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妾》八部龙音

8、第八章 生意之后的生意

　　老掌柜听了这话就站直了，立刻给这三人开票子。

　　三人拿出的银钱过了戥子，确认数目无误，两边钱货两清，倒是意外地痛快。

　　老掌柜也高兴了，这笔生意能成，也是他今日的财运。

　　姜小鱼也有些惊讶，还以为以这三人的性格，至少还要讨价还价一番。

　　中年汉子却说：“掌柜的这价钱实在，都是辛苦钱，没什么好还的。”

　　这三人买到了茶，就去雇那挑货的脚夫，看着他们往板车上装货。

　　老掌柜将钱入了账，见那三人在外头，就冲姜小鱼悄悄招一招手。

　　姜小鱼以为他有什么事，便走过去。

　　老掌柜就拉开了身前的抽屉，在里头数了数，数出一幢铜板，推到她面前。

　　“这是上回胡子的，再加上今日的。娘子辛苦了，昨日老汉一时匆忙，忘了给你，今日补上，还请娘子以后多多照顾，大家发财。”

　　姜小鱼高兴了，这是意外之喜。

　　“多谢掌柜的！”

　　老掌柜的伸手嘘了嘘，“客人还没走那。”

　　姜小鱼又笑一笑，她实在是高兴。

　　因为铜钱太多了，姜小鱼叫了小桃进来，两人把钱分别收着，然后去找那三个汉子。

　　姜小鱼先过去，说了几句发财的吉利话，那中年汉子点点头，如数把说好的费用给了她。
　　姜小鱼道谢后收了，那汉子却还有话说。

　　“你虽然是个女娘，但嘴里的话老实，是个靠得住的。”

　　姜小鱼谦虚几句。

　　“但是光这些茶还不够，我预先定下了船，现下九筐不过装满了一些，还有空缺，同样的白茶，你可能帮我找得到卖家？但价还是这个价，不能高。”

　　姜小鱼的眼睛亮了，今天的意外之喜属实有些多！

　　“可以！可以！”她连忙点头，“当然没问题！”

　　姜小鱼迅速打开系统检索。

　　中年汉子要求的货量，查来查去，只有那一户刚才把他们赶出来的店家还有。

　　这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姜小鱼几番犹豫，还是问了中年汉子的意见。

　　那青年第一个不满意，“那一家？那一家我们不去！我们不和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做生意！”

　　姜小鱼先不回应他，而是等着中年汉子的反应。若是不成，她今天这第二笔钱估计就赚不着了。

　　那中年的汉子沉默了一会儿，制止了青年的躁动。

　　“阿仲，咱做生意的人不能赌气，现下船上的货放着，过一日是一日的租钱，咱也得早些办完了货好回去，免得一日日拖延。”

　　那青年还有些不服气。

　　姜小鱼帮忙劝道：“大哥你别急。他们做买卖的从来不会把真主顾往外推。我知道你现在气不顺，觉得他们看轻了你。但咱们可是真的买了货的，你看这九大筐，难道不是凭证？只要把这些筐子拉了去，我不信他们不掉转了脸奉承你！”

　　青年听了便犹犹豫豫，“他们奉承有什么用？我们的气就白受了吗？”

　　姜小鱼便给他支招，如此这般说了一遍，他才勉强愿意。

　　东街上，行人匆匆，正准备各自回家，冷不防瞧见两辆大车，运了九个大茶筐，呼呼喝喝地走过来，都停住了脚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里头的掌柜也听见了动静，伸着头往外看，瞧见领头的正是之前来过的三人，脸上就没了笑容。

　　“怎么又是他们三个？这是要搞什么阵仗？”

　　正在疑惑，只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小娘子走进了店里，左右看看，瞧见他，走过来一笑。

　　“掌柜的！我有一笔大生意来带给你做！”

　　掌柜心里疑惑，踌躇间那装着茶筐的板车就停在了他家店的门口，那三个农人打扮的汉子也又走进了门来。

　　掌柜的就皱眉，“什么大生意，走走走，莫要闹事。”

　　姜小鱼不走，反而还笑着说：“掌柜的莫要急啊，我这可是真的给你带了大生意来。你瞧见那门外的茶筐没有？那是我家带来的豪客刚刚买下的货，他们还说不够，需要再补一船，你说，这算不算大主顾？”

　　掌柜的一听，又看看外头的板车，见那拉车的脚夫已经在墙边蹲下，好像真个听那三人指挥的样子，犹豫了起来。

　　“怎么样？掌柜的，我家人客还要一船的茶货，这样的大生意，你是做还是不做？”

　　这位掌柜看来看去，沉默着不出声。他知道这小姑娘是带着那三个汉子来找回脸面来了，但又放不下那听着的可能有的大生意，心里着实犹豫。

　　周围驻足看热闹的行人许多，这不是他自己的店，背后还有东家。东家可不会管这伙人刚才验货是如何的惹人厌烦，若真是放走了大鱼，这许多人看着，到时候东家盘问起来，他就不好回答了。

　　想来想去，掌柜的只好把这眼前的形势认下，换出一副笑脸来。

　　“哎呀三位，刚才怠慢，是我有眼不识财神爷！三位客人请进，请进。伙计上茶来——”

　　他点着头，满面笑容，“三位，里边坐，不知几位要买什么茶？我好给几位拿货来看。”

　　见到掌柜一反常态的客气起来，姜小鱼松了一口气，连忙替中年汉子说：“我家客人要买的是白茶，掌柜的你家有吧，至少还要九筐。”

　　掌柜的一听，点着头，“有有有，九筐的量，咱们仓库有。”

　　姜小鱼就抢先说：“但我家的客人仔细，要每一筐都验货的，掌柜的成不成？”

　　掌柜听了，验货么，验货自然成，又点头说：“可以可以。”

　　姜小鱼便让中年汉子按说好的，亮出银子来。

　　银子一亮，掌柜的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态度是由内而外的亲切起来。

　　“三位慢坐着！我这就叫仓库去抬货出来！”

　　他亲自去吩咐伙计抬货，又怕三人闲坐无聊，还要拿了点心请三人吃。

　　三人看这掌柜简直前后翻转的态度，心里不禁解气，又觉得感慨，果然真金白银比人说话好使。

　　只见那伙计从仓库里一抬抬地抬出来九筐的茶叶，摆满了店里的前堂地面。这一次没有伙计面露不屑，各个奉承非常。

　　黑脸汉子便依样验过。掌柜的在一边陪着，虽然看着看着眉毛还是忍不住要跳，但一想想刚才那一捧的银子，心里就又有无限的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