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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势有苗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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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一过,楚袭然轻松了不少,不用每日去御书房处理奏折,也不用每日面对一群顽固不化的老臣,这日子总算清净了不少。
月份一大,显怀的沐之盎会时不时在街道上走走,整个人的气色也倦了不少。
脚步停在一处酒酿的摊子上,“公主,可是想吃?”
沐之盎点点头,“但大夫说让我忌口”,委屈巴巴的。
摊主见后,格外的热情,“我的摊子上除了酒酿,还有果羹、花羹,还有各色酸糕,来点尝尝,不妨事的”。
沐之盎走近,瞧了瞧摊上的糕点,“这个,还有吗?”
“哟,真是不巧,只剩下两块了,但我们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如若姑娘不嫌弃,劳烦姑娘去我身后的铺子,我给你装上一提可好”,摊主指了指身后的点心铺子。
“小萄,随我去看看”,沐之盎迈着沉重的步子进了铺子。
一进门,门扇被关,小萄也被人打晕,沐之盎见状,惶恐不安起来。
“你是何人?又意欲何为?”,沐之盎退到墙角。
夙禾揭下人皮面具,“公主莫怕,我是平日里为你诊断的贺大夫”,一步步安抚她紧张的情绪,“我师父是沐有华,她听闻你有孕在身,故让我好生照料”。
“师姐,她可还好?”,沐之盎听她如此一说,便放心了不少。
“还好,不过,有人要见你”,夙禾意指屏风后。
沐之盎循着视线看去,从屏风后走出一个熟悉不过的身影,让她大为震惊,“兄长,你……”
沐疏炀上前,抚摸她的侧脸,“之盎,原谅兄长的不得已,是兄长没有照顾好你”。
沐之盎颤抖着哭腔,“我就知晓,宫里那个,根本不是兄长”。
沐疏炀愈发心疼,“之盎,兄长愧对你”。
“没有,兄长,你待之盎很是不错,没有愧对一说”,沐之盎不会过多询问他为何会如此安排,只认为,不搅局就好了。
沐疏炀小心翼翼搀扶她落座,“自去年的五月起,我便一直在珞珈山上调理身子,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一雪前耻。如今,你身怀有孕,怕是日后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满满担忧。
沐之盎紧握他的手掌,“兄长,我自是不怕,可我担心你”。
沐疏炀抚开她的眉梢,“别怕,兄长再怎么没用,也会护你周全的”。
“啊——”,沐之盎放声大哭起来。
沐疏炀慌了神,连忙蹲下为她擦拭着眼泪,“小之盎,大阿舅和小阿舅还有落姨也过来看你了,你这样子,怕是会被笑话哦”。
沐之盎听后,立马止了哭声,胡乱的擦了擦,“她们在哪?”
沐疏炀理了理她散乱的发,“可不许再哭了”。
沐之盎乖巧的点点头,水汪汪的眼睛泛着红。
沈娴搀扶着沈郅从后院出来,喜笑颜开的,落秋语跟在身后。
“阿舅,落姨——”
一时间,亲人相认,有说有笑,岁月静好。
周耘殿。
楚袭荣重伤痊愈后,第一时间就来了殿中找蓝衾,蓝衾顶着沐疏炀的模样和身份在这宫中招摇过市。相处下来,觉得楚袭荣这人还算不赖,可惜啊,自己始终是个替代品。
哪怕是相拥入眠,哪怕是缠绵悱恻,哪怕是诉说情意,哪怕是惺惺相惜,他心中口中的名字始终都是沐疏炀,而不是蓝衾。
蓝衾拢了拢,静坐阶梯,独看孤月。习惯性的从身后抱着他的楚袭荣咧嘴一笑,“疏炀,我要与你成礼,给你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本王要让天下人的知晓,你,沐疏炀,是本王的良人!”
蓝衾顿了顿,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袭荣,我知晓你的良苦用心,可是我不能答应”。
“这是为何?”,楚袭荣暗下喜悦神色。
“尽亲人之力,守规矩三年,三年内,不可大喜,但可半悲”,蓝衾言明其中。
“疏炀,是我鲁莽了,我听你的,都听你的”,楚袭荣乖觉着。
“我不会跑,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蓝衾半眼含笑看着他。
楚袭荣一听,凑上耳畔,靠着他都后背,困乏了起来。
不知为何,进来愈发困乏了不少。
蓝衾见后,将他抱回了榻上,随后,揭下了人皮面具,直勾勾看着榻上熟睡的人。
果真,沐疏炀办事滴水不漏。
曹又啊曹又,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幽暗的地方亮堂起来,楚袭荣循着光追去,突遇一人,冲他满面笑容,半身素白半身灰。
脚步愈发走近,却是愈发远离。
蓝衾悄然摸进曹又的厢房,一别灭了烛火,“把解药交出来”。
曹又不紧不慢半坐起身,“我并不知晓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是个正经厨子,你是一名拜药师”,蓝衾点破他的身份。
曹又大笑,“你我,彼此彼此”。
“把解药交出来”,蓝衾重复着。
曹又理了理衣襟,“那不是毒药,只是让人日渐昏睡的药剂而已”。
蓝衾听后,放心了不少,“日后,不要再下药了,否则,我定会杀了你”。
“可笑啊可笑,同样是听太师调遣,为何你得以胆大妄为的对他动心?”,曹又不由讽刺他来。
“因他不像外界传言那般不堪”,蓝衾维护于他。
“在你临走之前,警醒你一句,十月将至,你这段心思,也该放下了”,曹又好心好意着。
“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