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垢》宰相V丞相

3、同居

　　姚措和万磊就这样谁也不理谁，各干各的，一起守了宋辞一整夜。等到宋辞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已是第二天的凌晨。太阳破晓而出，仿佛一切又有希望。

　　凌晨的时候，宋辞早已疲惫不堪，无力的靠在玻璃墙上，身上满是汗，像是蒙了层雾。手臂上、手上满是自己抓的红痕。双目紧闭，万分贪恋这段平静的时间。

　　姚措靠在椅子上，用一只手支着头，眼已经有一晚上没合上了，早已困得不行，道：“万磊，这孩子情况怎么样了？”

　　“不好说，有可能还会发作，还得观察段时间。怎么了，有事？”此时的万磊倒跟个没事人似的，还有精力分析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不时还拿笔做一下记录。

　　“其他实验员什么时候接班？我累了，先趴会儿。”

　　“大概八点，下一批实验员就会过来。累了就歇会，别勉强自己。”姚措听到后就立马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乖的跟个猫似的。

　　万磊见他这样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顺手调了一下室内温度。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姚措被万磊叫醒，不过姚措显然是没睡够，有些起床气，但看到屋里有其他人在又忍住没发脾气。“怎么了？”

　　“起来吃饭，吃完后自己回办公室休息。”

　　姚措扫了眼桌子上的早餐，随手拿了杯牛奶就往外面走去。不过有些没睡醒，步子有点虚，走的时候一摇一晃的，总感觉要摔倒。

　　“姚，看着点路，用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说完姚措的身影就消失在长廊了。

　　姚措出了那栋楼后，边喝奶边走，不紧不慢的穿过两侧种满迎春花的小路。迎春花已开了些许，明黄色的小花点缀着枝干，和煦的阳光投过枝叶洒到身上。阳光还是有些刺眼，但感觉还不错，冲洒了姚措身上的疲倦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姚措回到办公室后把没喝完的牛奶放到办公桌上，自己则躺到办公室隔间的床上。可刚一合上眼，便不自觉的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无形的压力也一点点的压在他身上。他只好重新起身，叹了口气，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电脑，去弥补自己错过了五年的学术研究。

　　电脑上放映着近几年发病的案例视频录像，接连播放了十几个，越发让姚措感到奇怪，A类症状的人在发狂时会优先攻击人的脖子，但又不同于动物那般通过撕咬住猎物的脖子来达到控制猎物的作用，视频里的人给姚措的感觉更像是进行一种仪式。

　　姚措发现这个的时候立马跟陶鸿打电话，打了好几通对方才接通。“喂，陶医生，你有没有觉得你发给我的视频资料很是奇怪？”

　　“正是因为出于奇怪，所以才特意发给您，您应该也注意到了——脖子。目前最最契合我们疑惑的解释是一年前德国生物学家克里斯·艾瑞尔提出的腺体假说。不过这个假说没有引起学术界的重视。您如果感兴趣可以看一下他的论文，或许对你有帮助。”

　　“没有引起重视的原因是什么？”在姚措的认知里，他可以看出的问题，学术界的其他大佬也能看出。而且连陶鸿都说有参考意义，就说明这个假说有一定的指向性，但引不起重视就一定另有原因。

　　“目前的技术证明不了腺体的存在，我们也曾对患有A类还有O类症状的死者进行过解剖，不过没有什么收获。” 姚措又紧接着问了些关于“腺体” 的内容，并将要点记在纸上。直到陶鸿说他那里有急事才把电话挂了。

　　姚措根据纸上记的东西查找着，在一番搜索下，仔细拜读了克里斯的论文后，越发肯定腺体假说的正确性。大多数的疑惑都可以通过腺体假说解释，就譬如信息素的存在，腺体假说就可以很好的解释其存在。

　　腺体就好比灵魂的存在，人类无法证明灵魂的存在但也不能全盘否定。

　　姚措家以前是罹难区，被毁后那地段被改建了，土地的使用权变更，虽然有财产赔偿，不过都填了他的医药费。也就是说他现在无家可归，只能借住在万磊家。

　　姚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白天的论文报告整得他一头雾水，困意涌了上来可又睡不着，怕看到旁边的万磊又因为昨天的事跟他吵起来，只好将目光探向窗外。

　　窗外灯火辉煌像是在宣告着这个城市的活力。在汽车通过一个低矮建筑群时，姚措瞥到了小巷内交叠的两个身影，本来没有多想，可万磊急忙升起车窗，让姚措不免好奇。“万主任，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路况不好，减速慢行。”

　　“那你为什么要突然关窗户。万主任，你的反映很让人怀疑好吗 ？”

　　“窗外的气味难闻。”万磊对信息素的气味异常敏感，车窗外传来的气味着实让他反味。

　　“什么气味，我怎么没有闻到？”姚措由于没有患有A类和O类症状，所以根本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一只发情的疯狗叫嚣着行人离他远点。”万磊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姚措瞬间悟了，也不好意思继继追问，就立马换了个话题，“万主任，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家？”

　　“快了，要吃夜宵吗！”

　　“没胃口。”

　　汽车渐行渐远，一个个的建筑物被甩在身后，最终在一个别墅区停了下来。万磊家是中式风格，以木制结构为主。

　　“到了？” 姚措问道。

　　“你先下车，我去停车。”

　　姚措打开车门就往别墅里走去，趁万磊停车的间隙，他他家转了个遍，当然除了几个紧锁的屋子他没办法进去外。姚措转完之后就回到客厅等他。

　　“姚，你住哪间房？我去收拾一下。”

　　“都行，。”

　　“你确定？那间是杂物间，还小，短时间内收拾不出来。”

　　“你难道不知道主卧旁边有两间屋子？”姚措刚才可是转过一圈，他还是多少了解万磊家屋子的数目和位置。

　　“那间……倒是不用收拾，可以直接入住。不过你知道那间屋子在古代是给谁住的吗？”

　　“和我有关系吗？”姚措笑道。

　　“那间屋子和主卧通着，换到古代是通房住的。你怎么不考虑直接住到主卧，要个名分。”

　　“没这打算，还有距离产生美，况且我们也没熟到这种地步。”

　　“不逗你了，那间屋子从始至终都给你留着呢，衣柜里的衣服也都是按你的尺码买的。”

　　姚措满是无语，尴尬病复发，就起身去房间了。因为他是直接搬到万磊家，什么行李也没带，两手空空，倒也轻松。衣柜里的摆着的衣服款式也完全按照万磊的喜好买的。万磊的喜好也简单，黑白两色百搭，设计简单，布料舒服。总括——禁欲风。

　　姚措在屋子里仔细转了一圈后才知道万磊说的和主卧相通是什么意思。主卧和侧卧间有一处机关，就是扇书架样式双向门。

　　姚措洗漱完就没再理会万磊，直接倒头就睡，等他醒了已经是第二天七点。他草草穿好衣服，直接往楼下走去。如他所料，万磊就在客厅等他。当然还有茶几上摆放的早饭。

　　“万主任，早上好。”姚措由于刚睡醒，声音有些慵懒。下楼梯的时候像一只猫一样伸了伸懒腰。

　　万磊听到声音后，回头说道，“嗯，赶紧把饭吃了，吃完了还得回学校。”

　　姚措也毫不客气的坐到万磊旁边，端起碗粥就开始吃。“万主任，手艺不错。”

　　“不是我做的，厨房好久没用了，没来得及收拾，就到街上随便买了点。”

　　在姚措的印象里万磊是个精致的不能再精致的人，就连当初在CMS的时候，他累得跟个狗似的还不忘在房间插束花。而且那时候有不少人夸过他厨艺，这样的人厨房竟然好久没有用过了！

　　两人吃完饭后，就动身去学校，在路上万磊还不忘强调校风、校纪。姚措跟被家长送去学校的学生一样，一路上都是“嗯”、“哦”，“知道了”。

　　到了学校后，他去他的教务处，我去我的医务室。姚措过的日子跟学生没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得面对浩如烟海的资料自学。他如果想要继续接管CMS的实验项目，就必须不这些都学了。

　　姚措实在看不下去时，就到处走走，不过，他总觉着有人故意绕着他走。直到有个胆大的学生从他旁边经过时说了句“万主任好。”姚措开始还以为万磊在附近，就往四周扫了一眼，没有看着他，才明白过来。

　　那名学生在看清姚措的正脸后说，“抱歉，认错了。”

　　“没事。”姚措笑了笑，没打算继续理那名学生，就直接走了。可这名学生竟跟了过来，续续的说道，“你是新来的老师？”

　　“见习实验员。”

　　“我跟你说，你今天就不该穿这件衣服。”那名学生的声音十分欢脱，头发理的中规中矩，但是校服穿的就很随意了。

　　“怎么了，有什么说头？”

　　“这件衣服是私定款，我们万主任也有件，他不喜欢别人和他穿一样的。他脾气可差了针大点儿，小心他因为这件事给你穿小鞋。”

　　“不至于。”姚措可没见过万磊因为衣服和别人急过，CMS的制服大同小异，那么多人穿也没见他为此生气。

　　“至于，上回就有位老师故意跟他穿同款衣服被辞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换身别的吧。”

　　不得不说这个同学还挺会编排万磊的。“不用，这身挺好的。”再说他买的，送我的，该穿穿。

　　“……”这人的胆子真大，佩服，佩服。

　　“话说，你不用去上课吗？”

　　“我们班今天上午检查身体指标，上午没课。对了，你要去哪？我可以带你逛逛，我们学校比一般学校要大得多，刚来的人容易迷路。”

　　“不用，我回办公室了。”姚措刚说完就接到陶鸿的电话催他到实验楼帮忙，最终还是在那名同学的“带领”去了实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