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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往 ...

  •   吴玥紧握着“疾风”剑向她挥去,可她并没有躲闪的意思,反而朝他一笑,要不是知道她是个狼妖,吴玥兴许还会抱着她去买糖吃。
      她眸子里的流纹喷涌而出,将冰面染成绯红,周围的空气仿佛失去了质感,任由流纹牵引着,刚触到吴玥时便轻轻将吴玥拨开,让他悬在空中。
      流纹缠上程竞,片刻后,她收起流纹,软软的瘫在洛加凯怀中,道:“他什么都没做。”
      秋茨瞪着白然,露出獠牙道:“白然。”
      白然也毫不客气的瞪回去,道:“没人骗得了我。”她跃回洛加凯肩上,对洛加凯道:“但他身上有王,很奇怪。”
      无忧:“王?怎么可能?”
      白然将流纹伸展到无忧手里:“很弱,但不会错。”
      程竞愈发摸不着头脑,额着这群狼都是属狗的,鼻子一个比一个刁钻。程竞道:“可能是今天和他待在一起,沾了些残识吧。”
      红纹显露,快速的在程竞身上游走,不放过一寸皮肤。
      白然:“除此之外没有异常,只是,那灵识好像来自八百年前。”
      “八百年前?别逗了,这人最多就三十岁。”无忧一弹白然的额头,向姐姐使眼色。
      无念也盯着程竞,看了眼洛加凯后悄悄向巴尔图传识。
      洛加凯上前,往程竞额中注入些许灵力,瞬间从他额中透出幽蓝,冰雪尘封了八百年的岁月缓缓解冻,散着岁月的沧桑和人世的变故,点点零心的雪点在程竞额间聚为一片傲岸的雪花图腾,庄重而又深沉。
      洛加凯忍着泪水,向程竞恭敬的行礼道:“我的大人,八百年,您终于回来了。”
      白然不解的问:“他是什么人?”
      暗金领域猛地爆发,震得大地颤抖,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疤脸狼现身,一把拽住洛加凯的领口道:“洛加凯,话太多了。”
      白然喘着气道:“大人,可是他……”
      巴尔图狠狠一瞪,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四面八方传来,猛地将白然拍在地上,被死死压制的白然甚至无力撑起身子,汗珠如脱线的玉链般掉落,另一边的无忧无念也好不到哪去,仅能艰难的撑着身子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巴尔图警告的扫视一圈,严肃的说:“你们让王很苦恼,王不希望还有下次,白然,再让王发现你对他使用灵力的话,你知道后果。”
      威压退去,白然被洛加凯扶着,缓缓起身道:“是,谢王恩典。”
      化为男子模样的疤脸狼高大魁梧,却不显一点莽撞,远远的看着就能感到气度不凡,黑袍、长靴,规规矩矩的束发,腰间系这玉佩和香囊,那脸上的疤不但不显得恐怖,反倒还更添几分帅气。可以说,他是最像萧寒的一匹狼。
      巴尔图走到程竞身边对他耳语道:“别在意他们的话,你是谁永远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你只需要知道,无论何时王都会护着你就够了。”
      说罢,巴尔图再次对其余狼警告的一瞥,一手抱起无念,另一手拖起无忧,干脆的消失在暗金之中。
      山巅狼穴
      萧寒:“黎渊真棒,能自己叠衣服了。”
      黎渊乐得咯咯直笑,竖起大拇指朝自己一比道:“我棒!”
      萧寒:“以后我们要到人中去,去程竞那里。”
      黎渊歪着脑袋嘟嘟嘴道:“哼。”
      “还不乐意了?”
      黎渊:“他坏。”
      萧寒摸摸他的小脑袋道:“他不坏。”
      “他不爱黎渊。”
      萧寒:“他……”
      黎渊接话道:“他也不爱阿爹。”
      萧寒抿抿嘴道:“你要回家的,罢了,以后你会懂。”
      黎渊跳到地上,指着木地板道:“家。”
      萧寒:“人那里才使你家。”
      萧寒露出他雪白的狼耳,洁白无瑕的尾巴卷起黎渊,蓝色的眸子冲他一笑。
      小黎渊轻轻一抹,那耳朵却调皮一动,惊得黎渊猛地缩手,冲那坏耳朵直龇牙,这不,逗得那不务正业的狼王笑得开心。
      “哼,坏!”小家伙气得嘟起小嘴,跑到一小冰人面前直告状,时不时伸出手对萧寒指指点点。
      那冰人倒是温和,远远地冲萧寒说了句“胡闹”,他发间别着朵桃花,抱着小黎渊上了条小船,点点盈蓝在周围聚拢,载着他们往“桃花源”游去。
      萧寒看着他,无声的说了句:“殿下,近来安好?”
      萧寒站在山巅上,俯视着身下的万里山河,轻抚手中的荷袋,在唇边一吻,在飘雪的腊月里感受风的嚣张跋扈、雪的桀骜不黍。
      雕着桃花的面具,透着一片无以言表的澄澈。
      人世皆乱,桃源独美。
      京城
      京城内好不热闹,货郎们大声吆喝着,引来一排妇人争相抢购,孩子们更为激动,扯着货郎担子里的竹蜻蜓和小灯笼,嚷着要家里人带一个给自己玩儿。
      小昭月也和众多孩子一样趴在货担上把玩着那些精巧的小玩意,时不时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阿娘,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眨着,让人好生怜惜。
      百里霓音从货担上挑出个蒸笼,看着小昭月可怜兮兮的表情咧嘴一笑,摸摸他的头道:“拿吧,阿娘有银子。”
      小昭月笑得露出了八颗板正的大白牙,扯起给竹蜻蜓乐得又蹦又跳,卖力的一旋,放飞,那叶小小的旋翼顺风而起,向空中飞去,和小昭月一样笑意满满。
      忽而,一僧人打扮的男子走到货郎身边,拿出个小笤帚和拨浪鼓,冲百里霓音一眨眼,从袖口里拿出封有红印的信在霓音面前晃晃,道:“先生。”
      百里霓音一把抢过信,没好气的把信塞进怀里,道:“事儿真多。”
      那僧人也不恼,依旧一副笑盈盈的样子,道:“阿弥陀佛,小僧不过替人办事罢了,施主又何必为难呢?”
      百里霓音提起“恶鬼”剑狠拍了下这臭和尚,每次这家伙找上门来准没好事儿,实打实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那臭和尚气定神闲的从霓音袋子里掏出两把花生米,霓音恶狠狠的瞅了他几眼,道:“这次先生想让我唱个什么角儿?”
      和尚踢着竹棍儿在地上写下几个字——武花脸。
      和尚把拨浪鼓塞到霓音手里,瞧着不远处玩着竹蜻蜓的小昭月,道:“或用枣心木为飞车,以牛革结环剑,以引其机。或存念作五蛇六龙三牛、交罡而乘之,上升四十里,名为太清。太清之中,其气甚罡,能胜人也。”
      霓音道:“文邹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状元,对吧,状元郎?”
      和尚摇摇头:“谁想得到呢?世事无常,活着的人也只能无奈感慨万千。”
      霓音拍拍他的肩:“过了的就过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和尚又向她讨了把花生米道:“平安回来,不然小昭月就得出家了。”
      霓音笑道:“放心,吃不着你的斋饭。”
      入夜后霓音点了蜡烛,轻轻一吹,蓝烟涌起,覆住夜晚的宁静。
      霓音:“先生。”
      戴面具的男子道:“饕餮。”
      百里霓音道:“这次任务......”
      先生轻点桌面,道:“多嘴了,饕餮,做好份内之事。”
      百里霓音咬了咬嘴唇,道:“是。”
      西北边境
      程竞得了皇帝的奖赏,买了好酒好肉犒劳将士顺便借着圣旨狐假虎威的向军器监大手笔的讨要了一些兵戈利器,美得他睡觉都能笑醒。
      千极神域降临,萧寒道:“您这是中了头彩呢?瞧把你美的。”
      程竞拿出信道:“瞧瞧,我从军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地从军器监扣出这么多辎重。”
      萧寒扫了眼条目,冲程竞嫌弃的一瞥,道:“就这?”
      程竞拿回信再看了几遍,确定这大白眼狼看的和自己一样:“就这?”
      萧寒:“你们皇帝是抠疯了,还是你们穷疯了,大将军出征就给这点东西?”
      程竞盯着萧寒直眨眼。
      萧寒道:“走。”
      程竞:“去哪儿?”
      萧寒:“买点辎重。”
      西北天泉城
      百里外安详的躺着座大漠古城,传说曾有神仙下凡,降下祥瑞,每至黎明破晓时便有七彩神光降世,被第一缕神光祝福的人能向苍天许一个愿望,自此神仙赐福,保得万世平安,千百年来不侵不灭,虽处在乱世却从未遭到夜魔袭击,境通六国,商队无数,但从未有人在茫茫大漠中迷失,甚至从未听闻有非正常伤亡。
      天泉城,天泉城,实在是大漠的奇迹,这片神秘而又动人的绿洲活脱脱就是个大漠江南。
      无限的甘泉从天际喷涌直下,顺着高耸入云的险峰一路歌唱,天赐圣水故得美名为“天泉”。那山是不见尽头的,从未有人能攀登至顶,说书先生总说那是神仙的住所,凡人是上不去的,那周围彩云连绵,掩星拥月,常有云瀑顺流而下,被美誉为“圣云殿”。此泉此峰,构一座坚城,万世不扰,故得名“天泉城”。
      萧寒带着程竞找了个茶楼,不等萧寒说话,小二就麻利的端上两杯“午子仙毫”,兰花般的嫩叶在杯底绽开,绿得醉人,清香透入空气中,久久不舍得消散。
      “茶中皇后,好茶。”
      萧寒抬眼看了看程竞:“想不到你还识货。”
      程竞:“京中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本事,但吃喝玩乐倒是一绝。”
      “你倒实在。”萧寒道:“知道吗,南方曾有高僧千里奔波只为此茶,特赠午子姑娘对联一副,上联‘龙脖洞中水’,下联‘午子山顶茶’,横批……”
      程竞道:“仙境双绝。”
      萧寒:“不错。”
      程竞:“好茶配佳人,来年清明可得去飞凤山会会那位午子仙女,说不准能见到那只金凤凰。”
      萧寒:“那将军可得把握好机会,毕竟这奇观只给有缘人看。”
      程竞将茶喝尽,道:“延佑改日可真得好好谢谢你,狼精。”
      萧寒抿一口茶,赏了小二几两碎银,道:“洵染不过借花献佛罢了,机会还得将军自己掌握。”
      台上的说书先生正说道兴头上,激动得唾沫横飞:“这不正可谓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江南烟离城
      “小羽哥,咱们今晚真的不会家吗?”
      “对呀大哥,咱们现在可一个子都没有,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以宫羽为首的三个逃学的纨绔子弟正划着叶小舟,在高高低低的莲叶间漂流,湖底不时有几条好事的鲤鱼跳出来瞻仰这江南第一小霸王的英姿。
      宫羽这二世祖怎会买账,翘着二郎腿往船中一躺,嘴里叼着根野草,就差把嘚瑟两字写在脸上。
      这小公子瞅一眼两个小跟班,道:“懂什么,这叫情怀,情怀,那老头子能教什么?无聊,现在回去等着吃板子?”
      说罢,这江南小魔头把外袍一扔,对两小跟班道:“没钱你就得饿肚子?蠢,纵眼望去,你看这鱼多大,多肥,这鱼小爷我今天是吃定了。”
      日光斜照,湖岸边的宫二少抱着条鱼忙得不可开交,边料理鱼还不忘扔几根木棍到火堆中。
      “哟,二少,真是条好鱼,几两银子呀?”
      宫羽连个眼神都没赏给那个没眼色的买者,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哪凉快哪呆着去,没看小爷我忙着呢。”
      两小跟班急得挤眉弄眼直咳嗽,那脚恨不得把地面跺出个洞。
      “你两肺痨呢,踩个大坑怎么做饭?”
      宫笑安蹲到宫羽身边,拿起条鱼往火上烤,把鱼皮滋得泛黄。“依我看,那可是得了心虚病,医不好可是会死人的,你说呢,二少?”
      先前宫羽没听出来,可这会儿这熟悉的语调、熟悉的场景使宫羽头皮发麻,僵硬的转过头,艰难的咽下口唾沫,道:“爹……来点吗?”
      宫笑安烤着鱼,自顾自的拿出个小罐子往鱼上加料。“你小子好本事,逃学、偷鱼一样不落,真忙啊。”
      ·这下宫羽直接吓得跪地上,脑袋里登的一下变为空白,现在就是让他给老爷子磕上五百个响头也乐得笑着去做。
      但宫老爷可没给他这个机会,拽起条小腿便把这不争气儿子拖在身后亲吻了一遍江南的石板路。
      当天夜里,江南的父老乡亲们再次听了一曲宫二少的悲歌,同时几只千里信鸽连夜载着家属二十卷奔赴西北,寻一位名叫程竞的故人。
      翌日,自以为与狼王成为忘年交的程竞早早从山崖边的窗户翻入,熟门熟路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此时连太阳都还没苏醒,萧寒抱着小黎渊睡得正香,熟睡的狼王没了那分凛冽,却多了分温柔。
      在床边坐下,程竞对萧寒耳语道:“起床了,懒鬼。”
      话音刚落,程竞就被冰蛇卷到空中。萧寒起身给小黎渊盖好被子后才拖着程竞入了耳室。
      狼王大人可没有起床的打算,说白了,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这不,他干脆的爬到床上躺下,把冰粽子程竞放在身边,不多会就困得迷上了眼睛,直到程竞发出憋屈的呜呜声才惊得萧寒再次睁开眼。
      程竞皱着眉头抗议,眼神凶得像只护食的小狼崽。解开冰蛇,萧寒示意程竞躺下,随即一拍身边的位置。
      “让我睡?”看着睡眼惺忪的狼王,程竞既好笑又好气。他倒也不客气,坐在床边戳戳萧寒的脸,正打算说正事时却毫无防备的被拉进被子里,萧寒将他揽入怀中,一瞬间,常年警觉惯了的程竞竟没有一丝警觉,只感觉被一种魔力般的温柔包裹着,隐隐约约听到萧寒说:“睡会,还早。”
      再等程竞醒来时,本该睡在自己身边的狼王早已不见踪影,反倒是那个名叫巴尔图的疤脸狼端着个食盒站在床边,一脸复杂的看着程竞。
      见程竞醒来,巴尔图忙别开眼,从柜中拿出套干净衣服道:“跟我来,有热水。”
      程竞看了看巴尔图的表情,在看了看自己的诡异处境,忙道:“我说我只是睡了会儿,你信不信。”
      巴尔图比了个嘘声的手势,拍拍程竞的肩道:“没事,我都懂。”
      “不是,你懂什么了?”
      巴尔图:“我懂,有汤,排骨汤,我去拿一些来。”
      “哎……”
      “别动,我去就好,您歇会儿。”
      程竞:“等等,真的什么都没有。”
      巴尔图捂着耳朵麻利的召出暗金领域,下一秒,程竞就被送到另一处涵洞中。
      洞中十分宽敞,岩壁间躺着大大小小的温泉,轻飘飘的雾气荡漾在空中,清澈的水中不带一点杂质,那规模甚至比皇帝的御用浴池还气派。
      这狼精还挺会享受。
      罢了,既然都来了,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不如就稍稍放纵一下。
      却不想自己刚纵身跃入就像被灌铅般沉入池底,在池外看似浅浅的一湾温泉,此时竟深不见底。完蛋,早知道就应该听阿娘的话先学会游泳。释放的灵力被这无底洞般的池水吞噬殆尽,无论多少都像气泡般消散。
      缺氧的窒息感像毒蛇般将自己勒住,最后的意识停留在一个奔向自己的影子,萧寒……
      “程竞!程竞!”
      “程竞!”
      “咳咳。”咳出好几口水后程竞耳边的轰鸣声才逐渐消散,眼前仍是一片模糊,但他能感受到面前那个模糊的身影正拼命的呼喊自己的名字。
      程竞伸出手触到了那人的脸颊,模糊间,他不由自主的低语道:“萧寒。”
      他感受到萧寒整个人都在颤抖,自己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笨蛋,你真是……”
      程竞伸手在萧寒头上摸索着,道:“你耳朵呢?”
      萧寒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耳朵上,紧张的拍着程竞的背。
      “你的白耳朵呢?”
      面前的人一愣,盯着自己剧烈的颤抖着:“芊芊?”
      这下轮到程竞发愣:“什么?”
      萧寒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立马又对程竞说:“你是程竞。”
      他拿起自己的外袍给程竞套上,问:“衣服呢?”
      这回儿程大将军才想起方才为了泡澡,自己可是□□的跳进了水池,还差点溺个半死,现在还像个流氓一样往人家怀里钻,还大言不惭的要摸人家的耳朵!更有甚者,在干完这么多丢人事儿后,自己仍穿着空气和他说话!
      千古之大糟心事莫过于此。
      “能走吗?”
      程竞咳了咳道:“当然,又不是个弱女子,有什么走不动的。”
      可刚打算起身,程竞就发现自己竟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轻飘飘的挂在萧寒身上,丢人!
      萧寒:“这水源于冥泉,心有所惧,泉必伤人。”
      程竞笑了笑,道:“上古冥泉,有几人逃得掉呢?”
      萧寒将他抱起,千极神域召开雪花附在程竞身上,形成一套特有的纹路,点点蓝光在他身上汇聚,屏障般将他护住。
      萧寒道:“你的腿……”
      程竞见腿上回了力气,便跳出那个怀抱:“这啊,小时候的事儿了。”
      萧寒:“怎么弄的?”
      程竞:“小时候闹腾,自己作的。”
      萧寒不语,只静静的看着他,眼神里深邃得难以琢磨。
      程竞动了动身子,向萧寒道了声谢,说来奇怪,他总觉得萧寒会抱住自己,也应该抱住自己。
      无耻!
      萧寒道:“你先去休息,巴尔图会照顾你。”
      蓝光一闪,程竞便回到房中,只是身边多了个盛满热水的浴桶和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真是,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等到程竞收拾好自己时,萧寒已斟好茶,摆好奶糕等着程竞。
      萧寒:“吃,你喜欢的,京城货。”
      京城吴记奶糕,出了侯府五步就能买到,那小铺子里的奶糕也算是童年里的宝藏之一。别说,这哄孩子的玩意儿还挺好吃。
      萧寒看着面前端着盘子直把奶糕往嘴里倒,还不时沾了些奶渍在唇边的人,只得无奈抚额,心道:你是钱舟时也不是这幅德行啊。
      萧寒:“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程竞听后反而吃得更快了:“是没人抢,但是有狼啊。”
      萧寒:“找我有事儿?”
      程竞和了口热茶,顺了顺气:“说来话长。”
      另一边的江南可不热闹,简直生机勃勃、万物复苏。
      宫二少被绑在长凳上挨板子,嚎得那个悲戚断肠,不知道的还得以为哪里又出了个窦娥,被冤得直唱窦娥冤。
      宫羽:“爹,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这次是真的,是真的!”
      宫笑安直接忽视了那个鬼哭狼嚎的便宜儿子,令几个下人把他塞进囚车,悠闲的听了曲《渡红尘》,边听边品着杯嫩绿莹亮的径山茶,茶香清馥,口口清茶甘香爽口。
      宫洛道:“爹,弟弟还小……”
      笑安忙摆手:“大白天的别吓人,咱们宫家就你一个独苗苗,哪来的弟弟?”
      宫洛:“可是……”
      不等宫洛说完,宫老爷就拍着手道:“我知道你想要个弟弟,但阿爹年纪大了,你呀就早些让我抱抱孙子吧。”
      宫洛想柳夫人摇摇头,看来阿爹这回事铁了心要修理宫羽,保重。
      小家仆拿着长长的纸张道:“老爷,东西都备齐了。”
      老爷一瞅那比王母娘娘衣裙还长的单子,怒得将平日里宝贝的紫砂杯砸得四分五裂,指着一屋子人骂道:“我让他从军是去受苦的,不是去享乐的,啊,懂了吗!”
      一时间,宫宅上下没一人敢吱声,就连乐师都吓得绷断了几根琴弦。
      宫老爷道:“挑两件粗布麻衣, 把粮食带上,那可是这臭小子的管教费。”
      宫羽吓得腿软,抓着囚车的栏杆吱哇乱叫:“爹!我真的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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