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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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旧仓库前森鸥外在脑海中罗列了绑架爱丽丝的可疑人选名单，也在思考万一真是自己的仇家，他要怎么在福泽谕吉面前把谎言说得圆滑漂亮挑不出错处，万幸这次的绑架犯是东国本土的犯罪组织，他不用耗费精力思考完美谎言，爱丽丝也没有受到伤害，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呜呜，爸爸，好可怕……\"趴在森鸥外怀里的女孩抬起头，宝石蓝的眼眸中泪水不断落下，惊吓过度的可怜模样让森鸥外抑制不住心疼，他轻拍女孩的后背，柔声哄了两句后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男人，他很想抓住当下的机会好好教训眼前这群狂妄之徒，但有福泽谕吉在，他只能继续伪装成普通的外科医生，以及一个普通的父亲，“看这样子，他们应该是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吧？市政厅和警察不管这种犯罪集团、任由他们到公众场合拐走孩子吗？”
俊美男人眉宇间的紧张淡去，换上了对昂蒂弗当地治安不当的火气，斜眼飞出的眼神里的责怪让身为市政厅工作人员的福泽谕吉感到些许压力。真要说的话的确是政府的不作为才导致犯罪猖獗，福泽谕吉心里清楚森鸥外的怒意是针对什么，但他只是个文电科科长，没权利管到警察署那边，也给不了森鸥外什么回复。
猛打方向盘躲开后头紧追不舍的扫射，福泽谕吉飞快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见对方那股追杀不休的气势，自觉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到市中心，那样会给昂蒂弗的居民带去不必要的恐慌，那样适合处理现在这个状况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森医生，您想不想狠狠地揍这些家伙一顿呢？”
“那是自然，那个碰了爱丽丝酱的人渣我是一定要给他记忆深刻的一拳，”轿车冲入旧仓库时，森鸥外极快地扫视全场，从现场的蛛丝马迹推断出他心爱的女孩差点经历了什么，也因此怒火中烧，满脑子都想着要怎么报复回去。他看向福泽谕吉，面上似笑非笑，不太相信的语气，“怎么？福泽先生是要满足我的愿望吗？”
“也不是不行，”车头调转，福泽谕吉分神扫了森鸥外一眼，语气里难掩一丝骄傲，“但不能在这种地方动手。”
轿车飞驰着跑向人际稀少的郊外，紧追不放的拐卖团伙见对方是普通人，便产生了杀人灭口的想法，几辆小货车紧追不放，一发现轿车的前进方向是郊外后，架在车顶上的机关枪枪响更加密集，接连不断的扫射紧跟车尾，纵使福泽谕吉车术了得，但小轿车还是在闪躲中不幸中弹，后车轮被流弹打破，轿车方向失控翻下阴沟前被福泽谕吉停下，冒着烟地停在矮灌木附近。
追杀的几人跑到轿车边查看，车里的人已经从另一边溜走，几人立刻分散开来，寻找车上人的踪迹。而下车的三人潜伏在矮灌木造成的视线盲区，福泽谕吉示意森鸥外保护好爱丽丝，自己宛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窜出到落单的一人背后，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按住后脑勺，猛地一扭便解决了一人。
虽说没有什么流血场面，但森鸥外还是要求爱丽丝闭上眼睛，自己的双手则捂住了女孩的耳朵，尽可能地让她不要接触到这种少儿不宜的事。也因为怀里的女孩，森鸥外没了可以自己动手的机会，只能躲在暗处里看福泽谕吉一人迅猛又无声地解决掉前来搜寻的人，缴了对方的武器。
爱丽丝紧闭双眼不敢睁开，森鸥外的双手也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但紧张和慌乱让爱丽丝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她在混沌的世界中感受到周围存活生物的心音，也知道了那些追杀他们的坏人的生命正在凋零，在今天陪她和爸爸一起去水族馆的福泽叔叔手上。
稚嫩的小手抓紧森鸥外的衣襟，她稍稍集中精力探察福泽谕吉的心音，听清内容时惊讶得忘了森鸥外的命令，睁开一双眼睛。
——答应那家伙帮忙收网真是亏大了，现在叫部队里的其他人来帮忙行不行呢？但是可能会暴露自己是秘密部队的身份，还是尽量表现得像个训练有素的退役军人吧。当年训练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招式来着，我记得跟暗杀术不一样……嗯？刚刚扭断脖子那一下是不是超出军人训练范畴了？
这个看上去严肃古板的叔叔居然跟爸爸一样有另外一层身份！要是他和爸爸在一起的话……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对未来的期待和兴奋冲散了爱丽丝心头的惊慌，暗戳戳地思考要怎么把两人的关系拉进一步。
全然不知道爱丽丝的小心思的男人一见小丫头睁开了眼睛，微微蹙眉提醒一句，“爱丽丝酱，闭上眼睛。”
“爸爸，叔叔他……”
“叔叔正在干活，等他处理完了我们就能回家哦。”
“好的！”乖巧地应了一声，爱丽丝抓住男人胸前的衣襟，化身成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小脸埋进森鸥外的怀里，不再关注外界的混乱的心音，专注地思考起撮合爸爸与叔叔的不靠谱计划。
森鸥外见搜寻的人都被福泽谕吉解决，一手托着怀里的女孩，另一条手臂环过女孩头部，依旧为她阻挡外界的声音，踩着树荫靠近检查弹匣的银发男人身边，“看不出来福泽先生的身手这么好。”
“我原先在军队服役过，这些算是正常操作吧。”福泽谕吉习惯性地颠了颠手中的枪，手感迅速适应这把自动手枪，看了一眼靠近过来的俊美男人和他护在怀里的女孩，他忽然想起什么，面色微有不安，“森医生您还好吗？”他是军人，早已习惯这种杀人场面，但森鸥外只是个普通人，这样的场面多少都太过刺激了。
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森鸥外摇摇头，露出一个让对方放心的笑容，“您也太小看我了吧福泽先生，我可是外科医生哦，在医院里早就见惯生死了。”话音落下时他看向福泽谕吉手中的枪，“您缴获的武器能给我一把防身吗？”杀手“向晚”身上自然藏了不少武器，但医生“森鸥外”却不能在这时拿出手术刀杀人，那样会败坏他在福泽谕吉心中的医生形象，所以他只能向福泽谕吉要点防身武器，“我曾担任过一段时间军医，手枪这种还是会用的。”
两个成年人带着一个幼童在荒郊野外反杀犯罪团伙，这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就算是训练有素的福泽谕吉也不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森鸥外这点要求他应该满足也可以满足，但他摇摇头，拒绝道：“您是医生，这双手还是用在救人上吧。我是军人，伤人杀人的事我来就好。”把普通人拉进枪林弹雨本就不应该，那已经发生的话，福泽谕吉便决定负起保护的责任，尽自己所能让这两人平安无恙。
看着银发男人挺拔的背影，森鸥外一时怔愣，他刚刚和福泽谕吉提起自己的军医经历并不是说谎，那时候在战场上他实实在在地把濒死的生命从死神手中夺回，而离开战场转而进入暗杀组织后，他以杀人的方式将阻碍两国和平的人杀死，这么些年他已不知道自己是在杀人还是在救人。但今天这个见过两面的人却对他说，他这双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双手是在救人，这话落在他耳中有些可笑，但笑过后竟有奇异的暖意。
他抱紧怀中的女孩，按照福泽谕吉的指示躲在不易被人察觉的暗处，探进藏在外套内部的手术刀刀柄的手悄悄收回。
对方发现派出的搜寻人员全无音讯，顿觉不妙，立刻多派出人手，并且下了见到后格杀勿论的命令。十几个人缓慢地张开一张大网，一步步朝着可能藏了人的灌木丛靠近。森鸥外和爱丽丝的藏身处离灌木丛不远，福泽谕吉不想让他们暴露，手中的枪对准其中一人的头颅，“砰”的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也拉开了这场反杀的序幕。
暂时不需要自己出手，森鸥外便开始观察起忙碌的福泽谕吉，从他的专业目光来判断，这人的身手还真对得起他的退役前的中效军衔，近身动作干净利落，出枪狠厉一击毙命，不愧是在军中历练多年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原因退役，森鸥外通过梶井基次郎的情报网调查过福泽谕吉，并没有得知他的退役原因，也许待会结束后他可以装作不经意地问问他。
可惜的是森鸥外不知道福泽谕吉在秘密部队中的代号，要是他知道了，就不会对福泽谕吉赞赏有加，而是嫌弃对方手脚太慢——秘密部队里的体术第一人“银狼”可是能和“向晚”媲美的暗杀专家，这点子小场面于那位而言可是跟过家家差不多。
“银狼”阁下辛苦地压抑自己的能力，用比平时更多的时间破开笼罩在他们身上的大网，对方见势不妙，调转车头准备逃离，但福泽谕吉不给对方机会，一颗手榴弹扔出阻断对方的前进，迅速绕到货车前方，手中的突击步枪当狙击枪用，一枪爆掉驾驶座上的人的脑袋，第二枪则打伤了副驾驶位置上没回过神来的领头人。
把那位欲对爱丽丝下手的人渣拖出车厢，福泽谕吉将人狠狠掼在地上，扬声招呼道，“森医生，您可以来报仇了。”
闻声而来的外科医生抱着爱丽丝走出藏身处，他本想路过尸体时随手顺一把匕首当手术刀用，但想了想还是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想法，直直走到人渣面前。
手中的枪随意地别在后腰，福泽谕吉伸出手，“需要我帮您抱爱丽丝小姐吗？”
“不用，对这种人，挥拳头只会脏了我救人的手，”男人朝躺在地上蠕动着后退的人渣勾起一个温和亲切的笑容，上前一步一脚准确踩中最致命的部位。他虽是医生，可此刻面带微笑的人却是比杀了几十人的退役军人更加可怕，他用对待病床上即将死去的病人的温和姿态，缓慢地说：“就这样，我还嫌脏了我的鞋。”脚尖伴随着语速，重重地碾了好几下，把人渣折磨得一张脸青了又白，痛苦哀嚎。
为了防止主犯逃跑，福泽谕吉动手卸了人的关节，和森鸥外一起坐上完好的小货车，载了人驶向归家的路途。
“因为是医生所以知道怎么下手最痛苦吗？”森鸥外刚刚那一脚看得福泽谕吉有几分心惊，但想了想对方的职业，又觉得似乎理所应当。
低声和爱丽丝说着话的男人闻言扭过头，顺着这句玩笑话点点头，“是啊，攻击人体哪些部位会令人痛苦难言，这算是医生的常识吧。”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后视镜，昏暗郊外里的惨烈场面还没人收拾，要是有人路过看到了会被吓死吧，“那些人要怎么办？”
网他收好了，一直追踪的同事会过来清理现场，福泽谕吉并不担心会被路人撞见，但对森鸥外他没法解释太多，“借用轿车前我给警察署打过电话，那边的人应该会沿着线索赶过来。”
“原来有后备力量，那福泽先生怎么还自己动手了？”
银发男人轻松一笑，玩笑话里藏了一丝不自觉的骄傲，“要是警察赶到，森医生您可就没机会报仇了。”
听出话语中那点邀功的味道，森鸥外面上也多了些真实笑容，“我在这谢谢福泽先生了。”
对于刚发生不久的事便在一来一回的轻松谈笑中掩盖，福泽谕吉注视着前方逐渐亮起的路灯，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将话题拉回到一切混乱发生之前，“之前森医生说的那件事，我认真考虑……”
颇为意外男人会在这时提起这个话题，森鸥外怔怔地看向微蹙眉头的男人，追问了一句，“您的考虑结果呢？”
道路前方的指示灯恰好由绿变红，福泽谕吉踩下刹车，右手离开方向盘，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圆环，“您愿意和我结婚吗？”
森鸥外认出这是最后扔出的那颗手榴弹的拉环，明白接受的话代表了什么，他正要开口，在他怀里的爱丽丝突然出声，“爸爸快答应叔叔啊，这样爱丽丝就有‘妈妈’了。”虽说她还是不想要男妈妈，但如果是特别厉害的男妈妈，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啊！”亲昵地点了点调皮丫头的鼻子，森鸥外接过拉环往自己的无名指上套，“太不合适了，福泽先生您求婚也要准备个适合的戒指吧。”
“这是凭证，下次用个合适的跟您换。”
“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