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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许家村?虚假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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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二人呆在房间等待虚假一天的开始。
两个人坐在床上,百无聊赖,面面相觑。
贤雅突然注视着卓修道的眼睛,语气十分诚恳的说。
“修道哥哥,请你认真回答我,许家村是不是也是秘境。”
卓修道紧紧凝视着贤雅的眼睛,语气也十分诚恳的回答。
“哦,我亲爱的贤雅妹妹,面对这么明显的提示,你还需要问我吗,还是我亲爱的贤雅妹妹瞎眼看不到呢。”
“哦,我亲爱的修道哥哥,你再这么犯贱,我可要修理你了噢。”
“哦,我亲爱的贤雅妹妹,你这样的威胁让人家好怕怕哦。”
口气十分无辜,当然害怕的意思是丝毫没有的。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哦,我亲爱的修道哥哥,看来你是真想让我打断你的狗腿。”
见贤雅真发了火,卓修道见好就收。
“哦,我亲爱的贤雅妹妹,不要生气,诚如我聪明机智的贤雅妹妹所想,许家村就是一个虚假的村庄,就是秘境。”
“哦,我亲爱的修道哥哥,那么可否告知小妹秘境的启动者是谁呢。”
卓修道白眼一翻,“我怎么知道。”
“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说完依旧一脸无辜的模样,很是欠揍。
贤雅觉得果然还是应该打断他的狗腿。
时间来到第三天的清晨。
当然,对于虚假村的村民而言,他们没有昨天,没有明天,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今天。
昨夜又是一个不眠夜,他们再一次见证了钱氏生产,以及时间再一次在孩子即将出生时重回到今天。
清晨,当贤雅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后,这一次她不再出门找婆婆,而是继续躺在床上。
贤雅思绪万千,思考着今后的对策。
就在这时,视线不知为何竟然滑向躺在身旁的卓修道这张熟睡且欠揍的脸上。
贤雅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不知哪里产生出一股冲动,她小心翼翼起身,注意着不弄醒熟睡中的卓修道。她慢慢凑到卓修道脸旁,仔仔细细观察着这张怎么看都让人觉着乖巧然而实则无情冷血的脸庞。
无论贤雅多讨厌卓修道,她都不得不承认,卓修道真真是长了副好皮囊!
作为一个男子,卓修道的脸庞小巧,下颌精致,十分秀气。五官也是称得一个小字,小巧的鼻,玲珑的嘴,眼皮总是半耷拉着,平日里眼神总是看着无精打采,但兴致一起,登时亮如明灯,那一处都像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的产物,细腻且精致。
贤雅忍不住用手指捏捏卓修道的脸,感叹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比起为了修道总是风吹日晒的自己,卓修道的皮肤白皙平滑得多,就连村中大户人家奶奶手上戴的青玉镯子都比不上,可惜贤雅没见过上等的羊脂白玉,否则比不上的对象就不是什么要不上价的青玉镯子而是价值千金的羊脂白玉了。
手指顺着脸庞的弧度,轻轻拂过眉骨、鼻梁,鼻头圆润如玉珠,再往下,是唇,唇边露出些微青色的胡茬,扎在贤雅的指尖上,他的唇色喑红,嘴唇上的纹路清晰可见,贤雅忍不住轻轻按上那些纹路。
“你这个讨厌的女人,一大早不睡觉来欺负我”。
这一按就把卓修道按醒了,也许从贤雅手指碰触脸上皮肤的那一刻就醒了。
卓修道的口气依然没有情感起伏,听不出半分生气的意思,也许他生气了,只是城府太深,藏在语言之下。
见把熟睡的人弄醒,贤雅有些不好意思,她试图找些话来解释自己的行动。
“我……就想着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没好好看看你长什么样。”
“哦。”
卓修道一贯的喜欢在这种单字上拖长尾音。
“然后贤雅姑娘看着看着就上手了是吧,上手还舍不得放下,爱不释手了是吧,若不是我及时醒来,还不知会被贤雅姑娘蹂躏成何等模样呢,是吧。”
一番没有感情起伏的质问,贤雅不知从何解释争辩,她脑中乱麻一片,涨红了脸。
“原来贤雅姑娘是喜欢在男人睡觉时摸男人脸的女人。”
“啊,原来贤雅姑娘竟是这般的不堪。”
“啊,真是何等的不堪入目的修道之人尹贤雅。”
贤雅感觉自己脸好似新年的爆竹,红到爆炸,她低下头,完全没有了平日里跟卓修道对峙的气势。
已经在话语里将贤雅挤兑到无言以对的地步,然而,卓修道并不满足,他凑到贤雅耳旁,用着低沉的声调。
“你不应该叫修道之人,应该叫色鬼尹贤雅。”
果然还是应该打一顿。
上午,依旧是那片烈日,贤雅在前,卓修道在后,两人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前后走着。
贤雅自诩是个好脾气的人,但在卓修道面前还是没忍住生气,先前突然被强吻也是,今早被卓修道抓住话柄嘲讽也是,贤雅想不明白这个卓修道怎能如此恶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真以为修道之人涵养好,就不会发火的么,真以为自己不会揍他的么。他也不想想,现在的他没了那四个护卫,在贤雅面前就跟牛脚下的青蛙一样弱小,还总这样挑衅自己,真是不自量力!
兀自生着气,贤雅完全没注意身后的离得越来越远的卓修道。
不知不觉间,她竟与卓修道失了联系。
丢了就丢了,这个讨厌鬼丢了才是最好的。
这般想着,贤雅也不愿去寻找卓修道的踪迹,只管按照自己的推算在村中挨家挨户做着调查。
她沿着村道一路做着调查,从辰时早饭后一直到酉时太阳西沉。
许家村总共85户人家,一共五百来口人,其中有不少人家祖上都是宗亲,但村中也有不少从村外嫁娶进来的人口,许见先家就是娶的外乡的女子。
这五百来口人,基本上每家都沾亲带故,都是乡里乡亲,大家彼此都很熟稔,贤雅整理着村中人彼此之间的关系,在心中默默描绘着村中人的关系网,几乎每家都能对的上,除了那两户人家。
贤雅走遍了全村,把几乎能问的人都问了个遍,却始终没有见到人们口中那个掌控着全村土地的地主家,甚至沿着支流一路往上,到达人们指引的山腰也未见到村中房子最高、院子最大的地主家,那里一片泥地,仿佛从未有房屋在土地上立足过。
而另外一户让贤雅感到不可思议的人家则是村长家,同地主家一样,在村中人指引的位置,也未能见到房屋,取而代之的也是一般的泥地,长满荒草,却无半点瓦砾人烟。
贤雅兀自觉得奇怪,这时村中传来村民们的呼喊声。
只见夜色中亮起一片片火把,村民们在火光的映照下叫喊着,他们的神色看起来很是兴奋,仿佛是有什么喜事。
贤雅转身赶往村中。
她一路小跑着,身后响起大地的震动声。
尘埃中一群野猪撒开蹄子向村中跑来。
沿途早已被村民布下陷阱,不时有野猪被铁夹夹住蹄子,还有野猪被绣了利刃的捕兽网网住,身体传来的疼痛让野猪们的叫唤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村民们似乎对捕猎野□□以为常,不少村民站在村道两旁围观捕猎的过程,他们看起来轻松兴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野猪毁坏房屋田地的可能性,他们悠然的表情似乎笃定野猪定能在短时间内被全员捕获。
而实际上,也确是如此。
待贤雅赶到村中时,这场盛大的狩猎已经结束。
人们已经开始将捕获的野猪宰杀,剥皮,切割,在村中的大平地上,已经架起了火堆,一头头被处理完毕的野猪被抬至一旁干净的草地上。
火腿上立起精铁打造的钢叉,村中的大力士们合力将钢叉穿刺进野猪的身体中,再将穿刺透的野猪抬起,架上火堆上面的烤架上进行烤制。
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几百名村民好似得了甚么命令般,竟同时从衣袖中掏出刀刃。
大火炙烤着油脂,不多时便散逸出扑鼻的香味,人们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自觉排成一条长队,准备享受狩猎的盛宴。
他们不争也不抢,人与人之间似乎按照某种既定的安排隔开着,他们不管甚么先来后到的规则,仿佛他们在排队前也已经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有的人与前面中间明明没有人,却仍然固执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仍有中间的空处被他人填满;有些人则是自觉走到很远很远的位置;有些人直接站到了中间,空空的路上就他一个人排队,甚是古怪。
从前往后,队伍一直延续到半山腰。
人们按照排队的顺序,依次向前掏出刀刃,割取野猪身上的肉,放进口中嚼食。
他们仿佛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而不单单只是分享美食。
贤雅应当是没资格参与这项仪式的,因为队伍中显然没有预下她的位置,每一个位置上都有村民。
就在这时,失踪了大半天的卓修道终于出现。
他绕过队伍,穿过烟雾,向贤雅走来,站到贤雅身旁。
“有线索了吗。”
“有。你呢。”
“我也有。你先说。”
真是不肯吃亏的家伙,贤雅只得先交出自己的发现。
第一点自然是消失的村长及地主家,第二点就是这诡异的野猪宴。
“这些野猪不像是从山林中跑下来的,倒像是凭空出现的。第三点,该你说了吧,我都已经说了两处疑点了,快说。”
卓修道老神在在,怡怡然道。
“我的发现只有一个。”
“甚么。”
卓修道坚定的语气勾起了贤雅的好奇心。
“那便是许家村没有墓地。”
“这是甚么疑问,我没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这是线索。呐,第三点,该你了。”
“第三点就是我观察了队伍中的每一户人家,发现许见先家竟然没有一个人在队伍里。”
“这也算疑点?”
“算,一个全村都会参加的仪式,凭什么许见先家可以例外。这样做太不通人情世故。”
“有道理。回去问他呗,反正他们家今晚还得生孩子。”
提到生孩子,贤雅灵光一闪。
“修道哥哥,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村子的关键也许就在许见先家。”
“何以见得?”
“这个村子像是陷入一种循环,许见先家的循环就是永远生不出的孩子,我怀疑村民们也有某种循环,只是我们还未察觉。而今天,这种循环被破坏了,或者说在每日的循环之外,其实还有循环,在这个循环里,每个村民都有参与,除了许见先家,他们家没有一个人参与到这个循环里,这不是很奇怪么,凭什么他们家就可以例外呢。不可能每次例外的都是同一户人家,其中必定有某种我们未知的理由。”
“听你说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想知道答案去许见先家看看不就知道了,也许他们家马上就要开始生孩子了。”
“我正有此意,那我们走吧,修道哥哥。”
二人沿着路线回到许见先家,一进门便见到腹部高高隆起的钱氏及正在做针指的婆婆。
孩子们也在院中玩耍,文叶见到他们回来很是开心,蹦蹦跳跳跑过来便要贤雅同他们玩。
贤雅就势蹲下身来陪他们说话。
问起他们今晚上的野猪宴。
孩子们一脸茫然,钱氏也不知所以。
“野猪宴?今晚上村里安静得很,没听到甚么野猪得声音,二位是不是弄错了。”
二人对视一眼。
贤雅笑着遮掩过去。
“想来是我们听村里人讲甚么野猪宴,听他们说得香气扑鼻,口中生津,正愁找口野猪肉解解馋呢。”
钱氏一听,掩口笑道。
“原来竟是听馋了,原先村里是经常有野猪下山,可自打许大爹进山了,把那些下山偷吃得野猪宰个干净,村里就极少再见到野猪。虽说村里安静了不少,倒也可惜了那口子美味。”
“原来竟有这般的缘由。不知这位许大爹在村中何处,我倒想见见这位英雄。”
钱氏笑着说,“许大爹家就在靠山的南面,你们若有兴趣,等明日天亮,叫文叶到你们去他家见识见识他的厉害。”
贤雅笑着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