳的名字，并且还边写边幻想着以后我们孩子的名字，想着想着也给写上了。我把这两本练习册，伸手递给了暮圳，放在了他的桌边上，暮圳停住了飞快运算刷题的笔尖，愣了一会，看了看我写的是什么。不一会儿，他抬起头，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我每每觉得他的笑最为拨动我的心弦，两边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角也在笑，眉眼间无不令我稀罕。他小声地伸过来脖子在我耳边说：“快，偷偷拿出手机，给我还有属于我们俩孩子地名字合个影！”我笑着冲了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高三的书真的叠得很高很高，桌子上的远没有总量的四分之一，如果把一切练习册还有每天每周的各科卷子叠起来不夸张地说整整有半个成人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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