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月居春九

34、第 34 章

　　宫中等闲是不可骑马的，太子十分温柔的将我抱下，一路走到东宫，时不时低头看我。
　　到了宫中召了太医来看，说小腿与手臂处有些擦伤，左边的脚踝也脱臼了，眼看着它慢慢肿胀起来，我却一点儿没感觉。直到夜间想下床喝口水，才发现脚都不能点地，疼得叫出声来。
　　第二日上午，皇后来看我。
　　“不必行礼，好好躺着。”
　　皇后娘娘六七个月的孕肚已经很明显了，芽衣搬了张椅子请皇后坐下。
　　“原本该我去的。却又落在你头上，这回你真替本宫遭了罪了。”
　　“母后说的哪里的话，能替母后与太子分忧，是儿臣幸事。”
　　皇后牵起我的手握在掌中，轻轻拍了拍，她说道:“不知缘何，我就喜欢太子妃，早些时候知道侧妃先你有孕，只道是太子偏爱她，如今看来，太子心中是有你的！”
　　不知皇后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只是微笑回道:“多谢母后关怀。”
　　自陛下抱恙后，皇后的神色便不如以往了，没坐多久，她身边的宫人说到了喝药的时辰了，于是在宫人搀扶下，皇后坐着步撵回宫去了。
　　我靠在床头，回味着皇后那番话，问玉洛:“昨日的事，外头现在都是怎么说的？”
　　“回太子妃，宫内外都说，太子妃为国祈福中了贼人埋伏，幸得太子殿下奔袭相救，夸赞您二人鹣鲽情深。”
　　我听的心里不是滋味，挥了挥手，玉洛便下去了，门吱呀一声关上，又吱呀一声被打开，我听见脚步声。
　　我问:“还有何事要说？”
　　没得到回应，我撩起帘子去看，却是太子殿下不声不响的进来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试探着开口，“殿下，何故一言不发？”
　　殿下着慢慢走到床边坐下，突然微笑起来，这熟悉的笑容让我的记忆瞬间回到那一天，殿下扯断佛珠的那一天，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说:“本王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思忖着，该怎么同太子妃说。”
　　我看着殿下，从他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有趣的事来。
　　“殿下怎么说，臣妾怎么听就是了。”
　　“那么本王就细细说与你听。昨日救你的穆七，你应当还记得。”
　　我回忆着见到穆七的种种场合，应道:“记得，穆使臣曾代燕国，向大齐献过一只越鸟，那只鸟儿很漂亮。”
　　殿下问:“太子妃喜欢它吗？”
　　我才张口说了“臣妾”二字，殿下又说:“太子妃觉得该怎么谢他才好？”
　　“臣妾还未曾想过。”
　　“本王听说安阳十分喜欢他，请父皇赐婚如何？”
　　我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这样不妥！”，抬头看向太子，才发现太子一直盯着我，他问:“哪里不妥？”
　　“婚姻大事怎好草率，何况他是燕国人，又怎么会轻易接受父皇赐婚，若他拒了，便不美了……”
　　“你我婚事也是父皇定下的，太子妃觉得草率了吗？”
　　“殿下与臣妾的婚事，陛下是深思熟虑过的。”
　　“当初本王是不喜欢这桩婚事的，父皇说，要想做他的太子就必须娶你。好在你做了太子妃后，并没有给本王添乱，本王也就容你到如今。”
　　“臣妾明白。”
　　“你明白吗？你不明白！太子妃，你叫本王失望了……”
　　“臣妾愚钝，不知殿下何意？”
　　“你既做了本王的太子妃，又怎么敢对别的男子动心呢？”
　　我回道:“臣妾没有。”
　　“那日东街上，你牵着一人，那人是谁？你擅自出宫那夜，接应你的又是谁？”
　　“臣妾不知殿下在说什么，出宫那夜，臣妾已经同殿下解释过了。”
　　“宫中守卫诸多，戒备森严，本王之前不是信你，是不同你计较！”
　　“殿下这样言之凿凿，想来都是殿下亲眼所见了？”
　　太子殿下伸出手抬起我的下颌，手指紧紧捏着它。
　　“太子妃不笨，正因为本王没有亲眼看见，所以请太子妃自证清白，否则……”
　　在殿下施力下，我抬头仰视着他，“否则如何？禁闭？休妻？还是要杀了臣妾？臣妾从未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除此之外，臣妾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