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的鱼》且自新

10、超能力

　　脚上虽贴着创可贴，但走久了还是有些别扭。回家的路才走到一半，脚上的伤口已经在疯狂地宣誓主权，后半段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
　　等姚霏回到家，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姚霏才回家没多久，就接到了姚母的电话。姚霏已经摸到了规律，这是每次“相亲”后的必备环节。
　　“小霏？下午去见面的这个男生，怎么样？”
　　“我们没说多久，他就被领导叫走了。也没多了解。”
　　姚母是清楚自己女儿的情况的。现在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着急。家里的安排她都会听，但听了不做就是了。
　　前两次的相亲对象，姚母也不是太满意，但她想着总归是想要踏出一步去试试看的，万一遇到了合适的呢？
　　“那等小姨那边再联系看看吧，男生那边是什么态度。不过，你这里的第一印象总还是有的吧？跟妈妈说说呗。”
　　姚霏仔细想了想，蹦出两个字：“老实。”
　　“嗯，你小姨跟我说的也是，说那孩子挺老实本分的，样子嘛，妈妈上次看照片，憨厚了点儿，还是挺清秀的。”
　　“嗯……”
　　“听你的反应，也不是很满意哦？”
　　“妈，其实我第一眼看上去，人家挺好的。就是……我自己最近没什么想法，没想过谈恋爱。更没想过以这种方式跟人家认识。”
　　“那前两次是这种想法，还是单纯不喜欢？跟妈透个底儿。”
　　“第一次的那个人，太像我当年那个初中物理老师了。您也清楚我初中那个情况……这个我想都不想。第二个呢，我觉得他太浮了，整个人不踏实，总是在夸夸其谈，显得自己懂得很多，知道很多，很厉害，我不喜欢。”
　　“好，妈妈大概知道了，那下回你要是不愿意，表达出来就好，不用非得答应下来的。”
　　“嗯，我……我就是有点不太懂拒绝。主要是我也觉得你们都是一片好意，我觉得拒绝了不礼貌，也不好。“
　　姚霏有些讨厌自己这种讨好型人格，但安于现状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今天去见面的时候，我就有点儿觉得是浪费人家的时间了。”
　　“这说明女儿还是有成长的，有的时候，拒绝也是一种礼貌。”

　　大概应付完姚母后，姚霏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终是撇了撇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打开了电脑。
　　马上要开始实习了，她还有要上交的材料没准备好。
　　收尾的时候，姚霏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信息。“姚老师，我是齐祐，江湖救急！我要开家长会了，您能过来帮帮我吗？”
　　姚霏看着这个略显陌生的手机号码，还有这个熟悉的语气，一下子清楚了，是她现在家教在教的小孩儿。
　　“你爸爸妈妈呢？又出差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们人在哪儿，我住校一周，给我留了张字条儿，我现在都找不见他们人影了。估计又跑哪里嗨了，姚老师，有空吗？能来的话，之后我可以让我妈出三倍工资！”
　　姚霏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家庭。就好像……父母意外地把孩子生下来了，孩子还算省心，除了像姚霏一样偏科，只不过齐祐文科一塌糊涂罢了。
　　找到姚霏这个家教后，齐祐的父母仿佛找到了救星，加上姚霏几乎啥活儿都能干，又不怎么懂拒绝……之前父母签字、齐祐犯错叫家长等等，都是姚霏代劳，以“齐祐姐姐”的名义。起初，姚霏以为是齐祐怕犯了错被父母发现才这样，知道齐祐妈妈给她加工资，她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之前误会了齐祐。
　　“等后天我去你家，跟你面谈。”
　　那一头秒回：“谢谢姚老师！！！”

　　等到了齐祐家，的确是只有他一个人。
　　“中秋了就你一个人过啊？”
　　齐祐答：“家里阿姨和叔叔本来在的，但是我让他们回家过节了。”
　　刚说完，他起身去了厨房。
　　“姚老师，这是我爸妈给我留的月饼，你尝尝。”
　　月饼已经被贴心地切成了四小块。
　　姚霏看着眼前的月饼，用小叉子叉起一块。她向来不怎么爱吃月饼，但这种蛋黄流心的馅儿，着实有些吸引她。
　　两个人吃完一个月饼后，聊回了正题。
　　齐祐把手机拿出来，给姚霏看班级群的消息。
　　“下周家长会？”
　　“嗯，这周考了三天试，下周应该就出成绩了。”
　　“你现在成绩也挺好的。本来你考进级部100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要失业了。没想到现在当上了家长。”
　　姚霏后来有点儿反应过来，齐祐父母的核心目标并不是提高成绩，而是起到陪伴作用，而姚霏属打通了副线，主线任务还在继续。
　　“我猜，你如果毕业，我妈肯定舍不得你。”
　　姚霏被逗笑了，接着说：“想想还有点激动，我还没这么盼着开家长会过。”
　　“为什么？”
　　“分科以前学习不怎么好，考试考的烂，当然不想家长来开家长会咯。这就是你这种学霸完全不担心的问题。”
　　“我也是后来才变学霸的。不过以前我考的烂的时候，也没觉得不想让我爸妈去开家长会。”
　　姚霏想了想，齐祐的父母……在精神方面，对齐祐的关心是少了点儿。
　　“哦对了，我们班主任还说要家访。”
　　“家访？要到家里？”姚霏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自己需要充当家长坐在家里接受老师的关怀与询问。
　　“不是，就是打电话了解情况。我同学说……说每学期每个人都要有一次。然后……核对家长联系方式的时候，我填了您的手机号码。”
　　“……你都学会先斩后奏了。”
　　“姚老师，加工资的。等我见到我妈了，一定如实汇报你为我们家做出的贡献。”
　　“那……这次轮到你了？”
　　“对，这周剩下我们五个同学。”
　　“了解什么？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
　　“我们当时上学的时候，好像总是因为我成绩退步，才找家长。现在没什么情况也要了解一下情况？”
　　“估计是。”
　　“行，等会儿让我应付一下。咱开始上课吧，这节课你想听点儿什么？”

　　家长会，姚霏还是第一次参加。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以一个家长的身份去参加家长会。
　　自从那天姚霏跟班主任通过电话后，她心情十分激动，毕竟没有谁不喜欢听夸赞的语言。
　　家长会上，姚霏笔记记得很认真，拍照也是很积极。
　　尤其是班主任老师表扬班里的优秀同学——各科第一有好几个齐祐，还有他乐于助人等等等等。
　　姚霏突然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心情，她竟然会想到余凡。
　　散会之后，她热情地同齐祐讲述会议精神。
　　正准备往回走，碰上了余凡，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什么超能力。
　　例如，心里想着余凡，便能召唤余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