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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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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入初中,学习就变得繁忙起来了,从两门学科变成了七门学科。学校也变成了住校制,每逢周五和节日学校才会放假然后,在走近三小时的路程回到家。
不过陈天凝在认识了一些人和学会了电脑,迷恋上网游后,就不认真学习了,上课时都在想着游戏,也怎么不愿意回家了。
小学同学也被分到年级的各个班中,陈天凝也是那时才知道一个年级可以有好多的班级。好在陈天凝和夏燃在一个班级里。初次踏上外面的世界,两人也变得更加依赖。
刚开始时,两人上厕所夏燃都会过来找陈天凝一起,因为作业渐多,笔墨用得较快,没笔墨的夏燃也经常叫陈天凝去超市买。特别是在食堂打饭时,陈天凝拿着两个碗在里面队伍排着,夏燃就在外面等着。
那时的陈天凝会觉得夏燃有些柔弱,需要自己保护。娇柔的夏燃也满足了陈天凝那微弱的大男人主义。
初识,以前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若有若无的和其他的同学保持一些距离。
后来日子久了,大家慢慢的熟悉后,渐渐地消除了彼此间的陌生感。
只是在陈天凝眼中,夏燃却不在是以前那个爱打闹爱笑的女孩了。下课了也不走动,多是安静坐在座位上看书,纵然是放假回到家也是闺房紧闭,不知道是赏天边云卷云舒,还是看前亭花开花落。
夏燃在上初中后,个子窜得挺快,两人并肩而行,夏燃会比陈天凝高出些许。
张凡宁张胖子虽然不像陈天凝那么迷恋网游,但成绩也是平平,仗着体型庞大在体训队混得风生水起。
长时间的训练让他看着更加雄壮,黝黑的肤色透着一双圆圆明亮的小眼睛,给人一种憨厚老实之感。
经历了知识洗礼的胖子也不在对童养媳执念深重了。
张志褚也证明了自己带眼镜的实力,名列前茅。
刚上初中不久,家中的老黄牛就被卖掉了,据说是有一次黄牛挣脱了缰绳,把原本有哮喘的爷爷累的气喘吁吁,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奶奶心疼爷爷就把老黄牛卖掉了。
爷爷有一次走在泥泞的小径上,雨天路比较滑,不小心摔倒膝盖下方的骨子还给石头磕破。石头比较尖,扎、刺得比较深。
送进医院后,医生说:“老人家体质弱,得截止。”
奶奶当时吓得身体一软,差点就坐到地上了,还好一旁的医生扶助了她。
不过奶奶也是没有同意,也没有问子女的意见,等爷爷好转之后把爷爷接回家中。奶奶就各种找一些土治偏方,其中就有就是把一种散发着辛味的药酒烧烫后含在口中,用浸泡在药酒里的舌头就舔爷爷脚上化妆浓水的伤口,反反复复的,一弄就是一个多小时。
那些时日,奶奶也把爷爷平时一天只能喝一包的豆奶粉加到了两包,早上一包,晚上一包,爷爷乐呵呵的。
奶奶也很固执的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去支撑起爷爷的身体,扶着爷爷散步,说是多走动好得快。夏天穿得单薄些,冬天穿的厚实些。
在后来多了一张轮椅,年复一年的,爷爷的脚竟然好了。
在陈天凝记忆中,奶奶一项好强且强势,爷爷不管事,爷爷烧火,奶奶炒菜。奶奶平时嘴上都在埋怨的爷爷,可是有好吃的都是让爷爷先吃,爷爷多数时是双手拢在一起放在拐杖上,额头在搭在手背上,两只□□换着轻跺着地面。
奶奶素来喜爱干净,在陈天凝升入处中以来就越发不敢碰冷水,只要一碰就会伤风,自己难受不说,还得花钱买药。
奶奶也控制了自己和爷爷的换衣次数,等到找着借口不回来的陈天凝回来后。先烧热水把衣服洗了后在拿着五元、十元的辛苦费给陈天凝,堆着满脸笑容。
陈天凝就会提着两大桶衣物去池塘里清,春夏两季的衣物单薄易清洗,秋冬两季的多是大件衣物,一些棉制衣物进水后就会变得沉重,得一点一点的拧,反反复复多次,冰寒刺骨的的水把手泡得脱皮,手掌失去知觉,拇指会感觉麻麻的变大。
陈天凝起初是一周回来一次,后面不愿回来后最多三周也得回家一次。但只要陈天凝一回家,已经多年不曾养猪的奶奶会像变魔法一般变出一笑块腊肉,做着味道不变的咸菜炒腊肉。
厨房里也多添置了一口胶制的水缸,加上原先两个泥至水缸,共计三个大水缸。陈天凝回来一次就得挑水把们填满。这是爷爷奶奶的饮用水喝生活用水。
夏天挑水,水桶装得较满,来来回回的次数也就少些,在摘两片菜叶放在水桶里的水面上,水就不怎么会荡溢出来,就算打湿了裤脚也干得很快。冬日水就不敢装得太满了,尤其是下雨天,虽是十分钟的路程,但只要让水撒湿裤脚流进鞋袜内,在穿着厚重的衣服走泥泞的土路上就非常的难受了,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家里的重活都得等到陈天凝回来后去做的,这些身体的疼痛还不足以让陈天凝这么不愿回家,更多的还是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心灵上的无力感。
有次深夜时分,天还下着蒙蒙细雨。奶奶痛苦的呻吟呼唤着“天凝啊,天凝。”借助着雨声传得老远,老远。
熟睡中的天凝被惊醒,连忙跑进奶奶房间,看见奶奶弓着腰趴在床上,头蒙在枕头下面,双手紧紧拽着枕头,用力过度能听到骨骼的碰撞声。
听见声音的奶奶抬头看着天凝,陈天凝只见奶奶白发飘散,双眼凹陷,面目狰狞,没有牙齿的嘴唇泯成一条缝,就跟自己看的灵异小说描绘的一模一样。
压住内心恐惧的陈天凝急忙跑向奶奶问奶奶怎么了,奶奶说腰疼叫天凝帮她擦药。
帮奶奶擦药的陈天凝非常心疼奶奶,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但内心深处真的、真的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做。奶奶在痛苦的叫,爷爷却鼾声依旧。好在奶奶后来只是睡过去。
事后,陈天凝躺在床上,听着细雨落在瓦砾发出的滴答滴答声,恐惧的内心也渐渐的恢复平静。在这宁静的雨夜里感受自己的心跳声。
其实奶奶的子女挺多的,也就是自己的叔叔姑姑们。只是这十几年来记忆力他们只回家过过一次年。不敢直面死忙的陈天凝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第二日陈天凝打电话给父亲说这件事时,奶奶却抢过电话说:“没事,都是些老毛病了。”
都说时光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提笔落笔间,三年就过去了。
夏日清晨,陈天凝即将踏上去往父母所在班车,只有夏燃一人相送。
班车鸣笛,离别之意漫浓。
鼓起勇气的陈天凝在夏燃脸上啄了一口。
夏燃也如蜻蜓点水抱了下陈天凝。
此去经年,应是相见时难别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