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欧阳克林平之)喜相逢》即若离

31、欧阳克的情话

　　待到夜晚，林平之睡得比较安稳，靠着欧阳克睡在一起。他心里似乎散了焦虑，亦不再挂怀欧阳克那些缠人暧昧的话，偏偏令狐冲今夜不知怎么，非要自己睡在洞侧，说要清醒心绪，最终是欧阳克背靠着林平之，令狐冲却在洞侧睡了起来。

　　林平之起先不算乐意，但瞧瞧欧阳克毫不在意的眼神，便也自己睡下，直到欧阳克躺在他身侧，他便也闭眼睡了，不再多想。

　　欧阳克见他虽然闭着眼睛，但眉毛微蹙，似乎多有紧张，暗笑不已，好在他高烧刚退，又有伤在身，身子疲乏的很，不一会竟睡着了，安安稳稳的反倒踏实。

　　欧阳克回身瞧他，他呼吸匀称，气息平缓，却当真是睡着了。

　　欧阳克心想，林平之这几日睡得觉，恐怕赶上他上华山数月的休息时间，或许是练剑太累，将身体练跨了，所以才如此，到也是个修养的好时机。

　　夜色渐沉，欧阳克翻来覆去，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在这里数月，始终不能完全适应。无论是对欧阳锋的挂念，还是对过去生活的怀想，总是不时窜进头脑，有时候，这种对于陌生世界的孤独感，总是难以排解，甚至于，他想念过去的敌人，郭靖、杨康、完颜洪烈等等人物，都觉心中甚是熟络。

　　现如今，难免伤怀，物是人非都称不上，自己却又活在一个多余的世界里，过去曾经千方百计证明自己，讨叔父欢心，此刻倒不用了，反不知自已要做些什么，又要些什么？绝世武功？绝代佳人？那又能如何，终不能得到生父的相认，怕是要抱憾终身、

　　他越想越烦乱，身侧林平之却转身，面朝着他睡了起来，他细看他脸面，果真一摸一样，心中却萌生了一个想法，若把他丢在白驼山上，他会怎么生活？若是我是林平之，他是欧阳克，又会如何？不不不，他这性格，在白驼山上怎么长的大，如何活到我这年龄？

　　林平之此刻却呢喃道：“我知……你好……可我……”

　　欧阳克不知他这话是讲的谁，心中揣摩到，莫不是讲的令狐冲？再者？岳灵珊？他猜不透林平之又是感念了谁，却心知断不会是自己，无奈一笑。

　　他此刻坐起身，心烦不已，便和衣出洞，望望月色，此刻雪已化了，天气却还冷着，夜风凛凛，钻入衣角，不免一阵微颤。

　　却听令狐冲道：“欧阳兄，这么冷，还是回洞歇息吧。”

　　回头望，令狐冲罩着外衫，缓步来到他身后，他笑道：“令狐兄此刻怎么还没睡下，冻得失眠？”

　　令狐冲笑道：“失眠却是失眠，到不关天气的事，不过推到它身上，却也是个好主意。”

　　欧阳克道：“呵呵，今晚你再不肯与你那林师弟睡在一起，难道怕又睡的迷蒙了，情难自控一口亲上去？”

　　令狐冲顿时面红，甚觉血气都冲到面皮，他不知欧阳克竟说的这样直白，心中擂鼓般，惭愧道：“原来欧阳兄还怪我那夜轻薄，却不知我如何才能得到原谅？”

　　欧阳克道：“原谅？我这人从不知原谅，有仇便报，有怨便诉，不痛快便找人麻烦，我没杀你，便是没杀，以后也不定会做出何事，你便放下心，我如何也不会让你好过，你也别要求我原谅、”

　　令狐冲听他如此说，竟也不觉他苛刻，反觉他话亦如此，自己便更不要惹他气恼，便道；“好，我便等欧阳克来发发怨气。”

　　欧阳克被他这话喜到，忽觉他竟有了些郭靖的痴傻，怎么这么笨的可以，莫不是他们正派人士皆是如此，都乐意说些真诚的傻话，当做承诺一般，还要一言九鼎云云。

　　他想到此处，亦想到，自己当初只顾了追求黄蓉，为何没多拿些时间逗弄一下郭靖，他那般傻，自己多耍他一耍，该是多么有趣，偏生自己就爱了黄蓉那个鬼灵精，却错过了享受如此欢乐的生活。

　　他轻轻摇头，叹道：“可惜可惜。”

　　令狐冲不知他叹息什么，道“欧阳兄？”

　　欧阳克道：“你快些歇息吧，如此天色，不该多话。”

　　令狐冲见他赶自己离开，却并未当真听下，又道：“我听说欧阳兄来自西域，那里可远？”

　　欧阳克惆怅答道：“远。”

　　令狐冲道：“若我骑了快马，几日能到？”他心想着，待到有一日，自已却也要去西域瞧瞧，甚知专程去探望欧阳克，一来谢恩二来赔罪。

　　欧阳克怅然若失，答道：“几百年罢。“

　　令狐冲大惊，奇道：“欧阳兄莫要玩笑，如何能有几百年的路程？那我怕要几辈子才能寻找。“

　　欧阳克却到：“那有何难，我不过活了几十年，却用了好几辈子的时光，亦瞧见了你。”

　　令狐冲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心中思索，他如何说，他用了好几辈子的时光遇上我？他说的如此怅然，又是为何？这话，又怎么听着，这么感念伤怀？

　　他想了这些，却觉心中微动，这话，却像是相恋多年的爱人所述一般，几生几世，只为与你相见。自己心中念着小师妹，却也从未说过这种话，为何他竟如此说道。这样话语，轻点心上。

　　欧阳克见他愣在当场，不知他此刻也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却觉没话可说，转头自己瞧自己的月光。

　　令狐冲见他转身了，也不知道怎么对他讲，只好道：“欧阳兄，你且去睡吧，我不问你便是。“

　　欧阳克见他还是不肯走，竟楞瞧着自己劝慰，无奈回身，瞪他一眼，躺回到歇息之地，道：“你却不给我片刻清净，这账日后总要一起算了。”说着闭上眼，又道：“明日我便要攀崖，你伤若没好全，便同你师弟一起死在洞中罢，我断不会管。”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感倦意袭来，敛了思绪，渐入梦乡。

　　这一夜，从中原碧绿到大漠银沙，策马而行，梦回白驼。几百年时光，一梦到头，一眼望断，那座白驼山。

　　令狐冲醒的极早，天不过微亮，他起来了身变来瞧欧阳克与林平之，这一眼瞧着，心中忽而畅快许多，林平之倚在欧阳克肩上，睡得深沉。欧阳克歪着头，嘴角带了一摸浅笑，不知昨夜梦了何事，竟笑得如此恬淡安逸。

　　他二人倒是真的累罢，一个多日伤病，一个劳心伤神，此刻便真是好生歇息了。令狐冲想到此处，暗想自己肋骨定是长全了，如今已不大痛，连刺痛也早已鲜闻，倒是多亏了那蛇胆。

　　他出了洞，摸了利器，沿着石壁凿刻，一直到天色大亮，延了昨日痕迹自已已然攀上百丈，往下看石台，都渐渐发小发虚，再往上望，竟模糊能看到思过崖顶，他心中大喜，乐道，至多再过几日，便能攀到崖顶，就此脱困，实在太好、

　　他又往上凿了几十丈，实在体乏无力，再难凿刻，便慢慢沿着先前凿刻小石坑慢慢踩下，待到落到石台，脚已发软。

　　欧阳克见他来了，拿了蛇肉与他说，“令狐兄来的真巧，再晚一步，这蛇肉便成了我腹中物。”

　　令狐冲接了蛇肉，笑道：“居然还能有蛇，了不起啊欧阳兄。”

　　欧阳克道：“有何高兴，我到忘了告诉你，引蛇药粉今日已尽，到明日，你我三人便没了吃食，出不了洞，便饿死在此地。”

　　令狐冲道：“我方才向上攀岩，竟已望到崖顶，待到明日，我们定能脱困，便可放心。”

　　欧阳克心中亦喜，道：“那便好，最好不过。“

　　待到下午，令狐冲歇息，欧阳克前去攀凿，林平之在洞中实在无力相助，胳膊更是没好全，唯有苦等，他帮不上忙，深觉自己不中用，暗暗发誓定要练好武功，他日能助此二人也好。

　　欧阳克沿着令狐冲所凿攀刻了百丈远，思过崖顶更加明晰，他抬头望去，目测至多再有几百丈便到。亦也心喜。

　　他往崖顶望去，痛快非常，却忽然瞧见一白影立于崖上，正外他这望寻，大惊，不知是何人物，为何会望向此处，难不成瞧见了自己？他一晃神，在用力往崖上瞧去，崖顶空空荡荡，哪里又有人站着

　　莫不是自己眼花？他暗想，或许这几日太累，想的太多罢。

　　便也未多想，又缓缓攀了下去，到洞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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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那是风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