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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先礼后兵 ...


  •   周耘殿。
      沐疏炀好不容易解了禁足,说是妹妹难得在宫中那么住,就想着去看看,谁知道扑了空。
      随后让七瑞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舒满王妃设下宴会迎接熙则王归来,就请了妹妹过去。
      一开始,沐疏炀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七瑞说,公主手腕上戴了一条红绳,还有手上的指环,沐疏炀这才彻底慌了。
      一个劲的朝御书房跑去,却被培安告知双皇去了烟都,一时半会回不来。着急忙慌中,沐疏炀不管不顾的出了宫。
      古喻停下脚步,“平柯王一向沉稳,难得见他如此”。
      或然摩挲着药瓶,“太师,听闻今日舒满王妃设下宴会迎接熙则王,请了乐悠公主”。
      古喻一顿,随后恍然大悟,“也难怪,平柯王会如此着急”。
      或然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其中了,“太师,那就任由他去?”
      古喻语重心长,“或然,切记一点,你是自家人,不同于他人,我虽与舒满王有些交情,但此事也不难理解,故,我不希望你被卷进这事”。
      或然惭愧,“多谢太师教诲”。
      不知为何,一路上,总会有守卫阻拦沐疏炀的去处,可沐疏炀根本不理会,就动手打伤了几人。
      眼看着要进府里,季无言出现,神情憔悴,两眼红肿着厉害,“平柯王,来不及了”。
      沐疏炀偏偏不信,横冲直撞的进去。
      果真,一群人围在厢房外,厢房里的一男一女衣衫不整。
      沐疏炀拨开人群,冲了上去,“之盎,之盎!”,拿着地面上的衣裳给她围上,把她护在怀里,恶狠狠的质问,“王妃不打算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习染染故作理直气壮,“平柯王,你误会了,公主与我儿之间乃是你情我愿,并没有什么误会可言”。
      话音刚落,沐疏炀一手把妹妹护在怀里,一手给了他一巴掌,“今日,在场的人都听着,此后,我沐疏炀与舒满王府誓不两立!”
      楚袭然被这一巴掌打醒过来,“平柯王,发生何事了?”
      沐疏炀放开他,警告于他,“楚袭然,本王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既是如此宵小之辈!”
      就这样,楚袭然不知所措的看着沐疏炀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沐之盎,而自己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不说,还被放狠话。
      目送两人离开后,围观的人群被田玳及时驱散。
      楚袭然透过人群中,看见了季无言的身影,他的眼神很是心碎失望,又想着刚刚衣衫不整的两人,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无言,你听我解释。
      楚袭然想追出去,却被习染染拦下,“袭然,近日,你不得外出,等过几日,你父亲会请旨,让你和乐悠公主成婚”。
      就这一瞬间,楚袭然明白了什么,红着眼质问:“母亲,你居然算计我!我可是你亲生的!”
      习染染无奈,“没办法,眼看着九月将至,我总不能看着你们兄弟两个被沐疏炀踩在脚下”。
      楚袭然苦笑,“故,要牺牲掉我去为兄长铺路吗!”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为娘也是迫不得已,你就体谅体谅,好吗?”,习染染软下态度。
      “孩儿受够了你们的冠冕堂皇!”,楚袭然怒吼着。
      习染染见劝不住,好在楚来笙出面,一声呵斥:“跪下!”
      楚袭然就是不跪,结果被父亲强制跪下,他不想抬头,不想看见父亲母亲这般卑劣的嘴脸。
      楚来笙半蹲着,两两手掌落在他的肩上,“袭然,为父也不想行这般卑劣之事,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好生劝慰,“方才我看公主对你很是满意,不由正中了为父的心思,为父知晓你与司礼两情相悦,可你想想,你为亲王,他为司礼,你与他之间会存在何种名分?”,循序渐进,“且不说是不是为你兄长铺路,就说他沐疏炀的身世就是我楚家惹不起的,日后,你要是娶了公主,自保是不成问题,就算他沐疏炀再怎么气愤,也不会拿自家妹妹的性命去玩笑,再者,你兄长与沐疏炀之间必有一战,谁输谁赢,不胜万一”,苦口婆心,“你从小到大都没人呵护,为父只期望你能自保于世”。
      终于是楚袭然不敌,掩面痛哭起来。
      时过三日。
      在双皇回景都前,沐疏炀小心翼翼问了问自家妹妹,看她是否对楚袭然有情意。
      沐之盎满脸倦容,说是说对楚袭然很是满意,可他如此行事,免不了心寒起来。
      拿不定主意的沐疏炀,与季无言商量了一番。
      季无言虽是伤心,但也理智,只留一句:木已成舟,礼节而至。
      沐疏炀知晓后,不再劝慰,无论妹妹是何种选择,都会点头成全。
      这一边,双皇一回宫,就听闻了此事,更要命的是,舒满王穷追不舍,逼紧了沐之盎。
      沐有辰不太好出面此事,毕竟犯错心虚的是楚家人。
      在御花园中,沐之盎出神的望着湖面上漂浮着枯枝败叶。
      沐有辰支开了宫女,“之盎,你可信得过阿叔?”
      沐之盎点点头,“阿叔,我信你”。
      “那就好”,沐有辰搭上她的脉,细细把了把,“之盎,你并无大碍”,言语之中,另有深意。
      “阿叔的意思是……”,沐之盎迟疑着。
      沐有辰点头,“如若你不愿,阿叔会将事实说出,不让你陷入无端的纷争中”。
      沐之盎犹豫了,“阿叔,你让我想想可好?”
      “莫着急,想清楚了,再与阿叔说”,沐有辰温和着。
      舒满王府里,习染染孤身一人在府门口等着消息。
      或然这几日天天来送药,没说什么,却还是往日里的冷漠。
      就弟弟这事,还是田玳说的,受着伤楚袭荣顾不了那么多,随他去吧,不过,硬是要说的话,这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大殿上拿不定主意的楚为庭只得拖延时间,整整静了一炷香后,沐之盎上殿,打破了僵局。
      楚为庭看了眼她身后的人,就明白其中了。
      “乐悠,你可是甘愿嫁与熙则王?”
      沐之盎眼神坚定,“回齐晟皇,乐悠甘愿!”
      此言一出,楚为庭便当场赐婚两人,舒满王也是得意而归。
      在回府途中,只有沐疏炀怒目相对。
      大雨瓢泼,淋湿忧愁。
      醉酒的季无言倒在桌面上,好在李晓生把他扶回了房间。面对这个从小定下娃娃亲的季无言来说,李晓生真的好无奈啊。有时候还在埋怨着,早点下山就好了,谁让师父年纪大了记不住哦。
      床榻上的季无言烂醉如泥,李晓生习惯了他这副模样。
      任劳任怨的照顾于他,不为其他,就为日后他能记得自己的好。
      沐疏炀撑着伞,来到顾疑修的府门口,没有惊扰任何人,只是呆呆坐在地上,饮着一壶老酒,浇着忧愁。
      翌日,于沽开府门准备给侍郎上早朝,谁知一开门就见着了浑身湿透的平柯王。
      于沽上前,满身的酒味刺鼻,又上前试探着,发现额面滚烫,定是淋雨后受了寒气。于是,叫了几个仆人,把平柯王背了进去。
      刚好被竹青玄撞见,就及时告知了顾疑修,他听后,一路小跑过去。
      顾疑修亲自为他擦洗,才发现他的后背有一处不大不小的刺青,他愣住了。
      很久很久之前,有人对自己说过,说要他在这等一个人,一个背上有龙蛇绕刺青的人。
      直到于沽请来大夫,他才回过神来,为他擦洗后才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
      大夫看后,且说并无大碍,顾疑修才安心下来。
      迷迷糊糊中,沐疏炀一直喊着小白,像个孩子一样的难缠。没办法的顾疑修只好缺席了早朝,守在床榻边。
      他说他冷,顾疑修便和着衣裳抱着他,让他好受些。
      客栈中,季无言醒来,头疼的很,一睁开眼就是,“李兄,多谢照料”。
      李晓生似笑非笑,“洗漱一番,喝下醒酒汤,再吃点东西,待你清醒后,我有事与你说”。
      季无言迷迷糊糊的,一个不小心,直直撞上墙壁,就看见了不少星星。
      李晓生心疼于他,无奈的摇摇头,口是心非的为他揉开淤青,为他洗漱,喂他吃东西。
      季无言洗了把脸,喝了汤,吃了东西,感觉清醒了不少。见李晓生任劳任怨的,总感觉对不住人家,就开口致谢了。
      “李兄,你我萍水相逢,得你照料,我很是惭愧”,季无言中规中矩,“如若李兄要我报答,我定全力以赴”。
      收拾好桌面,李晓生敛起坏笑,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不如,你以身相许可好?”
      流氓做派的李晓生在季无言眼里倒显得格格不入,“李兄,切勿说笑”。
      指尖游走,摩挲他的衣襟,“我从不说笑,师叔与我师父为我们定下了娃娃亲,如若不是你倾心失意楚袭然,你我早就成礼了”,李晓生故意挑逗于他。
      季无言从不知晓有这等事,是不是师父算准了自己会遇上,故才让自己出宫走走,可这也太过巧合了吧。
      “我师父是不是与你师父通过书信?”
      “是”,李晓生大方承认。
      “你果真不介意我与熙则王的种种?”
      “你与他,皆是一时兴起,你我,才是长长久久”,李晓生坦然。
      季无言大笑,“你既是如此通透”。
      “我一向如此”,李晓生指尖抚着他的眉梢。
      “可否给我些时日,我定与他断个干净。至于我们之间,我得需思量思量”,季无言主动提出。
      “我只想让你开心些,至于我,只要你记得我的好就行,哪怕你我不是良人,我都甘愿”,李晓生说出心里话。
      季无言愈发惭愧,的确,是自己太任性了。师父说过,三思而行于量力而行是同等,而又不是同等,等须何人所看待,故,是自己不知好歹了。
      岚婳院。
      楚袭然低着头,姿态卑微。
      沐之盎避退了宫女,关上了门扇,走到他面前,“袭然哥哥,你莫要害怕,你我之间虽是清清白白,但这婚事已定,不得轻易反悔”。
      楚袭然猛的抬头,“你……公主这话是何意?”
      “我沐之盎中意于你,故,情愿下嫁”,沐之盎拂去他肩上的落叶,“如若哥哥此前有什么风流情账,还望断个干净,毕竟,我乐悠公主眼里容不得沙子”。
      恩威并施,完全不像平日里活泼单纯的乐悠公主。
      “谨遵公主之令”,楚袭然再次低头,彻底认命。
      午时九刻。
      十里闲亭。
      楚袭然与季无言会面,两人异常的冷静,也异常默契,不吵不闹,将关系断个干干净净。
      季无言一步步下着阶梯,身后的楚袭然追了上去,搂着他的脖子,试探性的步步靠近,在离近的时候,他却别过了头。
      楚袭然明晃晃被拒绝了,而后在他额面深情一吻。
      泪水而至,滴落心弦。
      日后,两人相忘,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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