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点“特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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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说起来，柳一好像确实没见过林梓的车。
大概是作息不同，她最初到的时候，正好在柳一柳榑睡觉的时间段内，故而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对方已经到了，还精神抖擞地和他们共用了早餐。
而之后的日子，需要添置食材的工作全靠专员配送，就算林梓私人要去干什么事，也只会趁他们睡熟了再走，绝不会让姐弟两人白天里找不到人。
所以，原本带着些许好奇的心情在看见的第一眼变成了痛苦：
“林姨……你的车，好闪。”
就算眯起眼也能感觉到身前这辆车在光照下红得过分耀眼的色彩灼烧着视网膜，柳一不得已侧了侧脸避开。
虽说根据喜好能够推理出对方的车外表可能是鲜艳那类的颜色。但眼前这辆……不只是“鲜艳”这么简单……已经可以说是刺眼了。
“啊，抱歉抱歉，你等我一下。”
林梓也被闪了下眼睛，缓了一会儿才急急忙调整了下悬浮车的外观颜色，把饱和度调低到一个安全的范围才松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因为几乎没早上开出去过嘛……误伤友军了，深刻反思。”
熟练的话语张口就来，惹得刚坐好系上安全带的柳一不由又有一点微妙的不祥预感。
果不其然紧接着的一句话就这么冒出来：“要不这样。作为赔偿……我给你展示下咱林少将的高超技术！”
“？”头顶刚冒出一个问号，车启动后的巨大冲力就把她往车背上撞。
“——！！！”
柳一从未想过悬浮车的速度上限有如此之快……一片惨亮的白光从她眼前掠过，她几乎无法控制着闭眼的视野中，绿色的植被和其中斑驳的灰色建筑自上而下刷过，浅如水的天空挤占了所有。
女孩握紧安全带失去表情。
根据交通法规第125条：严禁脱离安全轨道驾驶悬浮车——一串字符被她仓促捉在脑中。胃酸开始在腹腔里翻涌。
风声厉厉，一切杂音都贯穿耳膜，嘈杂得空旷，反而让她更能听清身边人兴高采烈的大喊。
“——起飞咯~”
一片空白中灼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点。柳一反应过来，林梓又把车子外观的饱和度调高了。
……算了。
上升的速度终于缓了下来，她吐了口气。短暂的不适过后，她很快松开紧握的手，还能够有所空余地去打量稳定下来的风景——虽然所见之处都是：天空，天空，天空。
这么高吗？柳一瞅了眼下方，想知道她们目前达到的轨道距离地面有多远，但又被灿烈的红色逼退。
她记得法规上写的某条大概意思是“身负要职或对帝国做出重大贡献的公民具有申请使用悬浮车C级通道的权利”……而他们现在所处的高度绝对不止C级，更是远远地高过了D级民用轨道。
不过就算是C级……都说是“申请”了，这么随便用在私人出行上真的可以吗？
柳一搓了搓指尖，又叹了口气。
“嗯？”
林梓看了她一眼，脸色是还未褪去的潮红，像是过于兴奋了，连带着说话的兴致都高了不少。
“你是不是想问什么？我现在心情超好的，随便问！啊当然关于我们要去什么地方这点属于军事机密的……我不能说哦。虽然可以小小地透露一点啦，但得等价交换！……嗯，所以你想问什么？”
话好多……柳一心情平静地腹诽。
不过，“我记得林姨你曾经说过……你现在的军衔是少将？”
“对啊，”她打开车载音响，鼓声剧烈的摇滚乐蹦了出来，“是少将，怎么了吗？”
柳一被音乐轰得皱眉，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大了一点。
但还是将问题委婉托出：“……那我们这样随便用C级轨道真的不会被柳纹发现吗？”
毕竟C级轨道还算是“贵族通道”，用的人说多也不算多。
她父亲、也就是柳纹。
她不查还好，就怕到时候她闲得发慌，查那么一查，然后就会发现她们去的地方和之前编出来的借口目的地毫不相干。
想到这里，柳一心里不由紧迫了些，又问了一遍，“真的没问题吗林姨？”
她感觉林梓压根没听进她的话，还在跟着音乐摇头晃脑。
本想再问一句，就听见对方诧异又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谁告诉你这是C级轨道了？”
“？”
比狼狈的升天过程之前更大的问号在她脑上冒出。
那样的话……只是少将的话不就更不可能……
啊。一种可能闪过脑海。
停下下意识运转起来的思考，柳一往女人的方向看过去。
……她好像被无意识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8.
在一些无关紧要的方面上，林梓从未隐瞒过什么。
比如她确实如柳一推测的那样从过军，比如她退伍前的军衔其实只到了上校，但因伤退役后却被额外提名到了少将级别。
说到这里林梓嬉笑着表示“这样算来其实我还赚了”，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在这样的自我打趣中笑出闪白的牙齿。
……柳一在日常会翻阅很多资料，以作就学前的参考。
作为学习案例的军事模拟战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而其还掺杂着的寥寥几GB来自柳中将“倾情”提供的真实战场视频则更是例行必刷。
温故知新，看多了以后，柳一总觉得兰萨帝国的军人比他们的敌人身上会多出一种特殊的感觉……但苦于虚拟的电子屏幕还是过于片面，她无法在现实中真正描述出来这是什么。
柳一事实上并没见过多少军人。
柳纹那种比军更应该是官的不算，她母亲林秋那种像是纯辅助性质的文官更谈不上“军”一字。
而林梓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不同于父母，她身上有这种典型却又独特的气质。虽然她年芳三十来几就遗憾退伍。
即使她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不守规矩的兵痞。但她想，林梓是天生属于战场的。所以每一次能够重新穿上军装的机会都让她心潮澎湃。……一如这次。
虽然她还没想清楚这背后是为什么。
真要说起来，林梓有经验又年轻——其实这样的人即使不能被安在最前线的先锋军里，也可以作为其他兵种辅助参与战争——毕竟柳一在与之长久的对战过程中观察出来了：
比起在日常相处中表现出来的“要当就当第一”的骄傲，林梓这个人在作战中反而会让人出乎意料地、更像是潜伏上几个钟头等待最佳捕猎机会的独狼。
她不会放过能够站上战场的机会的，即使辅助兵听上去并不与众不同甚至是不起眼，但她绝对不会放弃的——
虽然这一点都不像那辆车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她心想。
可事实是林梓站在了这里。以作为教导她长达5年的导师身份。
百思不得其解，却碍于信息的不全，她按下了这个有些私密的问题，没有表现丝毫试探的心思，将之与其他的一起记录在大脑的某些部位。
回到现在。
她看向女人，眨了眨眼。
但……现在看来，她现在好像可以把之前深压在心底的那个问题……拿出来嚼一嚼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一点“特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