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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知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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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鸡鸣而起床读书,这是小山村尤上至下传下来的,额一种传统。大人们则起得稍晚一些,此时不过五点过而已。郎朗的读书其实也是村里孩子暗暗比较的一种形式,得看谁的声音大且持久,赢的虽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奖励,到当时往往都能找到快乐,不知道为什么,赢了一整天都能似扬眉吐气般扬着头走路。
读背的多是古诗以及一些各年级老师规定必背的课文,少年哪只李白的豪迈,李清照的凄婉,杜甫的忧国忧民。就像是初读不识诗意,再读以是诗中人。
说道诗词又不得不得想起那次学校组织的校园诗词大赛背夏燃支配的恐惧,大赛比试谁背的古诗词多,前提是不能重复。在当时前面两个六年级学长背了二十多首后,身为四年级的她第三个走向比赛台,一口气背了接近两百首,时间都用了个多小时,后面的参加者都不敢上台了,陈天凝当然也是其中之一,让一些老师都汗颜。
打了个冷暂的天凝清醒过来,继续大声读者:“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进,吹风吹又生。”
星星不知不觉的隐退,天际开始泛着鱼白,雾色朦胧。天凝不知怎么又到自己快毕业,在望着小亭子里空了许久的的四个凳子,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们或她们离开了后就很少见面了也很久没有在一起读书了。是长大的的原因嘛,原来少年已知愁滋味。
少年的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猛的摇几下头,随即又假装心安理得的清醒去帮已经起床做饭的爷爷烧火。其实烧火也是一门技术火,俗话说人怕闹,材怕乱,这是最基础的入门,还得怎么计算操作,怎么用最少的材火把饭做好,就跟那老司机开车一样不会一脚油门一脚自动的。材大概分两种,软材与硬材。软材燃烧得快,火势猛烈且迅速,硬材燃烧得慢,火势则比较柔持久。所以在不是逢年过节的需要煮许多饭菜几乎都不用到硬材。但是陈天凝则最一种比较中性的玉米棒子,软材几乎都是一把放进去灶里就得马上准备下一把了,比较累一点,硬材的话放进灶里就不要怎么动了,会比较无聊。玉米棒子则不一样,先一推进去了,然后在时不时的加上个把,火势温和,燃烧得也比较慢,清晨的微寒这种火用来烤火是比较幸福的,推在一起成山状似的玉米棒子在里面被烧烧得红红的,一个个的,有些还发着绿色的火焰,甚是好看。还可以一个个玉米棒子随意拼搭,就跟电视上积木一样,组成各种形状,虽然不能长久保持,但会乐此不疲。不过这种事情背奶奶看见了就会被打骂,说我浪费材火。
以前的天凝也会由于不想读早书打着帮爷爷烧火的借口逃避奶奶的问责,但随着哥哥姐姐们的离开,爷爷奶奶也变得不是那么的无所不能了,天凝也知道自己得干活了。就跟现在奶奶撞见自己烧火玩玉米球也不再打自己了,可是天凝却又不想在玩玉米棒子了。
陈天凝是位留守儿童,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四位老人一起长大。这么大以来没跟父母见过几面,每次见面几乎都是在他们数落中度过的,所以对他们弹不上思恋,有的只是畏惧。因为在他们打自己的时候一项最心疼自己爷爷的都不会帮我。在深处的记忆中自己好像还有几位姑姑和几位叔叔。
早饭在爷爷的手下折腾下翻不出几个花样,几乎都是千千篇一律的红薯蒸饭和鸡蛋,在加上自制酸咸菜提升胃口,不说是百吃不厌,可也会让人回味无穷。
看着面前早饭,天凝又想了离开的哥哥姐姐们,那时候吃饭总是过成抢,小的不让大的,大的不让小的,爷爷奶奶就在旁边一直笑,露出没几颗牙齿嘴唇再加上满是皱纹的脸庞,尽显他们的憨厚与朴实。不过一起追逐打闹的,无忧无虑的画面好像永远也回不去了。记得当时和我们一起争抢的还有一条大黄狗,叫小黄。每次早饭我们都会和他一起玩闹,我们把红薯高高的抛向天空,小黄就会猛的弹跳起来,身体直立四,四肢向同一方向伸展,头向天空,眼睛直视着,一口就把滚烫的红薯咬住,落地后才开开始狼吞虎咽。有一次早饭天凝把一颗石头抛向天空,小黄习惯性的飞跃去咬,结果牙齿和石头碰撞发出“当,当”声,落地后的小黄夹着尾巴嘴中出发
‘呜呜,呜呜’的低吼声不挺的乱转。天凝看着小黄狗委屈的样子和幽怨的目光放声大笑。不过当时天凝的小脑袋被奶奶赏次了狠狠一巴掌。
现在小黄也不在了,三年前被狗贩子以二十元钱骗走了。小黄被抓的时候天凝一直在哭,当时狗贩子打着打着狗瘟的旗帜到小村大量买狗,小黄在此时非常的有灵性,就是不回家跑的影子都不见。老实的奶奶听说是狗瘟心里是非常害怕,着急的千呼万唤“呜。呜小黄,”生怕又生怕狗贩子走了还得跟他一起聊天。当时家家户户都养狗的,比较多,短时间是抓不完,只是奶奶太着急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天凝放学回来被奶奶影响着呼唤小黄回家给唤了回家。也是奇了怪,天凝站在院子一叫嚷就见远处一团黄色的身影飞奔而来,急促的脚步声隔着百米远都能听到。跑近了的小黄狗疯狂的摇着尾巴围着天凝一直转动,跳跃喉咙发着“哈,哈”声。小黄一会抬着头看着天凝,一会就转头咬着自己的尾巴,还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一下天凝的手心,痒痒的,暖暖的。
在奶奶的指挥下天凝把小黄骗进了家里,被锁在里面。外面的天凝听着里面小黄惨叫呜鸣声,就跟自己被打时一样,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在懊悔的脸上,原来它也知道疼啊。惨叫生渐没,天凝一直记得出来后的小黄被狗贩子用抗在肩上两根铁棒子夹住颈子身体悬在半空中,蛋黄色的毛发布着丝丝血迹,身高不够的天凝看不到小黄此时目光,应该会和咬石头那次,目光里含着泪吧。看着小黄被带上车,随意的仍在一群没精神的狗群里,远处了。年少不知永别意,回首百年泪沉痕。
“啊,疼,奶奶你干嘛打我啊。”天凝吃痛的清醒过来望着面前刚刚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奶奶喊道。
就在一旁的奶奶伸着瘦小手揉着蹲在地方装可怜的小脑袋笑眯眯的说道:“天凝发什么呆,还不快点,上课快迟到了。”可是揉着天凝脑袋的的的揉着揉着头突然收回来捂着心口干咳起来。
天凝见状竟习以为常般,不闻不问,冲进屋子背着书包朝着学校跑去。
跑在半路上的天凝不经意的一回头发现奶奶还在看着自己,看着越来越瘦小的奶奶突然发现奶奶变了好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在自己五六岁时追着自己满山遍野跑的那个凶神了,记忆中好像奶奶也有很久没认真打过自己了。应该是从哥哥姐姐走了以后,可能是他们走了就没有回来过奶奶比较伤心吧。
临近校门口,果不其然的看见胖子那货被彭老师罚站在那,等着快要上课时被彭老师打了手心才能离去。这货昨天走得太急红领巾没带,遗落在小池塘,自然也就到了天凝手中。
看到此景,想到此事的天凝小脸笑开了花。胖子平时老仗着体型没少欺负自己,总算可以报仇了。随即飘起的细跑着跑了过去。到了校门口习惯性的低头一看悚然发现自己也没带,自己早上走的急也忘了。刚想掉头的天凝被彭老师双眼一瞪,还不需要叫很是自觉般低着头走向胖子那里。
看着旁边的站着的天凝,胖子想笑又不敢,脸上的肉配合身体压抑着内心窃喜不停的抖动。胖子侧目小声说道:“你是不是拿了我红领巾了。”天凝都没想搭理胖子。可胖子刚一开口原本望着校门的彭老师猛的一转身怒视着他们。胖子在彭老师的目光注视下艰难的转着头,天凝额头细汗微起。还好此时王校长路过说了句:“彭老师好。”彭老师转身后王校长回礼便没搭理我们。
在静等被罚的时间里,天凝安静的听着周围蚊蝇的叮咛声,仔细一听也是好听的旋律。谁知胖子在铃声响起的刹那冲着天凝说道:“有六只,等会我下来灭了他们,一直吸我的血。”胖子真心给心大胖子的一脚。
本来被打了也就完事了,谁知先被打的胖子迈着步伐离去的不在远处挺了下来冲着天凝做了个鬼脸,又被彭老师看见了,彭老师一生气,双双悲剧的被加罚了一节课的马步。
毕业班的学生按理来说不会影响课程,但我们那除了极个别的大多数同学成绩都差不多。再说我们毕业以后也是除了极少的同学的可以县城读书,多是选择接近三小时路程镇上的中学。
彭老师虽然没有任教了,但还是会一个个年级一个年级的巡查检视。
彭老师一走,胖子就和天凝干了起来。胖子不爽天凝偷拿自己的红领巾,天凝不服胖子的淫威,胖子屁股猛的一撞都能把天凝撞出去,好在天凝比较灵活在胖子撞过来时身体一跳,让胖子撞个空,失去重心的胖子就只能鉄倒在地。就这样你来我往的,总的来说这节课天凝是在胖子的蹂躏下度过的。胖子心大放得比较开,天凝心小一点。
刚一下课,夏燃就跑了过来。紧张的的问道:“天凝哥哥没事吧。”
看着眼前的夏燃,天凝假装走动因双腿无力顺势趴在了她肩上低宁到:“没事,我们回教室吧。”
头耸撘在夏燃肩上天凝闻道了一种香味,不知道什么味道,反正很香很香的,便忍不住“哼,哼”的多吸嗅了几口。随走动引起的软风啦着衣服。天凝有些好奇和自己不一样,便一直看着。
夏燃好像也感觉到了,身体有了一丝细微的颤动,腮红蔓延到了耳龈,不过没说,嘴角反而挂上了一抹恬笑。
临近教室的天凝回头看了抓着栏杆艰难前行的胖子和胖子那恨恨的眼神,心情大好。
这一天,天凝过得浑浑噩噩的,麻木得很,可能跟早上的回想有关。真跟那谁说的一样你上一秒做的事影响着你下一秒的选择,结局是由以前的你决定的。
放学后的天凝站在校门口不远处望着天空的火烧云,夏燃安静站在身侧,耳边还回荡着老师说的:“还有一个月我们要毕业了,要好好珍惜余下的时光。”回头仔细看着自己呆八年的校园,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校园突然变得好陌生,心中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紧张的天凝狠狠握住夏燃柔弱的双手,想寻求一丝心安。还没有离开,就仿佛离开很久了一样。
何处风流墨染尘,应是无邪云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