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Countryhuman】德意志邦联往事》德意志

5、第五章

　　午后的布拉格总是令人心旷神怡，暖暖的阳光晒得人们慵懒惬意，草地上飘来沁人心脾的花香和草香，化解着人们紧绷了一个上午的神经，古老的城堡在光线的变化中不断更替着颜色，令人想起某系列著名印象派作品。不管怎么说，这是个令奥地利觉得能够放松的地方。维也纳虽繁华，但太过于喧嚣，而这里宁静的刚刚好。没有贵族之间的虚与委蛇，没有宫廷中的繁文缛节，更没有索菲亚太后整天的唠叨。
　　“为了避开他们大老远跑到波西米亚来了？”巴伐利亚脸上带着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还是说匈牙利把你拒之门外了？他最近看起来挺讨厌你？和我说说发生一些，什么不愉快的，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奥地利推开了巴伐利亚越来越靠近的脸：“你给我滚远点。”
　　“好了好了，真是的。对了，索菲亚公主不是最近准备给他儿子物色一个皇后吗？你怎么看？”
　　“……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出来的。”
　　“啧啧啧，没想到堂堂德意志老大哥还会为情所困呐。你家小皇帝好像看上普鲁士他家姑娘了。怎么，打算联姻缓和一下和那位的关系？”
　　奥地利干脆用蛋糕堵住了巴伐利亚的嘴：“不，我才不会那么干，即使索菲亚把我绑到普鲁士的卧室里，我也不会这么做的……索菲亚内定的皇后是巴伐利亚公爵的女儿。”
　　“海伦吗？”巴伐利亚咽下嚼着的糕点，低头沉思：“公爵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被以皇后的要求培养。”
　　“谁知道呢，弗朗茨最好也别出什么岔子。”
　　“呵呵，那也不至于把你推出去嫁人，巴伐利亚王国的姑娘们都是很不错的。”巴伐利亚笑了笑，从桌上的盘子里捡出几块精巧的糕点。“哎，波西米亚这边的点心还挺好吃的。”
　　“嗯，这里的城堡也别有一番风味。”他想了想，迎着对方的目光，点评到。
　　似乎是料到接下来巴伐利亚想要说什么，奥地利先开口了：“财政部门恐怕不会有和你一样的想法。”他皱眉，十指相交，抵在颚下，语气坚决：“我是不会把钱借给你的，法兰克福也不会把钱借给你的。”
　　巴伐利亚无辜地摊摊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只是海德堡被法军炸了，想拨款修缮一下罢了，不要这么绝情啊。”
　　“邦联不是你的私人金库。”奥地利手指敲了敲桌面，正色道。“你要知道为你的行为艺术买单要花多少黄金吗？所以将半个拿骚大公国买下来了。你学什么不好？偏偏这么像路德维希二世。”
　　对此，巴伐利亚付之一笑：“噗嗤……你不也挺像弗朗茨的么？优柔寡断，还是犹豫不决？诚实点，亲爱的哈布斯堡。”他伸手撩过奥地利耳边的碎发，又抹去对方嘴角的蛋糕碎屑。“看啊，连习惯都一模一样。弗朗茨在私下里也不会特别在意这方面的……或者说，我们又能有多少自主的感情呢？无非是意识体的薄弱之处罢了，你说呢？”
　　奥地利和巴伐利亚的眼眸互相对视着，看不清对方此时的神色和内在的心绪。见他没什么反应，巴伐利亚也只是消息更甚，顺着刚才的话说下去：“那么至少现在我们还可以坐在这里友好的喝下午茶。”他将友好这两个字咬得尤其种。“而不是被所有诸侯排斥在外。”
　　一股隐约的压迫感在两人之间蔓延，一时之间奥地利感觉呼吸开始急促。巴伐利亚继续说，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我的要求也不多，一个完整的巴伐利亚，还有能为我的宫殿继续耸立在山水间做出保证和买单的领主。”
　　“我们不是来这里吵架的。”奥地利咬牙切齿，但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嗯，一模一样。你还是经不起这番折腾……或是普鲁士的日益强大令你害怕了？”巴伐利亚重新坐下，之前还带着的一点恭敬——哪怕是装出来的——已经烟消云散。“神圣罗马帝国，早已成为过去式了，一八零六年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又继续他的措辞：“你的皇冠变做一块平平无奇的贵金属，也许西班牙人会喜欢它。仅靠邦联议会维持点微弱联系的我们，早已经不用为你马首是瞻了。”
　　“巴伐利亚！你放肆！至少现在，我仍是德意志境内最强大的存在！”奥地利厉声喝到。
　　“嗯？一个形而上都算不上的概念还有必要这么执着吗？”巴伐利亚闻后摇头嗤笑，讥讽着奥地利的幼稚。“你啊，还是没认清现实啊。俾斯麦已经开始打算一手缔造北德意志联邦了，你知道谁被排斥在外吗？”迎着奥地利愤怒痛苦以及疑惑半掺的目光，巴伐利亚指着他，开口：“你！”
　　“他们在法兰克福开会了，在大革命不久后……哦，不要误会，法兰克福还是挺忠诚于你的，只不过议会刚好在那边罢了。但不论如何，他们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尚且不知道普鲁士是否会认同这个提案，正式登基与你作对。只是匈牙利的呼声愈发高涨，你打算如何处理宪政危机呢？还是说用老生常谈的联姻手段暂时缓和一下矛盾呢？”
　　“你要知道，在普鲁士正式取代你以前，我的权利与名望在德意志境内是仅次于你的，你说俾斯麦会不会想争取我的支持呢？”
　　“你！”奥地利瞪大了眼睛，他觉得现在的巴伐利亚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顺从，变得更加咄咄逼人。
　　巴伐利亚思考了一会儿，歪歪头：“也许他真的会支付我能够买下半个拿骚大公国的黄金。那么你，又能给予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