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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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嗯？唐泽绫人？”
一个傲慢的、苍老的声音从高处传了下来。
“是不是玩笑，自然由身为咒术界高层的诸位定夺。”
唐泽绫人轻轻一笑，抬起眼睛，“但如果您没听清，我愿意再重复一遍：追捕诅咒师海月的任务失败了。”
——唐泽现在身处的，不再是燃烧的禅院家别院，而是高层们的问讯间。
就像监.禁.室虽然名字朴素，但其实面积颇大、设备森严那样，问讯间顶着一个不起眼的名头，却占据了一整座夺人目光的高塔*。
这是一座中空的白色石塔，属于被讯问者的位置在最底层，在石板地面中央、一圈低矮的栏槛里。围绕这圈木槛，一层层石阶向上铺去，每一层都被安置上威严的桌案，坐者可以居高临下地俯视接受讯问的人。它的构造有些像阶梯教室，但远比教室巨大、古怪、阴森。
“解释。”
另一个冷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唐泽绫人，为什么你没有完成任务的补充部分。”
“【所有咒术师就近前去追捕诅咒师海月。如不能，则就地击杀！】”
一道浑浊的嗓音将任务要求重复了一遍，紧接着追问：“如果不能完好捉捕，为什么没有及时施行击杀？”
“你脸上的伤是谁造成的？除了海月，难道会有其他人么？”
数不清第几个声音参与进来，同其他问话声重叠在一起。
“又一次逃脱……”
“同级生……”
“师出同门……”
更多琐碎的、交谈的低语相互交织，像苍蝇的嗡鸣，在塔内上方形成空洞的回响。
“我确实见到了海月。”
唐泽绫人答道。他一边回答，一边从裤袋里摸出一张手帕（细棉布材质，非常干净，是被带到这里前伏黑惠径直塞给他的），慢条斯理地折好，用它揩去眼眉伤口处的血痕：
“不过由于意外受伤，刚好错过了击杀时机，因此没能完成任务。非常遗憾。”
“这也能算作理由吗？”
“你在敷衍谁？唐泽绫人？”
高塔上方的声音骤然激烈起来。
“抱歉，让诸位感到敷衍并非我的本意。”
唐泽绫人微微低下头——一个致歉的姿势，做得温顺标致。高塔上方的声音平息了一些，听起来多少满意了点。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沙哑、喉音浓重的声音拖长了语调问道，“讲讲你眼睛上的伤口，唐泽绫人。”
“哦，我也关心这个问题。”
唐泽绫人直起身，唇边的笑容若有若无：“不妨就问问在座禅院家的各位吧？”
“含血喷人！”
“满口胡言乱语。”
“你今天居然敢这么放肆！”
短暂的寂静后，问讯间的空气一下子沸腾起来！
唐泽绫人唇角的笑容不变。他一只手闲适地撑着栏槛，另一只手顺便把手帕放回了衣袋。
——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他跟手帕放在一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叮叮叮叮叮，是论坛的来讯提醒，一连响了十多秒，跟拧开水龙头后的水流一样持续不断。
大概是静音键被碰开、解除了。
——这一串响铃声在嘈杂的声讨浪潮里微不足道，并且实在悦耳。
唐泽面不改色地取出手机，握在手里，瞄了一眼屏幕：
‘【毛豆生奶油大福天下第一】向您发送了一条消息’、‘【毛豆生奶油大福天下第一】向您……’大福老师发来的消息塞满了整个提示界面。
看到对方发过来的“失败了”三个字，他停顿了几秒，垂下眼睛。随后在许多表情包里选了一张【小狗拥抱.jpg】，发了过去，接着立刻开始回复：
//实在抱歉，这么晚才看到。//
//赛博拥抱不能让人感到好一点的话（毕竟它不是一个真正的拥抱，我想），还是吃点甜点吧！比如大福老师刚刚提到的喜久庵新口味？//
//水獭认真托腮思考.jpg//
——//没有关系啦。//
对面的消息出乎意料地回得很快，简直像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手机：
//朝日酱的想法跟我一拍即合！www……一会儿准备去买空喜久庵XD！//
//这个季节的话，哈密瓜奶油卷、草莓可丽饼也不错噢。最近身边有人吃过，很棒的样子，大福先生想吃的话，可以每天都去试试不同品类！//
唐泽绫人把甜品的名字罗列在输入框中，眼睛里的笑容真实了一些。
“——你在做什么？唐泽绫人！”
“居然拿着……是藐视我等吗？”
“并不曾。”
唐泽抬起头，偏了偏脑袋：“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禅院家的各位同仁们所收到的任务，与咒高一致吗？”
又是一片哗然。
“你都在说些什么！唐泽绫人，现在要指斥的是你轻纵渎职的问题！”
“搞清楚一点：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而不是一踏出别院，就直接被捆送监.禁.室戴上口枷脚铐，是出于我等的宽大仁慈！”
“你也胆敢含沙射影？”
高层里，禅院派人士的声音分外明显。
//对了，朝日酱，刚刚是在工作吧？猜中了吗？//
//现在还在忙吗？在做什么？//
唐泽感到手机轻微的震动。他扫了一眼消息内容，又扫了一眼高声指叱、面目模糊的高层人物们，拿起手机回复：
//刚才的话，在山区里进行了防火公益活动，还参与了违建拆除跟垃圾清理。//
//现在完全不忙。正准备休息一下，在白塔形状的漂亮水族馆里站着，等待海狮传球表演开始呢。//
//哇哦，听起来真不错。//
//大福先生呢？现在正在做些什么？//
//嗯？我吗？//
二十七岁的五条老师望了眼自己的左手手底，那里按着一个外籍诅咒师的脑袋。
他一手握着手机，轻巧地单手打字，另一只手扣紧诅咒师的颅顶，硬生生地把对方从地上提了起来。
“最后确认，”
五条老师俯身发问，压低的声音有如丝绒——“啊，是在杰身边经常出现的诅咒师，没错吧？——BINGO。”
他直接把诅咒师砸进了墙里。
//——现在的话，正一个人做有氧运动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还差 