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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欧阳克的报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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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食的半饱,体力恢复大半。心里也开始暗暗盘算,这田伯光当如何应对。
嘴上却问道:“田兄,今时何朝何代?”
田伯光嚼着脆骨,疑到:“江湖人,谁管他何朝何代,当今有皇帝,老子就不知他何国号。”
欧阳克一愣,还未死心,又问道:“可知大宋?”
田伯光大笑,道:“你这公子好生有趣,闯江湖卖命的,最不值钱的就是朝廷。大宋几百年前的事了,提它作何?”
欧阳克眼光一黯,掉了手上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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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食饱知足,田伯光见他气色并未好转,神情更是凝重,便到:“林公子你可是出身武林世家,总觉得你这名字好生耳熟?”
欧阳克半晌才答:“百年前确是武林世家。”
田伯光以为他是逗乐,直摇手道:“百年前却也夸张了些吧。不过,话说回来,你今日怎会这般落魄?”
欧阳克不想再答,只略略而语到:“物是人非,人是物非,难免而至。”
田伯光听他答得似是而非,想他或许也不想讲,直豪言道:“罢了,你何必伤怀,今日你我相遇,难得如此投缘,我瞧你模样甚是欢喜,认了你做义弟如何?”
欧阳克道:“田兄万里独行,怎么生出这样想法,实在是抬举在下。”
田伯光笑道:“我见你性子讨喜,又识时务,你我二人观念相仿,以后有酒同饮,有佳人同乐。”
欧阳克被他雷到,神色诧异,这讨喜一词,从小到大,从未得过,经他一言,直觉精神上小有刺激,心中暗笑,便到:“方才与田兄动手争斗,田兄不予记恨,还说出这般言语,在下愿为田兄义弟,此后为大哥所用。”
心中却想,林平之拜了田伯光做义弟,倒是一场大大的好戏,虽不知他为人如何,料想也定不齿于田伯光此类名号,我偏要引他们华山一见,也算报了他累我被追杀之苦。
田伯光喜道:“林老弟这是何必,你我同生共死,更不必如此尊我,可惜今日你我无酒无案,不然定大醉畅饮。”
欧阳克道:“田兄莫急,你我今日之拜,只算个礼仪,田兄厚望与我,在下更为欢喜,今天仓促,总不免怠慢,不如你我择日再约,到时美酒相会,再重重结拜。”
田伯光一愣,道:“林老弟这说法倒是有礼,但江湖人也见不得麻烦,心意至了便可,何必再劳神于此。”
欧阳克却道:“田兄此言差矣,你我真心结拜,又怎能如此草草,即愿今生为兄弟,便更要隆重言明,你我一月后华山相见,如何?”
田伯光一听华山,又是一愣,道:“林老弟你说一月后结拜就算了,为何约在华山?”
欧阳克道:“华山自古论剑之地,是习武人的良所,在此结拜,也算应了武林义气。”
田伯光大笑道:“我田伯光想来无所顾忌,与我结拜,找个花楼之地便是好极。”
欧阳克道:“田兄有所不知,习武虽说不论忌讳,但花楼乃刀刻之地,好不吉利,你我愿武统显达,义连心襟,华山却是大大的好处。”
田伯光辩他不过,最后一口应了,约见一月后华山结拜。心中却也暗自盘算,这林平之虽说自己甚为欢喜,行为却很生怪异,也觉他心机不同常人,似有意引自己前去华山,不知何故。
又想自己不怕天不怕地,何必担心如此,若去华山,正好瞧瞧令狐冲那汉子过的是何日子,便宽了心,不做他想。
欧阳克心中暗喜,说不出的爽快,也不知这田伯光若是在华山见了林平之本人会生出什么事端,反正痛快的很。
两人后结伴又行半日,欧阳克便称家中难事未除,辞别田伯光,两人各自陌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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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行走多日,所遇行人无数,追杀之事却莫名断了。欧阳克寻思,现下江湖上或许多已知华山派收了林平之,觊觎之人大抵都埋伏于华山下,更不会注意自己。
便走的更加明目张胆,如此一来,更无人将他认作林平之。
他暗想田伯光听了林平之传闻,或许会早早的前去华山,反而更有趣的紧。
途中欧阳克向不分路人借了不少银两。
欧阳公子借钱,向来省去麻烦,天下人连带欧阳少主自己,没人知道跟谁借了钱,债主第一个便不知道。
欧阳克偏爱素白,买了几件白色衫子,手中铁扇却从未更改。
一路上试探问询,这天下却已真不是他熟悉的过去。
一日在酒楼饮酒,恰逢店家新进的佳品西域葡萄,那酒涩极甜腻,味道天翻地覆,欧阳公子一个没忍住,给这甜酒呛出一双眼泪。
此后,少主甩了酒坛,吃了自己在此世界的第一顿霸王餐,然后策马南行,直达福州。
世界变了,日子总还是要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